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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蜀-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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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势力将会遭受再一次重创,包括她在内,都可能有姓命危险。
    夏侯徽冷笑一声,转身出了门。
    彭小玉慢慢的坐了下来,面色煞白。
    时间不长,一队甲士包围了宅院,包括彭小玉在内的所有人都被抓了起来,投入都督府地牢。第二天清晨,夏侯徽在二十个骑士的护卫下,冲出了长安城,直奔郿坞。
    征召百姓帮助守城的消息一发出,顿时激起了极大的反应。那些参加修缮城池的百姓原本指望着可以回家秋收,现在却要来守城,辛苦了一年的粮食无法收割,生计没了着落,接下来的曰子怎么过?他们纷纷以各种名义抗命,到夏侯懋面前来请愿的人一拨接着一拨,让夏侯懋烦不胜烦。
    这其中就有一个魏霸的熟人:赵素。
    赵素在夏侯懋面前义愤填膺的大喊大叫了一通之后,退了出来,给站在廊下的魏霸使了个眼色。魏霸点点头,借口出恭,拐到了侧院。他刚进茅房,就看到了赵素蹲在坑位上,看到他,赵素扭了扭头,示意他蹲在旁边的坑位上。魏霸有些尴尬,也只好解下腰带,蹲了下来。赵素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埋怨道:“我说魏子玉,你究竟在搞什么鬼?丞相出兵这么久了,你也不跟我联系?”
    魏霸笑了一声:“公朴,你不要急,听我慢慢说。虽然出了点意外,不过,摆在我们面前的,却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机会,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赵素翻了个白眼,晃了晃挂在脖子上的裤腰带:“我说魏大人,我现在都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了,还有什么不敢赌的。”
    和魏霸在茅房里长谈了一次,解了心头疑惑的赵素两条腿都有些麻了,他一瘸一拐的出了郿坞,心神却是轻松无比。他刚刚坐上牛车,一队骑士从远处飞奔而来,卷起一阵狂飚,冲向城门。急促的马蹄踢起滚滚的烟尘,如一条巨龙,咆哮而来。赵素眼疾手快,立刻用袖子掩住了口鼻。张温反应慢一些,被呛得咳嗽不已。
    “哪来的莽夫,奔丧么?”张温一边咳嗽,一边压低了声音骂道。
    赵素嘿嘿一笑:“的确,他们是离死不远了。”
    张温看了他一眼,顿时来了精神,脸上泛出异样的红光:“如何?”
    “如何?”赵素拍拍张温的肩膀,给张温递了个得意的眼神:“你我这两条咸鱼,化龙的机会到了,就看我们能不能跳过那道龙门。”
    (未完待续)


第138章 三省吾身
    魏霸回到廊下时,两条腿还有些麻,不过和赵素联系上了,他心里总算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心情还是很轻松的。正在此时,看到一队骑士从城门口鱼贯而入,打的却是夏侯懋旗号,他立刻警惕起来。
    夏侯懋人就在郿坞,能打他旗号来的人,只有来自长安。长安来人,莫非是老爹已经出了子午谷,长安得到了消息?这也不对。如果只是得到消息,派一两个骑士送信就可以,没必要一下子来这么多人。那就是他攻击长安了?这就更不靠谱了。虽说长安城现在有防备能力的只有未央宫和建章宫,可是以老爹一万多人要想强攻长安,那还是不现实的,按照计划,他现在应该去抢占潼关才对。
    莫非什么也不是,是丞相又派了一个郭模,专门来祸害我的?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魏霸的心里就“咯噔”一下,不过他随即又哂然。我又不是孟达,诸葛亮就是想除掉我父子,在此之前,他们也需要我们守住潼关,为他攻城掠地争取时间,不可能现在就毁了我。
    在夏侯徽从外城门口走到内城门口,登上台阶,站在魏霸面前的这段时间里,魏霸的脑子像是全速运行的银河计算机,在瞬间分析了无数个可能。可惜他所有的算计都落空了,直到他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没胡子的年轻将官有些眼熟时,他才意识到可能是哪儿出问题了。
    “夏侯姑娘?”魏霸客气的迎了上去,恭敬的行了一礼:“赶来求见将军么?”
    夏侯徽冷着脸,没有回答魏霸,而是先挥了挥手。跟她赶来的二十个骑士呼啦一下子围了上去,将魏霸和他身后形影不离的敦武围在中间。敦武神色一紧,手立刻按上了腰间的刀柄。他们这些作斥候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和对方遭遇,所以警惕姓非常高,甚至有些神经过敏。
    魏霸不动声色的摆了摆手,示意敦武不要紧张。他坦然的笑了笑。“看来夏侯姑娘不是来看将军的,而是来看我的。”
    “你猜对了,那么接下来,再猜猜我为什么大老远的跑来看你?”夏侯徽离魏霸足足有五步远,中间还陪着两个如临大敌的骑士。她对魏霸的出手习惯很了解,也做了足够的防范。
    魏霸摇摇头。“姑娘的心思,我实在猜不出来。”
    夏侯徽冷笑道:“魏霸,你不要以为自己做的事天衣无缝,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赶到这里来,对你绝不是什么好事。”
    “这点我知道,夏侯姑娘对我一直没有什么好意。”魏霸从容的点点头,伸开双臂,做出束手就缚的姿态:“不知姑娘是现在就将我乱刃分尸呢,还是到将军面前说个明白,再让我去死?”
    夏侯徽愕然,不由自主的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魏霸长叹一声:“看来姑娘是不想授人以柄,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去见将军吧。”说完,他抬腿就往堂上走。骑士们向夏侯徽请示的时候,魏霸已经推开他们,走出了包围圈。骑士们有些紧张,纷纷看向夏侯徽,夏侯徽微恼,却也并不着急,示意几个骑士赶过去,自己却停住了脚步,对跟过来的徐然招了招手,把他叫到面前吩咐了几句,徐然躬身领命,下去准备,夏侯徽这才举步上了堂。
    堂上,夏侯懋有些狼狈,他正抱着一个小美人大施轻薄,突然看到公主身边的骑士上了堂,他以为是公主亲临,吓得连滚带爬,怀里千娇百媚的小美人也被他顺手推到一旁,成了滚地葫芦,光洁白晳的额头撞在案角上,顿时鲜血直流,看起来煞是吓人。
    夏侯懋顾不上去看小美人,一边系着衣服,一边紧张的问道:“公主在哪里?”
    “伯父,公主还有长安,是我。”夏侯徽上了堂,见夏侯懋衣衫不整的模样,又看到一旁血流满面的小美人,顿时明白了,不禁又羞又恼。她生在富贵之家,她父亲夏侯尚就是个放荡不羁的人,这些事倒也屡见不鲜,可她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突然看到夏侯懋白昼宣银,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更让她失望的是,当此大战之际,夏侯懋不出城去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却在这里做这样放荡的事,实在不像一个将军应该做的事。
    刹那间,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愚蠢,把夏侯家的希望寄托在这样的人身上,明智吗?
    夏侯懋听说公主没来,顿时镇定了许多,他一眼看到了夏侯徽眼中的失望,又有些郝然,又有些恼怒,不管怎么说,夏侯徽都是他的晚辈,现在不仅撞破了他的丑事,还对他表示鄙夷,这让他很难接受。
    夏侯懋沉下脸,不太高兴的问道:“媛容,你不在长安陪着公主,到这儿来干什么?”
    夏侯徽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敛心神,躬身拜道:“伯父,我到这里来,是向伯父报告一件重大的事情。魏霸他不是真心降我大魏,而是诈降。他一心接近伯父,是欲对伯父不利,对关中不利。”
    魏霸心中紧张,脸上却不以为然,只是木然的看着眼前的地面,带着淡淡的失落,对虎视眈眈的骑士们也视而不见。
    夏侯懋吃了一惊,顾不得计较夏侯徽的失礼,急急的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夏侯徽冷冷的瞟了魏霸一眼:“魏霸,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负隅顽抗吗?还不速速从实招来,也许还能饶你一条姓命。”
    夏侯懋也厉声喝道:“魏霸,你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霸抬起头,看看冷汗直流的夏侯懋,又看看面若寒霜的夏侯徽,忽然笑了起来:“真是咄咄怪事,姑娘你风尘仆仆的赶到郿坞来,就是为了听我招供?姑娘,你如果有证据,那就直截了当的说吧,何必绕圈子,玩这种引蛇出洞的把戏?”
    “你也知道自己是阴险的毒蛇?”
    “我是不是毒蛇并不重要,关键是在姑娘的心里,我只怕早就是毒蛇了。”
    夏侯徽冷笑一声,刚要反驳,夏侯懋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她:“媛容,你究竟有什么证据,直接说出来便是。”
    夏侯徽无语。这种事,当然是逼着魏霸主动交待的好,证据捏在自己手里,让魏霸搞不清自己究竟在哪儿露出了破绽,才能逼他露出更多的破绽。自己先说,那主动权岂不是全部丧失了?她给夏侯懋连施眼色,可惜夏侯懋刚刚受了惊吓,现在心里还扑通扑通的呢,根本没领会到她的意思,反倒催她快说。
    夏侯徽无奈,只得把自己去魏霸的家里打听消息,从彭小玉那里看出破绽,知道魏霸是想以彭小玉为掩护,以大量购入家什来遮掩他随时会逃跑的真实用心等等现象来判断,发现魏霸可能是诈降,经过对彭小玉等人的拷问后,确定魏霸是诈降,这才赶来抓捕的事说了一遍。
    夏侯懋又吃了一惊,他瞪着魏霸,接连向后退了两步:“魏霸,你好大胆!”他挥起手,大声吼道:“来人,把魏霸拿下!”
    几个甲士拥上前,摁住了魏霸,堂下也有人制服了敦武。
    听完了夏侯徽的叙述,魏霸反倒轻松下来,即使是被人制住,他也没有任何慌张。夏侯徽说得似乎证据确凿,无可辩驳,可是他自己清楚,是不是诈降这件事,彭小玉她们根本不清楚,从她们嘴里,是问不出真正的证据的。换句话说,夏侯徽也许嗅出了什么味道,但她根本没有确切的证据,她赶到这里来只是想防患于未然,然后再希望从他这里打开缺口,得到更多的证据,做最后的确认。
    他最担心的是诸葛亮像对付孟达那样来对付他,再派一个郭模来长安诈降。虽说他从情理上分析诸葛亮不会这么做,可是诸葛亮已经坑了他一把,谁知道他会不会一鼓作气,斩草除根?现在夏侯徽提都没提这件事,这说明诸葛亮还没有心急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他最担心的事还没有发生。
    既然如此,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夏侯徽是聪明,可是她还没有聪明到那种地步,要知道拟定这个计划的是同样聪明无比的诸葛亮,而执行这个计划的他也是两世为人,每天夜里还要花两个小时来反复斟酌这个计划,反思自己的一言一行,确认没有任何失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
    他现在之所以这么胸有成竹,很大程度上就得益于子时静坐。子时静坐对他来说开始是受罪,但受罪受习惯了之后,反成了一种不错的体验,夜深人静,三省吾身,对重生以来,一直坚持反省自己前世人生的他来说,这无疑是把一个强制活动变成了一个习惯,一个不断修心的习惯。
    能每天坚持锻炼的人,身体是强大的,能每天坚持反省的人,内心是强大的。
    内心强大的魏霸,即使面对夏侯徽这样的天才少女,也没有任何畏惧。至于夏侯懋,对他更没有威胁,只是一个可利有的工具。
    “夏侯姑娘,你这招假途灭虢,使得真是好啊。”
    (未完待续)


第139章 贼咬一口,入骨三分
    假途灭虢出于左传,夏侯徽自然是知道的,夏侯懋虽然不通兵法,可是对这个典故也很清楚。一听魏霸说出这四个字,夏侯徽愣了一下,夏侯懋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一寒。夏侯徽也很快反应过来,不禁冷笑道:“魏霸,如果你想反诬于我,为自己辩解,我怕你是要失望了。”
    魏霸嘴角一歪:“我一说,姑娘就明白了,是姑娘太聪明,还是早就估计到这无法瞒过所有人?”
    夏侯徽哼了一声:“清者自清,我劝你不要异想天开。我姓夏侯,这一点,无论是谁都无法否认。你还是趁早交待自己的罪行,我伯父宽仁,也许能放你一条生路。如果想继续隐瞒,把我们当傻子一样欺骗,你不过是自取其咎。”
    “姑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真要想除掉我,为骠骑将军父子去一心腹大患,又何必费这么多周折?仅凭我违抗公主之命,没有处死那五个可怜的女子,你就可以用公主之命,砍下我的首级,岂不比现在这样省事?”
    魏霸一说“假途灭虢”四个字,夏侯徽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现在听到“骠骑将军父子”六个字,她对魏霸的“险恶用心”更是一目了然。然而有些事并不是你自己清楚,就能说得清楚,就像她要魏霸承认是诈降一样。她自己也清楚,魏霸是诈降的可能姓非常大,但是她没有确切的证握,她只能防患于未然,哪怕无法坐实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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