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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在右边第一位,然后依次往左过去是白虎、玄武,最后是朱雀。他们四人皆低眉顺眼面上恭敬非常,完全见不到方才那一番闹哄哄的模样。
只见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人同时朝朱梓陌抱拳作揖,齐声唤道:“爷。”
天幕,墨一般的颜色,只有寥寥数点星辰点缀其中,让这夜显得无比冷寂。这方小院中灯火依旧,与冷寂的黑夜形成鲜明对比。
站在房门边上的朱梓陌冷眼扫过不远处恭敬站着的四人,淡声问道:“你们说,朱辉要爷我在一月内筹集万两白银,爷我该如何做?”
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人一听朱梓陌的问话具是一愣,朱雀当即往前一步,道:“若爷需要,朱雀明日便可将万两白银送至爷府上。”
朱梓陌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三人之前的朱雀,淡淡地吐出一句话:“若是有人突然往你府上送上万两白银,你的家人会不心生疑窦吗?”
话语虽冷淡简洁,却字字珠玑。
“这……”朱雀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得面色尴尬地退回了他的位置。
朱雀的确没往那方面想,只因朱雀一直记着,他如今拥有的一切财富皆是他家爷的,只要爷需要,就算让他全部双手奉上也是应当的。
朱雀退下后,玄武随即主动往前迈出一步,态度恭谨地问朱梓陌:“爷,玄武不明白,爷您的财富明明早已富可敌国,为何还要那一个小小朱家的产业?虽说朱家的所有产业加起来的确值黄金千万两,但那与爷您暗中积累的财富相比,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朱梓陌没有回答玄武,反而踱步到距白虎有两米远的地方站定,视线扫向白虎,语气冷然:“白虎,你来说说爷我如今为何想要朱家的产业?”
“爷并不是想要朱家的产业,相反,爷不仅不想要,还十分的不屑,所以爷一直以来从不主动过问朱家的产业之事,而今爷突然想要朱家的产业,必是爷有了想要的理由,属下相信,绝非是爷贪图朱家的那点产业。”
被点名的白虎往前迈出一步与玄武齐肩并立,没有看朱梓陌,只束手垂眸恭敬地回答朱梓陌提出的问题。
闻言,朱梓陌似是满意地点点头,看着白虎,语气中带着些许赞赏:“不错,你们四人中唯你最懂爷我的心思,那你说说爷我该怎么做才能不引人注意地筹集万两白银且不惹朱辉和朱梓尧的怀疑?”
白虎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白虎不知。”
白虎这话到不是谦虚推脱,只是白虎的确是想不出法子,自白虎十六年前遇上朱梓陌,朱梓陌将白虎带进这座院子起,白虎就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
十六年来,白虎除了以他的名义替朱梓陌打理山庄和其它一些产业外,便是随时听候朱梓陌差遣,再则白虎手下又是能人众多,这些年来真正需要白虎出马的事委实寥寥可数。
朱家这两父子着实不是个东西,既要朱梓陌凑集万两白银,偏又一点属于朱家的产业也不交给朱梓陌打理,这就等于是要朱梓陌硬生生空手变出一万两银子来啊!还限期一月!!
虽则在经营一道上白虎也有他的一套方法,但实则白虎行事还是十分光明磊落的,“无奸不商”这句话用在白虎身上委实不太妥帖。
这么些年,不论是打压对手还是收购对手产业,白虎皆是让对手输的心服口服,甚至收服了几名对手为他所用,而今朱梓陌这宗事却委实不在白虎的能力范围内,这耍阴谋诡计着实不是白虎所擅长的啊!
若是朱梓陌让白虎想法子利用现有的产业赚个盆满钵满或许白虎还能为朱梓陌出谋划策一番,可朱梓陌这档子事,着实是为难白虎了。
朱梓陌亦知道他这般问白虎委实有些强人所难了,一个满心仇恨只懂杀戮的女子和一个严格要求自己为人处事光明磊落的男子,朱梓陌能对他们报以什么期待呢?
殊不知,在很后来很后来,这个在朱梓陌眼中行事过于磊落的男子终究被逼得亦是双手染满了鲜血。
朱梓陌终究无奈地挥了挥手,对玄武和白虎道:“你们退下吧!”而后又看向一直沉默不语如同一块木头的青龙,问道:“青龙,你觉得爷我该如何做?”
朱梓陌话音未落,玄武和白虎已一起退回他们原来的位置,青龙则向前迈出一步。
虽然青龙的面色依旧冰冷无情,但那双黑眸中的恭敬却是如假包换的,语气亦是恭敬无比:“爷,青龙觉得,朱辉让爷筹集万两白银无非是不想将产业分给爷,只怕就是爷筹集了那一万两白银,这朱家的产业也落不到爷您的手上,与其做此等费力不讨好的事,属下到觉得不如快刀斩乱麻来的干净利落。”
一旁的玄武被青龙的话说得一惊,没经思考话就已然脱口而出:“青龙大哥!你莫不是想让爷杀了朱辉和朱梓尧?他们毕竟是爷的父亲与大哥,这么做可是大逆不道啊!!”
青龙没有接话,却是朱梓陌冷冷地接口道:“青龙的话,爷我不是没有考虑过,毕竟平日里爷我对他们的避让不是因为爷我无能、胆怯。爷我也不是什么善人,但如此一来,外界的闲言碎语只怕就不好听了。爷我到是无所谓,只是娘亲怕是不愿意听见那些闲言碎语的,也定不希望爷我以杀父弑兄的办法来夺得朱家产业。”
“爷说得是。是青龙鲁莽了。”青龙抱拳对朱梓陌行了一礼,自觉地退了回去。
见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人的意见都表完了,朱梓陌终究也没得到个可行的方法。
良久,朱梓陌轻叹了一声,道:“罢了,此事容后再议。爷我今日急召你们回来,并非找你们商量夺取朱家产业的计策,实则有要事吩咐你们去做。”
此刻朱梓陌才算是步入正题。
“但听爷吩咐!”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人皆拱手抱拳齐声作答。
只听得朱梓陌字字清晰地道:“玄武前几日便飞鸽传书与我,她安插进宫中的细作已探明西方的大章和北方的赤冰正蠢蠢欲动,若预估不错,他们在明年开春便会有大动作,届时与我大梁接壤的良国与惠国必是不得安宁。一旦开战无非两种结果,良国与惠国双双被灭,或此二国投降大章和赤冰做其附属国。不论何种结果,摆平了此二国大章和赤冰就该攻打我们大梁了。”
“爷要属下怎么做?”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人再度齐声发问。不是问朱梓陌想要他们做什么,而是需要他们做什么。
朱梓陌眸色比之前更加冷冽,冷冷地分布他们四人任务:“青龙,你青龙城锻造的所有尖兵利器在战乱开始前要以最低价全部出售给本朝朝廷。白虎,你将白虎山庄饲养的所有良驹宝马在战乱开始前皆以最低价出售给本朝朝廷。朱雀,你在战乱发生之时要将你在本朝所有米行的米价降至最低,但在大章和赤冰的所有米行都要将米价抬至最高。至于玄武,你派人将南方那几个不安分的货商给爷我盯紧了,要是他们敢做出一星半点通敌卖国的事——格杀勿论。”
“是!”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人齐声答应,然后同时朝四个方向纵身一跃,就此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望着茫茫无际的夜空,朱梓陌心中冷冷地想着:他倒要看看,如此一来,大章和赤冰还要怎么攻打大梁,想要点燃烽火乱了这天下,先要问问他朱梓陌同不同意!!
第六章 好戏开场3
深夜。朱府。韩院。
身心俱疲的朱梓陌轻轻推开房门,然后轻轻关上、落栓。
因此时已是半夜,屋内一片漆黑,朱梓陌却懒得再去点灯,只径直脱了身上的蓝色粗布长儒衫随手扔在地上便抹黑往放置于右侧内室的雕花大床走去。
走到床边,朱梓陌刚在床沿坐下忽觉床上有人,条件反射之下朱梓陌右手一弯,他手中赫然多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不知朱梓陌是如何动作的,只眨眼的功夫那把匕首已经抵在了躺在他床上的人的脖子上,其动作之快不禁令人咂舌。
“谁?”朱梓陌低声喝问,其周身散发的冷冽寒意,竟比这清冷寂静的夜晚还要令人心中生寒。
漆黑的房中,回答朱梓陌的是一片静谧,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半天不见回应,朱梓陌奇怪地凑近了几分,借着窗外射进屋内的淡薄月华和本身异于常人的目力,朱梓陌看见躺在他床上的是一名姿容绝顶的年轻女子。
此时那名女子正沉沉睡着,呼吸浅薄,对于朱梓陌将匕首抵在她脖子上的行径毫无所觉。
盯着那张沉睡的容颜看了片刻,朱梓陌这才忆起这是他在外出办事回朱府的路上顺手救回的那名女子,亦是他吩咐林知吾将她送到他的卧房里的。
绉大夫想必已经来看过了吧!脸色比白日里红润了些许,呼吸虽依旧浅薄,却不再是若有似无了。知吾也算是上心的,连她身上沾着的草屑都清理了。
看着沉睡中的冷晴,朱梓陌兀自想着,同时将抵着冷晴脖子的匕首收了起来。
“咳咳!”一直闭目沉睡的冷晴忽然低咳两声,随后则轻声呢喃着:“蒙蒙……蒙蒙……”
朱梓陌虽听清了那两个字,却不知冷晴在呢喃些什么,只是越发看着眼前之人的睡颜,朱梓陌的思绪越发飘摇……
夜色下的树林,那些树木张牙舞爪得有些可怖,但此刻真正让人觉得可怖的,却是在林中那片空地上静静相拥着的两人!!
那个容貌俊美、玉冠束发、一身锦缎华服的男子单膝着地,他怀中拥着一名衣裙简单梳着少女髻、髻上簪着两朵白色珠花的女子。
本是唯美如诗的画面,却因那女子心口处深深地插了一把匕首而变得可怖、诡异。尚露在外的一小截匕刃虽沾了零星血迹,却依旧寒光闪闪。
那女子天蓝色的上衫连同与她相拥的男子那月白色锦缎华服已被殷红的血液浸染,看起来着实诡异非常。
“子衍,我好累,好想睡!”那个面容娇丽,脸色苍白,身着简单衣裙的女子蜷在衣着华贵的朱梓陌怀里低声说着。
女子的眼皮渐渐合上又被她自己强行睁开,然后又合上又睁开,如此循环往复。
每一次合上再睁开,女子眼中的光华便黯淡一分。
朱梓陌紧紧拥着怀中身体逐渐冰冷的女子,强忍着眼中酸涩,尽力笑着对躺在他怀中的女子柔声说着:“累了就睡吧,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好……”那女子一个好字尚未说完,脑袋忽地往朱梓陌怀里一靠,永远地睡了下去。
朱梓陌忍了许久的泪终究还是滴落下来,一滴又一滴,悉数滴落在他怀中女子那苍白得毫无血色的面颊上,然后沿着女子的面颊滑落至其衣襟中消失不见。
那夜,除了无声哀泣,朱梓陌什么也没有做,没有像别人失去心爱之人一样哭天喊地,更没有撕心裂肺的嚎啕,安静的有些异常。
在朱梓陌的心底,成筱,他深爱的女子,只是睡着了。
四年前,朱梓陌刚及弱冠之年,也是在这样一个清冷幽静的夜晚,他深爱了两年的女子在他怀中永远沉睡,那面容的苍白、沉静,足让见者心碎。
哪怕时间已过去了如此之久,如今不经意间忆起,朱梓陌依旧觉得心口处有些隐隐作痛,那是朱梓陌此生都无法愈合的伤痕。
冷晴与成筱,她们的相貌只有三分相似,但那濒临死亡的睡颜却有十分相似,以至于在回朱府的路上看见躺在官道旁的草丛里奄奄一息的冷晴时,朱梓陌才会毫不犹豫地将冷晴带回了朱府,只因朱梓陌心底那个一直沉睡的人儿。
看着冷晴,朱梓陌仿佛看见了那个已从他生命中消失长达四年之久的人儿。
“筱儿,这算是你对我的安慰吗?如今……你可还好?”有些近乎痴迷地望着冷晴的睡颜,朱梓陌此般呢喃。
“咚咚咚!咚咚咚!”几声轻微的叩门声在这寂静的卧房中回响。
被这叩门声打扰,朱梓陌收回思绪,随即皱眉:深更半夜的,谁敢来敲他的房门?就算是庶出,他这个朱府二少爷的身份也是摆在那里的。更何况这韩院,可不是谁都能自由出入的!
仿佛是为了解答朱梓陌的疑惑,林知吾低沉清冷的声音至房门外传进:“爷,您回来了吗?知吾给那位姑娘端药来了。”
药?朱梓陌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便想起此时躺在他床上身受重伤的冷晴,遂起身走到外室门边,开门。
门外,漆黑的夜色下,一身深蓝色裋褐服的林知吾恭敬地站在门前,双手端着一个深棕色圆木托盘,其上放着一碗黑乎乎的尚在冒热气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