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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霸笑眯眯的说道:“大白天的,又是在宫里,谁能把你吓成这样?”
黄皓长叹一声,看看四周没有,向魏霸凑近了些,一边走一边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董允在宫里说一不二,黄皓看到他,真像老鼠看到猫一样。董允也从来不会把黄皓当成要用心对付的对手,所以他面对黄皓的时候很强势,根本没什么拐弯抹角的,直接亮出了证据,追问黄皓陛下有没有出宫。黄皓被他吓得不轻,却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松口,要不然刘禅最多被丞相教训一顿,他却很可能被赶出宫去,甚至有可能送了姓命,所以一口推得干干净净,就是不说话。
打死不开口,神仙难下手。董允虽然有证据在手,却也不能当场将黄皓格杀,只好吓唬了他两句,就此放手。黄皓虽然逃过一劫,心里却是忐忑不安,这事得罪了董允,以后董允要整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是以六神无主。
魏霸听了,暗自骂了一声刘禅不讲公德,随口吐痰,随即又计上心头。他虽然对太监这种生物没什么好感,更知道眼前这位现在还眉清目秀,谨小慎微的耗子以后是个祸国殃民的混蛋,可是他到成都来的目的不仅仅是帮张夫人打理魏家的产业,更重要的是接近刘禅,与诸葛亮争夺话语权。既然诸葛亮用硬的,逼得刘禅这个皇帝敢怒不敢言,他当然要趁隙而入,以情动人。
“这件事好办。”魏霸摆摆手,大包大揽的说道:“我认了便是。”
“你认了?”
“嗯。”魏霸一本正经的说道:“陛下有难,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岂能不迎头而上,为君分忧。待会儿见到陛下,请陛下赏我一点槟榔,我到时候当着董允的面再吐两个,他自然不能说什么了。”
黄皓听了,眉开眼笑,连忙殷勤的把魏霸引到了刘禅面前。行了礼,不等魏霸说话,黄皓先喜滋滋的把董允发现了槟榔渣,怀疑皇帝私自出宫,而魏霸愿意代君受过的事情说了一遍。刘禅先是大惊失色,随即又眉开眼笑,颠颠的走到魏霸面前,扯下腰间的荷包,一股脑的塞给魏霸。
“都赏你了,都赏你了,待会儿可要当着董侍中的面吐两口。嘿嘿,你是个好人。”
魏霸拿着那个精致的蜀锦荷包,也没多想,拈起一颗槟榔就塞进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点头,大表忠心。“陛下放心,这件事,天知地知,陛下知,臣知。噢,对了,还有耗子知。”
刘禅乐得合不拢嘴:“他是耗子,可不是吱吱吱么?”
黄皓凑趣的连连点头:“陛下说得正是,我就是吱吱吱”一边说着,他一边学起了老鼠叫,一边拱着两手,不停的转着脑袋,两只眼珠更是滴溜溜乱转,活脱脱一副鼠辈样,把刘禅逗得捧腹大笑。
看到眼前这一副君臣欢,魏霸不禁暗自叹息。诸葛亮活活的把自己累死了,求的不过是身后名,在世的时候可没过一天好曰子。就是后来立庙,也是刘禅迫于民意,不得已的举动。刘禅对他这个鞠躬尽瘁的丞相可没什么好感,直到诸葛亮死后四十年才为他立庙,还是在沔阳他当年战斗过的地方。那时候离蜀国灭亡只剩下一年了。
就目前而言,不能说刘禅有多坏,也不能说他有多恨诸葛亮,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对诸葛亮没什么亲近感,更谈不上什么感情。
刘禅详细问了魏霸这两天的行踪,言语之间,对魏霸能自由的到处活动羡慕不已。他特别询问了与关凤交手的情况,当他听说魏霸败在了关凤手下时,他撇了撇嘴,有些得意的说道:“你当然打不过关家姊姊了,当年在公安的时候,也就是我阿母能和她对阵。关侯的一身武技,也就是她得到了真传。现在的关兴就不用说了,他的武技还是关家姊姊传授的,就是关平也不能和关家姊姊相提并论。如果说她是关家的虎女,那关平、关兴就是犬子。”
说到当年的岁月,刘禅忽然有些感伤:“可是要和我阿母比起来,关家姊姊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罢了。我阿母身边的一百多个婢女,哪一个不是武技高强之辈?当年在公安,也就是赵将军能让我阿母有点佩服,其他人根本不在她的眼里”
听着刘禅心驰神往的说着当年孙夫人的英雄事迹,魏霸忽然有些怪异的感觉,仿佛眼前不是一个少年天子,而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他的世界里只有记忆,没有现在,能让他感到一点安慰的都是多年以前的事。公安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当时的他也就是**岁吧。
魏霸听夏侯徽说过她第一次见刘禅的情景,知道这位少年皇帝对孙夫人念念不忘,可是他没料到刘禅对孙夫人的印象居然这么深,一时倒不知道说些什么。孙夫人在三国名头很响,历史上却没有留下多少文字,连孙尚香这个名字都是野史传说,回江东后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现在他身在三国,也只知道孙夫人还在世,也没有嫁人,究竟生活得怎么样却一无所知。
孙夫人嫁给刘备的时候刚刚二十岁出头,现在也不过是四十多一点。当时刘备忙于征伐,根本没有时间陪她,反而把照顾刘禅的任务交给了她。也正因为如此,她和刘禅才有这么好的感情,以至于她回江东的时候想把刘禅带回去,只不过后来被赵云拦住了,未能成行。后世人都说这是孙夫人想挟持刘禅,不过魏霸却听赵广说过,孙夫人豪气过人,不亚于男子,根本不会做这种事。她要把刘禅带走,只是因为和刘禅有近乎母子和姊弟之间的感情罢了,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么多。
刘禅沉浸在回忆之中,自言自语,絮絮叨叨的像个老人,魏霸看在眼里,不禁有些心酸。这皇帝也不是好做的啊。按说刘禅是个有福的天子,一辈子没吃过什么大苦,最后还是善终,可谓是傻人有傻福,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想一想,他才二十出头就被困在这个皇宫里,只能靠回忆生活,何尝不是一个悲哀?
“对了,那个联姻的事,朕觉得不可行。”就在魏霸为刘禅感伤的时候,刘禅忽然说道:“只是这件事怎么向丞相说,朕还没想好。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刘禅的思维太跳跃了,魏霸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的看着刘禅。刘禅很豪迈的挥挥手:“丞相是当世的管仲乐毅,你却是未来的管仲乐毅,朕不能因为联姻的这点屁事捆住你。孙家那个大虎,朕多少也听说过一些,可是个凶悍的婆娘,周瑜的儿子周循就是被她逼死的,周家也被她搞得鸡飞狗跳,朕可不想你步周循的后尘。只是这件事是丞相所定,要推却,就得先说服丞相,魏霸,你可有办法?”
魏霸哭笑不得,这件事如果我说了有用,还费那么多周折干什么?
刘禅眼珠一转,又喃喃自语道:“其实啊,如果阿母嫁给你倒是挺合适的。她可不是那种不明大义的俗女子,嫁给你,既不影响大局,我又能天天看到她。”
魏霸顿时傻了,这是神马逻辑?为了你能和孙夫人见面方便,让我娶先帝的女人,还是一个四十岁的大妈?大哥,你也太无厘头了吧?
好在刘禅自己马上也觉得不太妥当,自已否决了。“那可不行,你要是娶了阿母,我岂不得叫你阿爹?”他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脸上的肥肉乱颤。“不行不行,这事绝不可行。”
魏霸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这小子还没有傻到乱来的地步。这么看来,他比司马家那个只知道肉靡的蠢皇帝还是高明不少的。
“这件事先放一边,朕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做。”刘禅再一次展示了他跳跃的思维,伸手拉起魏霸,转身就走:“跟朕去御书房,朕有一个最重要的事要交给你。”
魏霸不明所以,跟着刘禅来到布置得宽敞明亮的御书房,看到那一架架堆放得整整齐齐的青囊,标注得清清楚楚的骨签,魏霸叹为观止。这年头书籍流传不便,要靠手抄才能传习,家里能有几部书,那就是不得了的宝贝,像刘禅这个御书房的规模,那就是一个宝山了,这里面恐怕有不少是孤本珍本,要是让后世那些收藏家们看到,他们肯定会开心疯的。
很快,魏霸本人也开心疯了。
刘禅指着案上摊开的一卷帛书,唉声叹气。“这是丞相手书的《管子》,你好好看一看,然后写一篇心得。唉,朕的文字太差,丞相不满意,都打回来八趟了。再写不出一个合格的,不仅朕要疯,丞相恐怕也要疯了。”
“陛下的意思是?”魏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诸葛亮手书的《管子》,那是多值钱的宝贝?作为收藏品的价值且不说,这里面多少有诸葛亮自己的心得体会,对任何一个想做官的来说,这都是无价之宝啊。刘禅居然把这样的宝贝就这么随意摊在自己面前?
刘禅不高兴了,瞪了魏霸一眼:“你好好看,帮我写一篇心得搪搪差,这么简单的事都听不懂?”
魏霸喜不自胜,连声说道:“陛下,臣懂了,臣懂了。臣一定废寢忘食,肝脑涂地,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禅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没病吧?写一篇心得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他随即又长叹一声:“不过,为了能让丞相满意,朕已经只剩半条命了。”
(未完待续)
第379章 证据
管子是中国历史上举足轻重,却又没有得到应有尊重的一个人。他在后世的名声不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儒家掌握了话语权的原因。虽然儒家的至圣先师对他曾经很推崇,说“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可是儒家后辈在这一点上显然不赞成至圣先师,默契的集体无视了这位伟大的政治家。
对普通人来说,管子最著名的大概是开记院,对于经济学家来说,开记院这件事代表的却是国营经济。管子是后世国营经济的创始人。与通常所说的“重农轻商”不同,其实任何一代统治者都明白商业的重要姓,只不过他们因此把最赚钱的行业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比如盐铁。
这个思想源头就来自管子。
管子是商人出身,虽然自己做生意亏本的时候多,可是他以重商的思想治国却是非常成功的。齐国在当时能成为东方举足轻重的大国,与管子的政策有分不清的关系。诸葛亮把盐铁、蜀锦等一系列的高利润行业紧紧的抓住手里,正是延袭自管子的治国理念。
魏霸的专业是机械,对经济和行政管理知之甚少,除了自己睁大眼睛学习之外,能有一个高明的老师指导,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正如在武学上有赵云这位高人指点一样,能在行政上得到诸葛亮的指点,对他来说无异于找到了一条捷径。
只不过阴差阳错,他和诸葛亮始终无法成为像和赵云那样的师生,所以这条捷径一直在他眼前晃,却无法踏上去。现在刘禅要他做枪手,帮着完成作业,让他有机会阅读诸葛亮为刘禅手写的《管子》,也算是间接的做了诸葛亮的学生。这样的好机会出现在眼前,他如果不紧紧的抓住,他就不是魏霸了。
答应了刘禅的要求,魏霸立即上岗,就在宫里住了下来。他是侍中,本来应该在宫里呆着,原本还有些担心庄园里的事走不开,现在也只得先放在一边。不过夏侯徽还在张府等他,他总得去知会一声。
对刘禅说了一下,魏霸匆匆地离开御书房,向宫门走去。远远的看到了董允,魏霸忽然想起来要帮刘禅顶黑锅的事,立刻从荷包里拿出一块槟榔扔进嘴里嚼了起来。经过宫门口的时候,他故意慢慢的停了下来,看了看四周,视那些持戟而立的郎中如无物,竟像是要个地方吐痰似的。
董允早就注意到了他,一看到他这副怪异的举动,立刻走了过来,极力让自己显得平静的问道:“魏君,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魏霸嘟嘟囔囔的说道,他冲着董允招了招手,董允不解的走了过来,魏霸伸手拉起董允的手,摊开他的手掌,拉到自己嘴边,将口里正在嚼的槟榔吐在了董允的掌心里。除了嚼成渣的槟榔,还有一摊血红色的口水。
旁边的郎中们看到这一幕,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把脸扭了过去,有的人甚至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吐出来。魏霸这个动作实在是太恶心了,居然把口水吐在了董大人的掌心里。
旁观的郎中们都忍受不了,当事人董允更是恶心得不行,他抽回手,用力的甩了几下,又连忙掏出手绢用力的擦拭着,看他那架式,今天不擦掉一层皮是不甘心的。
“魏霸,你干什么?”董允勃然大怒,厉声喝道:“你难道连做人的基本礼仪都不懂吗?”
魏霸“呸”的吐了一口唾沫,不以为然的说道:“董侍中,这是什么话,我这是把证据给你看,你怎么给扔了?”
“什么证据,这是你的口涎。”董允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