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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胡人一直就是这么干的。当年檀石槐曾经用这一计把三路出击的汉军打得一败涂地。作为檀石槐的崇拜者,柯比能对这样的战术再熟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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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6章 当年事
门外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郝昭走了进来,他感觉到了堂上的压抑气氛,脚步一滞。
郝昭是就是太原晋阳人。在外征战多年,也难得有机会回家。这一次从陇右撤回来,安顿好大军之后,大家都在等候朝廷的处置,也不知道是凶是吉,万一被捕入狱,也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特别是做出决定的郝昭更是忐忑不安。因此秦朗特地宽容,在朝廷诏书未下之前,让郝昭回家探亲。
此刻郝昭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平静,缓步上了堂,给秦朗施了一礼。
“将军。”
“郝将军回来了。”秦朗强笑了笑,指着田豫身边的席位:“将军入席吧,正好有事一起商量。”
郝昭默默的坐下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动作还是有些僵硬。田豫一下子明白了,他拍拍郝昭的肩膀:“伯道兄,你误会了,陛下没有责怪我们,当然了,嘉奖也谈不上。”
郝昭顿时觉得肩头一松,长出一口气。随即又狐疑的说道:“那你们这是”
田豫一声叹息:“陛下高瞻远瞩,已经预料到并州、河东将有战事,要我们先清除草原上的干扰,重创柯比能。可是,我们虽然尚有大军三万余,到了草原上,却是细流入海,难以成事啊。”
郝昭心有同感的点点头,不过他随即又说道:“大军刚从陇右撤回,急需休整,而且河东、并州形势紧张,谁知道诸葛亮会不会突然发动攻击,我们这些人不能轻动。要征讨柯比能,我看还是以骑兵为妙。人数也不需要多,精锐骑兵一万,突然袭击,远比步骑数万,兴师动众,来得更有效果。”
秦朗剑眉一挑,连忙向前倾了倾身子:“敢请郝将军详细说来。”
郝昭连忙欠身还礼。秦朗是天子近臣,不仅不骄矜,之前还顶着压力让他回家探亲,这份情义他不能不回报。他拱了拱手,笑道:“将军,你大概不知道,我曾经是任城王曹彰的部曲将。当年任城王行骁骑将军,征讨三郡乌桓,在桑乾河与乌桓人大战时,我就在军中。”
他转过头,看着若有所思的田豫,笑道:“国让,你当时是任城王的副将,情况比我还熟悉,现在却为何忘了?”
一抹笑容从眼角慢慢荡漾开来,田豫也笑了。“不错,要对付这些胡人,不能按常理行之。前汉冠军侯若不是长途奔袭,也无法建奇功。任城王当年若不是身自搏战,出奇不意,也不能一举而平定三郡。故技可用,故技可用啊。”
他和郝昭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的说道:“也许真是天意,如今将军也是骁骑将军。”
秦朗眼皮一跳,欲言又止。田豫和郝昭都是常年在外征战的将领,他们不知道朝廷上的那些事,大概也不知道任城王曹彰是怎么死的。把他和曹彰相比,这简单和咒他死差不多。可是他又不好解释,难道他要告诉他们,曹彰是被胞兄文帝毒死的,原因就是他太骁勇善战了?
话又说回来,如果曹彰还在,以他的勇武,形势也许会好很多。
知道一些内情的夏侯霸听了,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还是接过话头,替秦朗解围。“骁骑将军肩负镇守并州的重任,不宜远离,这个功劳还是让给我吧。”
秦朗咳嗽了一声:“不然。我忝为大军主将,这次丢失陇右,我要负最大的责任。承蒙陛下不弃,留我残躯,我应该身先士卒,报效国家,还是我来领军吧。郝将军守御有方,你留镇晋阳。田将军,你娴于边事,深明胡情,烦请你相助。”
田豫躬身一拜:“愿意追随将军。”
“仲叔,你将骑颇有章法,这次要借助你了。”
夏侯霸哈哈一笑:“没关系,这次我就做你的部曲将,也效任城王当年故事,大破胡人,出一出这口恶气。”
四人相视而笑。夏侯霸这句话可真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若不是朝廷丢失了南阳,没有援军可派,他们又何至于失守陇右。事已至此,他们不得不背这个黑锅,可是并不代表他们就背得开心。能有机会重创柯比能,甚至重夺陇右,是他们共同的心愿。
秦朗随即写了一封奏疏,请求征讨柯比能部。五天后,天子的诏书送到晋阳,由骁骑将军秦朗为主将,抚夷将军田豫为副将,夏侯霸为前锋,统骑兵七千,并沿途征发驻扎在美稷的匈奴人、楼烦营和渔阳营,相机出击柯比能部,震慑草原上的胡人,以免他们依附诸葛亮。
张星彩气喘吁吁,脸色绯红,咬牙切齿,杏眼圆瞪,捏紧拳头,一拳向魏武砸去。魏武不避不让,两手抱圆,划了一道弧,只是在张星彩的手腕处轻轻一推,就化解了张星彩的攻击,顺手往旁边一带,张星彩立足不稳,向前扑去,一跤摔倒在地,吃了一嘴的土。
“啊呀呀呀”张星彩捶地大叫,翻身跃起,一边“呸呸呸”的吐着嘴里的土,一边恶狠狠的瞪着魏武。魏武摆了个起手势,笑嘻嘻的看着张星彩,挤了挤眼睛:“这个不算。张密探,再来。”
张星彩更恼了。这是她的口头禅,每次和魏武交手吃了亏,她都会说“这个不算”,然后再上,一直到抓住机会,海扁魏武一顿为止。不过,她今天有些胆寒了,接二连三被魏武摔了十几个跟头,虽然不是很疼,面子却丢得干干净净。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不过,身为金牌小密探的张星彩虽然火爆,却不是没脑子的人。看着魏武这副架势,她知道今天这个亏吃定了。魏武的招数她从来没见过,和魏武经常练习的云手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云手很慢,慢得像和稀泥,魏武的招数却干净利落,而且力道很诡异,让她根本摸不清路数。
“这是什么拳术?”
“不告诉你。”魏武得意得眉开眼笑:“还打不打了?不打的话,我要去做正事了。魏家武卒还等着我训练呢。”
“且!”张星彩一甩袖子,转身就走。魏武见了,很夸张的仰天大笑三声,带着两个同样扬眉吐气的武卒,一摇二摆的走了,走出很远,还能听到他走调严重的戏文。
“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人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杀他个干干净净啊哈哈”
躲在一旁的张星彩气得鼻子都歪了,泪珠子都快滚下来了。她用脏兮兮的袖子一擦脸,飞奔回后院,一跤扑在关凤怀里,放声大哭:“姊姊唉,你可要为我报仇啊,我被人欺负了啊——”
身材臃肿的关凤一见,吓了一跳,连声道:“死丫头,快放手,快放手”
夏侯徽连忙走了过来,一把抱住张星彩,关心的问道:“妹妹,你怎么了,谁敢欺负你啊?”
“还要问?”关凤忍不住笑道:“看她这一身泥猴样,肯定是打架打输了呗。”
“咦,你怎么知道?”张星彩的哭声嘎然而止,瞪着一双泪眼,看看一脸不屑的关凤,又看看笑而语的夏侯徽,仿佛有些明白了。“你们都知道?”
“当然。”关凤小心的掸着身上的灰,“你整天找谁的麻烦,又有谁有这样的本事能打得你团团转,猜都猜得出来了。”
“这不可能,他原本打不过我的”
“你算了吧。”关凤打断了张星彩的话:“他那是打不过你吗?他是不敢打你。真要想打你,早把你打成猪头了,还用学什么云手?”
“等等。”张星彩连忙叫停:“你说这就是那慢悠悠,像老头摸鱼的云手?”
“当然。”关凤眼睛一斜,戏谑的说道:“你不会挨了打,连人家什么拳法都不知道吧。”
张星彩不理关凤的调侃,一头雾水和烟尘的说道:“完全不像啊。他要是那么慢,我至于这么惨吗?”
“你笨死算了。”关凤撇了撇嘴,不屑一顾:“车骑将军真是造孽,怎么生出的儿女都这么笨。”
张星彩挨了骂,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乖巧的凑到关凤身边,拉着关凤的衣角,扭着身子,撒起了娇。“姊姊,你会不会云手,你教我好不好?”这时的她神情温婉,如果不是身上脸上全是灰尘,也脏得像个泥猴,简直就是一个甜美可人的小姑娘,和嚣张跋扈的小霸王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不会。”关凤瞪了她一眼,打开她的手:“再说了,你看我这样子,就算会也不能教你啊。”她努了努嘴:“求你媛容姊姊去,她会一点儿。”
她的话音未落,张星彩已经松开了她,一溜小跑的跑到夏侯徽跟前,讨好的笑道:“姊姊,你教教我吧。”
夏侯徽“扑哧”一声笑了,“我哪有本事教你这个,你还是去找子烈学吧。不是说,拳法是打出来的吗,再摔几个跟头,你也就能明白了。至于我,我要替你姊姊想办法,没时间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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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7章 大道至简
“我姊姊怎么了?”张星彩好奇的说道。
“你只顾玩,哪里管过正事。”夏侯徽道:“李严要送女儿入宫,代替你姊姊做皇后。”
“有这事?”张星彩的眉毛顿时竖了起来,握紧了拳头,怒声道:“李正方他好大的胆子,敢惹我张家,信不信我把他的鳞甲一片片的拔下来。”
“你啊,在这儿叫叫就算了,出了门,把你的嘴闭紧一点。”关凤不以为然的瞟了张星彩一眼,拿起一片水果,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这徐闻城里可有李严的密探,从到他们的耳朵里,能落了你的好?”
“我怕他?”张星彩火了,转身就要走。夏侯徽一把拽住了她,嗔道:“你这孩子,怎么见风就是雨。你想干嘛去?回成都打李严一顿?”
“不打他还能请他吃饭?!”张星彩怒道:“我打得他满地找牙,把他女儿打成丑八怪,看看他还敢不敢觊觎皇后之位。”
“你真是傻到家了。”夏侯徽不由分说,把张星彩拽了回来:“他现在是大将军,就你这本事,能进得了大将军府?再说了,你去闹事,到时候人家会说张家没家教,你姊姊更不适合做皇后,说不定反而帮了他的忙呢。”
“这这可怎么办?”张星彩真的急了。“姊姊,你那么聪明,帮我想个办法好不好?”
“不急。”夏侯徽把张星彩拉到屋里,给她换了衣服,洗了脸,又附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张星彩认真的听了,连连点头。
廊下,关凤听着里屋的嘀咕声,对一直坐在她身边不说话的彭小玉挤了挤眼睛。彭小玉无声的笑了。
过了一会儿,张星彩换了一身新衣服,步履匆匆的出了门。
魏武四处转了一圈,来到校场,两百多个年轻的武卒立刻围了过来,上下打量了魏武片刻,紧张的问道:“武少主,这次打赢了没有?”
魏武虎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关你们什么屁事?今天的任务完成了没有?”
“完成了。”一个武卒抹着额头的汗,不依不饶的说道:“武少主,到底赢了没有?”
“靠,都说了不关你事。”魏武抬起腿,作势踹了一脚,自己却忍不住的笑出声来。“老子能打不过一个小丫头?那是怕伤着她,真要收拾她,分分钟的事。分分钟,你懂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知道。”武卒们一个个像小鸡啄米,有人更是提高了声音说道:“武少主,我们比你先知道呢。”
魏武有些没面子,正要发火,眼睛瞟到张星彩从远处走来,来势汹汹,顿时心里一紧。这儿可是校场,他虽然有把握赢张星彩,却不能在大众广庭之下让张星彩丢人。他连忙敷衍了两句,转身就跑。
武卒们见魏武突然逃跑,大惑不解,不过一看到张星彩像风一样从他们身边掠过,顿时恍然大悟,互相看了看,做出一副你明白我明白的架势,“哦”声一片。
听到那一片嘘声,魏武真是火大,走到僻静处,他突然回过身,瞪着气喘吁吁的张星彩:“你又追来干什么?没摔够?”
“我我想请你教我。”张星彩好容易才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忍气吞声的说道。
“教你?我为什么要教你?”
“因为我马上就要成都了。成都会有人欺负我,我学了这拳法之后,才能自保。”
“欺负你?”魏武大惑不解:“你姊夫是皇帝陛下,你姊姊是皇后,你是金牌小密探,谁敢欺负你?他不想活了?”
“李严。”张星彩恶狠狠的说道:“他要把女儿送进宫,抢我姊姊的皇后之位。”
“是这样啊。”魏武本想调侃张星彩两句,可是一看张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