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常班主说:“这5个人包括我自己都是真人木偶的传人,等会大家就能看到我们演出。”
真人木偶是个什么玩意?我记得有年春晚上,一群小老太太表演皮影戏,各个打扮的都像个皮影似的,当时貌似还获奖了,但是我一看那个节目就冒鸡皮疙瘩,觉得怪渗人的,难不成这个真人木偶就是真人模仿木偶,管他呢,看看再说。
终于,卷毛舅和常班主都扯完皮了,只听戏台里一声悠扬的板胡声撕破夜空,凄凉的声音刹那间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大家顿时就都安静了,戏台上出现了一个身穿羊皮袄的木偶,拿着鞭子赶了几只羊。
卷毛说:“哎呦卧槽,现在秦腔里都有阿宝了?”
我骂道:“卧槽,你得多没文化啊,这是苏武牧羊,没文化别瞎说。”
卷毛笑笑说:“我也不常看戏,只看见那羊皮袄了。”
我说:“别看看见穿羊皮就是你们陕北人好吗?”
木偶在上面的一举一动都格外逼真,那身姿有模有样,我心想:这些人耍得可真好。
突然一声浑厚雄壮的嗓音就从舞台下面传了出来,“汉苏武在北海深受苦难,忍不住伤心泪痛哭伤怀,为国家来讲和免受灾害,谁料想北番主巧计安排……”
听到这我不禁拍手吆喝了一声,太地道了,这尼玛才是民族艺术的瑰宝啊,一嗓子嚎出来真是让人痛快,我虽然是个外行,但是也能分清楚好听与否,果然看台下那些老头老太太也是交口称赞,卷毛没有这样的艺术细胞,看了会儿就把手机掏出来玩贪食蛇。
第四十一章 飞来横祸
我看见舞台上的苏武举止有度,那木偶就像活了一番,再加上这浑厚的嗓音,真是太有艺术造诣了,我突然好奇心起,想去戏台下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厉害?
我就拉着卷毛朝后台走去,远远看见常班主站在另一侧,我们就没敢过去,卷毛大概是被那老头吓坏了,说什么也不去,没办法,我只能一个人过去瞅瞅,从土地庙后绕过去,躲开常班主,我到了戏台的另一头。
轻轻掀开门帘,原来这一侧也挂了不少木偶,不过仿佛都是和那边分开的,这边挂的都是女角色,什么白娘子、佘太君、穆桂英什么的,我左右看了看,这边似乎没人,就大着胆子走了进去,没想到里面倒是热闹的厉害。
刚才出场的那几个侏儒正背对着我化妆,剩下几个人都是男的,在那准备即将登场的角色木偶,还有一个人在那舞着苏武,只见他步伐轻盈,表演的一板一眼,一看就是个童子功,不然难得有这样的身手,咦,他在舞木偶,那苏武的戏文是谁再唱啊?
突然我就看见,常班主那1米7的大高个女儿在那举着话筒,正长大了嘴唱,卧槽,苏武的戏文不是她唱的吧?这尼玛声音也太雄厚了点,尼玛人妖啊?
这时第二个角色登场了,只见她身边又走出来两个人,一个举着木偶在那舞,另一个人挺年轻,看上去也就25、6岁,是个男的,张嘴就来,那声音也是挺地道的,不过仔细听能听出点河南口音,估计是豫剧的底子。
那170的美女扭了扭头,突然发现我正在偷看她们,就冲我微笑了一下,哎呀妈呀,我这个小胸脯扑腾扑腾的,估计我脸都红了,她咋那么好看呢,可惜年龄大了点,只能当大姐姐了。
我被她一笑,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这时又到了她的唱词,她鼓着腮帮子接着唱,我看她用气憋得胸部都胀大了,起码是个D罩杯,再想她刚才跟常班主说话的声音,就觉得她肯定不是人妖,再说了,梅兰芳还唱霸王别姬里的的虞姬呢,也没规定女的不能唱男戏啊。
可是她这声音确实有点太男人了,要是平时这么说话,估计能吓死好几拨人。
我看她看得入迷,不忍就这么出去,就索性拉了把椅子坐下来看,我数了数他们的戏班,下午跟我和卷毛说话那个师傅原来是拉板胡的,在后面拉得起劲着呢,还有打鼓的敲锣的,拢共有5个人,看样子是五月天。
然后加上这5个侏儒,和那几个摆弄木偶的,一共差不多15个人,再算上常班主和她女儿,还有另外几个唱戏的,拢共差不多20多个人,不过看来看去,就常班主女儿这么一个女的。
很快,第一出戏就完了,我看舞台另一侧常班主走进来催演员赶紧换人,这出似乎唱的是《空城计》,我看他进来,就赶紧又走了出去,没想到常班主的女儿也走了出来,原来《空城计》没她什么事,她也出来喘口气。
看见我就朝我笑了笑,美女都冲我笑了,即使我们年龄上有点差距,难道不应该上前搭搭话,拉个家常什么的吗?
我就厚着脸皮问她:“姐,没看出来,您这嗓子够地道的啊,你们平时都在哪演出啊?”
她刚要回话,刚才和她一起搭戏的那个男的就跑出来喊道:“常玉姐,班主问你,你把他的行头放哪了?他要扮装了。”
我一听,原来她叫常玉啊。
常玉说:“就在那个红木箱子里。”
那人一听就扭头回去了,常玉笑着说:“打小没什么别的本事,就光练这个了,现在年轻人喜欢听这个的可不多了,所以我们就到处在村子里走穴。”
我说:“你们也没个固定演出的地方吗?以后想听了上哪找你们啊?”我是真心觉得人家这玩意儿地道,想多听听。
常玉说:“我们明晚还要再演一场的,村里有人找我爸说,他们家老爷子过80大寿,说要请我们再唱一次,我爸已经应下来了,你要想听明晚再来。”
说完她拿出来张名片接着说:“对了,这是我们的演出地。”
我一看挺好,在西安市里,原来他们平时都在西安一个小剧院里演,但现在人都去看电影演唱会了,最不济也去看话剧,他们的木偶戏生意很差,所以偶尔就出来走走穴。
我说:“那太好了,姐,你戏唱得真棒。我就在西安上学,有时间一定去你们剧院看。”常玉笑了笑,月光下真是太漂亮了,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我在心里给不要脸的自己扇了个嘴巴子。
我趁着机会又和常玉姐扯了半天,感觉她也挺喜欢我的,不过只是那种喜欢小弟弟的喜欢,聊了一会,《空城计》也完了,该轮那五个侏儒和他们班主上场了。
常玉姐说:“你上前面去看戏吧,这个保证精彩。”
我其实还想和她说说话,但是我告诉她我是一个戏曲爱好者,这要是不去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我就说:“那有机会再聊。”说完就走到前面去了。
刚一抬眼,戏台下就浮起了六个人,他们的身材大小和刚才的木偶一般无二,加上脸上画着浓妆,穿着又是那种古装,因此看上去和木偶真的一样,就连做的每一个动作,也是有那种木偶的迟钝感,卧槽太牛逼了,迈克尔杰克逊的机械舞在这个面前也被分分钟完爆啊。
不过他们架势摆了半天,我愣是没看出来他们唱的这是什么戏,原来这只是一个单纯的扮木偶表演,每个人扮演一个角色,然后走出唱一段,虽然看上去有点异类,但是他们装的木偶确实是太像了,不由得让人不喝彩。
大家看得正高兴,突然戏台顶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上去一只花狸猫,一爪子蹬下来一块厚木板,不偏不倚,正巧砸在扮演包龙图的常班主头上,常班主一个仰翻就从舞台上摔了下去,就听见后台一阵攒动,那另外5个侏儒倒是很淡定,接着唱他们的戏词,职业精神可见一斑。
但是台下的人哪还有心思看戏啊,都想知道那常班主到底有事没事,我也挺好奇,别给砸出人命来,好在那5个侏儒唱功不错,很快就把观众的目光重新拉回了舞台,我看卷毛被他舅舅叫过去,走向后台,就也跟了上去。
卷毛跟他舅舅说这是我同学,他舅舅冲我点了点头,走进去一看,卧槽,这常班主伤的还真是够呛,后脑勺上被砸了一个大口子,肉都翻出来了。
常玉姐看样子很着急,和他搭戏那个小伙子倒是满脸轻松,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心说:这人可真不是个玩意,自己班主都这样了,也不过来看看。
剩下的那些敲锣的打鼓的也知道救场的重要性,丝毫不敢怠慢,还在那一板一眼的把弄着乐器。
卷毛舅一看这不行,怎么着也得送镇医院,村里的大夫只能看点小病小灾,这头上受了伤,裂了这么大个口子,估计十有八九得缝个几针,卷毛舅怕常班主失血过多,就拿了那戏班的白布捂住常班主的头,然后把他抱在一个临时用来搭舞台的木板上,让我和卷毛抬了找个车给送医院去。
常玉姐也跟着我们身后,卷毛爸老远也来了,一看这情况,就开着车把我们几个拉到了医院。
好在时间赶得快,还没流多少血,就到医院了,缝了几针,简单包扎了下就算妥了。
常班主还惦记着第二天的戏就说要回去。
大夫说:“不行,得挂点消炎针,大夏天的别感染了,晚上住院吧。”
常班主执意不肯,卷毛舅也是一通劝,说:“不就是高海福他家老爷子80大寿吗?和你性命比起来都是小事,你踏踏实实在这呆着吧,让你闺女看着你,我们明天来接你。”
常班主一把拉住卷毛舅说:“晚上木偶得有人看着,他要是住院的话,就让他闺女回去。”
卷毛舅说:“晚上我找人把你那木偶摘下来,统统放高海福他们家去,再说你们戏班那么多人,谁不能看,干嘛非要你闺女回去。”
常班主说:“不行,木偶是不能进别人家的,这是我们的规矩,况且别人我不放心,还是让她回去吧,高海福家都给腾出来住处了,戏班的人晚上都会去他家,就让我闺女看着木偶吧。”
卷毛舅拗不过他,就说:“那行吧,你闺女回去,但是你身边也得有个人啊,我留下来陪你吧。”
常班主说:“那太感谢了。”说完还冲常玉使了个不易察觉的眼色,站在一边的我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常玉微微点点头,意思是我知道了。
卷毛爸说:“既然你舅在这了,你也陪着吧,晚上有个照应,我送小祁和你这姐姐回去,你晚上别捣蛋,你舅要困了,你就盯着,别输液把空气输进去。”
卷毛一听要在医院过夜,心有不爽,但是不留下吧,又显得不给老舅和他爸面子,就无奈的点点头。
我心中倒是暗喜,这下晚上能睡个安稳觉,不用听他磨牙了。
常玉姐说:“那爸你好好休息,明天也不用着急,戏班有我呢。”说完我们就走了。
第四十二章 花锦张
刚才常班主和常玉眉来眼去的,我总觉得有事,自从入了行,我对所有事都开始变得细心观察起来了,遇上个事也爱自己瞎琢磨,难道这木偶剧团里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这常玉姐看上去这么漂亮,说话也大方得体,不像个坏人啊,又一想,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六舅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凡事还是小心为妙。
回去的路上,突然下起了暴雨,哗啦啦的往车顶上砸,这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到村里了,雨也没停,隔三差五还有道闪电劈下来,怪吓人的。
卷毛爸车上有两把伞,说前面都是土路,搞不好车容易陷进去,他绕个远,然后让我们自己撑着伞先回去,还让我帮常玉姐把戏台的东西收拾好了再回来,说完给了我他的手机号,说要是我收拾完了,还下雨就给他打电话,他来接我。
我说:“不用了,再大的雨我跑回去就行了。”
我和常玉到了戏台下,戏早就散了,那些演员还在感叹说雨来得真是时候,唱完才下,算是祖师爷保佑,然后又在那讨论这次走穴能挣多少钱,有几个还说回到西安了得好好搓一顿。
大家伙看见常玉回来了,就都走上前来围住她问:“班主怎么样?没事吧?”
常玉笑了笑说:“没事,小伤,大家别担心,他今晚在医院输液,应该回不来了。”
这时候,高海福举着把大伞也走了进来,大声对大家说:“各位师傅,收拾下咱就走吧,去我家吃点宵夜,晚上就在我家休息了。”
大家应了声就走动了起来,常玉姐似乎想起点什么,就叫住他们对大家说:“今晚我爸不在,我在这里守夜,各位好好休息,明天最后一场一定要好好演啊。”
这时,此前那个25岁左右的小哥说:“常玉姐,用不用我陪你?”
常玉说:“花锦张,你好好休息吧,我一个人就行了。”
花锦张一听就不再说话,又转过头来瞅了瞅我,我看他表情怪怪的,就没搭理他,他瞅了我一眼扭着头就走了,顿时整个后台就清静了下来,只剩下我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