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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防御,带着他们的衣服一起绞入躯干内脏。这些重伤垂死地士兵在剧痛之下,或咬牙、或大吼、或大骂向拒马后面与他们正对的祥符国士兵扔出了手中的武器。紧接着,他们在死之前或者重伤之中都是死死的抓住插在自己身上的枪杆。使得这些拒马枪中的大部分竟然只刺杀了一次。可以说,归义军表现的极为勇敢。
不过,被铁链连在一起的拒马对于归义军骑兵简直就是克星,有了这些他们就冲锋不了。只能等归义军中的步兵给他们用生命开出道来。
杨继业站在矮山顶指挥台上看着战线上从一开始便很惨烈的战斗,心中感慨这归义军果然是百战精兵,这样的军队若是再经过教导队祥符国特有的集训之后,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归义军位于峡谷中间的步兵就这样一批批的直愣愣地扑了上来,隔着一层拒马进行着疯狂的对刺。
杨继业脸上一片肃然,祥符军的伤亡虽然比起归义军已经少得太多,但还是有些超出了他之前的预算。归义军的战力比他想像中还要强上一些。拥到拒马前的归义军士兵们都拼命向前挤着,竭力把手中的长矛、战刀或戳或砍过来,他们其中有很多人根本就没有看到对手,因为视野都被自己地同伴挤住了,但他们只要能找到一个空隙,就会遵循着多年战场厮杀的本能经验地把武器乱打过去。
不过,拒马上方挥动着武器最多的还是祥符国特有的长枪,它们在空中划出密密麻麻地银色轨迹,把对面的归义军士兵扎得哭爹喊娘,这些归义军士兵被对面乱扎乱捅过来的枪林刺得连连后退。战线上响彻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长枪入肉的沉闷扑哧声也连绵不绝,同时还有归义军一浪高过一浪的悍勇的喊杀声。
十数息之后,归义军步兵再次付出了足足三千多人的代价,终于破开了拒马,清开了道路。此时,加上之前远程攻击死的人已经有近五千人死伤,而祥符军死伤才不过七百多人。伤亡比例接近攻守城。
以如此大的代价才破开祥符国的拒马战线,曹雪雄脸色已经异常难看,若是继续以这样的敌我比例损失,即使打败祥符军,在弱肉强食、常年战乱的西域他们归义军也已经无法立足。
“现在好了,远程攻击也结束了,该死的那些拒马也已经破开了,接下来短兵相接,就看你们这已经不到两万人的步兵如何抵挡我足足五万骑兵的冲锋。” 曹雪雄咬牙切齿的说道。
曹雪雄一挺双腿,身体离鞍而起,已经踩着马镫站了起来,他手中的马鞭遥指对面的祥符**队:“传令,连绵突击。不能给敌军喘息的时间。本帅要在一炷香时间内打败他们。”
然而,战斗才刚刚开始,对于曹雪雄来说‘惊喜’和骇然也才刚刚开始。
就在拒马被破开的瞬间,祥符国方阵的鼓点突然一变,变成有间隔的缓慢鼓点。近两万步很整齐的一连退了七步,拉开了与已经被破坏贻尽的拒马之间的距离。这一幕让包括曹雪雄在内的所有归义军将领无不瞳孔一缩。
“这………这怎么可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曹雪雄失声喊了出来————对这个时代军队来说,不用转身,一万多大军一个口令或者一个鼓声便齐刷刷的在一两息间连退七步,且几乎没有造成什么混乱,这一幕的确会让第一次见识这般场景的人感到不可思议。
“侧身平枪!”祥符军营长、连长的吼叫声响起。近两万步兵,四个步兵旅,十六个步兵营,一里的宽度,刚好分成两个梯队,每个梯队八个营队方阵。
此时,第一个梯队的八个营方阵前三排长枪齐齐放平,每一名士兵的身体转向右侧,左手在前右手在后,长枪对准了归义军的方向,这个动作以左手为支撑点,右手起到控制枪身的作用,可以一直握到矛杆的尾部,既能相对节省体力,也能将长枪的攻击范围增加到最大。
在双方都是长达近一丈四尺的长枪情况下,士兵很难准确判断突刺的时机,如果狂冲过去突刺,往往会自己撞到对方枪头上,自己却没有刺到对方,这样的缓慢接近后寻找时机,才最适合超长长枪的对战。
密密麻麻的枪头出现在阵列前方,越过拒马冲上来的归义军步兵本能的一缓,指挥归义军步兵的将领显然是一名战场经验极为丰富的将领,他一声令下,归义军步兵手中长枪等长兵器也放平,且保持着平整的战线,一边恢复体力,也一边一步步接近,但因为兵器不同,又没有统一的训练,自然长短不一,高度不齐,哪有祥符国步兵这样的整齐划一。
与此同时,和年前与辽军石砰谷大战那次一样,祥符国方阵第四排步兵则乘着方阵速度减慢,抽出匕首和腰刀,蹲下身子沿着阵线钻到长枪线之下,然后躲藏在第一排长枪的缝隙之中。
归义军显然没有经历过这种打法,有一些冒失的冲上前来拼杀,被密集的长枪立即刺死,另外有些看到祥符国大军蹲着,也学着照做,这些短兵手在矛杆下凶狠对视,也在等待时机。在长枪互相交锋之前引开敌人注意之前,这些短兵手不能出击,否则会被对方密集的长枪轻易扎成肉串。
这个过程中,祥符国大军的抛石机和归义军的旋风炮一直没有停止发射。持续不断的给双方造成一定的杀伤。
归义军不是傻子,相反作战经验很丰富,有了一些冒失鬼的牺牲之后,包括曹雪雄在内,归义军上下终于隐隐感觉事情好像和他们想像中不一样,心中不安的情况下,更不会一头扎上来送到枪口上,双方越靠越近之后,步幅也越来越小,长枪枪锋寒芒闪烁,都极具威胁,互相威慑之下,都在小心翼翼的靠近攻击距离。
不过,相比归义军步兵的谨慎,归义军的骑兵便就不一样了。他们刚才因为拒马的存在,且祥符军盔甲钢盔防御强大,他们弓箭杀伤力实在太小,还要忍受对手的各种远程攻击,未战便损失近千骑兵。所以,早就憋足了气,心中杀意滔天,在步兵给他们将拒马清理开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
归义军骑兵除了闫一山麾下两万骑兵奉命守着两边之外,还有直属曹雪雄的三万骑兵,此时呼啸着从两边向祥符国步兵方阵冲锋而来。
“前两排蹲下!拒马!”矮山顶指挥台上,杨继业一声令下,身边传令兵以最快的速度将命令用鼓声和旗语传给了下面旅、营、连,很快便得以执行。
面前是滚滚而来的骑兵,比起年前与辽国石砰谷大战的那一次,祥符国步兵已经没有了紧张,下意识的服从着命令,前两排把长枪斜斜对准前面,做着标准的拒马动作,而后面的几排则是先以快弩插孔开始瞄准,准备射击。
第一梯队八个步兵营,中间四个步兵营正在与归义军步兵厮杀,两边各两个步兵营如今要面对归义军的骑兵,此时前两排先蹲下,让后两排先以快弩射击,这本身就是祥符国步兵条例中的基础训练。
这个时候,已经不用杨继业下令攻击,两边各两个步兵营的营长、连长自会判断形势下达命令。
归义军骑兵已经在八十步左右,两个四个步兵营营长几乎同时面目狰狞,大声吼道:“后两排快弩预备!”
四个营后两排士兵同时侧身插孔,寻找射击点,营长并未给他们太多预备时间,马上就怒吼道:“瞄准!”
每个营一排便是五十支快弩,此时直面归义军骑兵的是四个营,二百支快弩齐齐瞄准冲击而来的归义军骑兵,在如雷的蹄声中,四个营长冷冷等待着归义骑进入六十步左右,然后大声吼道:“放!”
嗡嗡声响起,每具快弩都是四连发一次全部射空,且为了避免全部射在前排敌兵身上,他们会每支弩箭间隔一息时间。足足三百多名前排的归义军骑兵应声倒地,骑兵威风的同时,也提供了更大的目标,大多命中的还是马匹,它们在地上剧烈翻滚,使得归义军队列一阵混乱。
“前排起立!瞄准!”四个营长声调依然十分平稳,发令却快了一些。
在营长的吼声中,前一排士兵起立举起快弩,后面一排则开始往快弩中装箭。
第九百零五章 峡谷伏击(三)
“发射!”
又一轮两百具快弩四连发间隔点射,面前的归义军骑兵再次倒下四五百匹,再次产生混乱,但其他骑兵速度加快疯狂冲来。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进行下一轮射击了。
“前排拒马!”四个营长再次一声令下,刚刚射击完的前排士兵齐齐蹲下,第二排士兵站立举枪,军阵如同长了尖刺的刺猬一般。
归义军骑兵呼啸而来,面前的祥符国步兵却没有如他们以往冲到敌人步兵战阵之前那样有所慌乱,实事上可以说是没有丝毫慌乱,而且还摆出这么一个长枪阵。
他们自然不知道祥符国步兵经常有步骑的对抗训练,更何况年前与辽国大战已经有了步兵对抗骑兵的实战经验。
密集铁枪阵刺激着归义军战马在最后关头禁不住扭头,或者在阵前想停顿下来,从而极大影响了骑兵最后冲撞效果。
归义军骑兵冲锋步兵的结果让曹雪雄大吃一惊,心中的不安越加浓郁。在这之前他从未见过面对骑兵的冲锋而不见丝毫慌乱的,他甚至听都没有听说过,更何况他是三万骑兵去冲撞不足一万的步兵。他几乎以为自己刚才是眼花了。
曹雪雄大吃一惊,并不是他的骑兵没有战果,四个营第一排步兵依然被撞飞了不少,当场死伤了两百多人。然而,他们却成功挡住了归义军骑兵的冲锋。在归义军以往的战场经验中除非步兵人数是骑兵数倍之上,至少也要人数相当,且有高明的战阵相配合,当然步兵必须是百战精兵,才有可能在第一轮骑兵冲锋中不被冲溃。可是眼前的一幕彻底颠覆了归义军上下的常识。这种对心理上的冲击是非常大的。
特别是如今骑兵失去冲锋优势,兵器长度又打不到手持长枪的步兵,便成了祥符国后面手持快弩步兵的靶子。即使归义军骑兵骑术精湛,带队将领也是反应很快的果断之辈,在第一时间拼了命的调转马头从侧面绕行而回准备第次的冲锋。但这个过程中他们已经被弩箭、长枪杀死了足足两千多人。
骑兵面对人数远少于他们的祥符国步兵惨败而退,这一幕被曹雪雄看在眼中,脸色早已经阴沉的能够滴下墨水来,特别是他再看战场中间步兵与步兵之间对战,战线上已经杀成一锅粥,越来越多士兵扑到在中间地带,摆在各自阵前挣扎,冷兵器造成的痛苦非常强烈,伤兵声嘶力竭的嚎叫声响彻战线,宽阔而密集的接触面迅速带来了巨大的伤亡,双方第一排都很快损失大半,后排的长枪兵不断向前填补。整齐的后排很快变成锯齿形状。但总体上他们归义军面对祥符国大军那诡异的长枪战阵死伤更为惨重,甚至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此时,他隐隐感觉自己心中的不安要渐渐变成现实了。
然而,真正的恶梦才刚刚开始。
矮山指挥台上,杨继业一声令下,一连九道烟花直射高空,隐藏在两边山里面拓跋狮、库儿班和韩涛、潘罗阿玖各自带着一万骑兵踩着黄色沙尘从山道中冲了出来,若是有人从高空中看去,便感觉犹如两条黑龙腾黄云驾黄雾从山间窜出,直直冲向大峡谷中归义军两翼。
…………
…………
杨继业选择在这个时候让两万骑兵从两侧出场,自是有深意的。事实证明的确如此————战场中间步兵与步兵战线上,还在咬牙坚持的归义军听到、感受到两侧对方埋伏的骑兵出场之后,最后那一些拼死坚持的弦瞬间断裂了,士气一下子降落了下来,有一片归义军步兵开始了溃退,他们逃跑的时候还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喊声,并唯恐自己的嗓门不够大。导致本来还在拼死抵抗的其他归义军步兵也跟着溃兵一起仓促后退。
后退便代表着将后背留给敌人,且基本上已经失去了任何的抵抗和躲闪能力。祥符国大军不用杨继业下令,最基层的营连长已经下令开始追杀,最前排的士兵手中长枪不断的刺出,每一次刺出便拿走了一条归义军士兵的生命,后面的祥符国士兵手中的快弩、长弓则是不断的发射——安装或者上弦——发射,归义军步兵被犹如割麦子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大批的死去。
这种情况直到曹雪雄双眼通红的下令亲卫充当军法官,将最先溃退回来的数百步兵毫不留情的射杀,才止住了这种态势,且开始反身重新结阵对抗。
而且,因为这个时候一些祥符国步兵一路追杀,长枪战阵便没有了那么整齐,一些凸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