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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立时怔在那里,她知道有这种人面蛛,也知道这种人面蛛的作用。
云飞扬唐宁都没有发现那只人面蛛的存在,就是察觉,也不会在意。
贝贝偷眼看看他们,穿回衣服,低着头,从他们身旁走过,拉开门,走了出去。
云飞扬呆立在原地,待门关上了,才叹了一口气,这件事他不知道处理得好不好,但不是这样处理,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处理。
唐宁这时候才道:“这样教训她最好,以免她以后胡乱闹事。”
唐宁接道:“我可是没有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女孩子。”
云飞扬终于开口。“她只是纯真,行事作风难免比较直接,绝不是一个坏人。”
唐宁道:“她的哥哥,师父,都是坏人平日耳濡目染……”
云飞扬截道:“她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以为你会看出来的。”
唐宁咬咬嘴唇,没有作声,云飞扬接道:“好人并不多,难得遇上又认识,应该好好的珍惜。”
“我知道她是一个好人,就是看不惯……”唐宁没有说下去。
云飞扬摇摇头。“过去看着她,替我安慰她几句。”
唐宁考虑了一下。“我若是不答应你便自己去的了,看情形怎样,劝我尽管劝,有什么后果我可是不负责。”
云飞扬苦笑一下,只要这两个女孩子不互相勾心斗角,他已经满足的了。
必要时他也准备亲自走一趟,这个世上好人已不多,为什么下让他们好受一些?
唐宁很快便回来,却是说贝贝不在房间内,云飞扬倒也不觉得太意外,就连唐宁也以为贝贝只是一时情绪影响往外跑,气过了很快便会回房间,那里知道一夜过去,贝贝都没有出现。
她离开的时侯又是深夜,没有人在意,行踪当然也无从追查。
云飞扬有一种茫然若失的感觉。
限期又已经迫近,非独找寻,连等候多一天也不能的了。
唯一他放心的就是贝贝的武功很不错,又懂得蛊术,自保应该不会有问题。
唐宁本来很开心,但看见云飞扬那样子,亦难免大受影响,她本性原就是善良,只是一看见贝贝接近云飞扬,妒火便冒起来,说话也没有了轻重。
无论是男人女人,感情上大方的到底并不多。
贝贝这时侯正在一个祭坛的密室内,那样的祭坛在苗疆虽然多得很,比较有规模的却是很少。
这是其中之一!也是由萨高亲自监督建造,下面还有密室秘道,四通八达。
云飞扬若是有足够的时间逗留,又一心追寻贝贝,绝不难追寻到这里来,密室秘道当然有相当的阻拦作用,但也是时间问题。
无论怎样的密室秘道都难免有进出口,那就是破绽所在。
孟都萨高就是在这个祭坛的密室内养伤,萨高的内伤虽然很重,但调息过之后仍然能够行走自如,而内力也在调息过程中逐渐补充。
他受的到底是一般的内伤,只需有时间调息,便可以逐渐恢复。
孟都却不同,他自负必胜,全力出击,别的不说,就是那反击之力已经够受。
他和云飞扬练的又是同一种内功,那反击之功有多少,他几乎便接受多少,云飞扬反击之力简直全面进袭他全身的经脤。
他混身的经脉虽然没有被震断,但损伤的程度与被震断并没有多大的分别,真气内力已全被震散,经脉的功能也因而衰弱,虽然他体内还有少许真气内力剩下来,却全都接续不上了。
萨高也已用尽了办法,就是不能够令孟都的真气内力接续上来。
可是他没有细说清楚,而且尽量隐瞒真相。他是担心孟都因此而自暴自弃,再找一个好像孟都这样的传人,他实在完全没有把握,稍为适合的只要遇上,他也会千方百计找来做后备的了。
就是除了孟都之外,连稍为适合的他也没有遇上一个,孟都已非独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魔教的唯一希望,魔教能否在中原吐气扬眉,全看孟都的表现的了。
所以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都绝不会放弃,拚了命也要将孟都救出来。
到现在为止,孟都的伤势仍然没有起色,萨高却除了担心他意志消沉,其它的并不太担心,孟都所练的那种魔教内功心法当中,事实有疗伤的一章,而事实,孟都的内力真气大都是以“移花接木”的方式得来,只要找到适当的人选,并不难将失去的内力得回。
问题只是在连萨高都身受重伤,要找一个内力深厚,真气充沛的对手来作孟都“移花接木”之用,当真是心有余力不足。
萨高却仍然尽力而为,一面到处留意有没有合适的内家高手,结果却发现了走在一起的云飞扬唐宁与贝贝,他暗中窥伺,找机会看如何算计云飞扬,机会找不到,倒是看见了贝贝走进云飞扬的房间。
贝贝既然能够接近云飞扬,若是愿意助他们一臂之力,要算计云飞扬应该是一件很减单的事情。
萨高所以放出了那只细小灰白的人面蛛,虽然细小,那却是人面蛛中的希有品种,可以用作传递消息,极之准确。
贝贝看到了那只人面蛛便知道萨高在附近,也挂念孟都的伤势,乘机走出来。
孟都的伤势表面看来并没有什么,贝贝看过了,放下心,便要回去云飞扬身旁。
萨高不表示反对,只是提出了他的要求,叫贝贝接近云飞扬的时侯,蛊惑云飞扬。
贝贝立即摇头,她没有忘记云飞扬的说话,而且她已经准备等待。
“也许你真的有这个耐性,可是你别要忘记云飞扬身旁还有一个唐宁──”萨高这句话迅速震动贝贝的心弦。
贝贝很自信的道:“云大哥不会喜欢她的。”
“要是不喜欢,又怎会让她留在身旁?”
萨高不能不承认萨高这句话很有道理,萨高鉴貌辨色,接道:“这个女孩子很会耍手段,她是要将你迫走了才触占云飞扬?”
“我不会这么容易虽开。”
“但可以肯定,她会继续千方百计的攻击,你抵受得了?”萨高极表示怀疑,“云大哥是一个很明白事理的人。”
“但他们同是汉人,说话总比较亲切方便,唐宁说一句,我看你要说十句。”
艮贝不由点头,萨高接道:“而且我看她口齿要比你伶俐,你若是一个忍不住气出手,则变了你的不是,云飞扬对你的恶感难免又增添三分。”
事实也就是这样,贝贝虽然不知道云飞扬是什么感觉,听萨高那样说,亦难免担心起来萨高看在眼内,又道:“汉人向重信诺,尤其是云飞扬这种名人,话出口总不能作罢,若是他一个不察,答应了唐宁什么,便没有指望的了。”
“可是……”贝贝欲言又止。
萨高语重心长的道:“入乡随俗,出乡又是另一回事,这种事,不是已经发主得很多?
“云大哥不是那种人!”贝贝虽然这样说,诰气已显得有些怀疑,萨高又怎会听不出,接道:“你一定要冒这个险,师父要帮你也帮不了。”
贝贝沉吟着问:“那我应该怎样做?”
萨高道:“师父已经说得很清楚的了。”
贝贝道:“真的要用蛊?”
萨高道:“只要他让你接近,如便有机会,他武功虽然高强,只要对你没有戒心,将蛊放进他体内,应该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
贝贝道:“那一定会引起他的反感的……”
萨高道:“你可以令他不生出反感,这也不是一个怎样的困难。”
贝贝摇头:“我不明白。”
萨高道:“蛊方面是由你来选择,有一种可以令他忘记一切,终老苗疆,伴你一生。”
贝贝道:“我没有这种……”
萨高笑笑:“这个师父可以送给你,控制的方法也并不复杂。”
贝贝总算明白:“他中了这种蛊之后,会不会有什么损伤?”
萨高不假思索道:“不会,只是思想会变得简单,自此以后,忠心于你一个人。”
贝贝道:“也是说,我不要他回中原,他就不回去的了。”
“当然,你要他永远留在苗疆也没有问题。”
“他是中原有名的侠客。”
“做侠客难免东奔茜走,你总不能时刻跟着他,更难以忍受他的到处留情。”
贝贝垂下头,萨高的看她,继续鼓其如簧之舌。“现在只是一个唐宁已经令你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再加上其它,只怕你一刻也受不了。”
贝贝连连点头:“留他在苗疆总觉得太委屈,以他的本领……”
萨高又笑了:“他中蛊之后,只是思想受控制,武功并下受影响,你一样可以令他的武功发挥,而以他的武功,应该在苗疆有一番大作为的。”
“那又怎么样?”
“他一切由你支配,你可以令他为你们苗人做事,令你们苗人得些好处。”萨高叹了一口气。“你们苗人已经够苦的了。而且一直被汉人低估轻视,有一个这样好本领的人,对你们一定会有相当的帮助,只要你能够善于利用。”贝贝显然已有些心动。
萨高看在眼内,接道:“这而且对你的哥哥有很大的好处。”
“什么好处?”
“你哥哥的武功恢复之后,便可以在中原叱咤风云,再无敌手。”
“他的武功听说不错,只在云飞扬大哥之下,若是云大哥不在中原,应该是他的天下了。”
“那就是了,你哥哥也是苗人,因而苗疆中原的顶尖高手都是苗人,还不吐气扬眉?”
贝贝沉默了下去,萨高接又道:“不用多考虑的了。”
贝贝沉默了下去,萨高接又道:“为自己为族人,你应该这样进行。”
贝贝仍然在考虑,萨高已然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盒,道:“一般的蛊虫以云飞扬的武功内功,不容易放进他体内,只有这只蛊母──”“蛊母?”
“也只有这只蛊母才能够产生作用。”萨高将玉盒打开,那之内伏着一条接近透明的小虫。
萨高手轻扬,那条蛊母便落在他的手背上,表面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而若是不仔细,骤眼根本很难发觉它的存在。
贝贝看着也露出诧异之色。“这条就是蛊母?看来没有什么特别。”
萨高道:“可是你要得到云飞扬的人,的心,少不了这条蛊母。”
贝贝左看着右看着。“样子倒是可爱的?”
那条蛊母事实就像是透水暖玉雕刻出来的,通透晶莹,又不太难看,给人莫说狰狞什么,就是一点儿邪恶的感觉也没有。
贝贝越看越喜欢,接问:“师父,这条蛊母你是送给我的了?”
“只要你是拿去对付云飞扬。”
“对付!”贝贝皱皱眉,萨高这种措辞令她又感觉到浓重的敌意。
萨高也知道失言,随即补充道:“这所谓对付,其实是侍候的意思。”
贝贝又问:“怎样侍候?”
“让他吃下去,这在你来说应该不太困难。”萨高的笑容异常轻柔。“只要他吃下去,以后他便是你的人,谁也不能够从你的身旁将他抢走。”
“唐宁也不能够?”贝贝不由又想起了唐宁。
“当然,唐宁又算得了什么?”
贝贝嘴角绽出了一丝笑容,萨高接道:“比唐宁更难应付的多的是。”
“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对苗人有偏见,也许是因为她爷爷的关系。”贝贝到底有她善良的一面。
“就是没有这个关系,我看她也不会将苗人放在眼内。”萨高冷笑。“在她的眼中,相信一定会认为你是绝对配下上云飞扬的,不管云飞扬是否已喜欢上你。
贝贝无言点头,萨高又道:“但云飞扬绝无疑问一定很喜欢你!”
“师父这样说──”萨高截道:“若是不喜欢你也不会让你追随左右,唐宁当然看不过眼,想尽办法破坏。
“就是这样子。”贝贝脱口嚷出来。
萨高笑了。“这你还等什么?”手扬一扬,那条蛊母回到玉盒内,仍然是老样子,彷佛根本就不是一样活物。
萨高接将玉盒交给贝贝:“控制这条蛊母无须什么特别的东西,你平日用的那个贝壳也可以,事成之后,你直接带他回去苗疆好了。”
贝贝道:“他有很多事必须回中原解决。”她没有立即接下那个玉盒。
“盂都可以代他解决的,他既然成了苗人!要管也先管苗人的事。”萨高又笑了。“除非你根本不喜欢他,不在乎别的女孩子抢去他,否则,没有需要考虑那许多,这事也不太复杂。”
他再将玉盒递出,这一次贝贝终于接下。
那条蛊母看来仍然是那么可爱,贝贝到现在仍然没有丝毫厌恶的感觉,看多一眼,便喜爱多一份,更加相信那条蛊母能够永远维系她与云飞扬的感情。
她到底入世未深,不知道人心险恶,也不知道一个人的生命中,除了爱情之外,还有其他很多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