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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头抬起来。”陈洺继续开口。
那女人身子仍旧一动不动,旁边C队的人上前皱眉喝到:“你聋了?”
陈洺脸色沉静的蹲在她身前,露出一副准备跟她慢慢耗的神情。
结果仅仅只过去了五分钟,那女人终于动了动身子,将头仰了起来。
在看到那女人脸的时候。。。怎么说呢。。。
我脑中瞬间就飘过了俩字,不详。
有那么一种人,不是迷信或者别的说法,他的脸总会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不舒服,并不是丑,或许根本就不丑,五官长得也得体,但是那张脸总让人看着不对劲,隐隐的透露出一种气息出来,这女人的脸长得不美也不丑,但是看到她的瞬间,给我感觉就是这女人铁定活的很不幸福,因为根本就长了一副倒霉模样。
她看了陈洺两眼,表情让人捉摸不透:“有事么?”
陈洺仍旧蹲着,语调平和:“是你杀的。”
他说的是陈述句,不是反问句或者疑问句。
周围的人愣了几秒,爆发出了嗡嗡的讨论声,明显大家都在怀疑在场的身强力壮的男士,根本没人注意到角落这个一直不说话,被大家当成哑巴的女人。
也根本没人想过凶手会是一个女人。
就包括我旁边C队的队员也语调惊讶:“不是哑巴?!”
那女人眼神转动了一圈,似乎是在细细的打量陈洺的脸,半天才回了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你长的真好看。”话说完手微微抬起了些似乎是想去摸陈洺的脸。
我心里一拧,紧接着就看到陈洺微微动了下身子,表现出一种不太高兴的态度。
那女人见状,手又放了回去,点头道:“我杀的。”
这句话瞬间就让周围更加沸腾了。
原本围绕在他们俩旁边的人全都瞬间后退了好几步。
陈洺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恩了一声后就站起了身子,转过头跟C队的人低语了两句后就不再言语,看样子似乎是在等巡逻队的过来。
那女人的眼神一直紧紧的跟随着陈洺,在周围喧闹的声音中,她突然加大音量:“你怎么会知道?!”
陈洺看向她,语调平静:“你的口红蹭他大腿上了。”
那女人一愣,紧接着脸色瞬间尴尬,一秒钟的功夫又添加了一丝惊讶和不甘心:“就这样?”
陈洺抿了下嘴:“恩。”
一旁陈洺之前一直没说话的队友,走了出来,站在陈洺身旁对着那女人开口:“来医院看病,还有时间化妆涂口红,这本就很奇怪。还有,你应该是跟着他过来这里的吧?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生病。你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机会杀了他?你为什么这么做?”
那女人闻言冷笑了一声:“原因什么的还重要么?”
确实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见过了太多太多的可怜人,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狼狈不堪的社会沦落到现在更加狼狈不堪的模样让许许多多的人放大的自己内心的仇恨,选择用那到处存在的血腥方法去处理自己所遭遇的问题。
巡逻队的人很快就来了,处理了现场后,就将那女人给带走了。
我不知道那女人最后会怎么样,只是听说在庇护所在西边的荒郊野地里建了一个关押罪犯的监狱,然而一旦进去就等同彻底奠定了自己的社会地位,从此只能生活在那里最地狱的地方,想从那里再出来可能性很低,一切制度都十分凌乱的地方,只有这种重罚才可能暂时的抑制躁动不安的人群。
虽然这样很不公平,但起码对大数人有了效用。
我也曾经试过打听那女人之所以会杀人的原因,但都没有结果。
很久之后一次偶然,我和陈炀在那庇护所中见到了她,身上穿着统一的囚服,脸上没了那晚杀人后的诡异异常和麻木不仁,和她身旁其他的女犯一起飞快的做着手中的活,眼神中却多了一丝轻快和笑意。
看押她们的狱警告诉我和陈炀,她已经患了艾滋病,在这与其说是关押,不如说是隔离,她在静心的等待着死亡,但却比这里面任何一个人每天都活的更加乐观。
在听到她患有艾滋病的时候,我就已然隐约猜测到了她会下那种狠手的原因,但是毕竟只是内心的推测,不足为信,而后面的故事我也不想再听。
帮不了她,听了也是让自己难过。
可怜人太多了。
从那里出来的时候,坐在车上,陈炀叹着气对我道:“可怜人太多了,可怜不完的。”
接着我们俩都如同没有来过这里一般,闭口不谈这女人的事情。
她的故事,就如同一段并不怎么优美的插曲莫名其妙的叨扰了我们一小段的生活,然后又悄无声息的消退了出去。
距离那场影响极其广泛的洪水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期间为了让外婆放心,我带她去做了检查,确定她整个人都是健健康康的。
但是检查过后,外婆的情绪也并没有因此而好起来,全家人逐渐的终于意识到。
影响外婆的并不真的是病毒感染,而是她自己的心理状态,这个除非她自己调节过来,别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糯糯已经彻底失宠,无论是谁都表现出了一副对她不冷不热的模样,虽说也不算差,但是相比较年年来说,她明显要被孤立多了。
我将糯糯抱来跟我和陈洺睡,家里人虽说不同意,但见我坚持,陈洺也点头答应便不再说些什么。
糯糯的健康检查一切都正常,可那个检查已经不足以挽回她在家中的地位。
对她的排斥是出自大家潜意识,并非刻意。
这非常难办。
好在我每天都在家无所事事,还能有功夫陪她玩,让人头疼的是,以后怎么办?等我肚子里俩小家伙卸货了后,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再像现在这样每天都陪着她。
程咬金和李匡他们倒是不怎么排斥糯糯,但是他们已经很少再过来我们这边吃饭,外婆情绪不好,爸妈要照顾俩孩子,还得照顾我,加上那么多人的一日三餐已经很吃力,所以他们只要不是必要都是自己解决一日三餐。
徐一文已经很久没有过来了,因为徐琪琪的原因,虽然很可惜徐一文那么好的朋友,但也没办法。
糯糯早已经意识到今非昔比,话越来越少,也越来越不爱闹。
给饭就吃,给水就喝,让干嘛干嘛,大人不给下命令的时候她就那么呆坐在沙发上或者小板凳上,什么也不玩就纯粹的发呆。
除非陈洺回来的时候,她会稍微高兴一点,在陈洺的怀里蹭在蹭去的撒娇,但只要陈洺一走她立即就安静下来。
但陈洺在家的时间毕竟是少数,有时候回来她都已经睡下了,可以见面的时间就更少。
一切都让人不太舒坦,但是一切都有平稳有序。
日子过的安静异常。
有句老话说,暴风雨的前夕总是安静异常。
而这一段时间的安静似乎就是为了酝酿后面悲剧的上演。
那天清晨,爸妈去送天天年年上学,糯糯已经不愿意去幼儿园了,外婆还在休息。
我在客厅逗糯糯,想让她开口说几句话,一直那么沉闷下去,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是十分不好的事情。
就在这时,身后客厅的门铃响了。
我将手中的积木给了糯糯让她自己先玩,然后起身去开门。
因为往日里来的人都是陈炀一家,或者旁边程咬金他们,所以我想都没想就开了门,结果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整个人被吓的心猛地咯噔了一声。
那个死掉小男孩的妈妈。。。。。。
又是她。。。
她的头发零散的松着,枯燥无光,看上去结成一团,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梳理过。
更恐怖的人,她没有一点生机的脸上竟然露着标准的八颗牙的笑容。
那笑容不仅没有给人增添一丝一毫的好感,反倒让她身上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经质的感觉。
看到我开门,她咧着嘴边笑边慢悠悠的开口:“你。。。好。。。”
我也僵硬的露出了个笑脸,手一直死死的抓着门把,并没有开门的打算:“你好。。。请问有事么?”
听了我的话,她八颗牙的笑容猛地收起,脸色一秒钟就变得凶狠起来,她瞪大眼睛看着我,语调凌厉:“我儿子死了!!!”
被她突然变脸吓了一跳,我下意识就开始道歉:“对不起。。。万分抱歉,关于那件天大的事。。。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再跟你道歉才好。”
我的话说完,她凶狠的神情持续了两秒钟瞬间又收起来,如同变脸一般没有给人一点心理准备就再次露出了八颗牙齿的僵尸般冰冷的笑容。
笑的只有她的嘴巴。
她的眼睛闪动着浓浓的恨意,根本没有半分的笑意。
这么会的功夫,来回只说了两句话,我就硬生生被她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么笑了一会,她开口问道:“我想进去喝杯水。”
她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她变成今天这副模样,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们家造成的,大概是骨子里还有浓重的愧疚感,虽然理智上深深的知道这女人已经不正常了,我还是没忍心拒绝她,让开身子开门让她进了屋子。
第117章 血红眼睛
其实在她进门的瞬间我就已经后悔了。
这一路走过来我见过太多太多精神不正常的人,他们有些不正常是写到了脸上而更多的不正常是掩盖在正常的面目之下,那种人格外的恐怖。
他们的身体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一旦做出什么事情往往结果都让人难以接受。
而眼前这个人的不正常是已经挂在了脸上。
那种怪异的笑容看的我心寒,所以下意识的身子就又挡住了她进屋的脚步,可仅仅一瞬间我就又想到,她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都是因为我们,不然的话拥有幸福家庭的她怎么会变得那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心里微微晃了晃,我便又让开了身子。
她显然不知道这个瞬间我心中的想法到底有了什么样的跳跃,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屋子里坐在沙发上玩拼图的小糯糯。
糯糯的个头很小,肉肉的一团窝在沙发上从后面看别提多可爱了,她玩的入神似乎完全不知道身后有人正靠近自己,我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女人,提防着她随时下一秒会做出什么威胁到糯糯安全的动作,她很瘦也不高,真要动手我有把握一分钟之内把她给撂倒。
但是我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她不仅什么威胁性的动作都没做,反倒走到糯糯的身旁,凑过脑袋,静静的看着她在一块块的拼好那些图形。
直到一块图形整个给拼好了,糯糯才仰头朝着旁边看过来,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发现不是认识的,脸上神情猛的一愣,紧接着立即就神色慌张的回过头来找我,最后见我就站在不远处的地方,她脸上的神情才终于松了松,整个人似乎放松了一圈。
再次看向那个女人,糯糯根本就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不小心导致死亡的那个小男孩的母亲,裂开小嘴甜甜的开口问候:“姨姨你好。”
那女人的脸色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僵硬的似笑非笑的脸看着糯糯,总让我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被她那种笑容给带的低了好几度。
“你好。”她的脸色晃了好一会,始终都没成功对着糯糯笑出来。
糯糯今日已经看了太多的脸色,心里本就受到了不少的影响和打击。
见状似乎有些不明白眼前的姨姨自己明明第一次见到为什么那么凶,瘪了瘪嘴她还是指着自己的头发对眼前的女人道:“姨姨,你的头发乱了。”
闻言,那女人眼睛没有从糯糯的身上挪开,伸手放到自己的头顶摸了摸,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姨,我叫糯糯。”
糯糯在平时,除了脾气比较暴躁之外,在礼貌方面,她年纪虽然是最小的,可是也比年年和天天要懂礼貌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脾气那么差,总是随意的哭闹不讲道理,在这件事之前却一直最讨大家喜欢的原因。
“你几岁了?”
“六岁了,何默姨姨说我是五周岁。”
听到这里我赶紧倒了杯水放到那女人面前的茶几上,招呼她坐在沙发上,开口打断了她们俩的对话:“我姓何,全名何默,聊了那么久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那女人缓缓的将目光从糯糯身上移动到了我的身上,也算是给面子的坐下了身子,半天才开口:“我叫刘美丽,三十一岁。”
闻言我立即客气的道:“那我叫你刘姐吧。”转过脸我对坐在刘美丽不远的糯糯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