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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我忙从位置上做起来,醍醐灌顶一般,突然想了起来:“哎呦,您看我这记性!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因为前些年走亲戚,爸妈是长辈,所以不会来她家里,大多的情况下都是在舅爷家吃饭的时候见她两次,那时候我还小,只知道吃饭,不太认得清人,也难怪刚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对这里只是没啥印象。
她是舅爷的大孙女,名叫艳萍,名字虽然土,却是爸妈日常挂在嘴上的名字,因为这个大姐是所有亲戚朋友中最热心,最会来事的。
人见人夸,照顾体贴婆婆,还兼顾着娘家众亲戚,跟别的被宠坏的小辈不一样,她将血缘亲情看的特别重。
这一点从她刚刚见到我的时候那股子热情劲就能看出来。
我本应该喊她大表姐,可是我们这个的风俗是表字不能用,就算关系真的是表兄弟,表姐妹,也不能喊表姐,表妹,或者表兄表弟,这样喊,本地人会觉得你们两家似乎并不怎么亲,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风俗。
所以以前爸妈总是教我喊她艳萍姐。
这好些年不见,她胖了一圈,也黑了一圈,完全就认不出是她。
见我整明白了关系,艳萍姐高兴的扯着我开始拉扯我小时候的事情,或者一些亲戚间发生的琐事或者矛盾,比如表叔叔娶得媳妇不孝顺舅爷舅奶啦,又跟舅爷舅奶吵架啦,谁家喂牛吃坏了他家的麦苗,等等。。。
往年老妈和他们在一起就爱聊这些,总是能聊整整一天,这会其实我并不怎么愿意听,可是看着艳萍姐那笑眯眯的脸,讲的兴趣盎然,也不忍心打断她。
终于,一旁的表姐夫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拍了拍艳萍姐的肩膀:“萍子,你还说这些做什么?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闻言,艳萍姐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有些颓然的开口:“是啊。。。还说这些做什么。。。都死了。。。都被罗刹鬼讨了命了。”
我回头看了孙邈和陈洺一眼,有些奇怪的问表姐夫:“姐夫,你们说的这个罗刹鬼?是指行尸么?”
闻言,表姐夫搓了搓手,又蹲回到了地上,对这种干惯了农活的乡下汉子来说,似乎蹲着比坐着舒服:“是;也算是,之前还没到这个地步的时候电视里也常放,说是这么个名字,文化人起名字就是有意思啊,死人又站起来走路,可不就是行走的尸体么?”
“那你和艳萍姐怎么会喊他们罗刹鬼的?”
姐夫想了一会后开口:“这个称呼。。。是村长那疯女儿喊出来的,都说傻子的眼能看到咱们看不到的家伙,这死人站起来行走可不就是借尸还魂?她对着冲进村子里的行尸大喊大叫罗刹鬼,俺们都是看过电视播放的,知道那些家伙吃人啊,可她不怕,吵吵着就冲了上去;结果被咬死前突然就不疯了,对着远处她爹娘大喊大叫的快跑,你说这可不就是件奇事?那女娃子前些年被人用砖头砸了脑袋后一直都疯疯癫癫的,咋被行尸一咬,突然就好了。”
我接话道:“所以以后你们就称呼行尸叫罗刹鬼了?”
“哎,啥啊、”表姐夫大概是说渴了,起身倒了杯水后开口:“人都被吓坏了,吵吵嚷嚷的就想跑,结果当天半个村子的人都被咬死了不少。也就我跟你姐这么叫。”
“那剩下的人呢?”孙邈问。
“有些家里没啥家什吃,躲了几天饿的受不了得出来找吃的啊,陆陆续续的也死了一些。”
“那应该这村子里还有其他的人吧?”我问。
“估计没了。”姐夫摆手:“顺着前面的路再往南走,靠近火车轨道的那里,特别偏僻的那地,听说那里有个村子被人接管了,制成了啥玩意的一个小城,其余的人估计也都过去那边了。”
“军方接管的?”一直没说话的陈洺开口问。
姐夫想了一会,一旁的艳萍姐似乎从刚刚的失落中回过了神,抹了把眼睛开口应道:“不是,别的地来的一群能人,其实就是啥,一群人找点东西堵住行尸进村的入口,然后一群大老爷们守着,保证罗刹鬼别进去就成了。我们也是之前听去的那家人说的,他们怎么知道的我们也没多问,不过应该八九不离十。”
“你们为啥不去?”我问。
闻言艳萍姐叹了口气:“家里俩孩子还小,大妮才十岁,蛋子才两岁多,啥也不知道,我们一家四口咋去?这咋说也得几十公里,我们一家哪有那能耐过去?”
“何默,咱们是出来找水的,再聊下去就耽搁太久了,回去吧。其他人都饿着呢。”孙邈出声提醒。
艳萍姐一听,神色一震,一把就抓住我开口问道:“你爸妈也来了?他们都好好地?”
“恩,一直跟我在一块,还有外婆和天天。”
艳萍姐一下就抓住了我话里的漏洞,严肃了下来:“你哥呢?”
我怔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艳萍姐是个急性子,催促道:“你倒是说啊。”
“我哥。。。没了。。。”经过了这几个月,本以为自己已经稍微抚平了哥哥在心口留下的刀疤,艳萍姐一问,才知道,血亲的永别带来的伤口,根本不可能痊愈。
艳萍姐也愣了,刚止住的眼泪这会又抹了起来,哽咽着开口:“那叔跟婶子得哭坏了吧。”
深吸了口气,我摇头:“他们还算坚强,精神都维持的很好,心里肯定会难过,只是不想跟我说。”
“也是、”艳萍姐点了点头:“何叔那个人我知道,一辈子啥都抗在肩膀上,这要不是心里难受身子骨有了影响,咋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出来冒险?”
艳萍姐确实是个考虑事情很全面的人,老爸确实变了很多,不像以前啥事都单着,现在更多的时候他展现的是那种无奈和彷徨,大儿子的离世估计是他一直无法缓解的痛。
父爱如山。
大概是见我情绪不佳,艳萍姐哭了一会抹掉眼泪,扯着我们到了院子里,指着一口水井说:“喏,那是我们家以前打的水井,要多少有多少,不然让叔他们都过来这里住?”
我忙摆手拒绝:“不了不了,我们那边人多着呢。”
“都是亲戚?”艳萍姐问。
“不,有一部分是朋友。”
闻言,艳萍姐把我扯到一旁,指着已经开始跟着姐夫打水的陈洺和孙邈问道:“这俩小伙子,是不是哪个是你男朋友啊?”
第四十二章 商量去处
我忙摆手否认:“不是不是,怎么可能,我们都是同伴,一起在外面出生入死的,艳萍姐你想多了。”
艳萍姐家里只有两个不算大的水桶,我们一次只能来回提这两桶水,因为艳萍姐和姐夫平日里不怎么出门,顾忌着家里还有俩孩子虽然满心想去见见爸妈,可最终还是不敢出门。
在我们提着水回去的时候,她一再的叮嘱,只要确定安全就过来跟她聊聊。
行尸给人带来的心理恐惧,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真当你站起来敢于对他们举起屠刀的时候倒不怎么害怕了,主要就是艳萍姐他们这样,永远只知道躲起来的,长年累月的孤单和寂寥,或许看过行尸吃人的血腥场面,被那些人的惨叫声吓破了胆,所以恐惧已经充斥了他们的全身。
要消除这些恐惧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也没劝她,和陈洺孙邈往家回去,有一个人提水,另外两个人得替他注意着左右的情况。
比来的时候进去各家各户找水井要快的多,回去家里之后,老妈和外婆已经有先见之明的将那个放散子的缸给空了出来,这两桶水只够洗刷的,没法子我们只能再过去一趟,这回顺带着将家里找出来的俩水桶也给带上了。
在出门之前,我对着爸妈道:“你们猜猜我们这水是哪里找到的?”
老爸在研究怎么洗刷那口缸会比较省水,闻言看向我问道:“哪里找到的?”
“你还记得艳萍姐么?”
“你舅爷家的大孙女,咋不记得?”话说完,一旁的老妈突然接话道:“怎么?在她家打的水?”
“对,就是她家!”
“她一家人还都活着?!”老爸显得十分的高兴兴奋。
“对,一家四口都好好的在家。”
闻言,一旁老妈一拍大腿:“哎呦!好啊好啊!好人有好报,你姐那人一辈子心善,上帝保佑她了!”
“她咋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呢?”老爸问。
“家里还有俩孩子,她不太敢出门,叮嘱我要经常过去、”
闻言,老爸收了收表情开口:“估计也是吓怕了。”随即回头看了老妈一眼:“你跟妈先在这待着,我跟闺女过去萍子那边瞧瞧。”
“好好好,你快去,快去。”
最终老爸跟我们仨一起出门去往艳萍姐家里。
因为刚刚说了还会再来抬两次水,所以她跟表姐夫一直等在门后,远远的或许从门缝中瞧见了我们,打开大门这回算是鼓起勇气冲出家门迎着我们进去的。
在看到我爸的时候,艳萍姐高兴的几乎合不拢嘴:“呦!叔,刚刚我问还在跟默默嘀咕你呢,这就来了,可算是见着了,赶紧进屋,先进屋。”
老爸跟表姐夫点头示意打了个招呼才开始应艳萍姐的话:“萍子还跟以前一样,见人亲的很呐。”
艳萍姐闻言哈哈一笑,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叔你可别埋汰我了,这么一破屋,你能不嫌弃进来坐坐也是给你大侄女我大大的脸了。”
进屋之后,由于我们仨还得打水,干脆老爸就跟艳萍姐他们站在院子里聊了起来,大多是吃饭没有,身体可好,孩子可好这类的问题。
表姐夫是个老实人,在一旁吭哧吭哧的帮我们从井下打水,累的满头大汗。
我们有心想接手都被他给摆手推到一旁:“我来打,你们一会还得抬,累没劲了,遇到个罗刹鬼可咋整?”
“呸!”一旁跟老爸的艳萍姐听到这句话打断了他:“就你个瘪犊子不会说话?!有你这么诅咒人的么?”
表姐夫被骂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我不就这么一说,你急什么啊?”
见他俩要吵起来,老爸忙开口转移了话题、
有人打圆场,他们夫妻俩也都干脆不搭理对方。
水打好之后,艳萍姐本想让老爸待着跟她再聊会,可这回有四个桶,陈洺和孙邈提着,我一个人不好保护他俩,只能保证明天打水还过来,艳萍姐才依依不舍的让我们离开。
临走的时候还塞给我爸两颗大白菜,说是她家地窖里藏的、
我爸也没推迟,我们毕竟那么多人要吃饭,实在不是面子上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我们没敢说话,保持安静尽快的走路,刚一到家,还没等老妈开口问,老爸就霹雳帕啦的开口:“这小艳萍啊,跟小时候一个模样,见人那亲热劲让人没话说,这不。。。都现在这情况了,还硬塞给咱两颗那么大的白菜。”
老妈接过白菜,示意我们几个把水倒进缸里,留下一桶刷锅洗碗外加烧开水用后对着老爸应道:“你们明天过去给他家也送点这肉啥的,别饿着俩孩子咯。”
有了水,加上外婆和老妈这俩家庭能手,很快就将所有东西洗刷了个干净。
还在炉子上烧了一壶的热水兑上凉水,我们一群人可算是洗了把脸。
在等吃饭的时候,我们几个人都窝在院子里聊天,徐一文靠在车上,对着我们问道:“咱们是打算以后就长期住在这了么?”
闻言,孙邈把玩着不知道哪里捡来的一个干葫芦开口:“这不是个可以长期待的地方。”
“为什么?”小雨问孙邈:“怎么不是长期待得地了?”
孙邈收起葫芦看向她:“第一,目前来说肯定是可以的,如果时间久了我们那么多人,难免生病感冒,这里没有药什么都没有,且不说这些,一些其他的疾病我们甚至连知道都不知道的,一旦有人犯了,咱们只能束手无策。”
“你怎么诅咒人,就不能想点好的?万一真的没有人生病呢?”
这回是林薇接了小雨的话:“孙邈说的有道理,人命关天,咱们不能拿健康来打赌,病来如山倒,我们也不能保证每个人永远都健健康康的,还是考虑长远点比较好。”
“那你们是怎么打算的?”徐一文问。
想了一会林薇看向孙邈:“我的想法不知道和大家一不一样,之前我们救下的那个人,也就是曙光,听他说的我们国内似乎目前有不少的庇护所,这也同时说明,并不止咱们这一个地方,整个国家,甚至整个世界,整个地球,都已经被丧尸覆盖,而我们毕竟依靠文明依靠了那么多年,最好的做法就是跟曙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