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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郑宁涤愣了愣，“你说真的？”
戈然点头。
郑宁涤故作犹疑地沉吟几秒，“好吧，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陪你过圣诞吧。”
戈然嘴角微扬，笑了起来。
看他这么高兴，郑宁涤的心情也变得轻松愉悦。
“先说好啊，我们不在学校里过，我可不想被人误会我和你的关系。”
戈然笑，“没问题，那你想去哪玩？”
“随便。”郑宁涤淡然地回答。
“……”戈然有点无语，他和世界上所有男性一样，最怕女孩子说随便了。
想了想，他说：“我们去看电影吧，今天有部不错的片上映……。”
“不想看。”重生后的郑宁涤对电影最没兴趣了。
“那……听音乐会？”
“我会睡着的。”
“去逛街？”
“今天满大街都是人，你想让我被挤死啊？”
“……那去游乐场吧。”
“拜托，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对那种东西早腻味了。”
“……”
接下来，戈然提了N个建议，都被郑宁涤一一否决。
他有点无奈地苦笑，“小姐，你不说随便的吗，怎么这么挑剔？”
“我？挑剔？”郑宁涤提高音量，白他一眼，“你不是号称恋爱高手吗，怎么这么老土啊？”
“……”戈然被她噎了一下，无言以对。
其实他交过那么多女朋友，约会都很有规律的，上午逛街，吃过午饭看电影，然后吃晚饭，再去PUB蹦迪……偶尔想换点新意，就去游乐场，公园，或者去郊游……在约会这件事上他还真没花过心思，因为不管他带那些女朋友去哪，只要是和他在一起，她们都会很高兴。
戈妖孽的生日
最后，浪漫多情的圣诞节，郑宁涤和戈然去了……逛书店。
郑宁涤欢快地挑着上架的新书，戈然看着她有点哭笑不得，这就是她所说的约会圣地？
“DD；你谈过恋爱吗？”他很怀疑地问。
“谈过啊。”郑宁涤淡淡地答道。
“那你和你男朋友一般都去哪约会？”
郑宁涤想也不想地回答，“图书馆。”
她重生前被于落打击，迅速交了一个男朋友，名字很有个性，叫做风伊（=_=＋风衣……），那时两人都上大四了，风伊GG要考研，郑宁涤便天天陪他上自习……
“……”戈然对她的答案无语了几秒，以为她说的这个男朋友是高中时交往的，心中又了然了，早恋的孩子顾忌多，不方便去公共场所约会，图书馆确实是个发展JQ的好地方……
“你们交往多久了？”戈然突然对面前这个白菜姑娘过去的恋情产生了无限好奇。
“这个嘛……”郑宁涤认真地回想了一下，风伊大嚷分手摔门而去貌似是他读研一的夏天发生的事，那天过后两人就断了联系，这样算起来，两个人应该是交往了两年左右……
“为什么分手？”
郑宁涤白戈然一眼，“八公公，问这么多干嘛？”
八公公摸了摸鼻子，“随便聊聊嘛。”
“哦？那轮到我问你，你交过几个女朋友？”论八卦，谁比得过整天上天涯的郑宅女啊。
戈然煞有其事地掰着手指头数数，“一个，两个，三个……七个，八个……”
郑宁涤黑线地看着他，“手指不够数的话，要不要脱鞋数脚趾头？”
“这倒不用，你的手借我不就好了。”戈然嘻嘻笑着，目光落在她拿着书的纤细手指上。
郑宁涤瞪他一眼，这家伙，不调戏她就闷得慌是不是！
“嘿嘿，跟你开玩笑的啦。”戈然也找了本书翻了翻，低垂着眉眼淡淡地说，“学校里传得夸张，其实我也就交过四个女朋友而已。”
四个……还而已？！
四个还不算多吗？！
郑宁涤冷笑一声，凉凉地问，“既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说说你的罗曼史吧。”
“呃，我想想啊……第一个女朋友是初中谈的，那时根本就不明白谈恋爱是怎么回事，所谓的约会也就是传传纸条压压马路，怕被老师和家长发现，每次约会都跟做贼似的，后来上了不同的高中自然而然就分了，现在连样貌都想不太起来了……高中谈的那个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人挺清纯，小姐脾气也很大，上高三时觉得我吊儿郎当，肯定考不上大学，就把我甩了……”戈然嘲讽地笑笑。
郑宁涤有点惊讶，这妖孽初恋竟然是被人甩的？
“那你考上T大后，她后来肯定很后悔咯？”
“是啊是啊，后来她哭着求着想回到我身边，想我小哥是谁啊，焉有被人扔掉又捡回去的道理，吃了秤砣铁了心不愿再回头~~”
戈然嬉皮笑脸的，郑宁涤看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在开玩笑。
“那你后面两个女朋友呢，上大学谈的？”
“嗯，刚开始感觉都挺不错，后来……可能性格不合吧，总觉得没意思，处了一段时间就分了。”戈然语气淡淡地说。
郑宁涤有点无语，“按你的逻辑，怎样才算有意思？”
“跟你在书店约会就蛮有意思的。”戈然一双凤眼眨巴了一下。
滋滋——
一阵电流在郑宁涤心中淌过，有点发麻。
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喂，不要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少女！”
“良家少女……噗——”戈然哈哈大笑起来。
圣诞节，书店人不多，但他这张扬一笑，还是引起了频频侧目。
“大哥，你小点声！”郑宁涤竖起食指做个嘘声的手势，眼睛瞪得大大的，讪讪地看着四周回头的人。
她那个模样看上去很可爱，戈然止住笑声，凑上前在她耳边轻声说：“我说……良家少女同学，光天化日之下不可以调戏的话，到了晚上总可以吧？”
郑宁涤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几秒过后。
“你给我去死——”
暴怒地喝过一句后，郑宁涤再没脸在书店呆下去了，一阵风似的咻一声飘了出去。
戈然闷笑着跟上去，“不逗你了，别生气好不好？”
郑宁涤哼一声，“你自便吧，我找别人玩去了。”
“别啊，我错了，晚上我请你去市里吃大餐赔罪好不好？”
郑宁涤不理睬他，径自朝前走，任凭戈然怎么叫她全当听不见。
“其实……今天不仅是圣诞节，还是我的生日……”身后，戈然的声音突然变得郁郁的。
郑宁涤惊讶地回头，忽的又沉下脸来，“你不是在骗我吧？”
戈然自嘲地掀了掀唇，“我不至于无聊到说这种谎话。”
“你朋友不是挺多的吗，他们怎么不帮你庆祝？”郑宁涤奇怪地问。
“不想跟他们一起过。”戈然淡淡地说。
“那干嘛要叫我一起过啊？”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跟你一起。”戈然说完，安静地看着她。
就是想跟你一起……
郑宁涤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不敢直视他的眼，故作愤懑地说：“我看你是想敲诈我给你买生日礼物吧？”
“呵呵，那你给不给买啊？”戈然唇边浮起一抹邪笑。
“买，看在你帮了我大忙的份上……”郑宁涤认命地叹口气，突然瞥到书店旁边的精品店，眸光一闪，对戈然说，“你等等，我这就进去给你挑礼物。”
说完，她就推开门走进去，戈然怔了一瞬正要跟上去，她突然从门后探出个脑袋凶巴巴地加上一句，“不准跟进来！”
两分钟后，戈然戴着一顶粉红色的毛线帽子站在精品店门口，看了眼橱窗里映出的自己又看向郑宁涤，指着头上龇牙道，“这就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嘿嘿，很可爱吧？”郑宁涤笑着戴上另一顶乳白色的，在橱窗前扮起可爱来。
“我不要粉红色的，你跟我换。”戈然摘下帽子，作势要抢她那顶。
郑宁涤抱着头跑远，回头贼笑道，“不换！如果你实在不喜欢粉红色的话，那……大不了我去店里帮你换顶嫩绿色的咯——”
“好啊你，敢咒我戴绿帽！”戈然张牙舞爪地追上去。
郑宁涤大笑着，飞快往前跑。
一直跑到时代广场，累得气喘吁吁，瘫坐在木椅上。
“抓到你了吧！”戈然大口喘着粗气跌坐在她身旁，一只温热的手死死地拽住了她的手腕，生怕她又会跑走似的。
这样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令郑宁涤浑身一震，她不自在地挣开他的手，站起来假装按摩小腿，口里念叨，“唉，老咯，跑这么点路就累得跟老牛似的……”
戈然忍俊不禁，两只胳膊张开挂在椅背上，看着她挑了挑眉道，“在我这寿星哥哥面前说什么老！”
寿星哥哥……
郑宁涤寒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问，“寿星哥哥，您接下来想去哪？”
“就在这坐会儿吧。”戈然望着辽阔的天空轻声说。
“好啊。”
因为是圣诞节，四边聚集了很多人，天气虽然冷，但听着远处不断播放的圣诞之歌，看着孩子们纯真无邪红扑扑的小脸蛋，郑宁涤的心里是一片暖融融的。
一旁的戈然没怎么说话，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郑宁涤八卦地猜测，不会是想起哪个女朋友了吧？
好几个小孩子吃着糖葫芦在面前经过，那糖片上诱人的光泽引得郑宁涤直流口水，站起来四处张望想要找到买糖葫芦的人。
戈然笑笑，“你在这坐着，我去找找。”
“我要一串山楂的，还要一串混合水果的……苹果的不要买啊，不好吃。”郑宁涤认真地交代，然后作势要从兜里掏钱包，“十块钱应该够了吧……”
戈然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两串糖葫芦我还请得起。”
郑宁涤嘿嘿笑两声，“那就多谢寿星公请客了。”
“不是寿星公，是寿星哥哥。”戈然故作严肃地纠正道。
“……是，寿星哥哥，您快去快回吧……”
在广场一直坐到五点多，郑宁涤发现戈然就是一唐僧，那张嘴忒能说了！
幸好到了晚饭时分，他的嘴要用来吃饭，而她的耳朵也终于可以消停一会儿了。晚饭是在市里的豪盛总店吃的，在那里郑宁涤有幸见到了戈然的表哥……那位吞了她无数雪花银的奸商老板。
他听说郑宁涤狂爱吃他们豪盛的菜，大笑过后，当即送给郑宁涤一张豪盛贵宾卡，有了此卡以后消费一律五折。
郑宁涤大乐，将那张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吃完饭走出饭店还在喜滋滋地看。
戈然嘁一声，“没出息的小样，跟着小哥我混，去哪家豪盛不是免单，你还拿这破卡干嘛？”
“谁要跟着你混啊。”郑宁涤的注意力仍在卡上，随口应了句。
路灯下，郑宁涤整个人身上笼罩着一层黄色的光晕，脸上挂着兴奋满足的笑意，看上去很顺眼，还很……温暖。
戈然望着她，心里蓦地微微一动。
“吃得好撑……喂，戈然，一会儿我们去电玩城吧，我突然好想玩打地鼠和跳舞毯！”郑宁涤抬头，看着戈然说。
“嗯，好啊。”戈然微微一笑。
两人玩到九点多才准备回学校，去路边等公车时，郑宁涤突然想起什么，神秘兮兮地对戈然说：“你等我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好。”
看着郑宁涤走进了一家蛋糕店，戈然忍不住笑起来，心底却有些悲伤，多少年没吃过生日蛋糕了……
不一会儿，郑宁涤提着一只小小的蛋糕盒回来了。
“别看它扮相这么迷你，花了老娘身上所有的银子哎！这么贵的东西，味道一定很好，你带回去吃吧……”郑宁涤把蛋糕盒塞给戈然，却又口水涟涟地看着它。
MD，贵死人不偿命的元祖哎，自己平时都不舍得买来吃……为毛这店要开在公车站旁边啊，为毛不是平价的马得利啊……破产了破产了，一月初老娘才会发粮饷呢，还有一个星期怎么熬得下去啊……
戈然好笑地看着她一路贪婪地盯着那只蛋糕。在人迹寥寥的后门下车后，经过黑漆漆的小树林，戈然说：“我们去找个石桌一起吃了吧。”
“好啊，一个人吃生日蛋糕确实没什么气氛……”郑宁涤嘿嘿笑道，“可惜没有蜡烛。”
戈然笑笑，掏出烟盒和打火机，啪一声点着一根烟，“喏，这就是蜡烛了。”
“你弓虽！”郑宁涤把小心翼翼把蛋糕打开，让他把烟插上去，笑嘻嘻地说，“寿星哥哥，许个愿然后吹蜡烛吧。”
微弱的火光中，看不太清她的脸，只看得见她一双眼睛在浓浓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