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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儿可知这是谋逆之罪?”阑轩稳住心中诧异,几欲脱口而出的疑『惑』诧然止住,不过我知道,这位驰骋草原的将军终是失态了。
谋逆?我身上背负的还少吗,只是不想看着自己的朋友死,那就让别人代替他死去。
我沉默不语,是紫君将我扶起,替我『揉』了『揉』跪得有些泛疼的膝盖,说:“怎么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阑轩又不是外人,你跪他作甚,身子不好还出来『乱』跑,若是。。。。。。”
若是毒再次复发,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下去。我中毒一事千叮咛万嘱咐,莫要让紫君说出去,只是怕大蒙皇帝觉得这个质子缺了利用价值,但是紫君却连阑轩面前都未曾提及此事,可见他对自己的承诺看得有多重。
心头一暖,继而道:“这一次紫君无论如何都不可去倾钥,所以,馥儿觉得还是留在敕勒对付赫尔比较好。”
“那馥儿可有何计策?”阑轩虽这么问,但是看得出来,并未真正信了我。
把我当朋友,并不是一切都能信我,毕竟我不过是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罢了。
紫君指了指内院,说:“我们去里面谈。”
也不等阑轩说话,急急拉着我进了内室,阑轩和承儿走得慢,还未到门口。
“兰儿可知自己在说什么?”紫君眼中的焦急并不是刻意掩饰的,他是真的担心我。
我无所谓笑笑,望向紫君,眼神中自多带了一分严肃,道:“我不知道如何化解这场灾难,只是挑唆赫尔叛变来得最简单,最为。。。。。。省力而已。”
我讨厌九曲十八弯的考虑某件事情,只要它简单方便,快捷有效,当然可以一试,只是不能低估了他的反噬。
“你可知,踏入这场阴谋,便无法抽身了。”
阴谋?我踏入的还嫌少么?
“不过比起这个,我倒是很想知道。。。。。。”此时,阑轩和承儿也进了屋,“为什么这么多大臣听到你和紫宸时都会如此害怕呢?”
“哈哈哈。。。。。。”紫君脸『色』一变,阑轩轰然大笑,道,“馥儿此问问得好,想不想知道其中缘由?”
阑轩一脸幸灾乐祸相,而紫君却一脸便秘了般的郁闷之『色』。
“怎么了?”不知所以然的我仍旧一头雾水。
阑轩止住喷口而出的大笑,室内也因此增添了不少生气。
“不过当时年少无知,借醉酒之机大骂群臣,但是父王并未治罪于我,反而夸我见解独到,所以有人畏惧有人恨。”紫君只是三言两语便叙述了一副生动的画面。
可想而知,当日情景有多么壮观,网页醉酒骂群臣,果真是紫君的『性』格,我也忍不住莞尔笑出。
“那紫宸呢?这小不点又怎么跟个混世大魔王似的?”
“他呀,”阑轩止住笑声,道,“以后你便知了。”
笑声过去,竟是深沉,我想该面对的终究是逃不离。
“倾城长公主可是南相慕容之妻,大将军兰冶乐之女,江南尹庄表小姐,复香染坊幕后主事,”阑轩直视于我,眼神凌厉,透着秃鹰的锐利,混着辽阔草原的霸气,“律清曾听闻公主殿下几件趣闻,可否告知律清您今日所言有何目的?”
不愧是大梦首将,我当然明白,一旦赫尔造反,我们便如深陷沼泽,无法挣脱。
“阑轩,你说漏了一点,”我宁眉思索,忽而一笑,舒畅了心情,道,“我还是紫君的朋友。”
所谓朋友,
屋内瞬间为一股沉寂笼罩,承儿依旧低垂着头,默默不语,斜睨其余两位,皆不知在沉思何事。
日光中升,大地溢出温暖,今年的立夏来得比往年更早,热气浮上心头,心不静则浮躁之气更盛。
“兰儿,无论如何,此时由我大蒙额尔一族起,我不希望牵扯到你!”紫君眼中透『射』着歉疚与无奈,语气一反常态的沉稳有力,甚至还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
我并无他言,只是婉转浅笑而道:“馥儿也不过求得一己安生,泱泱大蒙也只有紫君一处可让我翩然安生,我又怎会去打破这种安宁,既然环境容不下我,那我便只有改了这环境。”
“那么馥儿可有办法挑唆赫尔?”
阑轩的顾忌正是我们最担心的,挑唆赫尔,也等于将自己暴『露』在两方眼皮子下,若是失败,等待他的便是万丈深渊,不过……
“谁说我们要亲自出手呢?”我狡黠一笑,“听闻明日大王要召见赫尔王子?”
“是。”
“据闻赫尔一族助大王收复北方格西一族时立下汗马功劳,此时大王召见定会提及此事,只是格西北方格西草原辽阔,经济繁硕,不亚于平成,而格西盛产一种名为冰麻的植物,此物柔韧保暖,行军打仗用此物御寒最适合不过,今日将军可将此物送给赫尔。”
话一出,两人明显一怔,眼神中皆『露』出不可置信。
“馥儿可知……”紫君话中带话,身形微颤。
我当然知道,大蒙皇帝对各族都有忌讳,所以攻下一处城池,若部下擅自使用该处物品,则犯了皇帝忌讳,若是赫尔王子穿着只有格西才有生产的冰麻所织衣物,他会作何想?
“好,本将这就走一趟,只是馥儿何时得来此物?”阑轩答应的很干脆。
“山人自有妙计,”眨了眨双眼皮,俏皮一笑,道,“馥儿装成丫鬟随将军前往。”
我本不愿杀你,但是我容不下承儿有一丝伤害,我已经输不起了,所以任何威胁都必须扼杀在萌芽中。
双眼细眯,抬头看向空中太阳,耀眼的不能让人直视,人们却不知耀眼璀璨的背后,是更大的黑暗衬托而出的。
第3卷 一百零一 最毒妇人
紫君和阑轩匆匆出院,一前一后想必是去了书房商量对策。
蓦然间,小院内独独剩下了我和承儿,忧郁着略带哀伤的黑瞳顿现,再不复突围熙诀时的苍茫凌厉。
“承儿可是有话要问?”只是见着承儿再三犹豫,似是拼命忍住脱口而出的话。
承儿黑瞳如夜『色』般缭绕在光线充足的小屋内,外间不过一张书桌再加几张椅子,桌上放着如山倒的书,想必是承儿平日学习之处。我随手翻了翻这里的书,不出意料,均是行军打仗之策,但也不乏孔孟之学。
承儿挺直了脊梁,说:“表面上姐姐是为了保护七王爷,可是姐姐不也是为了帮承儿扫除障碍么?”
“不错,承儿的分析能力又更上一层楼了,”我笑弯了眉眼,实然,别看紫君吊儿郎当的,自我接触以来他也算是难以应对的对手之一了,若不是我们站在同一侧,我的大蒙之行怎会如此平顺,这样的人怎能放到倾钥帝都!“那承儿可知除了赫尔之后,姐姐会如何?”
承儿漠然不语,片刻,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澈,抬头而视,道:“父皇曾告诫承儿,尽信书不如无书,同理,不可过份信赖一个人,哪怕是最亲密的人,除非你能掌控他,所以待承儿返回倾城后,或许就是和姐姐陌路之时。”
“很好,”我将紧握的手伸入袖内,不让承儿看到紧握的双拳,手指几乎掐入肉中,只是让疼痛提醒我,兰馥,勿忘了你的责任,“但是在这之前你必须听我的,因为整个大蒙只有我才不会害你。”
“挑唆赫尔,不过是拖延大蒙皇帝的战略,姐姐不过是想以此缓和倾钥局势,二皇兄虽为人狠毒,可是野心如他,定是不会毫无反抗的交出城池,何况大蒙帝王要得怎会是区区几个城池呢。”承儿的声音平平,不带一丝感情,分析得却是头头是道,看来这段时间在将军府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不错,我答应过你的父皇和母妃,要把你带到倾钥龙椅之上,所以绝不会在此之前缺失一个城池一个角,”我转身来到门口,背对着承儿,阳光洒落在我身上,影子懒散地拖在我身后,随着我一颦一笑而共舞,“承儿,我从七王爷府上搜罗了几本书,想着将军府上或许没有,你先看着,若是有疑问就来找我,反正阑轩也没有禁止你出门。”
承儿接过书是《国策》和《谋术》,这是倾钥帝王家必学之课,承儿却拖了再拖,作为未来帝师,我可不能放任不管。
“是,姐姐。”收下书,他将之藏在枕头下,看来承儿的警觉心也是比较大的。
“这里。。。。。。就你一人住吗,没有丫鬟服侍么?”自我进屋至现在,都没见过丫鬟小厮走过,小院安静的如一个旧址废墟。
承儿抬起头,说:“将军说作为一名军人都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还给我讲了很多行军打仗时遇到的困难,他是如何自己解决的,何况承儿本是以姐姐的书童自居,自己的事情理应由自己解决。”
青妃姑姑,你能听到吗,承儿长大了,真的长大了,如此,你的在天之灵可得到了安慰?
望着天际处,眼中忽然间多了一丝酸涩,这就是吾家有儿初长成么?都说长姐如母,待三年以后,我们兵刃相向时,我是否还能承受这一切。
给他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发丝,重新给他扎紧,又为他铺好被子,暖暖地笑了,道:“承儿,你的衣服好像有些旧了,过两日我去复香染坊裁了布做好了送来,那几件破了的我拿去补补吧。”
“怎么和母妃一个样,”我的话引来承儿一句冷言,“兰家的人是不会这么犹豫彷徨的。”
是吗?因为我是兰家人,所以没有权利拥有这种心情么?『摸』了『摸』脖间爹爹送的玉佩,暖暖地倚在胸口,一千铁骑虽不足以号令天下,却也能一时安然。
“呵呵,承儿何时变得这么老成了,你才几岁,可不要和你父皇一样,年纪轻轻就成了小老头。”手指尖指向承儿眉间,狡猾笑容又回到我脸上。
“姑娘,弈成公子,吃饭了——”巧儿的大嗓音从院门口传来,却是一清二楚。
“走吧,吃饭去。”习惯地拉起承儿的手,可是在一瞬间被他挣脱。
见我愕然,承儿皱了皱眉头,道:“我已经长大了,不能总是依偎在姐姐身后。”
原来如此,心一瞬间豁然。
“其实姐姐的心比大蒙皇帝更毒吧?”踏出房门刹那,承儿压低了声音的喃喃细语却一字不漏进了我耳中,心中一阵颤微,我狠毒,是吗?
手举起挡了挡外面阳光,刺眼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开口声音依旧没有起伏:“何以见得呢?”
承儿默默不语,摇了摇头,他是不想说吧。其实,我又何曾不知呢,为了逃离倾城,我杀了人;为了混迹于大蒙,我利用了紫君;为了帮承儿守住倾钥,我将要挑唆大蒙帝王。。。。。。
“怎么这么慢,吃完了可是有要事要办呢。”进入大厅,阑轩和紫君早已等候在饭桌前。
“抱歉抱歉,许久未见承儿了,今天聊得有些忘时间了,”我笑着挨着紫君坐下,“怎么没见巧儿?”
“巧儿不和我们一起用餐。”阑轩为我们到了一杯薄酒,不知是何酒,入口醇香四溢,竟比竹叶清酒更胜一筹。
啊?连成吃饭都不一起,那这两人一天中也没什么交集了?这几日我又让巧儿帮我管理染坊,这不是又拆散他们!
我这红娘当得,不好意思呵呵一笑,说:“将军可以将巧儿叫来,这里就我一个女人也怪冷清的。”
“馥儿说的也是,成儿去叫一下。”
承儿领命退下,桌上又变成了我们三人。
“现在馥儿可否告知我们一二?”
“将军知道了?”原来他是故意要挥退承儿,但是这个理由却非常好,因为巧儿从内院到外院大厅,足够我们商量对策了。“其实也就让赫尔王子穿上我们为他准备的轻丝冰麻薄衫觐见大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