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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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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这样的东西放在一个现代化的客厅里,必定显得突兀,可不知为什么,我们在这里来来往往多少次了,而且骆驼和花花还住了一段时间,愣是没留神这么个衣柜。

就好像这个衣柜始终位于视线盲区,让我们顺理成章忽略它,觉得它就是房间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见怪不怪。

我问道:“骆驼,这个橱柜你们没打开看过?”

骆驼苦笑:“一次都没有过。花花的妈妈来过家里,当时注意到这个东西,提过一嘴,说这么老的柜子怎么放在这。我们正想打开它看看,她妈妈突然犯了眩晕症,又吐又拉,当时照顾她,注意力一转移,后来就忘了。”

花花说:“难道红衣女死在橱柜里?我们过去看看啊。”

“先别急,”我说:“碟仙请魂不能半途而废,要让它回归本位。”

我清清嗓子,对着碗底说:“慕容青,慕容青,请你回归本位,我们替你寻找丢失的手指,完成你的宿愿。”

说了两遍,碗缓缓移动,花花高兴了:“它要回去了,终于可以完成了,吓死我了。”

碗停了下来,我们低头去看,花花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古碗移动的字,居然是“否”。

我们面面相觑,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轻轻说:“慕容青,慕容青,请你回归本位。”

我一连说了四遍,嘴都说出沫子了,可碗始终停在“否”字旁,一动不动。

花花着急了:“坏了,请不回去了,怎么办啊。”

她想拿开手指,又不敢,骆驼赶紧劝慰:“老婆,没事啊,镇定镇定,齐翔肯定有办法。”

我有点心慌,真要请不回去会出什么结果呢,小雪也没交待啊。

我耐住性子,又说了两遍,碗还是一动不动。花花急的流眼泪:“难道咱们一晚上就这么坐在这,谁也不能离桌吗?齐翔,你想想办法。”

我是真没主意,只能随口安慰:“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

我又念叨了几遍,请慕容青回归本位,可碗还是不动。花花急了,对王思燕说:“都赖你,谁让你刚才把手指拿开的,你看要怎么办。”

王思燕心烦地说:“我想这样吗,刚才突然吓了一下,要不然我也不会拿开。”

“大家都因为你回不去了,你说怎么办?”花花急了,开始埋怨王思燕。

“拿都拿了,你们还想怎么样。现在就是赶紧解决问题。”王思燕不客气地反驳。

眼看着王思燕和花花声音越吵越高,两个女孩互相指责。花花别看结婚了,还是小女孩性子,撒娇任性,对着王思燕埋怨。王思燕也不客气,爱咋咋地。

骆驼坐在一边搓手,不敢说什么。

我听得心烦意乱,喝道:“行了,你们什么人啊,这还没怎么的,就开始内讧。我看真要出点事,你们一个个肯定撇清关系,抛弃队友,跑得比谁都快。”

我这一嗓子,喊出去气势惊人,蜡烛火苗都在扑闪扑闪。

两个女孩不说话了。

我耐心说道:“事情已经出了,追究责任也得等解决完问题之后。现在大家在一条船上,谁也跑不了,只能同舟共济。我事先说明白,谁如果不听从指挥,惹了那些脏东西,自己处理,我概不负责。”

花花嘟囔两声,不敢反驳,王思燕气得小脸通红,也不说话,胸口一起一伏。

我想了想说:“这样吧,别光咱们三个人,骆驼,你也过来,咱们四人一起集中意念,来夸赞慕容青。说她漂亮,说她美丽。”

我们四人凑在一起,一起念叨:“漂亮姐姐,漂亮姐姐,请回归本位。”

我对着古碗说:“慕容青,我相信你生前一定是个很漂亮的人,有很多男孩喜欢你。如果你是的话,请动一动。”

话音刚落,古碗真的动了,花花舒了口气:“漂亮姐姐,你最好了,你和我一样漂亮。”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我瞪她一眼。花花根本没看我,嘴角咧着,好像在笑。也可能是我看错了,这种气氛下,她怎么可能笑的出来。

我继续道:“漂亮姐姐,请你回归本位。”

古碗缓缓滑动,居然又回到了“否”上。她还是不肯回去。我们互相看看,焦躁的情绪在蔓延。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道:“慕容青,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和我们说?”

我刚说完,王思燕突然开始干呕,左手捂着嘴,从嘴角冒出酸水。花花不耐烦:“你怎么这么多毛病啊,又怎么了?”

我开始厌烦这个女孩了,一点同情心没有,其实开始她给我的印象还不错的。

我一只手压着碗,站起来,来到王思燕的身旁,用另一只手拍打她的后背:“你没事吧?”

王思燕抬起煞白的脸,轻轻擦擦嘴角的涎液,虚弱地对我说:“齐翔,我可能怀孕了。”

第五十八章 十七孔桥

听到王思燕这句话,我脑子嗡一下炸了,心乱如麻,眼前阵阵发黑,有万念俱灰的感觉。

我没有说话,垂头坐回座位,看着眼前的她,一阵阵心酸和绞痛,嗓子眼里冒酸水。

我和王思燕这个情分算是到头了,以后可得敬而远之,她有了孩子,我要再有非分之想,不道德也不道义。

我心头升起恨意,一想到王思燕的孩子是那个黄毛的,恨不得掐死他。

这时古碗缓缓滑动。花花惊喜:“动了动了。”

这只碗滑动到一个字上。我们看到这个字,一时竟然无语。碟仙走到的这个字是“惨”。刚才我问慕容青,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心事想跟我们说,她走到了“惨”字上。

“我们知道你很惨,”我说:“我们也想帮你。解脱,还要从自己的心结上解,你有什么想和我们最后说的?”

古碗滑动,落到一个字上,这个字是“悔”。

此字一出,大家互相看看,心里都不是滋味。花花轻声叹气:“何尝不是一个苦人呢。”

“我们了解你的心情,请你先回去,这样我们才能帮你。”我说。

古碗慢慢移动,绕着中间的本位转了三圈。刚一停下来,我们三人同时长舒口气,把手指从碗底挪开。我看看表,下半夜一点,整整一个小时。

我全身酸痛,汗出如浆,坐在椅子上。

这时。对面椅子上撑开的红伞,“啪”一声,没人动的情况下,突然闭合。

我们互相看看。我疲惫地说:“她走了。”

我站起来,勉强支撑着,把碟仙的这套东西都收起来。我拿起手电筒,来到橱柜前,轻轻敲了敲,柜门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们三人来到身后,我问花花:“你们从来没打开过吗?”

“一次都没有。”花花说。

我拉住柜门,深吸口气,使劲一拉。柜门没有上锁,可能许久未开,锁面之间已经生锈,发出嗞嗞的怪声,我再一使劲,“砰”拉开柜子。

我用手电往里照照,柜子里空空如也,散发着一股呛人的味道。手电光扫过柜子,在柜子的顶部,横插着一根挂衣杆。我犹豫一下,一只脚跨进柜子,使劲拽了拽杆子,杆子是铁做的,非常结实。

我把手电递给身旁的王思燕。然后钻进柜子,伸出双手握住杆子。

王思燕道:“你要干什么?”

我没说话,秉神凝气,把力道加在双手,胳膊一较力。我利用这根杆子来了个引体向上。杆子略略颤颤,依然没有大动,结实得很。

我心里有数了,我能有一百五十来斤,既然这根杆子能承受我的重量,也必然能承受住一个女人的重量。

慕容青吊死在这根杆子上,并不是不可能。

刚才摸到杆子的时候,发现下面坑坑洼洼的。我顺手摸了摸,杆子的下方有很多孔洞,可能是用来挂衣架。我突然想起什么。细细一摸,下面一共十七个孔洞。

我当初做梦在大桥上收女尸,那座桥叫做“十七孔桥”。这一瞬间,我头皮一下炸了。梦中的十七孔桥就是现实中这根杆子的映射。

邪门,真他妈邪门。

我掏出项链。拿着项坠凑到杆子附近,本来暗红的“悲”字,突然鲜红起来。说明这里有很大的阴气。

我一回头,发现他们三个的眼神都看呆了,就连王思燕也佩服地看我。骆驼拍拍我的肩膀:“齐翔,你真厉害。”

我心中暗暗得意,赶紧道:“如果我猜的没错,慕容青当初就是吊死在这根杆子上。”

“你们看那是什么。”花花突然说道。

她用手电照过去,在柜子的最深处,有一根烧残的红蜡烛头。我蹲在地上捡起来。轻轻闻了闻,一股潮气,不知放了多长时间,恐怕早已没了药性。

这个东西的出现,佐证了我的想法没错。慕容青在上吊自杀前,曾经在死亡之地点燃了这些蜡烛。可能彼岸香这种毒品的香味能够让人忘却烦恼,她死的并不痛苦。可刚才扶乩的时候,碟仙落到一个“惨”字,说明的可能是,慕容青死后变成鬼的感触。

她变成孤魂野鬼。滋味并不好受,无法解脱无法轮回,只能在这间屋子里徘徊。

我钻进柜子里,这边敲敲,那边打打,柜子发出很沉闷的声音。我想象着,假如说我是慕容青,当时在这里上吊。

我一边想一边站在挂衣杆下面,注意力全在设想当时的场景上。为什么慕容青自杀,她会丢失手指头呢?

是意外,还是人为造成的?

慕容青的阴魂一直在寻找手指头,说明手指并不是她生前遗失的,很可能是死后发生的事。那只能说明一点,慕容青死的时候,还有另外一个人和她在一起。

这个人是谁呢?

“你想到什么了?”王思燕轻轻问。

我没有说话,从兜里掏出刚才收藏的卫生间里的那根残烛。我沉思一下说:“你们都出去,把柜门关上。”

“你要干吗?”王思燕担心地说。

我晃了晃这根蜡烛说:“刚才在卫生间点燃它,我看到了慕容青临死前在沐浴,它的烟雾很可能会让我进入往日情景的幻境里。我想在这里重新点燃它,就可以看到慕容青死时的情景了。”

“不要。好危险。”王思燕惊叫。

骆驼和花花保持沉默。我有些不舒服,虽然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做到,哪怕他们阻止。可我听不听是一回事,你们就算装模作样,出于礼貌,也得劝两声吧。

这小两口真不懂事,劝都不劝,说都不说,活该我去死呗?

我对这两个人有了厌恶之心。如果整件事只是帮他们的忙,我早就拂袖而去了。主要是我还想救尔夫,想靠着他升官发财,出于私心,我就忍了。

这小两口不可交啊。

我看看王思燕,一想到她和黄毛怀了孩子,我就犯酸水,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这三个货,没一个省心的。我坐在柜子里,疲惫地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我对王思燕说:“超过十分钟,如果没有动静,你就把柜子打开。”

“齐翔。”她叫着我的名字。

我不耐烦:“出去吧。”

花花插嘴说:“都走到这一步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让齐翔做吧。”

骆驼说:“别乱形容,那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心烦气躁,大喝一声:“都出去。”

他们三个把柜门关上。柜子里空间很大,我没有打手电,四周黑黑的。我坐在角落里,靠着后面,无比疲倦,却有种避于闹市的宁静。

我坐了一会儿,摸起身边的蜡烛,打开打火机,亮起幽幽的火光。这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缓缓把火苗凑到蜡烛上,烛芯一点就着,燃了起来,嘶嘶的冒出烟雾。

我怕蜡烛受潮,药性挥发。把烛火凑到自己的鼻子下面,让冒出的烟雾全部钻进鼻孔里。

我深深吸了一口,别说,这玩意吸多了是迷糊。

我仰着脖子,心神里有种悠长的慵懒感觉,似乎来到了春天,来到千金一刻的春时,那奢侈安逸的正午时光。

我一直觉得活着就是遭罪,就是打拼,就是忙活。从来没有闲下来的时候,此时此刻,我感受到了死亡,只有死亡才有的如婴儿般的宁静。

我做殡葬这一行,看太多的生离死别,亲人们想念逝者的痛苦,可活着的人谁又能静下心想想,或许死亡真是一种解脱,是一种如春日般的安宁呢。

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柜门开了,进来的并不是王思燕,而是穿着一身红纱的女人。她留着长长的黑发,遮挡住自己的面容,手里提了一条红色的腰带。

她好像没有看到我,自顾自在挂衣杆上把腰带打了死结,然后蹲下身,在角落里点燃蜡烛。

我伸出手触摸她,却没有摸到,我闻到她身上有淡淡的醉人心肺的香气,这是青春少女沐浴后散发出的自然体香,是天然的催情药剂。我嗅了之后,迷迷瞪瞪,口干舌燥。

她赤着脚站在绳套前,慢慢把头挂在里面。

我伸出手,轻轻叫了一声:“等等我,我也去死。”

第五十九章 噩耗

上吊的女人听不见我的话,她把自己的头套在绳套里,猛地踮起脚尖。

衣柜的空间并不大,一个女人站在挂衣杆下,双脚勉强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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