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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蚕再变-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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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宁的感受与贝贝并无分别,在她的背后是墙壁,左右也是无路可走,也无人相助,孟都距离她已不到三丈,脚步也未停下,继续迫近。
  她原就不是那种仔细的女孩子,进来的时候有贝贝引路,并没有太留意周围的情形,进来前贝贝虽然曾经给她画了一个颇详细的地图,现在她却已失去方向,也所以她才会走进来这条绝路。
  孟都事实也追得很急,她连停下来分清楚方向的时间也没有。
  即便有,以孟都对周围环境的熟悉以及身手的敏捷,她也摆脱不了孟都的追踪。
  孟都一路上面露笑容,现在笑容当然更盛,再走前七步才停下来。唐宁双手已扣满暗器,盯着孟都,蓄势待发。
  虽然这些暗器对孟都一直完全构不成威胁,却已是她唯一的希望。
  孟都看看她,终于带笑开口道:“我若是你就不会再寄望这些暗器了。”
  唐宁闷哼道:“你再走近来,我这些暗器──”“你这些暗器我已经多次证明对我是完全没有作用的了,好象你这样的一个聪明人,又怎会重复做这种没有作用的事情?”
  唐宁冷笑:“这些暗器只是对你没有作用。”
  “这里也只有我一个人。”
  “不错只有一个人,你只是一个畜牲!”
  孟都双眉一扬。“难道你竟然是要用这些暗器对付自己。”
  唐宁道:“前在唐门你也懂得走死路。”
  “那并非死路。”孟都笑了笑。“以找的身手,天下间根本没有所谓死路。”
  唐宁道:“这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现在还有一条死路可走,这一条也必定是死路。”
  孟都点头道:“一个人若是决定要走死路,的确是有死路可走的,就是我也不例外。”
  一顿接问:“你这样年轻,怎么这样不爱惜生命?”
  唐宁远未答话,孟都又问:“我又有什么不好,难道比不上一个云飞扬?”
  唐宁失笑。“当然比不上,你就是问贝贝,答案也一样。”
  “怎能拿贝贝来说,他与云飞扬关系密切。”孟都突然问:“莫非你跟云飞扬也有什么关系?”
  “你胡说什么?”唐宁的俏脸羞红起来。
  “倒底没有啊。”孟都叮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云飞扬这个小子得天独厚,看上眼的女孩子无一例外,都……”
  “只有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才会满脑子都是这种卑污的念头。”唐宁手一扬,一把暗器疾打了过去。
  孟都打了一个“哈哈”,双手左一把右一把,将暗器都接下。“你眼中到底还是将我当做一个人。”
  唐宁道:“天下间哪有你这种人,给骂作卑鄙无耻仍然一面笑容,引以为荣的。”
  孟都笑应道:“我以为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情的。”
  唐宁突然省起了什么似的,俏脸又羞红起来,手一扬,另一把暗器又疾射了出去。
  孟都猛喝一声,双手横抹,射来的暗器都变了方向,彷佛遇上了强烈的磁石,一齐投向孟都的双手。唐宁看在眼内,那份绝望的感受又重了三分,但双手仍然再将暗器扣起来。
  孟都双掌随却一翻,接在手里的暗器,一齐向唐宁射回去,暗器的技巧他虽然没有唐宁的千变万化,力道颇也均匀,每一颗暗器的速度相同,只是角度不一样。
  唐宁扣在手里的暗器很自然的打出,不偏不倚正中射来的暗器,一颗也没有落空。
  每一次她发射的暗器数目都相同,也所以一颗都没有多余,而全都正中,可见她目光的锐利,暗器手法的热练巧妙与准确。
  没有她这样的目光手法,相信也不敢这样子以暗器来截击暗器,而没有经过她那么严格的训练,反应也绝不可能如此敏锐。她对于暗器的一切也实在太熟悉,也所以暗器袭击的声响入耳便知道上当。
  孟都也就在这时候一只大鸟般从暗器上飞过,头下脚上,扑向唐宁,他是抓住了唐宁的弱点,算准了唐宁的反应,行动才这样敏捷,配合得恰到好处。
  这个人绝无疑问是一个武学的鬼才,萨高绝无疑问独具慧眼,并没有找错传人。
  唐宁动念间双手便伸向暗器里,她的反应不能说不快的了,可是比起孟都的动作仍然慢了半分。
  要同时一颗颗正中孟都反射回来的暗器,到底要花上相当精神,唐宁的反应所以慢了半分也就是这个原因。
  要抓住这半分却也不容易,没有那么充沛的内力真气,即使时间掌握得恰到好处,也难以恰好落在唐宁面前,扣住唐宁的双臂。
  唐宁嘤咛一声,头一低,三支弩箭从头后衣领射出,这三支箭筋虽则突然,孟都的身形却已倒翻而下,三支弩箭立时都射空。孟都脚下踏实,笑容更盛,他的面容距离唐宁的面容已不到牛尺。
  “放开手──”唐宁挣扎着。
  孟都笑着摇头。“那放得这么容易。”
  “阴谋诡计,算不得……”
  “你不是说我乃一个卑鄙小人?”
  “我说你的畜牲──”“落在一个卑鄙小人手上还有人话可说,落在畜牲的手上,你就是说什么我也当听不到的了。”孟都一面说一面将嘴唇凑进去。
  唐宁把头乱摇,一面大呼“畜牲、畜牲──”孟都不怒反笑,抓着唐宁一转,后背便抵在唐宁后背原抵着的墙壁上,带笑喝一声,那面墙壁便被他的内力迫碎出一个人形的洞。
  墙壁后是另一个密室,也显然是一个寝室,当中放着一张石床。
  孟都也就抓着唐宁的双臂,将唐宁的身子提起来,那从个人形的洞倒退进去。
  唐宁只觉得只臂有如套上了铁箍,怎也挣扎不开,要用千斤坠的内功心法,双脚离地,根本施展不开,而即使施展得开,也不能够与孟都相比。
  看到那张石床,唐宁更就是头皮发作,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惧袭上心头,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尖叫。
  孟都大笑。“你就是怎样叫也没用的,贝贝要弄开那个密室的门户跑出来,总要二三个时辰,而就是跑出来,也不能够阻止我的行动,你还是合作一些的好,那最低限度大家都会快乐一些。”
  “畜牲──”唐宁尖叫。
  “你若是只懂得这样骂,还是不要再骂,这根本毫无作用。”孟都高举着唐宁走向石床唐宁眼眶泪光闪动,此时此地,她实在无计可施,完全绝望的了。
  孟都封住了她双臂的穴道才将她放到有床上,叹着气。“封你双臂的穴道使事情无疑更没趣,可是你这双手实在太厉害,而且你还说过会自杀。”
  唐宁恨恨的道:“我绝对会的。”
  “成了我的人之后,我相信你会改变。”孟都随即跨上去,伸手拉开了唐宁的腰带。
  唐宁目眦迸裂,嘶声道:“你敢──”孟都笑应。“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我不敢做的。”一双手跟着解唐宁的衣钮。
  唐宁完全没有抗拒的余地,泪水夺眶而出。
  孟都看在眼内,反而更兴奋,潜伏的兽性随即爆发,大笑着用力撕开了唐宁的胸襟。
  “住手──”唐宁突然尖叫起来,这一叫只差一点没有叫破她的嗓子。
  孟都也不由一征,笑声亦一顿,问:“你终于肯合作了。”
  唐宁看着他,眼瞳中充满了怨毒,孟都也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目光,他当然明白唐宁的心情,笑接道:“是你迫我这样做的。”
  唐宁没有作声,孟都方要再有所行动,突然听到了一下怪异的声响从唐宁的口内传出来,他立却想到是什么事,伸手捏住了唐宁的嘴巴。
  数点寒芒立时从唐宁的嘴巴射出来,孟都的反应相当迅速,捏住唐宁嘴巴的手一抬,寒芒都射在他的手掌上,他不由松手,反掌一看,只见那之上嵌着六点青蓝色三尖八角的东西。
  “好毒的暗器。”他笑说着掌心一登,那六点青蓝色的东西飞射向那边墙上,消失不见。
  他的掌心上同时出现了六点血口,呈青紫色,但迅速变成血红,跟着也消失,血口赫然已平复。
  血口细小当然是一个原因,这个人机能的旺盛亦未尝不是。
  “没用的──”他摇头。“有什么毒比得上以毒蛊喂养长大的人面蜘蛛?”
  他藉人面匆蛛练成魔教的内功心法,除非有比人面蜘蛛更厉害的毒,否则对他根本起不了作用,而即便有那样厉害的毒作用也肯定不会太大,对任何毒他绝无疑问已经有一种强烈的适应性。
  唐宁没有回答他,只是瞪着一双眼,那份怨毒仍然是那么强烈,却彷佛已经凝结。
  她的俏脸泛起了红晕,看来更漂亮,孟都的笑容却就在这时候突然消失,再伸手,捏开唐宁的嘴巴,那之内赫然一片紫黑。
  暗器绝无疑问是藏在唐宁的嘴巴内,也绝无疑问不止六点,一启发便四方八面射出,只因为孟都将她的嘴巴捏开,才从嘴巴内射出。
  那种毒对孟都虽然没有作用,对唐宁却足以致命,她的生命已然在暗器爆发后迅速结束。
  千古艰难唯一死,在决定爆发这些暗器之前,唐宁是必已经过一番考虑,否则以一个她性子这样强烈的人绝不会等到现在。
  最后她还是决定选择死亡,孟都看着她的脸由嫣红逐渐渐变成青紫,眼角的肌肉不由痉挛起来,喃喃地突然问:“我真的比不上云飞扬。”
  唐宁当然不会回答他。
  “好,我就看千秋后世,人们记得云飞扬的多,还是我的多!”孟都终于放开手站起来,猛一声长啸,扑向人形的墙洞那边。
  他并非从那个墙洞掠出,但又还有什么墙壁能够阻挡得住他的去势。
  那面墙壁迎着他片片碎裂。去势之威猛,当真是惊天动地。
  他随即走向地道的出口,直线走去,挡着他的东西无不碎散,出口的暗门也不例外。
  先天再加上后天萨高的教导,他的性子非独变得偏激,而且急躁,一向都喜欢走快捷方式,练武固然是这样,做其它的事情也没有例外。这一次,他当然一样会走快捷方式以最简单和最迅速的方法扬名中原武林。
  在他的心目中也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迅速取代云飞扬天下第一人的位置。
  走快捷方式另一个意思通常就是不控手段,在中原武林来说,孟都这一走又是一场浩却。
  墙壁碎裂,地面亦震动,贝贝却没有在意,只是盯着云飞扬。
  云飞扬仍然气若游丝,非独没有苏醒,而且面色更难看。
  这在贝贝意料之内,她现在留心的,只是云飞扬嘴唇的变化。
  云飞扬的嘴唇已有如白纸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颤动起来,贝贝一直在发呆,没有在意,到她在意的时候,嘴唇已然在间歇开合,一开一合之间总有一股淡淡的白烟冒出,非独看来令人有森寒的感觉,触手亦一阵彻骨的森寒,贝贝甚至因此而回复自我。
  然后她终于留意到那条蛊母晶莹的身子在云飞扬的嘴唇内蠕动。
  只要将那条蛊母取出云飞扬便有救,贝贝想到云飞扬有救便非常兴奋,至于云飞扬得救之后会变成怎样,却完全没有考虑到。
  萨高孟都虽然告诉他,那条蛊母绝对不会伤害云飞扬的生命,可是连说话也不能说,无疑就是一个活死人,纵然生存又有何乐趣?
  而且云飞扬的体质已变得这样衰弱,能否抵受得住蛊母的折磨亦成问题。
  那条蛊母显然也因为云飞扬体质的变化不能够在他的体内安居,蠢蠢欲动。
  贝贝那片刻的思想绝无疑问很迟钝,好好一会才想到她那个驱蛊放荡的贝壳,急急取出,吹奏起来。
  在这样的一个密室中,贝壳的声响听来更悲凉,贝贝也正是这种心情。
  云飞扬的嘴唇立时完全张开,贝贝清楚的看见那条蛊母卧在舌头上,跃跃欲动,不由喜形于色,吹得更用心,只希望将那条蛊母诱出来。
  那条蛊母看来像随时都会飞跃出云飞扬的嘴巴外,但到贝贝吹得气也快尽了,仍然是那样子留在原来的位置,没有移动半分。贝贝看着不由怀疑那条蛊母根本就只是在享受贝壳的乐声。
  她到底忍不住腾出一手伸前去,企图出其不意将那条蛊母捏住。
  那条蛊母彷佛并无所觉,可是到她的手接近云飞扬的嘴唇便倒退,倒退云飞扬的咽喉内。
  贝贝慌忙缩手,那条蛊母若是因此而再深藏在云飞扬体内不肯再出来,绝无疑问更加麻烦。她只有再用心吹奏那个贝壳。那条蛊母随即爬回原来的位置,贝贝看在眼内,泪水不禁又流下,贝壳吹出来的声音,也就更加悲凉了。
  好一会她的心情才平复,贝壳的声各由高而低,由慢而终于停顿。
  她实在无力再吹下去。
  密室中没有计时的器具,也不见天日,不能够从其中变化计算出来,事实那已经一段颇长的时间,显然有她这样的内力,没有她这份耐性恒心,早已经吹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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