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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帝凰之永夜-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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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馨吗?像他这种人,竟也会觉得温馨么?那些葬送在他牧文手下的性命不计其数,他的双手早已染满鲜血,像他这样造下数不清的杀孽之人,也配觉得温馨吗??

    经历了先前的惊吓,这次牧文学乖了,踏进冷晴所住的屋子,走到内屋帘门前,牧文先说了声“爷,属下给您送饭来了”,而后才撩起那灰旧的布帘踏进内屋。

    也不看炎子明与冷晴,牧文只走到暖炕对面的桌子前,将手中盛着饭菜的碗盘放在桌子上,转而拿起他那柄三尺青峰,便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出了冷晴住的屋子,牧文没有回刘老大爷家的堂屋去继续吃早饭,而是有些神情恍惚地朝着院门的方向走去。

    虽然对自己会觉得刘大娘的絮叨很温馨一事十分疑惑,但是在牧文心中,不可否认的是,自从失去唯一的亲人,后又踏进那扇大门,生活在那堵高墙下之后,他有多少年没有听见过这种充满着真切关怀的絮叨声了?

    回首过去这十多年,除了和牧文情同手足兄弟的王泉,唯一还会真心关心他一下的,也就只有他的主子炎子明了!而他身边其余的人,没有一个不想他从炎子明身边消失掉……

    像刚刚的那种平淡轻松,对于而今的牧文而言,就是一种奢侈品,只可远观,若是靠得近了,就会让牧文产生迷恋,最终却只会害了牧文。

    一个人若是孤独得久了,便会习惯这种孤独,当蓦然有人对其表现出关怀之意时,对这类人来说,无外乎两个结果:要么对这种关怀之意表现出反弹,要么觉得温暖舒心。而此时的牧文,显然是后者。

    自从选择跟随炎子明以来,牧文几乎便是过上了如履薄冰的生活——日不敢多言,夜不敢深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斟酌了再斟酌,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三思了再三思,可谓是每日都过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唯恐什么时候就会行差踏错,犯下不可挽回的过错。

    但是牧文并不怕赔上他自己的性命,他只怕会连累了他的主子炎子明!

    这种心情和生活态度,久而久之,就让牧文不论在何种状态下都将炎子明的安危利益放在第一位,所以,当牧文对刘大娘的絮叨觉得温馨时,牧文的内心却不能容许他自己对除炎子明以外的人产生任何好感。

    这一路行来,牧文之所以会对冷晴好,那是因为他信奉的主子炎子明对冷晴好,牧文只是“爱屋及乌”罢了。

    换而言之,若是身为主子的炎子明不待见冷晴,牧文对冷晴的态度,也是可想而知的。单从昨晚牧文误以为冷晴伤害炎子明,从而出手攻击冷晴一事便已可见一斑。

    于牧文而言,像这种平淡无波的生活,才是他所向往的,若是可以,他真的很想留在这座边境小村永不离开。但是,作为一个忠于主子的下属,无论何种境况牧文都不会舍弃身为他的主子的炎子明,哪怕于牧文来说,如今的生活方式让牧文觉得十分疲惫,牧文也绝不会舍弃炎子明!

    牧文的思绪又飘回了两年前的那个初秋,那件事情后来怎么处置的来着?

    死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婢女不算什么,因为无关任何人的利益,所以不会有人去刨根究底。可是那个年轻侍卫不一样,他不仅年轻有为,屡建功劳,更是伺候在那个人的身边的,上赶着巴结他的人多如牛毛。

    活得那样鲜明的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且牵着到了多方利益,若不给出一个结论,那些人岂会善罢甘休?

    是了,尽管杀人的是炎子明,可为了维护炎子明,牧文将炎子明摘得干干净净,为了维护炎子明,向来老实木讷的牧文终于学会了撒谎、学会了颠倒是非黑白。

    只是可惜了那个年轻侍卫,就算是死,都被冠上了与人苟且不慎被牧文发现,情急之下想杀牧文灭口,却因技不如人反被牧文杀掉的罪人。

    事发后,收尸的人去抬的时候,那个年轻侍卫只穿着一条底裤,裸露的上半身,心口处有一个狭长的血窟窿。而那名婢女,则身无一衣的躺在地上,心口处同样有一个狭长的血窟窿。他们的身下,殷红的血淌了一地,滋润了园中那千娇百媚的菊花丛。

    就这样,那两个人,不仅无端端毁了身后名声不说,甚至连一处葬身之所都没有,直接就被扔进了乱葬岗。

    可是,自己最得力的侍卫就这么被牧文杀掉了,那个人不出口恶气又怎肯罢休?于是,牧文被当众杖责八十,以示惩戒。

    八十庭杖,每一杖打得都极重,每一杖都痛入骨髓,牧文知道,这是那个人的授意。

    打到第四十庭杖的时候,牧文的后背就已经血肉模糊,衣衫都被打烂了。

    八十庭杖,险些要了牧文的命!

    后来,王泉知道事情始末后,曾感叹:“牧文,为了护着爷,也着实为难你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波折不断3

    “咕咕!咕咕!”蓦然响起的鸽吟声唤回了牧文那恍惚、甚至是有些混乱的思绪。

    当回过神的牧文止住脚步抬起头,看见四周全是一片郁郁葱葱时才猛然发现,他竟不知不觉间顺着刘老大爷家院门前的那条小道又走到他之前召唤红翎金尾鸽“铃儿”的山中来了!而那声唤回牧文思绪的鸽吟声,竟是站在他对面那棵歪脖树的树枝上的铃儿!

    “铃儿?你怎么又回来了?莫非是王泉让你带了什么话来?”再次见到铃儿,牧文只觉讶异非常。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似听懂了牧文的话,站在树枝上的铃儿一番鸽吟,脑袋还晃来晃去的,那模样,十足的惹人怜爱。

    然而,听着铃儿的鸽吟声,牧文的双眉却渐渐蹙起,末了,只听得牧文惊疑道:“你是说良国九公主良兰月死在大章国边境了?那良国和大章国,岂不是要……不行!现在时机未到,绝不能让任何一国挑起征战,我必须尽快告诉主子商议对策!”

    说罢,也不管仍站在他对面那棵歪脖树的树枝上的铃儿,牧文便转身急冲冲地走了。

    一直静静地看着牧文飞奔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牧文的身影了,铃儿这才依依不舍地展翅飞起,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于北方天际。

    牧文一路脚步不停地跑向刘老大爷家,途中遇见了不少村民与他打招呼牧文也无心搭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件事要赶紧告诉爷!

    牧文进了刘老大爷家的院门便一刻不停地奔向冷晴住的屋子。刚进到外屋牧文就张口道:“爷!良国九公主良兰月……”然而,下一秒,在牧文挑起内屋屋门上垂挂的布帘。看见倒在暖炕旁地上的炎子明时,牧文原本想说的话皆化作了一声惊呼:“爷!!!”

    疾步走到倒地的炎子明身边,牧文蹲身扶起炎子明,试着喊了几遍,炎子明都没有反应。

    原本就有急事要禀报的,这下牧文更着急了,下一秒。只见牧文竟将他从不离身的三尺青峰扔在了暖炕边的地上,而后抱起昏迷不醒的炎子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冷晴住的屋子。

    由于怀抱着昏迷不醒的炎子明。牧文只得一脚踹开了他面前那扇陈旧的木门,平日里轻轻推开都会发出“吱呀”声响的木门此刻终于寿终正寝——因为日久不修而有些干裂的灰色门板“哐当”一声脱离了门框,轰然倒在了屋内的地上,拍起厚厚一层灰。

    正巧这一幕被从堂屋里出来的刘老大爷看见了。刘老大爷当场嗷了一嗓子:“我的门啊!”然而牧文可没有心思去管那些。踩着门板进到屋内,牧文直奔内屋的暖炕而去。

    当牧文小心翼翼地将炎子明放在暖炕上后,牧文一刻也不敢放松,又急忙奔了出去,险些撞翻正要进屋讨个说法的刘老大爷。然而不过片刻功夫,牧文又回来了,只是牧文却多带了一个人回来,仔细一看。却是清晨才为冷晴看过病的张老大夫又被牧文拉来了。

    “我说小公子你做事怎么能这么毛躁啊?我和老伴儿好心让你们留宿,你怎么能拆我家的门啊……”看见牧文回来了。刘老大爷立马就说开了。

    然而牧文却完全不管在一旁唠唠叨叨的刘老大爷,只自顾将张老大夫拉到暖炕旁,焦急地道:“大夫你快帮我看看,我家公子这是怎么了?”他送早饭来离开的时候他家爷还是好好的啊!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工夫就不省人事了!!

    与牧文的焦急不同,张老大夫却是显得有些不耐烦:“我说你们是怎么回事?这一早上的都折腾两趟了,你们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地吃顿早饭吗?你还一脚踹坏了我的院门,就算是看病你也不能这么急躁啊……”

    张老大夫的老伴去的早,儿子带着儿媳在外奔波生计,女儿前些年也嫁了出去,所以张老大夫家中只有他一人生活。今晨,张老大夫才将水、米放进锅内,刚点了火塞进灶里准备熬一锅粥,就被刘老大爷拉了过来给冷晴看诊,张老大夫也不推辞,熄了灶火就来了。

    好不容易治完了冷晴,张老大夫就回了家继续做早饭,这粥才熬好,张老大夫才盛了粥在院中的饭桌边坐下,预备就着桌上的咸菜吃早饭的时候,他家的院门就“嘭”地一声倒在了地上,看着激扬而起的灰尘,张老大夫都蒙圈儿了。

    等张老大夫反应过来后,他已经被牧文拖出了自己院子,直奔着刘老大爷家来了。

    不过,张老大夫这般抱怨的时候,却依旧坐到了暖炕边为炎子明把脉。正所谓医者父母心,面对病人,作为一名大夫,即使再不满,也该抱有一颗如父母般慈爱的心。别巧张老大夫只是小小一名村医,可他行医数十年却一直深深贯彻着这个道理!

    “大夫?怎么样?我家公子怎么样??”不待张老大夫收起把脉的手,牧文就焦急地追问起来。

    斜眼瞥了眼牧文,又想到自家那散了一地的院门,赵老大夫终于怒道:“没瞧见我正把脉呢吗?你就不能安静点啊!!你一直吵吵嚷嚷的,我怎么静得下心把脉!再吵吵嚷嚷的你就出去!”

    被张老大夫如此怒斥,牧文终于冷静了下来。

    正所谓“关心则乱”,尤其这两日发生了太多事,以至于牧文的情绪极其不稳定,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只是一件小事也足以让牧文方寸大乱,更何况,于牧文而言,炎子明实在太过重要了!他真的很担心甚至是害怕炎子明出任何事!

    瞧见牧文终于老实了,张老大夫这才屏气凝神专心为炎子明把脉。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张老大夫忽然皱眉道:“脉在皮肤,头定而尾摇,似有似无,如鱼在水中游动,这是无根之脉中的鱼翔脉。脉在筋肉间连连数急,三五不调,止而复作,如雀啄食之状,这是无神之脉中的雀啄脉。无根又无神,这个小公子大限不远了。”

    “你胡说八道!”牧文一听这话,当即就怒了,竟伸手揪住张老大夫的衣襟将张老大夫从暖炕上提了起来,而牧文瞪着张老大夫的双眼似在冒火,语气也是十分暴怒:“一定是你把错了脉,我家公子不会死的,他会长命百岁!他会长命百岁!”

    牧文自己都不曾察觉,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气势汹汹,实则语气颤抖,只会重复着“他会长命百岁”这句话,明眼人便能瞧出此刻的牧文脑子里定然已经乱作了一团。

    可张老大夫毕竟年岁大了,经不住牧文这么吓,当即就有些腿脚打颤了,但张老大夫深信自己的医术绝不会诊错脉,便硬着头皮道:“老头子我四岁就跟着我爹学医,十五岁开始自己医治病人。这几十年里,方圆百十里内的村民但凡生了病痛都是找我治的,今天我就把话搁这里,要是我诊错了脉,老头子我从今以后都不治病了!”

    “小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快把张老放开!”刘大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看见这一幕,当即吓得叫了起来,连忙上前去拉扯牧文揪着张老大夫衣襟的双手。

    而原本还在一旁心疼自家门板的刘老大爷听见老伴儿的惊叫声终于回过了神,也连忙跑上前拉扯起牧文揪着张老大夫衣襟的双手,口中还大声劝说着:“你可不敢伤到了张老啊,我们这片的人家可都指望着张老给我们治病的,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啊!你快把手松开……”

    然而,无论刘老大爷和刘大娘如何拉扯、如何劝说,牧文都不肯松手。可是最终,牧文还是松手了,不是刘老大爷和刘大娘拉开的,是他自己松开了。

    深吸一口气,看向脸色发白的张老大夫,牧文尽量缓和着语气道:“麻烦大夫你再把一次脉。”

    此刻的牧文已经冷静了不少,连想到炎子明中毒后这几年的身体情况,牧文觉得张老大夫也许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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