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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
程爱瑜与乔疏狂携手离开了舞池,在众人的议论声中,Henry带着女友的手过来,对两人又是一番称赞。而这两人都是打小练就的交际本领,应对得宜,既不会因为过分的客套而显得假,也不会因为骨子里的傲气使然,而让人觉得疏远。
两对人寒暄了好一会儿散开,程爱瑜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乔疏狂责备牧童尧抓到了一旁说话。
当程爱瑜从洗手间的隔间里出来,她站在洗手台前,洗着手,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侧过脸,拨弄着右耳垂上的耳钉。
这时,镜子中出现一抹人影,妖冶,妩媚。
“程爱瑜,我们还真是有缘。”那人启唇,说话。
涂着艳色的口红,显得格外猩红的嘴唇微微掀起,那女子眯着眼睛,笑的风情万种的与程爱瑜攀谈。不,也许这不应该叫做攀谈,但只是在她笑的不要那么骚的情况下!
“是啊,不过是孽缘。”程爱瑜拨正了耳钉,转身。她微微挑眉,你这那女人,嘴角牵动着一抹意味深长的讥讽,语速轻慢,语调却冷漠十足吐出那人的名字,“舒晚,你说是吗!”
那女人微微一怔,显然有些诧异。但很快,她的目光中划过一丝了然,眼底却多了一抹讥诮:“程爱瑜,人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这女日,不是别人,正是今晚作为Henry新女友出席宴会的半个主角,Wendy—Shu,中文名:舒晚。
“没变的人,是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叫——‘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不过很抱歉的告诉你,我家的狗,真不吃屎。”
也就只有你这样的,才吃!
暗含着画外音的话,从那女人的耳中过了一遍,就立刻明白了程爱瑜的意思,不觉变了脸色。但若非这些年的历练,她恐怕真的会冲动的冲上去揍程爱瑜一顿,以泄愤恨。
“不会刚巧,你家狗叫舒晚吧!”
“哈,我家狗尊贵着呢!怎么能用一个贱人的名字?”
笑容依旧,程爱瑜淡淡的说着,似乎只是在和一个重逢的老友谈天,但谁又知道,着两人的话中还喊着这么一层层的深意,随着说话间,散发着一股浓重的火药味呢!
“程爱瑜,光说不练嘴把式,没用。”
“舒晚,换皮换骨,难换心,现在的你,一样让我感到恶心。”程爱瑜的回答,干脆利索,似乎根本用不到思考的时间。转即,她也不会和那女人在兜圈子,“说说吧,这次,你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死!”
舒晚笑了,整形后的五官,比以前更为立体,尤其是那双眼睛,因为眼窝深陷,而显得目光都变得比以前更为深邃。但她的眼睛里,充满着一种说不出的阴鸷,尤其是在晚上,男人瞧见这目光,一定会从直觉上感受到这女人是个有故事的人。而这,也是一种吸引,犹如夜中绽放的野玫瑰那样风情万种的引诱。
而这目光,再配上这样狠毒的字眼,就会显得——狰狞。
“让我死?这似乎挺好办的,不过,舒晚……”程爱瑜顿了下,扬起下巴,看着比她略略高出一点儿的舒晚,朝她走近,凑像她的耳畔,将那婉转的声音压得极为低沉,甚至有些低哑的,在她耳边一字一顿的说:“我发过誓,再遇见你,绝对会让你——后、悔、终、身!”
闻言,舒晚的喉头微微一紧,随即绷直的嘴角又扬了起来。她笑着开口,也凑近了程爱瑜的耳边,学着她的语气说:“是吗,那巧了,我的目标是让你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有……”
短暂的交锋,在第三者进入洗手间时结束,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亲密的好友似的离开。但若亲密好友的眼神,都像她两这样,估计那对好友是互相杀过全家的。
重回会场时,舒晚从经过的侍者手中的托盘上,取了两杯香槟,递给程爱瑜一杯,自己小口呷饮着。见程爱瑜不喝,她挑眉,语带嘲弄的说:“怎么,程小姐胆子变小了?怕我下毒!”
“舒晚要是能变好,世界和平组织都不用存在了。”程爱瑜接着她的话,嘲讽,随手将她递来的那支香槟,交给擦肩而过的侍者,简洁明了的吩咐俩字,“倒掉。”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够跋扈的!”舒晚斜着嘴角,给程爱瑜下了个定义。
程爱瑜笑了笑,转眸朝远处朝她举杯的乔疏狂看了眼,目光悠远,说出的话里还是带着份意味深长:“今时不同往日,你舒晚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吗?害人都要玩阴的,从背后里下手,给人捅暗刀子。说实话,咱俩这样碰面,挺蛋疼的。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一定不会答应他出席。”
“程爱瑜,咱俩都是干这行的,你应该知道这行的规矩。不过,现在看来,我的报道应该属实。”
“不,你的报道,应该叫龌龊。我们这行,也是由行业良心的,你在挖别人隐私的时候,遵守过这种良心吗?哦不,我差点忘了,你没良心。”舒晚的良心,应该早陪着那不值钱的贞操,葬送在了哪个男人手中吧!
“伶牙俐齿,你的确合适这一行。只不过太遵守良心和那该死的原则,你这辈子也只配守着社会新闻版了。”
“抓八卦就入流了?哦,叫三流,和你喜欢的‘小三’,‘贱人’,‘表子’,‘娼妇’等,是同类词。”眯了眯眼睛,程爱瑜继续拿话刺着舒晚,面上的笑容却半分不减。而此刻正值宴会,她知道舒晚不敢动手,动了手舒晚的苦心经营就会前功尽弃。同时,她也是在探舒晚的底线,倒要看看,这女人的底线到底有多深。
“看来,你还是很恨我。”
“如果是我把你敲得残废了,你会不恨我吗?”程爱瑜扬眉,笑得更为灿烂。
“会,但我更恨你,夺走了我的一切。”风情万种的笑容,凝固在舒晚的嘴角,她面上在笑,眼中的尖锐却犹如她画外音一样,刀刀割得人心口流血,“八年前,我的一时冲动,差点让我死在程资炎的手里。好在,我还没死透,爬了上来。所以,我发誓,一定要把我丢掉的,全部在抓回来,包括——景煊。”
“景煊?”程爱瑜不以为意的送了耸肩,“哧,舒晚,你八年前干的事儿,那叫一时冲动?说给猪听,猪都能被你给吓得上树了!哈,下次我也来个一时冲动,一刀给你了结了,然后我再去开记者招待会,告诉他们我是无辜的,我只是一时冲动,有人信吗!白痴吧你——再说,你爬上来,要抓回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别说你要抓会一男人的心,就算是要抓一国男人的心,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当然,这不是我在嘲笑那些男人瞎了眼,而是没这个必要对与我部相关的人,动心思。”
“你什么意思。”舒晚微微拧眉,凝视着程爱瑜。
她面色如常,眼神疏离淡漠,却透着一股子高傲,与几年前的她有驳,但神情中的不屑一顾,并无惺惺作态之处。
难道说,她和景煊,真的掰了?可他们之前不还……
“什么什么意思,你眼睛是摆设吗!”程爱瑜冷笑,眼神讥诮。
“你和景煊……”
“舒小姐,我和他的名字,打你嘴里说出来,就和‘我操你全家’一样,听着就觉得粗鄙不堪。怎么,难道你觉得我会和你一样,追着一个男人,死活不放?我,没你那么下贱!”冷语讥讽,程爱瑜稍稍一顿,陡然偏转话锋,在做足了铺垫后,将话题迎上了她想要去的地方,同时也在偏转着舒晚的思想。“有个人,到和你挺像的,人家不要,还死皮赖脸的往上贴。”
“程爱瑜,别以为这是宴会,我就不敢怎么着你!怎么说,我今儿也是宴会的半个主人……”
“就凭你?难道还想让我叫你一声‘Aunt—Wendy’?你配吗!”双手环胸,程爱瑜背靠着墙壁,立在阴影中,继续嘲弄着舒晚。
舒晚面上保持良好的面具,没有丝毫的裂缝。可见,这八年来的历练,早已将她的弱点磨平。耸肩,她撩拨着头发,眯起眸子,低声说:“我不和你计较。说是在的,当年害得你成那样,我也很抱歉,不过若是你知道,你哥哥对我做了什么,你大概就会理解我了。程爱瑜,我先说一句抱歉,但只是抱歉,你,还是要死!”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程爱瑜撇了撇嘴,缓声说:“你一向最会说大话,不最为奇。就像当年,你和我说,景煊是你的一样,最后,他还不一样是别人的?”
程爱瑜轻描淡写的说着,但说道“别人”时,话语忽然加重,还略微带着几分意蕴,嘴角的笑也别有深意。
“你说的是谁!”舒晚调查过他们,知道程爱瑜是负责采访景煊的,按理说,这两人不可能没有碰到过。而且她还在景煊所在的部队里,进行过一次特别跟踪报道,听说景煊陪同了一天。这些难道不足以证明,这两人的余情未了吗?
还是说,这女人真的变了心意,和乔疏狂在一起了!
不过前些日子,听说苏家有意要与程家结姻,这无论是苏敏赫还是眼前的乔疏狂,都是不输景煊的男人,若是程爱瑜选择其中之一,似乎也都说得过去。只是当年,她不是应该死心塌地的喜欢着景煊吗?
真的变了吗?
想着她雇佣的狗仔,拍回来的照片,舒晚陷入一种迷茫中,有些无法看清程爱瑜。
但更多的是“不确定”。
“是谁?有本事,自己查!但有一条,你也记住,从这一刻起,你不是我的情敌,而是我的仇人。我要对付你,绝对不会因为男人!”任何时候都是这样,她程爱瑜是个聪明的女人,而聪明的女人从来不会对付情敌,只会学着如何抓住男人的心。
“程爱瑜,做个交易。告诉我,你说的是谁,我把底片给你。”或许是因为程爱瑜的眼神,与那无法造作的神情,引得她信以为真。又或许是因为,她太过于想要知道关于景煊的消息,而冲昏了头脑。舒晚从随身的手包里,取出几张记忆卡,在程爱瑜眼前晃了晃说:“你这昨天与乔疏狂同游的照片,都在这里头。”
程爱瑜垂眸看了一眼,慵懒抬眼,笑道:“这种破玩意儿,我要是想要,还需要你给?自己留着吧,登出来更好,省得我们出面澄清了!”顿了下,程爱瑜勾了勾手指,示意舒晚附耳过来。
舒晚犹豫了下,靠过去。
这时,程爱瑜说:“别疑神疑鬼的了,我和景煊那是八百年前的事儿,物理化学什么变化都没有!”
八百年前,他们还不知道在几道轮回里转悠,更别提物理化学反应了。至于现在,嗯……化学上,他还是上校,她是记者。物理上,他没变性,是男人,她呢,还是女人。只不过——男上校跟女记者准备谈恋爱。仅此而已!
这,不算是骗了她吧!
程爱瑜忽然发现,咱们老祖宗发明的语言,还真是艺术无比,且博大精深。
顿了下,她继续说,“我比较欣赏你对付情敌的狠劲儿,刚巧我最近需要一条‘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新闻,要不就你上吧!找个人,去B军区打探下,谁都知道有个叫柳眉的,追着咱们景首长,比狗皮膏药还粘人!啧啧,就和你当年似的……”
☆、106:脱衣舞,雅俗共赏
“程爱瑜,你比原来,更令人讨厌。”
“多谢你的夸奖,可我不是蕾丝,对你这种女人没性趣,你的喜欢于我来说是种负担!”
反唇相讥,程爱瑜的比之前还要光彩夺目,倒是舒晚,眼神正一点点的暗了下去。
“呵呵……我早就说过,你不配呆在景煊的心里。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蹲在你大哥的保护圈里吧!只有他在,才没人敢动你。当然——也许不久,他也保不住你了。”
“原来你是那种需要被男人保护的菟丝花,可别忘记,你姓舒,你的下场只有一个,我劝你最好找道士算算,别把自个儿的小命也输进去!”垂眸,程爱瑜拨弄着做过美甲的指甲,张开五指,在面前看了看,轻轻一吹,又悠悠闲闲的说:“至于谁把我随身带着,揣心口,那是人家的事儿,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有本事——你也蹲进去试试!”
扬眉,程爱瑜眼神讥诮,嘴角勾着戏谑的笑意。
说是在的,在没见到舒晚之前,程爱瑜有一百个不确定。
不确定自己见到她会不会失控、发疯、疼痛……
但见到她之后,她却出乎意料的平静着,平静的讥讽她,平静的挖苦她,平静的埋下隐患,平静的看着她上钩,再平静的撒网,准备收线。
而这时,舒晚显然“误会”了程爱瑜末尾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将她眉梢眼角的戏谑,当作了程爱瑜的嘲笑,对不能占据景煊心中任何一个角落的她的嘲笑。
捏着高脚杯的手暗暗下力,舒晚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