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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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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它突然缩回手,表情好像特别害怕。我低头一看,前胸衣襟被撕开,脖子上挂的项链露出来。

这个项链是当初义叔让我挑选的护身符,看上去很是粗糙,其他人之所以没有选,是因为在项坠表面写了一个“悲”字,可能是觉得晦气吧。

此时,这个“悲”字红艳欲滴,颜色流光溢彩,在火苗的扑闪下湛湛生光。我一手抱着罐子,一手拿着项坠去吓唬那鬼仔,鬼仔还真像是害怕,倒退了几步。

我简直激动得要哭,绝处逢生啊。回头想招呼义叔,心顿时又凉了。

义叔被屋里众多的鬼仔拖了进去,他拼命挣扎,可是无法摆脱,那些鬼仔层层压压,把他围在当中,就像被蝗虫群围攻的老牛。

这时候我可不能一走了之,良心上也过不去。我一咬牙,抱着黑罐子,举着项坠重新杀了进去。别说这项坠是好用,“悲”字所到之处,鬼仔像是被火烫了一般,躲到一边,我好不容易进到圈子里。

义叔躺在地上,脸上没有血色,煞白得像纸,他呼吸困难,一个劲念叨着:“冷,冷,阴气入体了……”

我扶起他,义叔艰难地说:“把蜡烛拿来。”

我从地上捡起短短一截的残烛,义叔把自己的双手在火尖上烤,来回搓,多少恢复了一些血色,他颤抖着说:“走!”

我一手抱着罐子,一手扶住他,义叔端着蜡烛,我们两个互相搀扶,在黑暗中一瘸一拐往前走。

身后是“咚咚咚”的鬼仔脚步声,从这跑到那,又从那跑回这,看不到人,阴森森的寒气从深处不断涌出来。

我们好不容易出了门,义叔坐在地上捂着心脏,不住呻吟,他指示我:“快!把门关上,书架挡上。”

我把罐子放在一边,关上木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书架拖回门前。刚挡上,就听到门里“咚咚”的响,好像有人在撞门,很可能是鬼仔。

此地不宜久留,我把义叔扶起来,我们一步一步往外走。没多远,火苗扑闪了两下,终于熄灭了,四周一团漆黑。

我心咯噔一下,不过还好,大门就在前面,透过门外的光,已经可以看到院子了。

还有几步路,就能逃脱生天。

我们两个加紧脚步,这时,黑森森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一个人说话声,声音缥缥缈缈,轻轻淡淡,一闪而逝,似乎就在耳边划过。

这句话不是普通话,我听不懂,嚅嚅软软,有点像泰国话。我不懂泰语,好歹泰国片看过一些,泰语发音很有特点,听起来像是敲梆子。

我一愣神的工夫,身后寒风袭来,胸口一阵灼疼,黑暗中写着“悲”字的项链无风轻舞,红字鲜艳,颇为扎眼。寒风滑着耳边吹过,我脖子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层,有人在身后用汉语轻叹一声:“高手。”随即没了动静。

我扶着义叔终于走出了屋子。

刚一出屋,义叔就陷入昏迷状态,摔倒在地。他的样子特别吓人,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全都覆盖着一层细细密密的白色寒霜,整个人像是刚从停尸间的冰柜里推出来一般。

我好不容易把昏迷的他扶到院门前,外面王庸和李素宁等的焦急,看我们来了,赶紧招手。

我指指义叔:“他不行了,赶紧弄出去!”

我先把罐子递出去,交给李素宁保管。王庸关键时候还算不错,顺着铁门爬进来,和我一起,连拉带拽,又是抱又是背,费了牛劲,终于把昏迷不醒的义叔弄出铁门外。

李素宁抱着罐子,我和王庸抬着义叔,我们几个人一路小跑回到村口的车上。

李素宁看着义叔的惨状,抽泣地哭:“怎么办啊?”

“他这是中了邪术,”我说:“上医院没用,通知义婶一声,马上回市里。”

我开着车,王庸给义婶打了电话,义婶让我们把车直接开到家里。

义叔义婶的家我还是第一次去,他们这么有钱,却没有住高档小区,而是住在普通的居民区。我紧赶慢赶,车开得像飞起来,终于在一个小时内,回到市里。按照王庸的指点,来到义叔的家。

义叔住在居民楼二楼,义婶没让我们上楼,把义叔抬到车库。这个居民楼自带大车库,义婶买了下来,不过并不是存车用的,而是布置成了房间,里面通了水电宽带,墙角盖了楼梯,直通二楼的家。

我和王庸把义叔抬进车库房间的床上,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孩虎头虎脑地看着我们。

王庸掏出烟,递给我一根,我们两个头碰头抽起来,王庸冲小孩招手:“小虎,过来。”

小孩走过来,看看义叔,着急地问:“我爸爸怎么了?”

“你爸爸没事,别担心。”王庸转过头对我说:“义叔义婶老来得子,就是小虎,是他们两口子的掌上明珠,心尖尖。这孩子也懂事,看他爸昏迷,知道着急。”

义婶从楼上下来,来到床前,翻了翻义叔的眼皮,摸了摸脉搏,皱眉问:“怎么回事?”

“义叔中邪了。”我说:“我们被鬼仔袭击。”

义婶看到李素宁和黑罐子,眉角一挑:“你们找到那老爷子的魂魄了?”

“是的。”我叹口气:“付出的代价很惨重。”

义婶示意我先别说,她和王庸李素宁寒暄了两句,打发走他们两个。

李素宁这小女人真不错,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一句怨言也没有,她很懂事,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她冲我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示意如果有事就给她打电话。

我哪有时间跟她扯这个,勉强点点头,看着她走远。

义婶又把儿子小虎打发回家去做作业,现在屋里只剩下我们和昏迷的义叔三个人。

“怎么回事,把经过说清楚。”义婶从茶几里摸出一包烟。这娘们是个老烟民,烟耍得极溜,她点上烟,示意我说。

我把经过细细说了一遍。不过,我留了个心眼,没有提项链的事。这也算是我私心吧。义婶这个人我还是不大喜欢的,一旦她知道我这个项坠是宝贝,厚着脸皮想要回去,我给还是不给?

义婶闭着眼,从始至终一言未发,等我说完了,她疲惫地说:“你回去吧,明天休息一天,放你的假。”

“义叔他……”

“他的事,你帮不上忙。”义婶说:“我会想办法的。你走吧。”

我悻悻地从车库出来,上了金杯车。心下一片迷茫。

我盯着车窗很长时间,担忧起自己的前途,难道我要在这一行做一辈子吗?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真是有些倦了。

我发动车子,没有去单位,直接回家。

第二天我在家休息,也没人给我打电话,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半夜的时候睡不着了,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我忽然想起什么,拿起脖子上的项链。项坠上的“悲”字此时黯淡无光,灰扑扑看不出特别的地方。

我打开台灯,对着灯光,翻来覆去地看着它。这东西真的这么神奇?那些恐怖的鬼仔都怕它?

我忽然发现一个特别奇怪的现象,光线透过项坠,落在桌面上,影影绰绰好像出现一个字。

我顿时来了精神,翻身起来,盘腿坐在灯下,把项链从脖子上摘下来,不停变化着光线照它的角度。桌面的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好不容易调到最佳的角度,桌面上的字终于看清楚了。

这是一个“解”字。

第四十四章 改朝换代

“解”字,这是什么意思呢?

解开,解决的意思吗?我看着这个字入神,想了很多不着边际的想法,比如这枚项链可能是类似钥匙的东西,它可以解开一个谜团,一个困境,一个秘密什么的。

想来想去,不得其所,我把它重新挂在脖子上。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东西,关键时候能够护身保命,义叔那么大能耐还不如这么个小小的项坠厉害。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刚一到单位就发现气氛有点古怪。

义婶正在和几个陌生人说话,他们都是城乡结合部大混混的打扮,穿着黑貂,留着大肉瘤一般的光头,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桌子上扔着可以夹在胳肢窝下的小皮包。这几个人翘着二郎腿,抽着烟吞云吐雾,屋里烟雾弥漫。

义婶看我来了,招手示意过去,拉着我对其中一个人说:“黑哥,小齐是才参加公司的新员工,小伙子机灵肯干,我没别的要求,你把他留下就行。”

那个叫黑哥的,看看我,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递过来:“会抽烟不?”

口音里带着一股苞米茬子的东北味。

我接过烟,老老实实说:“会。”

黑哥拿起打火机,擦出火苗帮我点烟,我还是有点眼力见的,赶紧诚惶诚恐地说:“黑哥,我自己来就行。”

黑哥点点头,对义婶说:“婶啊,你把情况和小齐说明白。”

义婶对我说:“小齐,你叔的病情挺严重的,我要带他去外地瞧病,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公司这边呢,正干得蒸蒸日上,我不可能把好不容易闯下的家业扔下,要不然业务停顿,回来再想捡就捡不起来了。我暂时把公司交给黑哥来打理,他以前在沈阳做过殡葬一条龙,熟门熟路,你好好跟着他干。”

“婶……”我胸口发堵,眼睛潮湿。我对义婶的印象一直不算好,但相比较于大流氓一样的黑哥,我更想和她打交道。

“小齐,我知道你重感情,你要学会尽快成熟起来。出来工作,给谁干不是干?只要不短你工钱就行了。”义婶安慰我。

黑哥在旁边道:“婶,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克扣工资的。小齐,今天我就算接手了,你通知单位的员工,我要开个会。”

义婶叹口气,进办公室把东西收拾收拾,出来的时候朝我递个眼色,示意有话说。

我跟着她来到外面,义婶掏出一张银行卡给我,低声说:“密码是六个8。老爷子的魂魄找回来,剩下事就好说了,咱们出生入死对得起客户给的一百万。”

“婶,”我说:“叔这种情况,我怎么好意思拿这笔钱,留着给叔瞧病吧。”

“拿着!”义婶一瞪眼:“一码归一码,咱们这是在做业务,走的是公司的规章流程。你如果觉得这钱烫手,我给你一个账号,你再给我打回来。”

我讪讪把银行卡收起来,义婶说:“小齐,跟着黑哥好好干,他跟我们家老马以前是朋友,一起搭伙做过买卖,人还是靠得住的。”

我还要说什么,义婶摆摆手,叫了一辆出租。寒风中,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再一次嘱咐我:“好好干!”

送走了义婶,我心里空落落的,回到公司里,黑哥那些人还在吞云吐雾聊着天,聊的都是江湖恩怨情仇,我心下恻然,对未来已经不抱希望了。

我按照名单给单位在职员工包括兼职的,一一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换了老板,回来开会。

到临下班的时候,人都来了,坐满一屋子,我看着执尸队的三个哥们,心里踏实不少。

黑哥夹着小包对大家说:“马义和他老婆,有事去了外地,恐怕一段时间内回不来。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由我来管理公司,大家听从指挥,好好干,我黑某人绝对讲义气。现在,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我认认脸。”

员工们挨个站起来,磕磕巴巴自我介绍。

黑哥抽着烟说:“你们原来干什么还干什么,工资一分钱不少你们的。这样吧,也不多废话了,晚上一起撸串喝酒,谁也不能请假,这是公司聚餐。”

公司正式第一次活动,就是撸串喝啤酒,黑哥确实有性格。

在座的这些同事,并没有我这样才参加工作的愣头青,他们在社会已经浸淫多年,干的又是白事殡葬行业,什么没经历过。换老板就换老板,没有丝毫心理压力,照样说说笑笑。这一点我还真应该好好学学。

聚完餐,第二天正式开工。还别说,这黑哥挺招财,他刚一到公司坐镇,业务就来了。不过,黑哥挺独,有业务不叫我,自己夹着包出去忙活,他吃肉愣是不分我汤。

我跟义叔干长了,义叔这人讲究,只要出活儿必带我,这里可能有他和我爸爸是战友这一层关系,甭管怎么说,业务做下来,提成肯定不少我的,既带着涨了见识,又给我钱挣。

黑哥可好,根本不招呼我。我是不能指望他了,自己拉活儿吧。

抽空我到工商银行跑了一趟,把义婶交给我的银行卡插在提款机,一看数目字,我就呼吸急促。好家伙,十万!行,义婶够讲究,她就是一分钱不给,我也没话说。

我脑子晕晕的,十万块钱啊,我入行做了不到两个月。我取出银行卡,开始谋划自己的生活,要不然在城里先买套房?最近房地产波动比较厉害,咱小老百姓摸不准脉,十万块钱看着多,真要用来购置房产,扔进去连个水花也看不见。要不然就先买个二手房?

最要紧的是,等有时间先买两套衣服,把头型摆弄摆弄,小伙儿装扮起来,该考虑对象喽。

我在单位翻看报纸,特别注重房地产交易这一版面,寻找合适的房子。黑哥看我整日悠闲也不催我,但我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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