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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宿舍,发现老张和卷毛都已经回来了,还告诉我班里的一个同学要搬进我们宿舍,这会儿正申请呢,搞不好晚上就来了,我问了问是谁,老张说:“还能是谁,还不是咱班里那小回民杨鹏?”
我一听就乐了,老张真名叫张万平,卷毛姓高,真名叫高国峰,加上这个杨鹏,得,我们宿舍“锅碗瓢盆”组合就只差一个“嫖”字了,我就勉为其难,当了这个嫖客吧,他们俩听我这么一说,也笑了起来,说以前还真没注意过。
这个杨鹏我知道,是我们班里为数不多的回民,不过从来不带白帽子,也不见他信教,还经常跟着我们下汉民馆子,只不过遇上有猪肉的菜就不动筷子而已,他倒是偶尔能说几句古兰经上的话,看样子在家里还得老老实实地当个穆斯林。
他个头不高,留一个不常洗的中分头,贾少以前但凡是去网吧包夜,这哥们就过来睡在贾少床上,说是他们宿舍太闹腾,看电视总是往凌晨3点看,他睡觉轻,经常休息不好,一来二去就这么熟络起来,这哥们有个爱好,就是好色,班里凡是有点姿色的女孩几乎都被他骚扰过,坊间传言,这哥们被前女友伤的太深,所以才自暴自弃。
老张和卷毛估计也是想我了,他们比我早回宿舍两天,就嚷嚷着说要给我接风洗尘,不过得我出钱,我一听敢情是让我请他们吃饭,就说:“要不咱等晚上,叫上杨鹏一块去。”两个人点头说好。
过了不大一会儿,杨鹏拎着行李就来了,说总算把楼管阿姨打发了,这家伙几日不见,中分头梳得更亮了,看起来比之前又猥琐了几分。
我们几个便帮他把被褥铺好,又给他普及了一会儿我们宿舍的舍规,还让他当了我们宿舍卧谈会的轮流主席,兼周二周三的卫生轮流组长,这才正式宣布他加入121宿舍。
我们都是多日未见,又扯了会儿闲篇,就赶着饭点奔了学校附近的小饭店了,好久没有聚了,一时间大家的兴致都很高,推杯换盏之间还掏了几次心窝子,着实把这次聚会推向了高氵朝。正吃着,就发现班里的一个美女也在这里吃饭,这美女我记得是叫于娇,平时就一副孤单寂寞冷的状态,也不爱搭理人。
老张和卷毛趁着酒劲儿,就想上去勾搭一下,没成想却被杨鹏拦了下来说:“你俩最好还是离她远点,我可是有过经验的人,这姐们他爸可是有来头的人,没人敢招惹她。”
我虽然没有心思想去勾搭这个于娇,但是一听杨鹏这么说就有点奇怪,我就问他:“大家都是同学,约她吃个饭又怎么了?”
谁知道杨鹏却说:“那是你们不知道情况,这于娇平时拽的跟什么似的,我约了她好几次,最后她居然找了2个穿黑西服的人来找我谈话,哥们我当时就尿了。”
我看杨鹏一副操蛋的表情,并不像是开玩笑,就摆了摆手说:“那也罢了,我说你们平时也别光知道勾搭美女,搞不好哪天就引火烧身了。”呆豆呆亡。
刚一说完,三个人就一脸鄙夷地看着我说:“滚滚滚,你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你家王佳嘉那么大个美女在那戳着,你这么说当然行,我们可是光棍一根,上哪说理去。”
我一看他们居然把矛头指向了我,就又说:“别说我啊,这于娇家里到底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厉害?”
杨鹏接着说:“貌似他爹是个搞房地产的,不过好像还有点黑社会性质,听班里几个人说,这姐们他爹还经常放点高利贷,反正干的不是啥正经买卖。”
这时,卷毛也插上话了,他是本地人,因此对于娇家里多少有点耳闻,就说:“这茬我倒是知道,于娇他爸有个房地产公司,到处买地盖楼,至于那个高利贷,我好像也听说过,不过人家是大老板,哪能自己出马干这些,我估计都是手下人在操办。”
我一听房地产,就想起了张古平,心里就有点不舒服,就对他们说:“得得得,扯这些也没用,咱哥几个还是离这于娇远点吧,别回头羊肉没吃成,惹一身膻。”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那于娇居然一脸尴尬地看向了正在吃饭的我们,我心想:糟了,难不成我们哥几个说话声音太大,被她听见了。
那杨鹏一看于娇居然看向了我们,赶紧低下头装作没事一样吃饭,卷毛和老张则也在那抢起了一个鸡翅膀,一个个装作没事人一样。
我有点尴尬,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办?就朝于娇笑了笑,这时我就看见于娇居然站了起来,朝着我们走了过来,另外三个人一看就有点毛,都低下头来不言语,我也被于娇突如其来地举动吓了一跳,她不会也让穿黑西服的人找我谈话吧。
只见于娇朝我走了过来,一脸冷冰冰地说道:“你们谁带钱了,我出门忘带钱包了,能不能帮我付下账,我回头还你们。”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要过来干什么呢,另外三个人一听于娇是让我们帮她付账,就都直愣愣地瞅着我,那意思大概是:我们这顿还是祁正请的呢。
于娇一看他们三个都瞅着我,就用一种不能让人拒绝的语气对我说:“祁正,行不行?”
我点点头说:“哦,没问题。”
于娇一听我同意就说:“那多谢了,回头我再找你。”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态度,这说话方式,居然让我想起了东方峻。
三个人一看于娇走了,都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听见我们背后议论她了,老祁,你赶紧问问服务员,别回头点了什么鲍鱼海参,咱付不起。”
我一听也是,就叫服务员过来结账,还好只是吃了份土豆烧牛肉,也不贵。
吃完饭,我突然想起廖叔在西安似乎也有点房地产生意,当然了,廖叔虽然有钱,但是和那些房地产大亨比起来,顶多算是个小虾米,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二大爷还让我去看看廖叔呢,想到这我就让其他三个人先回去,自己给廖叔打了个电话,约他哪天出来吃个饭。
廖叔在电话那头似乎很忙:“小祁啊,你回来了?年过的好吗?”
我赶紧说:“挺好的,廖叔您最近忙吗?我二大爷老念叨你,这不,我也想您了,改天咱出来吃个饭吧。”
廖叔说:“行啊,不过最近可不行,我月底前有个项目要处理,这样吧,下月初我找你。”
我连声说好,现如今已经3月中旬了,就跟他约了4月初的一天。结果一直到了4月中旬,也没见廖叔给我打电话,我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又给他打了个电话。
第一百一十章 无主坟
谁知道一个電话打过去,电话那头的廖叔居然精神萎靡,听动静好像是生了病。我赶紧问他怎么了?
廖叔干咳了两声说:“哎,小祁,本来打算约你吃饭的,这不我这出了点事,怕耽误你学習,这才没跟你说。”
我一听廖叔说话中气不足,似乎病得不轻,就问他:“廖叔,你这是咋了?”
廖叔接着说:“这不在医院呢吗。受了点伤,估計得养一段时间。你别担心,已经快好了,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我哪里放心的下,廖叔对我不错,如今受了伤,不去医院看看怎么也说不過去,我就问他在哪个医院,廖叔說是西京医院,我就赶紧打了车直奔西京医院。
西京医院是西安比较着名的医院了,也是第四军医大学的医院,因此医疗水平在整个西北地區都是数一数二的,这个医院很大,我找了半天,才找到廖叔的病房。
进去一看就傻了眼,廖叔的右腿上打了厚厚的石膏,被掉在半空中。此时正躺在床上看报纸呢,一看我来了,就笑着说:“小祁,你来的够快的。怎么样?最近课程紧张吗?”
我一看他都这样了。居然还问我课程的事,心里就有点过意不去,再一看,廖叔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原来似乎廖婶,我和她就见过几次,并不熟,听我二大爷说,廖叔早年间妻子早亡,现如今也一直没和这位廖婶正式结婚,只是两人生活在一起而已。
我冲廖婶笑了笑,就问廖叔说:“您这是怎么了?”
廖叔苦笑了一下,对廖婶说:“你下楼帮我再买点杂志,昨天买的已经看完了。”廖婶说了句好就关上门走了。
廖叔的病房一看就是特别贵的单间,廖婶一走,就剩下我们两个人,廖叔瞅了瞅我,就对我说起了出事的原因。
原来他前几年在未央区买了块地,地皮不大但是价格便宜,他本来打算盖厂房出租的,没成想,几年期间,地皮的价格就翻了好几倍,廖叔就也不着急盖房,只想等着哪天遇上个好买家,出了手就能整个盆满钵满。
上个月,通过朋友介绍,说是有个当地的老板想买下廖叔的这片地盖个度假的山庄,因为是朋友介绍,因此廖叔也就欣然前往,结果和对方一谈,才发现对方并不诚心诚意出价,给的价格居然比廖叔当年买地的价格还低,廖叔当然不愿意出手。
那老板也不知道有什么背景,当场就拍了桌子,廖叔也是见过世面的,见生意谈不拢,对方态度还这么蛮横,就也有点生气,但碍于朋友的面子,就忍了下来,俗话说,和气生财。
没想到,这老板根本不讲道理,更别提什么买卖不成仁义在了,居然开始威胁起廖叔了,廖叔当然不买账,双方就不欢而散了。
过了两天,廖叔一个人出门,就被几个大汉给堵住了,不由分说就是一阵好打,打得快跑得也快,廖叔平时脾气温和,根本没什么仇家,不用说,一猜就可能是那老板下的狠手,过了两天,那老板居然还派了个手下来医院给廖叔送了果篮,说是那块地要是廖叔不肯卖,以后的生活会更加丰富多彩,廖叔最近也为这事愁呢。
我一听,这简直没有王法了,就问他报案没有,廖叔说,报了,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再说了,那些打手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社会流氓,打完人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警察哪里抓得着。
就在这时,廖叔病房的门被人推了开来,紧接着就走进了三个人,为首一个人长得肥头大耳,梳着个大背头,穿着价值不菲地皮大衣,身后两个人则穿着黑西服,看样子像是保镖。
廖叔小声对我说:“这就是我说的那人。”
只见那人也不客气,径直坐在了沙发上,点了根烟说道:“廖老板,身体好点了没?怎么样?考虑的怎么样了?那块地你到底卖不卖?”
廖叔气得脸都紫了,没好气的说道:“于老板真是处处紧逼啊,我在医院里都不得清净,就不能等我出院了再说?”
只听那于老板又说:“出不出院还得看您卖不卖地,你要是不卖,保不齐出去了又得进来。”说完还轻蔑地笑了笑。
我一听这于老板说话也太冲了点,就呛声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么说话未免有点太欺负人了,我廖叔卖不卖地是他的自由,你总不能不讲道理吧。”
那于老板瞥了我一眼,一脸不在乎地说:“廖老板,怎么着,这年轻人是谁啊?”
廖叔没好气的说:“这是我侄子,于老板你要是没其他什么事,就请回吧,卖不卖地的我回头再给你答复,只是希望你别再来医院里骚扰我了。”
那于老板笑了笑说:“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快点回复,我可就找人天天来看你了。”说完就拧灭了烟头,头也不回地走了,他那两个保镖看了看我们,也回头走了。
我不由得就想啐一口唾沫,这王八蛋,也太欺负人了。
突然我就发现,这于老板的后脑勺在灯光照射下居然有点发青,我虽然没开眼,但是也能感觉出他似乎沾了什么脏东西,自打入行以来,我对这方面的感应越来越强烈,应该不会弄错。
廖叔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小祁啊,你也别生气,这世上什么人都有,不行我就把那块地卖给他。”
我冲廖叔说:“廖叔,我看这人似乎有点问题?”
廖叔看我脸色不对,就说:“什么问题?难道……”廖叔知道二大爷是行里人,他们相识也是因为之前二大爷帮过他一次,因此我入行的事情他应该也有点耳闻。
我点点头说:“我不敢肯定,不过我刚才看到他后脑勺发青,看样子似乎是有鬼近身,这也难怪,这人这么坏,肯定招鬼喜欢。”
廖叔一听我这么说,就陷入了沉思,过了会儿就说:“这于老板算是未央区有名的人物,据说不仅到处买地盖楼,还经常放高利贷,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我一听廖叔这么说,突然想起了于娇,难不成这于老板是于娇的爸爸?管他呢,那于娇这么拽,保不齐就是遗传他爹的基因。
再一想,这个于老板为什么对廖叔的那片地情有独钟,别跟张古平似的,又是一片阴阳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