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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爷又问他多久没看见刘六强了,他说上次看到也差不多一年多以前了,我们推算了下日子,正是给我大爷祁港生办葬礼的那段时间。
看来,从那个时候起,刘六强就准备孤注一掷了,既然刘六强现在已经成了工厂这一带的鬼差,那么相信他们晚上也是要露面去勾魂的。
我就问:“老赵,平时你们的勾魂范围都是哪啊?”
老赵说他主要就是去区医院,那里隔三差五就有人死。
这个区医院离工厂很近,虽然谈不上一墙之隔,但也差不了多少,我小时候在厂子里玩,有次胳膊摔骨折了,我爸爸就是带我去这里打的石膏,不过那时候医院还小,现在已经扩张了,成了区里最大的医院。
说起这个医院,留给我童年最深印象的并不是打石膏那次,而是小时候有次我陪我妈妈去医院看望病人,遇上一个被附近村民送来,想喝农药自杀的妇女,那洗胃的场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实在是太恶心了。
我让老赵带我们去厂里转了转,果然厂里的人都搬完了,连锅炉房都没人了,只剩下一个大烟囱直戳戳的在那证明着这里曾经是个工厂。
这个粮油加工厂占地面积很大,又有很多厂房和库房,要是逐一看过去,恐怕得到明天早上了,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臭姑鸪的藏身之地,只能站在厂院中间推测哪里最有可能让臭姑鸪藏身。
我们怕错过刘六强勾魂,就先让老赵去区医院看看,要是有将死之人,就赶紧回来告诉我们,我们再赶过去收拾老六。
老赵因为儿子的死,对刘六强充满了仇恨,就点点头说:“ICU病房经常有人死亡,我可以去那盯着,你俩小心点,我看那臭姑鸪可不好对付。”
说完我们就兵分两路,我和二大爷在厂子里继续寻找臭姑鸪的藏身地,老赵去区医院找刘六强的踪迹。
厂子里最隐秘的几个地方无非就是两个厂房,和最深处那个我们小时候抓蝌蚪的小院,旧厂房我昨天晚上已经去过,臭姑鸪十有八九不会藏在那里,新厂房里面的机器大部分都被拆除搬走了,宽敞明亮一目了然,臭姑鸪自然也不会在这里。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有水池的小院了,这个小院子几乎是我童年最爱去的地方之一,那里面有个二层的厂房,规模虽然小,但是格外僻静,而且里面荒草长得疯,即使是冬天,枯黄的杂草依然将近有一人多高。
我和二大爷亦步亦趋地走了进去,院子里的东西并不多,无非就是几个早已经生了锈的大铁架子,那个用来蓄水的水池上也架着一个,上面落满了鸟屎,大概周围的鸟都会来这里喝水。
小院子的最里面还有个小房间,大概是以前的值班室,反正自打我记事起,这个小院子就是荒废的。
二大爷让我拿出罗盘看看,我告诉他罗盘好像坏了,不知道为什么没反应,老赵说这里磁铁多,可能会有干扰。
二大爷点点头说:“确实有这个可能。”
我拿出罗盘和二大爷看了半天,指针就跟钉在了原地一样,死活不动,看样子确实是受到了磁场的干扰。
不过二大爷比我有经验多了,笑了笑对我说:“要不咱们扔硬币吧?”
我说:“二大爷,你这时候就别开玩笑了,我还扔鞋呢。”
二大爷说:“别啊,扔硬币也是讲科学的。”说着就拿出一个五毛钱的硬币,抬起胳膊就往二层厂房里扔去。
卧槽,还没等我说出口“二大爷你别打草惊蛇啊!”就被二大爷一把按了下去。
我俩就这么蹲在荒草丛里,只见那硬币滑过空气砸在了二层厂房里的机器上,金属相碰的摩擦声在黑夜里格外的刺耳,叮里当啷就掉在了地上。
我俩透过不断摇曳的荒草看了半天,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连个老鼠影子都没看见。
突然,二大爷好像发现了什么,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着二楼厂房的一个窗口让我看。
一个白衣女人从那里很快飘过,很快又到了第二个窗口,她似乎在寻找刚才硬币砸出的那个声音,我很快就意识到,这个女鬼大概就是老赵和陈雨花说的那个白衣女鬼。
我小声对二大爷说:“这女鬼我知道。”
但二大爷并不搭理我,慢慢地朝那个厂房摸了过去,我看他从兜里抽出来张符,打算找机会给那女鬼来一下子。
我心说:别啊,据老赵说,这女鬼估计也是个苦命人,而且还救过他,应该没有什么恶意。
二大爷哪里知道这些,已经从一楼的窗台上踩了上去,正扒着二楼外突出的水泥楼沿往上爬,我知道二大爷法力和身手都比我强多了,搞不好一道符就能呼死那女鬼。
我怕他出手重,把那女鬼给灭了,就故意先从楼道里冲了上去,那女鬼突然听见楼道里一阵喧闹,吓了一跳,转身就要跑,但这个时候二大爷已经从窗外翻了进去,一把揪住了女鬼的头发,一道黄符就要往上糊。
说时迟那时快,我赶紧一把拦住他说:“二大爷,这女鬼不能收,等等。”
二大爷一把推开我说:“你傻啊,这是鬼,不收你打算拿回家养啊。”正说着一道符就拍下去了,我探头一拦,那道符不偏不倚就糊在了我的脸上。
那白衣女鬼都看傻了,以为是遇上俩神经病,一个要收她,一个拦着不让收,她一时间有点莫名其妙。
我一把扯下符,揪住我二大爷的衣服说:“二大爷,你等等,问问这女鬼,搞不好她知道臭姑鸪的下落。”
二大爷一听我说的有道理,就停了下来,慢慢松开了手,但是脸上依然一副我随时都能拍死你的表情,只听他问那女鬼:“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女鬼一看我俩浑身都是要命的法器,吓得花容失色,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厂花果然名不虚传,长得确实漂亮,只是被我们吓得哆哆嗦嗦缩在那里不敢说话。
我安慰她说:“你别怕,我和老赵认识,知道你不是坏鬼,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们,怎么老在厂里飘着不去投胎,还有你知道那个臭姑鸪的事吗?”
女鬼虽然有几分姿色,但架不住一张大白脸,一张嘴就往外不断的溢血,就像嘴里有个血泵似的,看得我直反胃。
白衣女鬼被我们吓得够呛,跪在地上不断地给我们磕头,边磕边让我们饶过她。
二大爷有点不耐烦地说:“你别废话,我侄子刚才问你什么你就赶紧答什么。”
那女鬼跪在地上抬起她的大白脸就说……
原来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我这当了鬼差的六舅年轻时还是个情种,我爸爸年轻和妈妈谈恋爱那会,年纪轻轻的刘六强曾经来他未来姐夫的厂子里玩过几次。
刘六强那时候算是难得的技术工种,挣钱多,长得也算潇洒,成天有无数个小姑娘围着他转,本来他也招蜂引蝶乐此不疲,但他在来这个厂子之后,就和这个白衣女鬼一见钟情。
白衣女鬼姓张,名叫张婷,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名字下却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美丽女人,虽然常年穿着一身工服,但风采丝毫不减。
第五十七章 鬼屎诱饵
一条乌黑的大马尾辫垂在脑后,厂子里的屌丝们隔三差五地骚扰她,但自从认识了刘六强后,张婷很快就陷入了爱情的漩涡,久经世事的刘六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张婷骗到了手,但是那时的他一心只想着寻找阴阳地的所在,张婷等无数个少女都是他生活中的调剂品,很快就被他玩腻了。
张婷傻傻地盼着心上人来娶她,但是等到的却是刘六强一次一次和别的女孩的调情场面,张婷大哭大闹,甚至一度威胁刘六强要自杀,但却始终没能让刘六强浪子回头。
终于,刘六强原形毕露,接连好几次被张婷捉奸在床,刘六强死性不改,张婷痛不欲生,终于选择了服毒自杀,据张婷说,她死后久久不愿离去,就是不舍得刘六强。
我一听这可真是个情种,她接着说,其实,她相信刘六强心中对她怀有愧疚之心,因为已经成为鬼差的刘六强从来对她都是退避三舍,根本没想过来捉她投胎。
二大爷叹一口气说:“你这是何苦呢,刘六强不会和你有什么结果的。”
张婷说:“自己并不奢求什么,只求就这样和他生活在一片土地上,彼此知道彼此的存在她就满意了。”
哎,这样的女人现如今上哪去找啊,可惜她爱上的是一个人渣,不,鬼渣。
二大爷最受不了这种苦情故事,他以前跟我说过,鬼和人一样,也有自己的很多故事,你看每个人的一生,自己经历起来感觉或许平淡无奇,但是当活到一定年龄,回首往事,忆起一生中遭遇的美好、挫折、恋人分离、亲人死去、事业有成、身败名裂,种种导致的结果或许并不一样,但是绝对会是精彩的。
而每个冤魂的故事基本都能上感动中国了,所以对他们二大爷往往心慈手软,除非迫不得已,必须打破那些人鬼殊途外,二大爷基本是能超度就超度,遇上境遇太惨的,偶尔还多管管闲事。
鬼差老六虽然不是祁家的事,但事关行里人的荣辱,我们不得不去过问。
我问白衣女鬼:“你知道臭姑鸪的事吗?”
白衣女鬼在厂子里飘了好多年,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细节,她告诉我们说,臭姑鸪的确是刘六强养的,那些我们在厂房机器上看见的死老鼠、臭姑鸪、斑鸠的元神都被刘六强收去喂养那只满身蚜虫的臭姑鸪了。
这也是它为什么会长那么大的原因,我又问她是否知道臭姑鸪的下落和藏身地,白衣女鬼摇摇头说:“它每次出现我都躲得远远的,因为它长大之后,经常会吃一些游魂的元神,所以躲之不及,哪里还会去探寻它的藏身地,但是以它的出现频率来看,藏身地一定在厂中无疑。”
听到这里,我心里有了主意,但是觉得有点犯坏,就试探着问白衣女鬼说:“大姐,有没有兴趣给我们当个诱饵?”
此前,我和二大爷已经商议过了,今晚无论如何一定要把那个臭姑鸪拿下。
二大爷接着对白衣女鬼说:“刘六强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是去投胎吧,别傻等了,完事我们给你超度一下。”
谁知道白衣女鬼听我们要给她超度,“嗖”的一下就窜了,我和我二大爷都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跑出几十米开外了,这女鬼可真是太逗了,免费帮你超一下都不干,跑得也太快了点,看来未来的美好生活没有刘六强的魅力大。想到这里,我和二大爷不由得来气,这女鬼真是目光短线,她大概不知道刘六强的内心已经大大的坏了。
我摇摇头问二大爷:“怎么办?”
二大爷抬手就抽了我后脖子一把,骂我说:“你傻啊,就不能等用完她在说超她的事。”
我也不敢顶嘴,就揉揉后脖子说:“那现在怎么办?”
二大爷说:“你上次那些鬼屎呢?”
我说:“怎么着,二大爷您最近身体亏空了?”
二大爷又是一个后脖子抽,又骂我说:“你赶紧的,那臭姑鸪既然喜欢吃元神,鬼屎的味道他肯定也喜欢。”
其实我有点舍不得,这鬼屎真心挺好用,要是全给他以后我出点事用什么,再一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大不了回头抓个鬼让她给我拉点。
其实我这剩的鬼屎也不多了,就当丢了吧,想到这我就从兜里掏出鬼屎全给了二大爷。
二大爷和我快步走到了厂子里最大的一片空地上,这里已经远离厂房,我掏出罗盘看了半天,似乎没有什么东西,我猜大概鬼也能看见我们身上的法器,因此远远地就躲开了。
二大爷问我说:“你小时候抓过鸟吗?”
我说:“这可是我小时候的拿手好戏,不知道抓过多少,数都数不清了,一年抓的斑鸠可以绕全厂一圈。”
二大爷看我挺自信,就笑着说:“这个鬼屎咱俩是闻不见,但是吃惯了元神的臭姑鸪却能闻的一清二楚,这鬼屎是极其名贵的药材,行里人靠它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的性命,今晚咱俩就靠这个灭了那个臭姑鸪。”
二大爷一说完,就把一张符翻了过来,有字的那面冲地,没字的那面放上我剩下的鬼屎,然后就拉着我躲进一个大油罐的阴影里,如果臭姑鸪闻着味道来了,我的铜钱剑可以毫不犹豫迅速地甩在它的身上。
我想凭我和二大爷两个人,灭了它应该不成问题,但愿这鬼屎没过保质期,味道足够大,可以吸引它过来。
我俩躲在黑暗中足足有近一个小时,我的哈欠一个接一个都快忍不住了,连续两天晚上没怎么睡觉,身体的疲惫在这一刻渐渐显露出来,我正迷糊着不断点头,突然二大爷用胳膊肘杵了我一下,有情况出现了。
我赶紧提了提精神,定睛一看,果然天空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