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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景煊托大哥带给她的话,似乎就在耳畔——“我和你……并肩而战!”
程爱瑜严肃的面容间浮现一丝醉人的温柔,但她眼中的坚决,不容任何人质疑。
“我知道了。”转身,程爱瑜她着稳健的步伐,宛如要上战场的斗志昂扬的战士。而就在她走近那扇门的时候,用极轻的声音说了句:“还有,王轲,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话音落,程爱瑜离开了里间,而手上的锤子,到越握越紧。
“真是个命运的逆转啊!舒晚,刚刚你在车上,和我说了那么多,如今我也陪你聊聊天吧——比如,咱们算算八年前的账,我想,你把仇恨都算在了我的头上,却没有记住,你受到的惩罚,不过是罪有应得。知道吗,八年前你虽然没啥了我,但我却过了两年生不如死的日子。我左手尾指的末梢神经坏死,你知道,这对一个弹钢琴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吧!不,你也许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却不知道,从光环四溢的天堂,一下子跌到地狱里,再也爬不起来的感觉是什么滋味。”
程爱瑜明明在笑,那恰到好处的笑容,绽放在她的唇角,是那样的妩媚,而又娇媚,但落入舒晚的眼中,却让她浑身发冷,不由清颤。她总觉得,程爱瑜把玩在手中的那支沾着血迹的锤子,像极了八年前,自己拿在手中的那个……
难道说,她,她——
“程爱瑜,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聊天啊,我还没说完呢!你觉得,你胸口的这一刀伤痕,就是对你的最恨的报应了吗?呵呵,在我看来,远远不够——但当初,我哥念及程景两家的世交关系,又因为景爷爷去求了我的爷爷,八年前的事儿,才不了了之。现如今,你好容易爬了上来,有了活下去的机会,可为什么还不要命的找来呢!”程爱瑜垂眸,盯着被保镖架在地上,紧紧地压着的女人,似笑非笑:“报复?哼……舒晚,你知不知道,你好可笑,也好可怜。不过,像你这种,害完这家,害那家的女人,应该只有死了阎王过堂的时候才会明白,自己给别人带去的伤害!而我说你可怜,是因为……齐齐。但说起来,真应该感谢你,你抛弃了齐齐,不然,若换做是我,我想齐齐也会为有你这样的亲妈,感到羞耻!”
“哼,什么天堂跌到地狱,不就是不能弹钢琴了吗?程爱瑜,你有那么多人疼你,少了一个成名的机会,你又有本事在另一个领域里崛起,你觉得相比起来,是你可怜,还是我更可悲!”舒晚嘶吼着:“我想要什么,都要去抢。我天生就是舒家的一枚棋子,他们养我,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通过我,去控制景煊,得到景家更多的财富。而景煊,眼里只有你,心里只有你,从来没有过我一丁点的位置,从来没有!”
“抢也要光明正大,像你这种不择手段的人,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说你有多可怜?!舒晚,我是可以在一个领域里摔倒,再在另一个领域里站起来,但你知道,我在这这段时间里,吃过的苦,受过得罪,有多痛,有多重,有多难忘吗!”伸手,情绪有些激动的程爱瑜一把抓住了舒晚的领口,紧紧勒着她,朝自己的身前猛地一拽,声音冰冷的说:“你不知道,因为你从来没有站得那么能高过,就更不可能知道摔下来有多疼——不过今儿,我也想让你尝尝,另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舒晚没想到一向最注重礼节的程爱瑜,会突然这样,惊得她眼皮直眨巴,张了张嘴,却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而这时,程爱瑜松开了手,她摸着左手小指上的尾戒,嘴角勾着讥诮的有些诡异的笑:“还记得吧,我说过的,总有一天,那种痛,我会十倍的还给你,十倍!”
话音落,她朝压着舒晚的两名保镖打了个眼色,就扬起了手中的锤子。
扬起,落下——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几乎穿透房顶。
而程爱瑜仿佛未曾听闻,就那么一下,又一下的朝舒晚的手上敲过去。
每个指头,每个骨节,都不曾错过。
整个过程,舒晚昏了过去,而程爱瑜却在默默的流泪……
一刻钟后。
当程爱瑜走出仓库,那弥漫的血腥味,在鼻端消散,只有雨水的清新,还留存在空气中。
雨过天晴,程爱瑜抬头看着阴云消散的天空,长长地出了口气。
心中某些阴暗的东西,也随着这绵长的气息,泯灭在她原本纯粹心里。
王轲带着保镖紧随而来,并将手中的手机,递给了她,“大小姐,是Boss的电话。”
程爱瑜朝他颔首,接听了电话,说了几句就挂断了,又将手机递还给王轲,转眸看向犹如一滩烂泥似的瘫软的被拖出来的舒晚和舒家儿子。而这时,舒儿子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上来就朝程爱瑜腿上扑,程爱瑜的眸中划过一抹嫌恶,抬脚踹开了他,目光如刀的剜向他,冷声道:“舒先生,春秋大梦该醒了,我程家不会供养寄生虫一样的废物,景家从此之后业余你们再无瓜葛。而你们原先从景家得到的一切,其实在法律上来说,只属于‘托管’,并非你们所有。而就在刚才,你们试图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控制一切的时候,景家已经让代理律师,收回层级让你们‘托管’的东西。现在,你们舒家已经一无所有了。不过——一无所有,大概就是对你们最好的惩罚!”
话音落,程爱瑜又看了眼瘫软的舒晚,转眸看向王轲:“这个人交给齐默勋吧!怎么处置随意他,这也算是履行我和他的约定……”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一个人要崛起,可能需要很多天,但一个人一点败落了,恐怕最短的只要一瞬。
十二月,临近圣诞节的热闹的日子里,一个接一个的消息,紧跟着传来——
舒儿子被运回原籍,而他们舒家,已经没了以前安逸的生活,日后恐怕只能在贫民窟里努力挣扎着往上爬了。
舒晚被齐默勋亲手送进了监狱,而这次,没有人能救她,等待她的,不是审判,而是齐默勋给她设计好的——地狱的直通车。
柳眉以多项罪名最终获罪,被剥夺政治权利终生,监禁……
几乎所有人都认命了,舒晚却不知道从那儿来的勇气,恳求前去探监的齐默勋,以孩子为借口,求齐默勋帮她请律师,让她早点出去。出乎意料的是,齐默勋答应了,答应得很干脆,第二天就把律师给她请来了。
而为了这件事儿,程资炎差点没当场毙了齐默勋,但两人在房里不知谈了些什么,出来的时候,两人的表情都很古怪。但程爱瑜始终没有过问关于舒晚的任何事情,依旧一边工作,一边想你按着景煊。她刚刚还得到了好消息,林叔告诉她,景煊会在生日那天回来,他们一家很快就能团聚了。
当晚,心情甚好的程爱瑜哼着小调,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去和前来找她的齐默勋转了个正着。她原本以为齐默勋是想让她帮着照顾齐齐,但没想到,他把她带到了精神病院。
“齐默勋,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下车的时候,程爱瑜看着远处朝他们打招呼的医护人员,微微拧起了眉头。
“带你看看,某个人的结局。”
齐默勋淡淡的声音中,夹杂着惆怅与释然。他转身,那一瞥桃花满天的眸子,闪烁着极为诡异的潋滟流光。
或许是他的神情,又或许是他的眼神,让程爱瑜来不及多想的就跟了过去。
医护人员将他们带进住院部,他们穿过走廊,在拐弯处,走近一间病房。
齐默勋在那间病房门口只住了脚步,看着医护人员进门,自己则拉着程爱瑜,伸手指了下门扉:“小鱼,你看着里面!”
程爱瑜抬头,微微踮起脚尖,透过那扇小的不能再小的窗户,看向里头。
只见一个穿着捆缚式病号服的女病人,披头散发的躺在床上,似乎在挣扎,在痉挛,在躲避针头,和药物。她打翻了药瓶,撞到了医生,疯狂的尖叫着,叫声凄厉:“我没有病,我没有病——”
但她的尖叫没有用,她的行为只会让医生认为,她病得更重了而已。镇定剂最终还是扎入她的血管,让她在抗争中不情愿的安静下来,默默的接受着那些所谓的治疗。
程爱瑜认得出来,里头那个被强制灌药打针的人,是舒晚!
“小鱼,这就是我给你的交代,也是给自己,给齐齐。她求我给她请律师,我找了,最后让律师以精神病为由,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监禁,而她要想好,恐怕——这辈子是不成了!”
转眸,齐默勋看向程爱瑜,满眼……桃花倾泻,而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说不出的邪性的微笑……
【真的有圣诞老人】
有种定律,叫墨菲定律,如果你担心某种事情会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会发生了。
十二月二十三号,平安夜的前一天,程爱瑜还欢欢喜喜的开着车往家里赶。她想提前准备好,和景煊一起过她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圣诞节,也是他的生日。
可刚进家门,她就觉得气氛不对,而见她回来了一个劲儿的撵着她上楼休息的兄长,则让她的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恐慌。
难道说——
不敢想象下去。
程爱瑜深深地吸了口气,将目光转向脸色阴沉的三哥。连他都从部队上回来了,难道,正是她想的那样吗?
程爱瑜的手都不由自主的颤了起来,但她的神色却倍加镇定。
“哥哥,发生了什么——我求你们告诉我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众人调转视线,都看向了她。而这时,一家之主的程老爷子,缓缓开口:“泓慕,告诉你妹妹吧,她有权知道!”
“小妹……”欲言又止,程泓慕的眼神在程爱瑜的面上转了一圈,随即开口:“瑜儿,我刚才接到大伯父的电话……说是在Y市执行任务的景煊,恐怕遇上了麻烦……”
程泓慕的目光,无不担忧,程爱瑜却只是看着他,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林叔、苏老,还有贺首长那边都确定了,听说当时情况紧急,没有人注意到。但等回过神的时候,景煊他……他失踪了!”
呼吸一滞,程爱瑜的心都悬了起来。
因为是秘密任务,所以具体情况,程爱瑜不知道,相关人员也都三缄其口。但程爱瑜死也不相信,这事儿是真的。她在听了这事儿后,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往屋外冲,想要开车飞奔去Y市,追出来的程泓慕,一掌劈晕了她——
“你需要休息。”
这是她在昏迷前,听见的唯一一句话,而后,她就陷入一场梦里,一场不想醒来的梦里。可那终归是梦,梦醒的时候,哭的跟泪人儿似的景灿,就那么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一步不离的坐在她身边。
“瑜瑜,你醒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程爱瑜一个鲤鱼打挺的坐了起来,转身就要下床。
“瑜瑜,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景灿无声的流泪,好似六神无主的呃除了重复这句话,就只剩下抓着她不放了。
“灿灿,不会的,他上个月还活生生的在我面前,怎么会突然就没了呢?我不信,我不信!灿灿,我和他有过约定的,他不可以在那么不负责任的抛下我了,绝对不可以!”转眸,程爱瑜瞪圆了那双清澈黑亮,此刻却充满悲伤的杏眼儿,幽幽地看着景灿,气势凛然的低声呵斥,命令道:“不许哭!他还没死呢,你哭个什么劲儿啊!我告诉你,一天没见到他的尸首,我一天都不会认命的——绝对不会!”
乘着景灿仲怔,程爱瑜一下子就从她的桎梏中逃了出来,起身就朝门口冲去,但门却被人反锁着。
她拍打,叫嚷,甚至放下一切的乞求,求人给她开门,放她出去。
但没有人同意。
她也曾试图乘着送饭进来的空当逃窜,但连着失败了两次后,程爱瑜又改了主意。
这回,她连窗户都打算要跳了,可最后,她看着那原本不在话下的楼层,脑海中就又浮现出了景煊的面容,略微带着几分不满的凝视着她……连续两天,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的程爱瑜,最终靠着窗户的墙壁,滑落在地上,双手环抱膝头,失声痛哭——
圣诞夜,带了个惊喜回来的程爱瑜,只能在房间里,默默地分享着那个“惊喜的礼物”了。
而这个圣诞节,恐怕是她这辈子度过的唯一一个,最难过的节日。
安静的程爱瑜,靠着床边,伸手抚摸着肚子,低声说:“灿灿,你说,到了咱们这个年纪,还会相信这世上有圣诞老人?”
“有,只要相信,就一定有!”景灿坐在程爱瑜对面,搭着程资炎送进来的姜糖饼屋。说着,她抬头看向程爱瑜,声音坚决:“瑜瑜姐姐,我和你一样,相信我哥还在!你看,他们到现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