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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站在床前的梁笙潇闻言略一愣,只觉得冷晴这番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不过,秉承着一个翩翩佳公子该有的良好教养,梁笙潇仍是唇畔含笑地朝冷晴微微点头应道:“确是在下救的姑娘。”
“谢谢你。”梁笙潇的话才说完,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就如此接下了梁笙潇的话。只是冷晴口中虽说着感谢之言,语气却平淡无波,并无半分感谢之情。
对于冷晴那平淡无波的语气,梁笙潇到也不在意,只仍旧温和地温声笑道:“无需言谢,只是恰好遇上了,在下便救了姑娘。姑娘如今初醒,可有觉得身体有何处不适的?若有不适之处且需及时说,万不可讳疾忌医。”
被梁笙潇如此一问,冷晴这才想起她身上还有伤呢!
如此,冷晴便仔细地感受了一下,觉得除了她的右后腰处还很疼之外,右手臂上的箭伤已经感觉不到什么明显的疼痛了。而且右后腰处的箭伤也不是疼得特别厉害,至少比当时初初中箭的时候要好许多。
于是,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如此朝梁笙潇云淡风轻地应道:“还好,只是右后腰上的伤口还有点疼。”
听闻冷晴如此言说,梁笙潇抿唇一笑,语带安抚之意地温声笑语道:“那处伤口疼是正常的,毕竟伤到了肝脏……”话音略一顿,随即响起的,是梁笙潇带着关心之意的询问:“姑娘可还有其它地方不舒服?”
朝梁笙潇摇了摇头,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如实答道:“没有了。”
这方,梁笙潇闻言,微微点头,像是终于放下了心中大石一般地微笑道:“那便好。”
随着梁笙潇的声音落下,光线明亮的厢房中短暂地安静了一下,随即便又听见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如此问道:“敢问公子我昏迷多久了?”
“整整十日。”回答冷晴的,是梁笙潇那言简意赅的温声浅笑。
这方,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闻言一惊,张口便低呼一声:“十日?!!”她竟然整整昏迷了十天?!!
朝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点了点头,唇畔含笑的梁笙潇十分诚恳地应道:“是的。大夫说,若姑娘今日还不能醒,怕是就危险了。”话音一转间,但闻梁笙潇语气甚是欣慰地道了一句:“索性姑娘及时醒了。”
“……我这是在哪儿?”许是被梁笙潇那句“整整十日”惊吓到了,在梁笙潇说完话后,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如此出声询问梁笙潇。
站在床前的梁笙潇始终笑得温和,薄唇微启间,但闻一道清朗谦和的男性嗓音如此轻声答道:“姑娘正在大梁国边境北桦省的一座城池里。因为前几日姑娘身上的伤势一直反复,且始终高烧不退,大夫说不能再赶路了,舟车劳顿之下恐加剧姑娘身上伤势,危及姑娘性命,便只好在此处暂且停留了下来。”
听了梁笙潇的解释,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有些感概万分地低喃道:“原来……已经到了大梁国了么……”
冷晴是真的有些感概:兜兜转转,没成想,她竟又回到大梁国了,这个她初初来到这个异世时的国家。也不知朱梓陌是否已经收到了她让櫆魅、洙漓、栎栖送回去的东西……应该已经收到了吧……毕竟都过去十来天了……
“姑娘说什么?”许是没有听清冷晴的那一声低喃,站在雕花木床前,唇畔始终噙着一抹温和的笑的梁笙潇如此出声问到。
不得不说,打从冷晴醒来后,从冷晴见到梁笙潇的第一面起,冷晴就觉得她面前这个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给她的第一印象真的挺好的——温润如玉,谦谦有礼,是个和梁笙德一样难得的翩翩佳公子。
但印象好是一回事,冷晴眼下毕竟还不知道梁笙潇的身份,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冷晴自然不会一本正经地去回答梁笙潇的问题,所以,冷晴当即转了话题地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这方,站在雕花木床前,唇畔始终噙着一抹温和的笑的梁笙潇闻言,毫不迟疑地朝冷晴颔首道:“免贵姓梁,名笙潇。‘自君之出矣,梁尘静不飞’的梁。‘怅望银河吹玉笙,楼寒院冷接平明’的笙。‘挥毫当得江山助,不到潇湘岂有诗’的潇。”
梁笙潇第一句“免贵姓梁,名笙潇”才出口,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就愣住了:这个男人说他叫梁笙潇??呃……穿着大梁国宫女服饰的小姑娘,他又说他叫梁笙潇……这一切应该不是巧合吧!难道这个男人真是梁笙德的那个……弟弟——大梁国的七皇子??
在冷晴暗自猜疑腹诽的时候,但闻站在雕花木床前,唇畔始终噙着一抹温和的笑的梁笙潇如此温声询问道:“敢问姑娘芳名?”(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重回大梁2
“敢问姑娘芳名?”光线明亮的厢房里,但闻梁笙潇声音清朗谦和地如此温声询问着。
这方,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闻言,略一沉默才出言答道:“我叫冷……馨。冷若如霜的冷,馨香祷祝的馨。”
听完冷晴的自我介绍,站在雕花木床前,唇畔始终噙着一抹温和的笑的梁笙潇当即朝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抱拳微微一揖,谦和有礼地唤了一声:“冷姑娘。”
“那个……你认识梁……”看着如此谦谦有礼的梁笙潇,冷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一问他和梁笙德的关系。然而……
“七弟,殿下有事寻你,让你即刻过去。”冷晴的话尚未说完整,一道温润柔和的女子声音就突兀地横插进来,将冷晴的话硬生生截断了。
被截断了话头,躺在厢房内的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当即循声看过去,就见梳着朝云近香髻,穿一身粉色齐胸襦裙,两侧手臂上搭着一条天蓝色披帛的成亦影正唇角含笑地站在大开的厢房门外。
见来人赫然是成亦影,冷晴当即很自觉地闭了口有什么想不明白弄不清楚的,与其问这个身份不明的梁笙潇,还是问成亦影比较安全。
而另一方,听闻成亦影的唿唤,站在雕花木床前的梁笙潇当即转身,朝站在厢房门外的成亦影颔首致意,微笑着温声答应:“好的,七弟这就过去。”应答完了成亦影,梁笙潇又转身看向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如是朝冷晴温声浅笑道:“冷姑娘,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嗯,慢走不送!”回以梁笙潇的,是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毫不挽留的一句话。
另一方,听闻冷晴如此毫不挽留的话语,梁笙潇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朝冷晴作了一揖便转身朝厢房门外走去。到了厢房门外,梁笙潇又朝着站在厢房门前的成亦影作了一揖。如此两番行礼,梁笙潇这才不再拖沓地走了。
这方,躺在厢房内的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安静地目送着梁笙潇离开,再安静地看着成亦影唇畔含笑地走到她身边,直到成亦影在她的床边轻轻地坐下了,冷晴才张了张口,有些不确定地低唤了一声:“太子妃??”
坐在雕花木床边的成亦影闻声,抿唇朝冷晴笑着缓缓点头:“是的,正是梓檀。冷姑娘的身体可好些了?”
这方,躺在雕花木床上的冷晴亦抿唇朝成亦影笑了笑,如实答道:“很好,除了后腰上的伤口还有些疼之外,没什么不舒服的。”
成亦影闻言点头,面上神色一副如释重负般地柔声笑道:“那就好……”话音一转间,但听得成亦影仍是心有惶然地微笑着道:“冷姑娘这一躺就是整整十日,梓檀便跟着担忧了十日。如今冷姑娘总算是醒了,梓檀这心也就能放下了。”
在成亦影说完这番话后,躺在雕花木床上,满腹疑问的冷晴终于不再迟疑地张口问道:“太子妃,我怎么会……”
“梓檀知道冷姑娘想问什么,但在回答冷姑娘之前,梓檀尚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冷姑娘可以答应。”不待冷晴将话说完,坐在雕花木床边的成亦影便如此微笑着柔声打断了冷晴。
虽然被成亦影打断了话,但冷晴并未气恼,相反,没有丝毫的犹豫迟疑,只听得躺在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当即如此微笑着接话道:“太子妃但说无妨。”
这方,就见成亦影先是侧头看了一眼厢房那大开的房门,继而成亦影收回视线继续看向躺在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如此柔声与冷晴说道:“是这样的,刚刚那位,是殿下的七弟,我大梁国的七皇子梁笙潇。”
躺在雕花木床上的冷晴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我知道,他说他叫梁笙潇的时候我大抵就猜到了。”
先是穿着大梁国宫女服饰的小姑娘,随后那个男人又说他叫梁笙潇,打死冷晴都不相信这会是巧合!
这方,坐在雕花木床边的成亦影闻言,当即抿唇朝冷晴微微一笑,柔声低语道:“既然冷姑娘知道七弟的身份,不知冷姑娘可否知道殿下与七弟之间的一些纠葛?”
成亦影问的隐晦,言辞神色间却又有种唿之欲出的明朗。
这方,躺在雕花木床上的冷晴闻言略沉默了一会儿,须臾,但闻冷晴如此神色晦暗不明又语焉不详地接话道:“如果太子妃说的是太子殿下和七皇子生母之间的某些事情的话……那我约莫是知道的。”
这方,坐在雕花木床边的成亦影闻言,朝冷晴微笑着颔首,出口的声音依旧温润柔和:“如此,那梓檀便不再赘述了。想必方才与七弟交谈了一番后,冷姑娘也看的出来,七弟为人谦和,确是个善心的人。”
躺在雕花木床上的冷晴闻言点头,算是默认了成亦影的话。
这方,见冷晴朝她点头,坐在雕花木床边的成亦影唇边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
光线明亮的厢房内只安静了短暂的一瞬,就又听见成亦影如此柔声笑语道:“民间有句话说的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天家?实不相瞒,殿下和七弟自幼手足情深,因而殿下和七弟母后之间的那些恩怨,七弟从来都是不知道的。
此次梓檀在秦山时,被银杏推入水中一事,冷姑娘也是知道些内情的。但,左不过梓檀和腹中孩儿并无大碍,而且事情已过去许久了……殿下与梓檀的意思是,这件事就不必让七弟知道了,以免伤了手足情谊和母子情分。”
话音顿了顿,须臾,但见成亦影面上略有难色地看着躺在雕花木床上的冷晴,语气纠结又带着几分犹豫地说道:“而且……冷姑娘在秦山上做的事太过惊世骇俗,那大章国太子只怕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冷姑娘,所以梓檀的意思是……”
这方,不待成亦影将话说完,躺在雕花木床上的冷晴便如是朝成亦影点头保证道:“我明白太子妃的意思。太子妃放心,我不会跟七皇子提及此前的任何事情,就当我从未认识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
话音悠悠地一停,过了许久,光线明亮且安静的厢房中才响起冷晴那低不可闻的清冷声音:“我已经告诉贵国七皇子,我叫做冷馨。”她叫冷馨,与刺杀大章国太子的女刺客冷晴毫无瓜葛。
冷晴的话音落下后,坐在雕花木床边的成亦影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语带叹息地接话道:“如此……当真是委屈冷姑娘了,也要多谢冷姑娘的谅解。”
躺在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却是朝成亦影摇了摇头,微笑着朝成亦影低声说道:“若不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仗义援手,我都不知自己如今身在何处了。我知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救我也是担了风险的,我如今不过是隐瞒一些本就无需讲出来的事情罢了,又何谈委屈?”
如此与成亦影客套了一番,躺在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勐然记起她之前的问题,当即就转了话题地问道:“太子妃现在可否告诉我,我怎么会和太子妃你们在一起?我记得我昏迷之前遇上的人是贵国的七皇子……”
青灰色的衣裳,纤长但又不算消瘦的体型,清朗谦和的男性嗓音……绝对不会错的!她当时虽然没看清梁笙潇的长相,但她的直觉一向很准,绝对不会弄错的。而且梁笙潇刚刚也承认了,当时救她的人,的确是他……
可是这样一来,冷晴又有些茫然了:之前炎子明不是告诉她,说大梁国坊间乃至朝堂都言:皇七子梁笙潇十四岁那年的端午佳节突染恶疾,因久治不愈,遂迁居深宫内的静心堂疗养,十年来未曾踏出过静心堂半步吗?
可是从刚刚她和梁笙潇的交谈来看,她还真瞧不出来那梁笙潇像是染了什么恶疾的模样!更何况,若是那梁笙潇果真染了什么恶疾,又怎么会在中秋佳节的大晚上,孤身一人出现在秦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