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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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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庸来到我面前,忽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颊:“疼吗?”

他突然这么温柔,我有点不适应,赶忙退了一步:“没事。”

他叹口气:“小齐,你还是年轻,太嫩。以后遇到事长点心眼,别傻乎乎的,人家画个大饼你就吃。多跟哥学,哥教你怎么为人处事。”

王庸让我先回公司,他随后就到。

我不敢说什么,回到单位。义叔看我来了,让我先休息,他去联系王庸,我们下午一起去找钱夹子。

我忽然明白王庸为什么让我先走,他不想和我一起回公司就是怕让义叔看见。

我心颤了一下,这份心机。

我的心情非常沉重,这里面的事让我很不舒服,义叔和王庸站在各自立场谁也没错。可偏偏暗潮涌动,漂浮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昏昏沉沉过了一个多小时,王庸来了,进屋就诚惶诚恐:“义叔,我来了。”

义叔把钥匙扔给我:“小齐,开车,咱们去找钱夹子。”他走出大门。

就在义叔出门的那一瞬间,王庸的表情突然变了,阴沉冷森。

他看我,眼神有问询之意。我解读出他的意思,他是问,他中午揍我的事和义叔说没说。

我赶紧摇头,表示没说,让他放心。

王庸此时散发出的气息让我害怕。

第十一章 点香问鬼

我们三人坐着车朝殡仪馆的方向开去。车上三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很是沉闷。

开出市区,上了公路,我实在憋不住对王庸说:“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扔钱夹子的那个地方?”

“我一直在注意观察。”王庸摇下车窗,盯着外面看。

“好像离殡仪馆不远。”我说。

王庸“嗯”一声:“对了,我记得那地方有棵树,当时风很大,吹的树叶响个不停。”

本来没说话的义叔忽然用手指了指前面:“是不是那儿?”

我把车停下。现在,我们在荒郊野外,公路边上。左右无人,连车都没有,距离金杯车大概几米的路边,有一棵大树,枝繁茂密,树下是一大片枯草,几乎没了膝盖。

我和王庸走过去,在树下站了站,手搭凉棚左右看看风景,我点点头:“好像是这。”

义叔掏出烟点上:“你们自己找吧。”

我跟着王庸往草丛里走,没多远,果然出现一个土沟。当时晚上没看仔细,现在阳光明媚,这条土沟里竟然流着污水,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流出来,散发着腥臭的怪味。

我和王庸蹲在地上,左右看着,他一碰我,嘴角撅起,示意去看。在一堆杂草下面,我看到那个黑色的皮夹子还在,有一半泡在污水里。

王庸掏出一根烟,慢条斯理用烟屁股磕着手指:“小齐,把钱包捞回来。”

我心有不甘,刚想质问你怎么不去,王庸呲哒我:“瞪眼!赶紧去,又不听话。”

我没办法,扶着沟边,慢慢滑到下面。踮着脚尖,踩着石头,三蹦两跳到了那里,蹲下身费了很大力气,从草堆里把皮夹子用手指尖夹出来。

皮夹子散发着怪味,脏水滴滴答答的,熏得睁不开眼。我强忍着,小心翼翼走了回来,把皮夹子扔在地上。

王庸用废烟盒把皮夹子上面的污水简单擦了擦,然后打开内页,里面的照片还在。

我们两人提着皮夹子回来,交给义叔。义叔翻出照片看了看,脸色有些凝重。

王庸凑趣过去问:“叔啊,为什么他们照相的时候,要摆个空椅子?”

义叔道:“这种椅子有讲究,是留给死人坐的。”

我吓了一大跳。

义叔说,这张全家照,本来有五个人,但是有一个人已经死了,家里就摆了一张空置的藤椅作为悼念。

我和王庸面面相觑。

“上车。”义叔说:“去公安局,打听打听昨晚上吊那对父子的家庭背景和社会关系。”

还得说义叔,老江湖,公安局也有熟人。我们到了之后,很快找内部人打听到死者的信息。死的这两个人确实是父子关系,父亲叫马爱国,儿子叫马如海。儿子马如海以前在日本务工,干了很多年,结过婚有过一个儿子,后来他回到国内,开办了商务公司,凭自己的人脉专门跑日本这条贸易线,刚开始干的不错,也有了钱,不知为什么和老婆分了居,孩子归女方抚养,自己一直单过。

这两年国内经济不太景气,尤其影响到制造业,马如海的商务公司受到冲击,半死不活的。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公司借了大笔外债,面临破产,他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

从局里出来,坐到车上,义叔一边看着全家福照片,一边琢磨王庸交出来的那枚红色项坠。他的语气非常凝重:“这里的事不像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晚上起柱香先看看。”

晚上,我和王庸谁也没走,留在公司。义叔把义婶先打发走了,然后关上大门。

他在空地上放了一张桌子,简单布置成祭坛。中间供奉着马家全家福的照片,旁边挂着红色项坠。前面放着铜香炉,左右各有两根红蜡。

义叔点燃了两根香,递给我和王庸,让我们轮流上去插在香炉里。

王庸第一个,他捧着香来到照片面前,鞠躬说:“马家的朋友,你们别害我啊,我已经把钱还给你们了。只要你们放过我,我给你们烧纸,烧童男童女,烧金山银海。”

他把香插在香炉里。我第二个上,照着王庸的话也说了一遍,然后把香插了进去。

义叔道:“这两根香叫阴香,烟雾直通灵界,如果那边有感应,香上就会有反应。”

“那怎么看出他们是善意还是恶意的?”王庸问。

义叔说:“如果两根香能顺顺当当烧完,说明你们没事,如果没烧完……”

王庸着急问:“会怎么样?”

他话音刚落,毫无征兆中,两根香突然全部灭掉。我和王庸面面相觑,又听“啪啪”两声脆响,两根香竟然齐齐从腰部折断,上半截落在铜炉的香灰里,激起一片烟雾。

房间里门窗紧闭,可以肯定没有风,那张全家福的照片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突然向旁边一倒,正打在蜡烛上。粗粗的蜡烛晃了晃,落下一大滴蜡油,带着火苗,落在照片的表面。从照片中间开始烧,火苗顺着边缘向外面扩散。

义叔手疾眼快,赶忙过去拿起照片,噗噗吹了两口,火苗还在燃。他伸出手指一掐,火苗这才灭掉。

我看着王庸,王庸看着我,他脸色有些苍白,终于知道害怕了。

昨晚我遇到邪事,而他什么也没遇到,所以没有我这个急迫要解决的心情,现在点香问神,出了这么大的怪事,他意识到巨大的危险正在迫近。

义叔拿着照片刚要说什么,突然传来一声怪响,墙边靠着的一个大花圈倒在地上。我吓得头皮都炸了,一把抓住王庸,王庸喉头咯咯响。

日光灯“啪啪”响了几声,忽然灭了,一片漆黑,过了没几秒,又亮了。

王庸这个常年和尸体打交道的老油子也怕得嘴唇发紫,我和他差点没抱在一起。

义叔道:“有反应了。它们就在屋里。”

王庸咧着嘴,突然跪下:“义叔,救救我吧,我知道错了。”

义叔从桌子下面掏出火盆,递给我们:“赶紧烧纸,说点好话。”

我和王庸连滚带爬翻出一包金元宝,我拿着打火机刚要烧,王庸拦住我:“烧纸要虔诚,必须是自己花钱买的才灵。”他从兜里掏出五十元放在柜台上,就当金元宝是他买的。我学着他的样子,把兜里的几十块钱全掏出来。

我们蹲在地上烧纸,而义叔从柜台后面拿出一枚铜铃铛,一边摇一边走,嘴里念叨着什么词。

铃铛清脆,如空谷笛音,伴随着义叔的诵经声,屋里笼罩着奇异的气氛。我本来恐惧的心情此时安生了不少。

“行了。”义叔道:“它们走了。”

王庸轻声问:“我烧了多少纸?”

我苦笑:“我哪知道。”

他扒拉手指头算:“大概烧了十多块钱吧,算二十块钱。”他走到柜台前,从上面捡回三十块钱揣进兜里。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人真是个奇葩。不愧有铁公鸡的美誉。

义叔没多说,把铃铛放在一边,揉着额头:“你们两个啊,真能找事。这一对父子,是上吊自杀,尤其叫马如海的那个小伙子非常年轻,属于横死,怨念极大。你们贪小便宜也不瞅准了,什么死人的便宜都敢占!”

“叔,我们怎么办?”王庸和我一起问。

义叔凝眉想了想,拿起那枚写着“信”字的血色项坠:“刚才来了个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死者的中阴身,却能感觉到它的怨念很大,超度恐怕不管用。现在最先要办的事,是找到马如海的遗孀和孩子。我有直觉,马氏父子的死后面定有隐情。”

“今晚呢,怎么过?”我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想起昨晚的恐怖遭遇,腿肚子转筋。

第十二章 坏了!

义叔道:“今晚你们都别回家,最好住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他带着我们出门,到夜市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在吵杂的小吃一条街附近找了家旅店,给我们开了房间。这家旅店生意不太好,因为就近小吃街,到了晚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影响到客人的休息。可义叔偏偏就选择这里,他告诉我和王庸,之所以选这里,图的就是夜晚这份热闹,人气足,怨灵不太可能近身。

可气的是房间就一张大床,我和王庸凑合睡在一起。义叔走了之后,王庸没急着睡觉,搬了椅子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灯光一根接一根抽烟。

我也没脱衣服,今晚就是凑合一宿,靠在床头无聊看着手机。

“你再讲讲昨晚的经历。”王庸忽然说。

我把昨晚回家遇到鬼打墙,走进陌生人家,里面放着藤椅的事又说了一遍。王庸道:“其实吧,跟你说实话,昨晚我也遇到怪事了。”

“哦?”我疑惑:“什么事,你怎么不早讲。”

王庸说:“也算不上是怪事,是我做了一个怪梦。醒来以后我没觉得有什么可深究的,可听完你的经历,心里有点发毛。”

“怎么回事?”

王庸说了他的梦,我听得直咽口水,很有点邪味。王庸的梦是这样的,他梦见自己来了一处地方,具体是哪说不清,好像是农户院,里面有些人,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院子里竖着幡,地上落着片片纸钱,他当时意识到,这里可能正在办葬礼。

他走进去,看到院子正中放着一张尸床,上面躺着一具尸体。尸体身上蒙着白色被单,盖住了头脚。周围围着一些人看着。

他凑过去看热闹,这一看吓一跳。

有一个穿着白色体恤的男人,下身是黑色裤子,留着小平头,正在围着尸体转圈。

他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就非常不舒服。此人脸色发青,看东西的时候瞳仁从下面往上瞅,眼神特别邪。王庸常年跟尸体和负能量的东西打交道,本能感觉到这个人特别可怕,有点像黑暗中匍匐的毒蛇,最好敬而远之。

他大概猜到此人的身份。能围着尸体转圈,身上又散发着邪气,可能是这户人家找来的法师,在对着尸体作法超度吧。

他躲在人群后面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特别奇怪的现象。这个男人转到远处时,王庸感觉气温恢复到正常状态,不冷不热。而当这个男人转到离他近的地方时,就感觉气温突然降低,有一股强烈的冷意。

这个男人像是移动的冰窟,散发着浓浓的寒气。

王庸不舒服,转身想悄悄地走。就在这时,人群忽然分开,那个男人举起手指,径直指向了他。

在人群的簇拥下,他不自觉往里走,来到圈子中间。男人邪味很浓地看着他,指了指尸体。王庸仔细看了看,心脏猛地抽了一下,尸体盖着白单子,他还是认出来,这个死人正是昨晚上吊死的那对父子里的爸爸。

现在我们都知道了死者的名字,叫马爱国。

王庸告诉我,他在梦里看到尸体的那一刻,像被梦魇住,似睡非睡的状态,全身如同泡在冰水里,头发根都发炸。怎么醒也醒不过来,最后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猛地打了个激灵,醒了。坐在床上,一身的冷汗。

当时虽然心有余悸,毕竟只是一场梦,他也没多想。可是经历了今天义叔驱邪,又听了我的经历,他现在才回过味来,越想越害怕,不知道他的梦和整件事有没有联系。

我听得愣了,好半天才道:“你还好,只是一场梦,我就惨了,昨晚是实打实撞鬼。”

王庸把烟头掐灭:“得了,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们都穿着衣服,和衣而卧,躺在床上我一时睡不着,也不想聊天,就这么昏昏沉沉的混时间,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天亮。

不知到了几点,我迷迷糊糊睡得正香,忽然听到身旁发出一声惨叫。在梦里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猛地坐起来,打开床头灯。

王庸直愣愣坐在床上,像具僵尸一样,脸色发青,满头虚汗,张着大嘴,胸口不断起伏。

我颤抖着说:“王庸,你别吓我,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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