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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看不到一个站着的士卒。他们要么被埋进了废墟,要么被被砸死了,剩下的人也都逃到了安全的地带,没有人敢站在晋军的攻击范围以内。
一片死寂,只有房屋燃烧倒塌时发出的声响。
曹爽目瞪口呆。
“咚咚咚!咚咚咚!”激昂的战鼓声再起,城外响起了排山倒海的喊杀声,紧接着,无数的晋军士卒出现在西城墙上,他们沿着城墙奔跑,摇晃着手中的战旗,打开了城门。
更多的晋军将士冲进了洛阳城。
曹爽声嘶力竭的下达着命令,命令将士们上前阻击。可是,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就在曹爽气急败坏的时候,夏侯威带着几个亲卫走了上来。他背着手,看了一眼城下:“城破了?”
“城破了,叔父很高兴?”曹爽没好气的说道:“骠骑将军带着大军在荥阳不肯回援,就是等待着这一天?”
夏侯威看了他一眼,转身向城楼里走去。他冲着曹爽招了招手:“昭伯,你来,我有几句话问你。”
曹爽虽然气闷,却也拿夏侯威没办法。一来夏侯威的辈份比他高,二来洛阳城危急,投降估计是避免不了的结果,而他和魏霸是一点联系也没有,到时候免不了要夏侯威从中牵桥搭线。这时候得罪夏侯威,自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他跟了进去。
夏侯威带来的两个亲卫立刻关上了大门,挡在了门口。
曹爽心中一惊:“季权叔,你这是何意?”
“宫里的那个小子究竟是谁?”夏侯威不理他,脸色一寒,从腰间拔出了长剑,竖在眼前,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剑锋。“我只问一次,如果不是太初关照,我连这一次都懒得问。”
曹爽的脸色顿时白了。夏侯威提到了夏侯玄,自然是早有联系。而夏侯威一下子就问到天子的来历,当然也是对天子的来历有了结果。
“我真不知道。”曹爽结结巴巴的说道:“先帝在的时候,天子就入了宫,说是任城王曹楷的儿子。我后来去问过曹楷,曹楷也认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觉得曹楷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言不由衷。只是当时先帝认定,我也就没多想。后来后来郭太后的行为诡异,急于和魏霸谈判,我才觉得可能另有隐情。”
“这么说,你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蠢货!”夏侯威气得骂了一声:“我来告诉你他是谁。”他走到曹爽面前,瞪着曹爽的眼睛:“他姓袁,是袁尚的孙子。武皇帝征柳城,袁熙、袁尚兄弟被公孙康斩杀,传首邺城,袁尚有一个妾被公孙康收入宫中。十个月后,这个妾生了一个儿子,公孙康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儿子,其实他是袁尚的遗腹子。这个遗腹子长大诚仁,生了两个孩子。曹芳,其实是袁芳,就是这两个孩子中的长子。”
曹爽目瞪口呆。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曹睿会封公孙渊为燕王了?”夏侯威冷笑一声:“很简单,曹睿其实是袁熙之子,他应该叫袁睿。”
曹爽大吃一惊:“怎么可能?”
“这是太初对我兄长亲口说的,魏霸派人在辽东搜查,找到了人证物证,还找到了另外一个孩子。他早就知道洛阳城的这个小子不是曹家的种。”夏侯威叹了一口气:“可惜,那个蠢妇人还自以为聪明,想行荆轲之计,却不料魏霸早有准备,反而利用他们的投机心理,轻取青徐,又接连夺走了兖州、幽州、并州。到现在,我们就是想重扶曹氏,也没有实力和他对抗了同,只能任人宰割。”
曹爽汗如雨下。他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成为辅政大臣,知道为什么曹宇会在最后关头被挤出去。
原来先帝根本不敢让曹宇掌兵,而他么,自然是因为他蠢。
“那现在怎么办?”
“你被那个蠢妇人骗了,于今之计,只好用这个蠢妇人的首级来保自己的命。”夏侯威收起了长剑:“走。”
曹爽战战兢兢的跟了上去。
郭太后抱着曹芳——袁芳,看着并肩走进来的夏侯威、曹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从郭修去见魏霸,迟迟没有消息传来,她就有些不安。陆逊攻城,谈判没有结果,郭修又一直不露面,她就估计事态已经不可收拾。郭修十有**是刺杀失败,现在就是想投降也不可得。
今天这一幕,已经在她脑海里预演了很多遍。
“把你们和姜维联系的证据拿出来,赏你一个全尸。”夏侯威咬牙切齿的说道:“否则,西平郭家夷三族,尺竖不留。”
郭太后松了一口气:“请稍候。”她转身入内,过了一会儿,捧出一个锦盒,恭敬的送到夏侯威面前:“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这里面有姜维的亲笔信,一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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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4章 天命所归
洛阳城南,洛水岸边。
魏霸在魏武等人的陪同下,在大军的簇拥下,看着清扫得干干净净的大道,看着路两侧黑压压却又静悄悄的人群,第一次感受到了王者的威严。
他虽然早就封了晋王,可是他和属下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最明显的变化不过是将军的称号变成了大王或者殿下而已。他们还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并没有那中泾渭分明的君臣之界。
可是现在,他君临洛阳城,却从大路两侧夹道欢迎的人群中感受到了这种敬畏中带着恐惧的情绪。
敬畏,是因为他是以战胜者的身份来到洛阳,仅仅用了半天时间,就打得洛阳城的守军一败涂地。恐惧,是洛阳的百姓怕他和所有的战胜者一样,纵兵抢掠,对他们造成伤害。
魏霸转过身,对右侧的陆逊说道:“大将军,传我的命令,擅取百姓一砖一瓦者,严惩不怠。”
“喏。”陆逊在马背上微微躬身,随即挥了挥手。不一会儿,几个传令兵纵马而出,一路奔跑,一路大吼:“大王有令,擅取百姓一砖一瓦者,严惩不怠。”
这一路喊过去,不仅每一个将士心生警惕,路边的那些百姓也明显的放松了许多。洛阳易主,对他们来说关系不大,可是每次易主带来的兵灾却太伤了。比起百姓,那些尚未投降的曹魏官员更是心惊胆战,生怕魏霸借着兵灾的由头抢劫他们的家产。
有了这个命令。至少生命财产安全有了保障。
感受到如涟漪一般荡漾开去的放松情绪,魏霸很满意,轻轻的摆了摆手,走在队伍前面,作为引导的魏武扯起嗓子,大吼一声:“进城!”
一百名全副武装的重甲士舞起了长刀,在前面开路。两百名重甲骑缓缓驱动坐骑,向洛阳城走去。刀光霍霍,铁骑森森,凛然的杀气让任何一个人看了都有些心惊胆战。下意识的往别边让远一点。这倒不是魏霸要摆威风。而是汉代官员出行的规矩,即使是一个县令前行,前面也有武士导行,只是级别不同。导行武士的数量也不同而已。以魏霸目前的王爵。这些都是份内的事。
当然了。不是每个人都像魏霸一样能用重甲士和重甲骑这样的精锐来开道的。这就是魏霸实力的体现。初得洛阳城,魏霸虽然不想大开杀戒,但是必要的亮亮实力。让那些想为曹魏尽忠的人死了这条心,也是有必要的。
魏武坐在马背上,透过前面的车轮般的刀光,看着黑压压的人群,看着越来越近的平城门,心里抑制不住的得意。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样走进洛阳城,正如他从来没有想到过魏家有一天会如此尊贵。
他们离城门越来越近,眼看着最前面的重甲士就要走进城门,突然间,一个少年从路边冲了出来,拦在路中间,举起手臂,大声叫道:“停,停下!”
走在最前面的重甲士一看,不由得愣了一下,心道这是谁家的孩子,不怕死么?
一个重甲士快步上前,厉声喝道:“谁家的小儿,快闪开!”
“你们要让晋王被天下人讥笑吗?”少年毫不畏惧,大声喝道:“我们不能从平城门进城,快带我去见晋王。误了大事,你们担待不起。”
“你谁啊?”重甲士又好气又好笑,如果不是看他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他一脚就把他踹一边去了。
“颖川钟会。”
重甲士的手已经伸了出去,碰到了钟会的肩膀,一听这句话,下意识又把手缩了回来。
颍川钟家,这来头实在太大了。做为颍川四家之一的钟家,名声之响,已经绝非颍川世家这么简单。他们跟着曹魏一起壮大,早就成为闻名天下的世家。钟陈荀韩,韩家早已没落,荀家因为不肯荀彧不支持曹艹称王,先盛后衰,只剩下陈家和钟家。钟繇从曹艹创业时代起就是一方重将,魏国建国后,历任相国太尉,是当之无愧的魏国重臣,书法闻名天下。他在世的时候,魏国没有人能和他比资历。
即使是一个普通的士卒,也知道颍川钟家不是等闲之辈,更何况这件事还涉及到晋王的名声。
重甲士不敢怠慢,立刻汇报给魏武。魏武也不敢乱来,连忙下令停止前进,同时派人把钟会带到了魏霸面前。
“钟会?”魏霸一听这个名字,就愣了一下。不过,他随即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毕竟他见过的历史名人太多了,而姜维也已经落入司马懿之手,再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更何况钟会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为什么?”
“平城门是天子之门。”钟会躬身施礼,朗声道:“将军若以战胜者自居,由此门进城,自然无可厚非。可是将军不要忘了,魏虽代汉,却是汉帝所禅,是继承了汉室道统的。而蜀汉亦以继承汉室道统自居,不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将军面对的都是正统的汉室。敢问将军,你心目中还有大汉的道统吗?”
魏霸一愣,回头看了一眼陆逊,陆逊点点头,抚着胡须,轻声道:“再听听,这小子有点意思。”
魏霸也听出意思来了。钟会不建议他由平城门入城,其实不是主要目的,而是提醒他汉室道统究竟在谁的手里。蜀汉虽然以继承汉室自居,可是那只是自说自话。魏国在后世被骂成篡汉,可是魏国有汉帝正式的禅位诏书,有汉室留下来的传国玺,从仪式上说,魏国比蜀汉还要名正言顺。
而更关键的是,末代汉帝刘协虽然已经在前几年死了,而末代皇后曹节还健在。如果魏霸从魏国手中接过传国玺,再从曹节手中得到认可,他那就可以跳过蜀汉,直接继承汉室道统。
这也许不是最方便的一个办法,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是这样,那么魏霸以战胜者的身份由平城门进城,就显得不那么合情合理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钟会不用多费口舌,魏霸就接受了他的建议。
魏霸很客气的拱拱手:“多谢提醒,险些铸成大错。若蒙不弃,敢请钟君一起入城,随时指教。”
钟会微微一笑,深施一礼,大声道:“大王不以小子狂悖,从谏如流,有仁君风范。钟会不才,愿为大王效劳。”
两人相似一笑。
两旁围观的人见了,大声叫好。有的为钟家小儿郎敢言直谏叫好,有的为晋王殿下从谏如流叫好,皆大欢喜,两全其美。他们想不到那么多深层次的东西,只是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传奇,能亲眼看到,以后也是向邻居亲友夸耀的借口。
这当然也是魏霸和钟会互相捧场的目的之一。
魏霸随即派人给钟会安排了一匹马,就让他跟在身后。钟会说他不应该从平城门入城,他就干脆谦虚到底,下令改从东城南首的旄门入城,以示自己由东而来。
这一临时变动,影响当然不小,可是这点麻烦却是值得的,晋王知礼,钟会敢谏,两人的名声一下子就传了出去。临时变动入城的仪式就是最好的广告。
一个时辰后,魏霸来到了南宫东门的青龙阙下。郭太后和小天子袁芳早就跪在这里等着。
魏霸停了下来,看着跪在面前的袁芳和披头散发的郭太后,看看郭太后手里捧着锦盒,忽然无声的笑了。
锦盒开着,里面有一只雕着螭虎钮的玉玺。魏霸没见过传国玺,但是他相信,这应该就是那方传得神乎其神的传国玺。有了这方传国玺,那才能说是天命所归。
他整了整衣冠,神情肃穆,走上前去,从郭太后手中接过锦盒,仔细的欣赏了一下,然后高高举起。
众人山呼万岁。
先是魏霸身边的人喊,后是所有的将士喊,然后,所有围观的人群也跟着节奏,一次次的欢呼。
整个洛阳城似乎都是呼喊。
“万岁!万岁!万岁!”
就汉代而言,虽然官方规定万岁只限于皇帝,可是实际上限制还没有那么严,普通人也有享受欢呼万岁的机会,至于魏霸,那当然更有资格。
可是,谁都清楚,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