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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花印珮-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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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彻……”
  “咦!你……”
  “在下是姑娘的长辈,深……深恐不便。”
  印珮摇摇头,说:“好吧,两位好好歇息。”
  左婷躲在衾内,成了个泪人儿,闭上凤目任由印珮替她取针,悲不可抑地说:“印爷,
不……不要救我,我……不想活了,我……我好命苦……”
  印珮也一阵惨然,苦笑道:“废话!你并未受到凌辱,依然玉洁冰清,为何存此拙
见?”
  “印爷,我……我跳在大江里也洗不清……”
  “我一直就潜藏在船上,什么事也瞒不了我。”
  “印爷!……”
  “姑娘,闯荡江湖,如为名节两字所束缚,前途委实可悲。你死了不要紧,亲痛仇快,
岂不便宜了仇家?姑娘,不要胡思乱想,振作起来。人活着,只要问心无愧,便可活得心
安。记住:人是为自己而活,不是活着为了别人;别人希望你死,你必须坚强地活下去。些
少挫折,你必须勇敢地承受,不然,就乖乖地退出江湖去吧。”
  “可是,我……父仇不报……”
  “左姑娘,如果令等真是公平决斗而死,而对方也有人死亡,冤冤相报如何了局?你知
道真正的公孙和,目下如何想法?”
  左婷不哭了,颤声说:“印爷,谢谢你的开导。”
  他取出毒针,给她服下两颗丹九,笑道:“不要谢我,人是应该互相帮助的。”
  “印爷……”
  “你助我盘缠,我助你脱险,咱们大家扯平,谁也不欠谁的,可好?”
  “我没齿难忘……”
  “呵呵!等到你老得掉了牙,成了个老太婆,恐怕你已记不起今晚的事了。快穿上衣
裙,我去叫船伙计将食物送来。”
  印珮一面说,一面将酒菜向外搬。
  左婷深情地目送他出舱,深深地叹息。
  外间的江百里接过酒菜摆好,低声问:“印老弟,船夫靠得住么?”
  他呵呵笑,说:“已经死了三名主脑人物,他们不怕死?我答应不难为他们,要他们平
安送咱们到武昌。但如果你们想回荆州,使得另觅船只了。”
  赵奎苦笑道:“左姑娘不能回荆州了,乘风破浪那恶贼不会罢手的,早晚他要派人前往
灭口,而我和江老弟又不能陪伴左姑娘一辈子。”
  “哪……我们……”
  “我打算送左姑娘至朋友处安顿。”
  “很好,快给她找婆家,女孩子一旦嫁夫生子,便不想在江湖飘荡了。
  “咱们能平安到达武昌么?”
  “很难说,乘风破浪可能要赶尽杀绝,而在下的仇家也不会轻易放过我。”印珮一面
说,一面出舱而去。
  不久,船夫送来了饮食。
  左姑娘已出舱,羞态可掬,目光一直不敢与印珮相对。
  印珮心地光明,毫无杂念,赶走船夫说:“左姑娘如感不适,可在内间进食。在下一生
除酒之外,别无所好,须与赵、江两位爷喝两杯解馋。”
  左婷感激地瞥了他一眼,告退入内去了。
  酒至半酣,码头上脚步声人耳,有人叫:“姓印的,你出来。”
  印珮一怔,低声道:“好像是冷剑周晃,定然是令狐楚唆使他们出头找场面了。
  他抓起一把剑,钻出舱外。
  赵江两人也抓起兵刃,随后钻出。
  左婷芳心一紧,也跟出舱外。
  码头黑暗无光,可看到三个人影,依稀可分辨出是冷剑周晃、追魂使者高明,和姓甘的
女郎。
  冷剑哼了一声,点手叫:“姓印的,上来,咱们交你这位朋友。”
  印珮本来心平气和,傍晚他已听到令狐楚与追魂使者打交道,猜出甘姑娘一群人,必定
是火眼狻猊、一笔勾消、鬼见愁一群凶魔的死对头。
  而他自己也正要找这群凶应算账,该是志同道合的伙伴。但冷剑冷傲的话立即勾起他的
怒火。
  自经过莫家庄的刺激后,他的性情在逐渐改变,伏下了争雄夺霸的念头,碰上有人触发
潜在的意识,立即一发不可收拾。
  同时,他也想试试对方的实力,看这些人是否具有与凶魔们一争短长的真才实学。
  对方冷傲的态度语气,激起了他的雄心壮志,飞跃登岸。豪笑道:“哈哈,你们是替那
恶贼来卖命的?真是愚不可及,有眼无珠……”
  冷剑周晃绰号叫冷剑,不问可知也是目无余子的人物。愈是自命不凡的人。愈看不顺眼
更狂做对手,大喝一声,抢出劈面就是一耳光煽到。
  印识左手连鞘长剑一拂,剑把的云头挑向对方的脉门。喝道:“慢来,说清楚再……”
  冷剑心中一懔,火速收掌,飞脚猛挑他的下阴,快逾电光石火。
  他更快,剑把一沉,点向对方的迎面骨,奇准奇急。
  冷剑收腿斜跃,愤怒地拔剑逼进叫:“剑上见真章。”
  他缓缓撤剑,冷笑道:“有何不可?你请。”
  冷剑一声低叱,抢制机先进招,剑发“射星逸虹”,无畏地抢攻,走中宫深入。
  人影一晃即已移位,一招走空,剑气已迫左胁,印珮的叱声震耳:“转身,老兄!”
  “铮!”冷剑转身崩开袭胁的一剑,火星直冒,乘机切入,把发“灵蛇吐信”。
  人影突然消失,剑虹直迫左胁,仍是印珮低喝:“这一剑够冷!”
  冷剑飞退八尺,毛骨悚然,左胁凉凉地,有血沁出,骏然惊叫:“这小子身法有鬼!”
  甘姑娘突然从中切入,挡在中间叫道:“周叔退,侄女挡他一挡。”
  印珮胆气更壮,豪迈地说:“凭你们这点本事,也配找鬼见愁与火眼狻猊?真是寿星公
上吊……”
  这一叫,叫出麻烦来了。甘姑娘以为他是鬼见愁派来跟踪的人,凤目中涌起重重杀机。
  人影似电,她扑上了。
  同一瞬间,追魂使者奔出叫:“老夫有事找你……”
  追魂使者先一刹那到达,印珮以为对方先下手为强,一剑点出叫:“你找错人了……”
  甘姑娘的剑,突然长驱直入。
  他一惊,成名人物追魂使者,怎么竟然倚多为胜?忙中撒剑招架。
  糟了!甘姑娘用的是绝壁穿铜,无坚不摧的宝剑。
  一声剑啸,他感到手上一轻。便知要糟,但已来不及了,只觉有胁一凉。半身如遭电
殛。
  临危自救,他扭身一晃,脱出剑尖斜挪八尺,身着一挫,摇摇欲倒。
  “哎呀!”左婷尖叫,飞抢而出。
  赵奎从中插入,扬剑低喝:“快抱上船。”
  追魂使者怔在当地。
  江百里山到了,冷笑道:“大名鼎鼎的追魂使者,以二打一,无耻。”
  追魂使者呆如木鸡,喃喃地说:“我……我并未动手……”
  “退!”赵奎叫。
  左停抱起印珮,飞跃登船。
  江百里断后,向船夫叫:“开船,快!”
  冷剑周晃苦笑道:“甘姑娘,走吧。”
  三人徐徐向村口走,追魂使者背着手,似在沉思。
  甘姑娘突然说:“高叔,原谅我,我不知高叔也抢出……”
  追魂使者听若未闻,沉思入神。
  船夫们一阵忙乱,船迅速地向湾外驶去。
  到了村口,追魂使者突然说:“我想起来了。”
  “高叔,想起什么?”甘姑娘问。
  “他的身法。”
  “身法怎么啦?”
  “象是酒狂醉里的乾坤步。对,这是酒狂的盖世绝学,也称九宫大挪移身法,他定是酒
狂的弟子。至于他登岸的奇妙身法,却是九龙现云绝技,是九现云龙欧阳天的不传之秘,难
道他也是九现云龙的门人?真是令人迷惑,不可能的,那两位高人,决不会同收一人为弟
子。”追魂使者象是自语,也象是说给甘姑娘听的。
  “哎呀!”甘姑娘惊叫。
  “你怎么啦?”追魂使者定神问。
  “天!如果他是九现云龙的弟子……”
  “那又怎样?”
  “海叔,六年前,家祖遭毒手……”
  “哦!对,九现云龙也与九幽鬼判同归于尽……”
  “高叔,九现云龙老前辈,随行有一位姓印的门人,他……他……”甘姑娘惶然叫,扭
头飞奔。
  追魂使者一惊,急叫道:“甘姑娘,你怎么啦?”
  “侄女去问问他。”甘姑娘叫。
  船已驶出江湾,只看到隐约的船影扬帆疾驶。
  三人站在码头发怔。甘姑娘跳下自己的船,叫道:“船家,开船,开船,快开……
船……”
  追魂使者跃上,苦笑道:“追不上了,算了吧。”
  甘姑娘掩面尖叫道:“天哪!如果他是那可敬的九现云龙的门人,我……天!我不是成
了恩将仇报的人么?我……”
  追魂使者苦笑道:“姑娘,不要苦了自己,我们并不知道他是不是九现云龙的弟子
呢。”
  “海叔,是他,一定是他……”姑娘尖叫。
  “不会的,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这样吧,回村舍问问公孙和便知其详了。”
  “好,走。”
  村舍中,大厅内灯光不明,众人正陪令狐楚纵论江湖形势,谈得津津有味。令狐楚话锋
一转,向另一位阴阳怪气的中年人问:“胡前辈,甘姑娘此去有把握么?”
  胡前辈冷冷一笑,毫无表情地说:“甘姑娘继承三家绝学,复有宝剑助威,连火眼狻猊
也休想胜得了她。再有高兄一同前往,万无一失,你小看咱们么?”
  “晚辈岂敢?”令狐楚讪讪他说。
  脚步声急促,甘姑娘脸色苍白首先抢入,死盯着站起相迎的令狐楚。
  令狐楚心中一虚,脸色变了。
  “你说他姓印?”甘姑娘问。
  令狐楚心中一宽,点头道:“是呀!在下不是说明了么?”
  “他的大名是……”
  “在下不知道,只知他是九尾狐的拼头,与一笔勾消回至二圣洲通风报信,不知怎地却
出现在船上,船上有一位美女,在下被他们赶出来了。”
  令狐楚信口雌黄胡扯。甘姑娘来去甚快,他断定姑娘必定不曾与印珮用言词打交道,因
此有恃无恐。
  他并不怕甘姑娘问罪,更不怕印佩分辨,因为船上确有一位受伤的美女左婷,印珮有理
说不清,一个自命不凡的少女,最见不得这种事;而甘姑娘就是个自命不凡的少女,怎肯容
许印珮分辩?
  察颜观色,他已知甘姑娘并未盘问印珮。
  甘姑娘仍不死心,追问道:“你知道他的师承门派出身么?”
  令狐楚更是放心,摇头道:“不知道,只知他与汉中彭家寨交情不薄,曾与玉芙蓉同
行,为了这件事,与西安雷家堡的雷少堡主争风吃醋结怨,其他皆不知其详。”
  追魂使者接口道:“甘姑娘,算了,与一笔勾消狼狈为奸的好色之徒,怎会是九现云龙
的弟子,是愚叔走了眼,看错啦!”
  “高叔,侄女仍然难以释怀。”甘姑娘苦笑道。
  “怎么回事?”令狐楚问。
  甘姑娘摇头道:“他象是九现云龙的弟子,可惜……”
  “他人呢?何不叫来问问?”令狐楚不放心地问。
  “我刺了他一剑,他走了。”
  令狐楚义形于色地说:“快去追他,九现云龙是武林极受尊崇的前辈高人,他的弟子该
受人尊敬,咱们问他……”
  “他的船已走了多时,追不上了。”追魂使者说,又向令狐楚道:“咱们来谈谈九尾狐
的事,公孙老弟尚请详告。”
  “在下知无不言。”令狐楚拍着胸膛说。
  目下,他仍是公孙和的身份。
  船向下急驶,夜已朦胧。
  舱内,左婷含泪替印珮裹伤。胁下一剑伤及内腑,印珮已感到浑身发虚,已开始发烧,
伤势沉重。
  左婷细心地替他裹创,垂泪道:“赵叔,找们得替他找个郎中,他…·”
  印珮虎目发赤,大叫道:“令狐楚那猪狗!我……我必定杀他……”
  左婷抱住了他,惶然叫:“印爷求求你,求你安静下来,不然伤势崩裂,你会吃亏
的……”
  “不,我要去找他……”
  “印爷,你需要……”
  “你走开,我不需要人怜悯,找……”
  左婷泣道:“印爷,求求你……”
  “你……你谁?”他停止挣扎,朦胧地问。
  左婷惊惶地叫:“赵叔,他……他要昏……昏迷了。”
  “来,给他喝口水。”江百里说。
  印珮已陷入昏迷境界,含糊地低叫:“容若!容,你……你不……不要折磨我,我……
确是爱你的,你……”
  他的手,紧握住左婷的手。
  左婷感到他的手热不可耐,吃惊地向赵奎说:“赵叔,他……他在说些什么?”
  赵奎苦笑道:“好象是向他的知心人倾诉,可惜听不真切。”
  “出许是向他的妻子说话呢,说得好温柔。”江百里叹息着说。
  左婷脸上一红,惶然道:“赵叔,无论如何,我们得替他找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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