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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晴……”林萧阳喃喃地念出声。
此时的林萧阳尚不知晓,他的未来从此便与冷晴挂上了钩,不过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朱府暖香阁。刘如云的卧房。
不太明亮的红色烛火轻轻跳动着,身着浅红色绫罗裙,梳着整齐发髻,髻上戴满了金饰的刘如云平躺于床上。
此刻刘如云双目微闭,双手交叠放于腹部,看起来是那样的安详,可是那张瘦弱的瓜子脸却透着异样的苍白,毫无血色可言。
一身崭新的水红色短衫淡蓝色长裙的紫雨侧着身子静静地跪在床尾旁边的地上,头低低地垂着,双肩若有似无地颤动着,似是在抽泣。
头戴喜冠、一身大红色喜服的朱梓陌正面朝躺在床上的刘如云跪在地上,不发一语。
这便是冷晴返回到暖香阁刘如云的卧房后看到的景象。
原本连接外室与内室的拱门顶端垂下的用来阻挡视线的大红色珠帘已被从中间分开,分挂于拱门两侧,此时冷晴正静静地站在拱门边上,不知是进还是不进。
忽然,良久未动也未出声的朱梓陌伸出双手撑着地面,然后缓缓俯身朝他身前的地面拜下,口中喃喃道:“娘,陌儿不仅没能让您在有生之年过上一天好日子,连您最后一面都未来得及见,陌儿不孝!”
话落,朱梓陌的额头刚好重重地磕在了木质的地面上,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
片刻后,朱梓陌仍旧没有抬头,一直站在拱门边的冷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遂走进内室来到朱梓陌身边。
原本伸出手是想去扶朱梓陌起来,可冷晴的手掌刚一碰到朱梓陌撑在地上的手臂,朱梓陌的身子就毫无预料地倒向了另一边。
“嘭!!”在倒地的那瞬,朱梓陌的身子再次发出一声闷响,但比起他刚刚磕的那个头,声音却还是要轻些的。
“二少爷!!”“朱梓陌!!”紫雨和冷晴同时惊呼出声。
原本跪在一旁的紫雨终于在朱梓陌倒地后回过了神,忙不迭地站起身想去扶倒地的朱梓陌,可却因为跪得太久双腿早已麻木,刚一站起身紫雨便又重重地摔回了地上。
“紫雨!”冷晴以为紫雨也晕倒了,忙抬眼去看紫雨,见紫雨只是摔坐在地上并未晕过去不由得松了口气。
“少夫人,快去请绉大夫!”紫雨自己不能动便只好让冷晴去请绉大夫。
冷晴知道紫雨是因跪的太久双腿麻木才起不来,遂点点头,起身就往门外跑,刚跑了两步却停了下来。
在紫雨诧异的目光中,冷晴抬手将戴在她头上的那足有三四斤重的凤冠取下来放在了身边的茶桌上,然后才继续向外跑去。
冷晴如此行为倒也无可厚非,原本冷晴头上的簪子步摇就已经够重了,再加上一个凤冠,这明显头重脚轻的比例,冷晴毫不怀疑她会在跑的过程中摔个“狗啃泥”!
冷晴一边跑一边想着,从她醒来到现在才三天时间,可是这三天却真是让她过得无比的“充实”——
先是醒来后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穿越了,还发现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在中国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直接掐灭了她穿越时空混迹历史洪流的想法。
后又误打误撞闯进暖香阁遇到了紫雨和刘如云,再是帮刘如云出主意将朱梓陌骗到刘如云的卧房。
然后又帮刘如云劝朱梓陌,后来反被朱梓陌威胁。
接着又出了刘如云濒临死亡,要求她嫁给朱梓陌的戏码。
为了不让刘如云走得不安,也为了她自己,她答应了刘如云的请求。
然后又是她去找朱梓陌谈条件,最后是两人定下条件成亲……
这一连串的事情连起来,冷晴只想仰脸望天说七个字——敢不敢再狗血点!
冷晴才跑到一楼与二楼间的楼道口,准备再接着往下跑时就看见了正准备上楼的林知吾和林萧阳。
冷晴一愣,脱口便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林知吾朝着冷晴恭敬拱手作揖道:“少夫人,我原是要送林公子去东客院休息的,但林公子说想拜见一下二少爷的生身母亲,我便将林公子带来了。”
其实林知吾也知道,不管在哪家的府院里,深夜带陌生男子进内院皆是不合礼数的。
但林知吾又想,一来刘如云时日无多,能不能挨过今晚都是个问题。二来,林萧阳是朱梓陌疼爱的师弟,也不算是陌生人,带他去拜见一下刘如云,想必朱梓陌是不会怪罪他的。
林知吾刚一说完原由冷晴便接话道:“你们来得正好,林副管事,你赶紧去请绉大夫来,林萧阳随我上楼。”
话落,冷晴不待林知吾和林萧阳问出了什么事就已经返身上楼去了。
站在楼梯口的林知吾和林萧阳对视了一眼,两人面面相觑,虽皆有些不明所以,却仍旧依言林知吾去请绉大夫,林萧阳尾随冷晴上楼。
林萧阳刚一迈进刘如云的卧房就看见朱梓陌倒在地上,冷晴蹲在朱梓陌身边似乎是想扶朱梓陌起来,可是由于气力不足只能将朱梓陌扶起靠着她的身子坐在地上,想再将朱梓陌扛起来却是不可能的了。
虽说冷晴是个有专业证书的武术师来着,但冷晴毕竟不是大力士啊!要她扛起一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还不如让冷晴去跟人打架!
第四十九章 朱少夫人1
“二师兄他这是怎么了?”看着昏迷过去的朱梓陌,还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冷晴,林萧阳大步迈上前,不禁奇怪又忧虑地问到。
明明刚刚在庭院里的时候二师兄还好好的,怎么一转身就……
冷晴扶着朱梓陌靠在自己身上的身子,语意不明:“估计是刺激太大,哀伤过度了吧!”
“哀伤过度?为什么?”林萧阳仍旧不解。
冷晴扭头看向平躺在床上一副安祥之态的刘如云,淡然的语气中略带了一丝伤感:“你二师兄的娘亲……过世了。”
“什么?!!”林萧阳被冷晴的话惊得失声惊呼。
林萧阳循着冷晴的目光扭头看去,在他右边一米多远处的雕花木床上安静地平躺着一名衣着华贵的妇人,只是那名妇人却面色苍白毫无生气可言。
“她是……二师兄的娘亲?”林萧阳喃喃地问出声。
他真的惊到了,今天是他二师兄成亲的大喜之日,二师兄的娘亲却在今天与二师兄阴阳永隔……
“别愣着了,赶紧过来帮忙把你二师兄扛到隔壁的厢房去。”冷晴见林萧阳愣愣地望着刘如云的遗体发呆,遂出声提醒他。
她可不是叫他来发呆的!
林萧阳让冷晴的话喊回了神。
收回目光,林萧阳在朱梓陌身边蹲下身,右手抓住朱梓陌的右胳膊绕到脑后往自己肩上一架,握剑的左手从后面搂住朱梓陌的腰,林萧阳微一用力便将朱梓陌整个人架了起来。
看着林萧阳如此不费吹灰之力便架起了朱梓陌,冷晴不得不感叹:锻炼身体、练习武艺就是好啊!
在冷晴的指引下,林萧阳架着,准确来说是拖着昏迷得不省人事的朱梓陌去了之前冷晴晕倒时住过的那间厢房。
林萧阳刚将朱梓陌放到床上,林知吾随后就领着气喘吁吁的绉大夫进了厢房,可见他们是一路跑来的。
不需多言,绉大夫连药箱都未放下便十分自觉地走到床边为朱梓陌把脉。
片刻后,把完脉,绉大夫转身走到茶桌边,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放到茶桌上。
打开药箱,绉大夫一边从里面拿出纸笔写药方一边对卧房内的冷晴、林萧阳和林知吾三人道:“二少爷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悲伤过度罢了。二少爷本身底子强,我开道方子,只要照方子上写的药量煎了药,一日喝三次,喝上十来天二少爷的身体便可恢复如初。”
将写好的药方轻轻拿起吹干墨迹,绉大夫将药方交给了一直候在他身边的林知吾。
接过药方,林知吾看也没看就拿着药方离开了厢房,他相信绉大夫的医术与医德。
目送着林知吾快步离开厢房,冷晴走上前两步,对正在收拾药箱的绉大夫道:“让您这么晚还过来为二少爷诊治,真是对不住了。”
绉大夫盖好药箱,看向冷晴,温和一笑:“无妨,身为医者,乃患者之父母。就算是半夜三更老夫也是要来的。”
听了绉大夫的话,冷晴亦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语气淡淡:“我送大夫您回客院吧!”
绉大夫闻言却是摆了摆手,背起药箱朝冷晴微笑道:“不必了,去客院的路老夫熟悉,可以自己回客院。如今二少爷不省人事,二少夫人还是留下来照顾二少爷吧!再则,让二少夫人送老夫去客院,于理不合。”
是了,她现在是朱府二少夫人,朱梓陌的“妻子”。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空,有夫之妇是不能过多地与丈夫之外的男性接触的,否则轻点是于理不合,重点就是不守妇道了。
遂,听绉大夫如此分说,冷晴便也不勉强,只将绉大夫送出了厢房门便又转身回来了。
走到坐在床尾剑不离身的林萧阳面前,冷晴语气淡然地吩咐:“林萧阳,朱梓陌就交给你照顾了,我去二姨娘那边看看,有事你就去找林副管事吧!”
林萧阳抬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女子,绝世的容颜美而不妖,浅淡的妆容让人觉得赏心悦目,那一身大红色绣鸳鸯牡丹嫁衣穿在她的身上是那般贴合。
良久良久,林萧阳终于缓缓点头。
得到林萧阳首肯,冷晴看了一眼仍旧处于昏迷状态的朱梓陌,轻叹一声,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冷晴身后,林萧阳的目光一直静静跟随。
回到刘如云的卧房,紫雨已经从地上站起坐到了刘如云的床边。
此时紫雨正帮刘如云整理着有些散乱的发髻,豆大的泪珠无声地从紫雨眼中滑落滴在刘如云那毫无血色的面颊上。
看着眼前这一幕,冷晴终究忍不住酸了鼻子,两行清泪悄无声息地滑过她绝美的脸庞滴落在她脚边的地上砸出一颗颗泪花。
许久后,帮刘如云整理好发髻衣衫的紫雨方缓缓起身。
转身见到冷晴站在自己身后,紫雨连忙双手交叠于腰侧朝冷晴盈盈福了福身子,有些有气无力地唤道:“二少夫人。”
冷晴上前扶住紫雨那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淡漠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关心:“紫雨,你也守了这么久了,换我来守着吧!”
站直了身子,紫雨却含泪轻轻摇头:“奴婢不累,小姐这由奴婢继续守着就好,二少夫人还是去歇着吧!如今小姐走了,二少爷又晕倒了,现下府中也没个主事的,在二少爷醒来前府中的大小事物只怕还得由二少夫人您来操持呢!”
想了想紫雨的话,冷晴觉得也是。
如今朱辉、陈柔、刘如云、朱梓尧都走了,朱府上唯一剩下的一个二少爷朱梓陌还给她悲伤过度晕倒了,虽然冷晴这个二少夫人的身份只是有名无实,可却也是如今这朱府上唯一能说得上话做得了主的人了。
如此想着,冷晴也不勉强,叮嘱紫雨几句别太硬撑着要以身体为主就离开了。
其实从早上折腾到现在,冷晴的确已经很累了,从身到心。
回到韩院,穿过庭院中的重重假山,冷晴径直回了那间因燃着喜烛而满室光明的新房。
关上房门,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冷晴走到茶桌边,毫不犹豫地抬手将她头上的一应金簪、金步摇等饰品全部拔下随手扔在了茶桌上。
待确定头上再也没有一件饰品后,几乎是饿了一天的冷晴抓起茶桌上的糕点便开始狼吞虎咽。
等到吃饱喝足了,冷晴才揉着因长时间顶着重物而酸痛的脖子轻移莲步来到喜床边。
累极了的冷晴也未像平时那般先坐在床边再往下躺到床上,而是直接往后一仰倒在了床上。
下一刻,冷晴面上的表情却有些扭曲起来。
只见冷晴如被蛇咬到一般,蓦地从喜床上弹跳而起。
瞪着那张喜床,冷晴一手扶着腰,一手去掀铺在新床上的那张大红色床单。
嚯地一声掀开了那大红色的床单,冷晴的嘴角显而易见地抽搐了两下,额角也明显滑下几滴冷汗:丫的!这是要谋杀吗?她的腰啊!!
新床上大红色的床单下,白色的褥子上赫然是一堆摆成“囍”字的剥了壳的红皮花生、干红枣、干龙眼和干栗子。
看着那四样食材,冷晴忽然想起了侯老先生的那个相声:婚姻与迷信。
内容是说过去结婚,人们要在新房的婚床上撒下花生、大枣和栗子,意思是花著生(有男有女),早立子。
侯老先生还调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