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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员了?刚踏入南相府,我就意识到危机的来临。
“老爷在书院。”安管家见我回来了,立刻前来问安。
我向他点了点头,朝湘妃竹林跑去。只是几天未来,相府为何萧瑟如此呢?
“重华?”我推开书房大门,之间他正倚着小榻琢磨《博弈》,见我急匆匆跑来,还喘着粗气,便为我到了杯茶。
“博弈第七十页,‘倒脱靴’一局可谓精妙。”
“珍珑棋局乃是聚集了先人之精髓,局中“金鸡独立”、“老鼠偷油”等妙招环环相扣,更遑论倒脱靴一局。不过若是执白先在二三路自紧一气,随后黑棋倒扑拔掉白棋16子,然后白棋一断,即可将黑棋80目吃掉。。。。。。”说着说着,看到了重华的轻笑才懊恼,我这是怎么了,急匆匆赶来就是来和他讨论棋局的么?
“馥儿果真是棋中高手,那么这又该如何破呢?”他将书翻到最后一页,子星老人独创的残局——蚀。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参悟残局!”我一把夺过《博弈》,横眉指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在宫中什么风声都没听到。”
“馥儿,这个年恐怕又要你随我奔波了。”
连重华都这么说了,那就是我们没法脱离这无妄之灾喽。
其实这场暴风雨来临前异常的安静,明天就是大年夜了,倾钥的年与我前世的相差无几,只是这团圆的日子,我却与重华奔波在路,正赶往边疆小镇。
“后悔么?”重华替我系好了披风,马车内燃起了火炉,却也抵不住外面的风寒。
“自从踏入相府,我就没了后悔的权利。”你们何曾给我留下后悔的路呢?
想起昨日,还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司马卓终于下达了圣旨,只是圣旨内容却分毫不提我欺君一事,而是慕容丞相结党营私,紊『乱』朝纲,罪无可恕。故将其贬为正八品县丞,大起大落,从正一品丞相到正八品县丞,可是身边的人却是未曾皱过一眉。
“浦良县丞是何?”偏头而问,头发不经意间触碰到他鼻尖,惹得他打了个喷嚏。
重华仍是云淡风轻,没有因为被贬生出一丝的不满,淡淡而道:“正八品县丞,看守浦良书库、修文书。”
果然是个好差事呢,若我不是当事人,必定会对司马卓竖起大拇指,把一国丞相放到这样可有可无的位置上,你才能安稳坐在上位吧。
他必定是早料到了会有今日,我的事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而已,他心中的空间有多大,我自是不知,只是知道皇帝的安排于他而言可有可无,因为他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瞬间扬起了嘴,心中许久未曾这么开阔:“这可是个好差事,悠闲又有不少钱拿。”
“嗯,”重华放下手中书卷,替我理了理散『乱』的发丝,“可是他要忙的事情变多了。”
新年啊,本是团聚的日子,为何我这两年都是在路上奔波呢?经过将军府,往日的气势已不再,空『荡』的叫人心寂。爹爹被削爵位,贬为从二品巡抚,哥哥被贬为从五品关州安抚使,这些官说得好听点事清闲,其实都是被架空了权利,上一级被掌控在北相手中,他们能翻起多少浪?
那一日,犹记得在倾城的鞭炮声中,马车缓缓驶离皇都。
第2卷 七十二 做客仲府
浦良县位于倾钥西北,北靠大蒙,西连罗沙,边城小镇,繁华远不及倾城。
在一家家热闹的庆祝新年伊始时,我们穿过了关山,跨国大半个倾钥来到了浦良县。
办完公文的交接,重华正式上任浦良县丞,浦良县令为我们准备了一个小院,以后就是我们在这儿的家了,虽然粗陋,却也温馨。
我们带的人不多,我只带了婉儿,而重华,只有安管家和几个随从,不过人少了,那些个勾心斗角也便没了。
正值新春,小院中几株梅花争奇斗艳,欢迎它的新主人,为死沉的小院增添了一抹生气。不过这个小院也有一条横穿而过的河,刚好在后院,所以也省了后半边的围墙。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水面冻结,上面还有未融的白雪,白『色』透着晶莹,映衬着底下的碧波,透着冬日的凄美。
小河边稀疏地散落几株未知名的花茎,花早已掉落,只剩下枯叶干藤,雪花儿落在上面折『射』了一片枯黄。
这儿的日子过得倒也比相府舒适,因休年假,重华也是闲在家,我与他每日对弈输赢,天南地北谈论,重华居然能将倾钥风土人情一概而述,可见其博文广识。
翌日,我与重华坐于小院煮茶品茗,享受午后那抹悠闲时光,此时,安管家拿着红『色』帖子走来,缓缓而道:“老爷,浦良县令送来请帖,请老爷与夫人喝杯年酒。”
“浦良县令,何人?”重华重新取来新茶,将茶置于碗中,将开水冲入,碗中茶叶翻滚,上上下下,叶片缓缓舒展开来,不胜美观。
“仲季同,当时得罪北相大公子独孤榆,后来因为老爷说情,被贬为县令。”安管家的话惊起重华眼中疑『色』。
“若是此茶换成碧螺春,更适合赏茶。”我将茶具收好,看这情形,浦良县令家定是要去的。
杯中只剩一口茶,已是微冷,重华放下杯子,笑着问:“馥儿可愿陪在下一行?”
我到了杯中余茶,将余下的茶叶重新包好,抬头浅笑:“乐意之极。”
已是正月初八,浦良的新年气息还未过,站在高府大院门前,恍如隔世。
仲季同随家眷正在门口迎接,见我们到来,热情相迎。
“慕容大人能临寒舍,令仲某蓬荜生辉。”仲季同让开一条路,在前方为我们引路。
这仲季同倒是说得一口官腔,官场定是混了多年吧。我研究着他嘴边那八字形小胡子,随着说话而一上一下微微跳动。
“那慕容多谢仲大人,这是内子兰馥,馥儿快见过仲大人。”重华亦是回以官方的客套之语。
“馥儿见过仲大人,仲夫人。”眼光触及到仲季同身后打量的目光,我轻笑着盈盈一拜,虽然极讨厌倾城皇宫,但是宫廷礼仪已深入了骨髓,现在的兰馥早已不复当初的桀骜,忽然觉得心头一苦,原来我也在慢慢被这个社会同化。
仲季同身后的女子徐徐上前,大量了我一番道:“果真是皇都女子,令我们这些小地方的望尘莫及。”
重华拉住我的手,忽而一笑:“仲夫人如此谬赞内子,那是内子福气。”
那是在演夫妻伉俪情深么,我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微翘着嘴角。
仲季同把我们带到大厅,丫鬟们徐徐进入,一一上菜。仲季同对着一个丫鬟道:“小姐用过了吗,若还没有就叫她一同过来吧。”
“是,老爷。”
随后仲季同略带歉意道:“慕容大人莫见怪,小女被下官惯坏了,养的很是娇惯,若是有什么得罪还请大人见谅。”
重华抿了一口,眼神不知为何闪烁,不知在思考什么,随即慢声而道:“如今慕容是仲大人的下属,当不得仲大人如此的客气。”
仲季同一听,脸上略显过一丝煞白,然后大笑而道:“慕容大人抬爱在下了,此等草窝怎容凤凰。”
重华只是挑眉而笑,仲季同脸上一白,怕是自己失言惹祸,我却知他是说中了重华的心思。
“这便是仲小姐么?”我出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门外女子明眸杏眼,丹凤亮眼写满了娇羞与甜腻,女孩看了眼重华而后又望向我,失了失神,又不由自主地被重华吸引了过去。
“芙儿见过慕容大人,慕容夫人。”走近,忽闻一阵花香袭来,少女独有的芬芳混杂在花香中,清新自然。
“这便是下官的独女仲芙,芙儿还不给大人和夫人斟酒。”
“是,父亲。”
轻轻端起酒壶,走进慕容,仲芙脸上忽而变得姹红,媚眼一抬而笑道:“慕容大人请喝酒。”
重华没有看她,可是在接过酒杯时,不知是有意还是那仲芙故意,大手握住了柔夷白手。
没来由的,我心头窜起了一篝火焰。
“小姐叫芙儿,我叫馥儿,我们还真是有缘,就连名字也谐音了。”我端起她为我斟的酒,糯米清香,可是蔓延到心间却是另一番滋味。
“夫人说笑了,芙儿怎敢与夫人比呢,”仲芙在仲夫人边上坐下,眼神时不时飘向重华处,“慕容大人与夫人真是天作之合,令芙儿羡慕。”
满目的崇拜与渴求,我都看在了眼中,重华啊重华,我是不是该给你易了容再来做客呢?
其实仲芙这般的官家小姐在倾钥已算是极品,即使高傲如姜雪华,也及不上其端庄秀雅,但是这女子心机深了,欲望也大了,若非碰上的是重华,她怎会一再受挫?
“芙儿不可无礼,”仲季同轻声呵斥,心中却没有一点儿责怪,想必也是他授意所以芙儿才敢如此大胆,“慕容大人莫怪,我这小女啊,就是娇蛮了点,其实她平时也乖巧。”
哪个子女不是父母的心头肉,不过看着乐融融的一家,再想想兰家,心头一阵黯然,兰馥何时才能得到这般纵容的亲情呢?
又是一杯糯米酒饮下,甘甜的味道比之竹叶青酒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这糯米酒不易醉。
“小姐率『性』而为,慕容自是不见怪,”重华饮下杯中浊酒,“其实我家馥儿更加顽皮呢。”
眨眼间,我看到芙儿脸上突显的一丝苍白,慕容的手已抓着我,我们刚好是挨着坐,从侧面而看,就似我依偎在他怀中般。
只有我听到了重华的细语:“馥儿可否当一回恶人?”
神女有心,奈何襄王无意,只是红鸾心一动,岂是我阻止得了?
第2卷 七十三 卿本无心
酒入愁肠,我不由想起了尹庄,舅舅、表哥,你们可好?风离表哥可有找到一生挚爱?
“有酒有乐才有兴致么,芙儿啊,你去奏一曲为大人助助兴吧。”仲大人吩咐,仲芙很快便应声拿琴。
仲芙的琴一听便是练了许久,琴声中充满了相思,时而婉转时而高亢,时而悠扬时而曲折;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芙儿献丑了。”琴音停止,一曲已毕。
“不知夫人对小女琴技有何指教?”仲夫人见我并未沉浸于芙儿的琴音中,心下有些窝火,表面却仍旧以笑而待。
“不敢,不敢,馥儿自幼在尹庄长大,并未得倾城官家小姐这般学习,琴技疏浅,不敢妄加断论。”我俯首,盈盈一拜表示歉意。
“姐姐就不要客气了,才华如你这般,还请稍加点评芙儿才是。”仲芙却不愿放过我,一直缠着。
重华啊重华,若是再有这种场合,我可不愿再陪你参加了。我瞥了眼身边之人,他这当事人却自顾的与仲季同谈聊官场中事。
忽而,仲季同也参与进来,道:“慕容夫人才学过人,一看便知通达四书五经,小女不才,就只有这琴技能上得了厅堂,还请夫人指点一二。”
个个都来『逼』我么?若是我无法说出一二,是不是你们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为她牵线了,可惜他们押错了人,慕容重华是从不会为人左右的。
“既如此,馥儿也弹一曲,若是不好可不要笑话。”
我来到古筝前,取代了她的位置,调了音便是信手捏来一曲。琴音撩拨着在场的所有人,只为那琴声中饱含的相思与彻骨的疼痛与矛盾。
我的琴是尹师晨亲手教的,楚玥曾说馥儿的琴技定能盖过整个倾钥。彼时我不知道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只知道无论我怎样的努力都不及尹师晨半分,但是现在我却了然于心,多年未弹琴只因是一碰琴我便想起尹师晨,如今琴声中仿佛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