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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也真真不错……
当然,贾环认为主要的功劳还是在他……
正在想入非非,就感觉一旁有人看他。
侧目过去,就见苏培盛在观望他。
贾环取下墨镜,笑道:“老苏,今儿你这身打扮,就是为了清闲的。
旁的别去想了,好好受用几日。
你一辈子都没这般轻松过吧?”
苏培盛也取下眼镜,苦笑道:“宁侯的心意,老奴生受了,也的确轻快受用。
只是……
宫里陛下还在等着,宁侯一日不归,陛下心中一日不得安宁……”
“诶……”
贾环一摆手,道:“过了,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
正吃的吭哧吭哧的赢昼忽地放下手中的木瓜,叹息了声,道:“这二三年来,你弄的那个银行,真真解了父皇的大难!
父皇说过,所谓治国,一为人,一为钱。
人倒也罢了,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想当官的。
又有张廷玉他们在,父皇省心许多。
可银钱上面,连张廷玉他们都难……
他们可没点金之术,一年税银就那么些,收上来国库里放不到半年,就得全部用出去。
一年下来,能抚育三四百万两,那就是肥年了!
日子还是过的紧巴巴的。
父皇说,天下行当就那么些,能赚银子的,早都被人瓜分占据了。
想要多收银子,就会动了豪强巨室的利益,旁个就会说朝廷横征暴敛,乃暴。政,会失去民心的。
天家也不是无所畏惧的,最怕的,就是失去民心。
你这个却不同……
不声不响间,就做出了好大的事业。
一年只商税,就能交几百万两,还是在原本税银之外的收入。
多了这几百万两,朝廷一下就宽裕了起来。
再加上我父皇那边占据的上千万两的分红银子,朝廷从未这样宽裕过,父皇也从未这般轻松过。
偏你还不居功,不敛权。
银行的账目清清楚楚,你每年从中拿的银子连前三都排不上。
结果还一心的想往海外逃……
你愈是这般,父皇心里就越不得劲,总觉得亏欠你太多。
外面还总有些人为你抱屈,说国之功臣,却被逼的有家难回,自我放逐到蛮荒之地……”
赢昼一番长篇大论,说至此,贾环忽然大笑起来,道:“小五,你觉得这里是蛮荒之地吗?”
赢昼看了看周围的景色,再看看身边的物什,自己也笑了,骂道:“那群球攮的,整日里就会冤枉我父皇!
不过,之前回去的人也说你这边过的不错,可别说外面那些人不信,连我都不大信。
自古以来这里都是流放逐罪之地,谁知这里还不错。”
苏培盛却道:“宁侯啊,您老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啊!贾家的根基,毕竟在都中。
如今朝廷格局平稳,天下盛世已至。
您不是担心人手不够吗?
陛下已经在与忠怡亲王和张相他们商议,免除大秦各城,北城贱籍,恢复为民。
如此,将会凭空多出数百万百姓。
陛下准备将他们大多迁移到黑辽……”
贾环闻言眉尖一挑,道:“去黑辽?这些百姓百余年来都只能为工匠,不能种地。
勉强教他们种地还凑活,他们哪里还会开垦荒地?”
苏培盛干笑了声,道:“黑辽军团这三年来,做的风生水起。从齐鲁山东之地招收了上百万百姓,组建了生产建设兵团。
第一年还靠朝廷接济一点。
但到了第二年,就能够自给自足。
今年是第三年,却是一个大丰之年。
百万军民一起种出的粮食,他们自己都吃不完……
所以,朝廷想着,让他们分出一部分开垦好的土地出来,给那些免去贱籍的百姓去种。”
贾环面色淡漠下来,道:“吃相太难看了吧?
给他们种可以,可种出来的粮食,是属于黑辽军团的,还是朝廷的?
总不会是那些百姓的吧?”
苏培盛苦笑了声,道:“老奴不敢瞒宁侯,种出来的粮食,估计刚够那些百姓吃。
他们百余年都没种过地,哪里能种出多少来?
所以朝廷会免他们三年税,等三年后,再收田税。”
“也就是说,朝廷派百万人过去,黑辽军团不仅要管饭,还得把开垦出来的熟地给朝廷?”
贾环垂下眼帘,淡淡道。
苏培盛都不知道该怎么答了,小声道:“宁侯,老奴不瞒您说,这件事,陛下也在犹豫中。
可朝臣们都认为,这种生产建设兵团,绝非国之幸事。
黑辽本就有十万大军,建设兵团中强健之士几十万,随意一召集就是可战之士。
若是让他们有了人,又有了钱粮。
不乏出现藩镇割据的可能……”
贾环皱眉道:“这叫什么屁话?
原本就计划好了,生产建设兵团暂归黑辽军团掌管。
以军养军,既可开发黑辽,又能节省大笔军费,用于江南灾区恢复生息。
五年后,朝廷再将建设兵团划分成府。
转军为民,交由黑辽三省分属,黑辽军团不再插手。
这已经过去三年了,还有两年时间。
我就不信这两年里,黑辽军团就能起兵造反!
再说,就算两年后交由省府统属,可地还是百姓的地,没有凭白让出来的道理。
这他娘的是哪个王八蛋出的混帐主意,强盗吗?”
一旁赢昼大咧咧道:“贾环,我给你说,就是那起子没出息的文官。
他们当初看不起黑辽的地盘,已为苦寒之地,出产不了什么。
可黑辽军团带着建设兵团开垦了三年后,他们才发现,老天爷,那里哪里是什么苦寒之地,那里分明是世上最肥沃的土地!
肥的流油!
他们哪里肯放弃这块肥肉,做梦都想吃一口,这不就惦记上了?
这才专挑天家忌惮的理由,拼命上折子。”
“奋武侯府怎么说?”
贾环皱眉道。
苏培盛闻言,又干笑了两声。
赢昼面色也有些不自在,不过还是道:“温严正这二年不如以前风光了,父皇对他好像……不大喜欢。
他当然是大力反对了,军机阁里其他大臣也都不怎么附议。
但下面的勋贵府第,却好像有些支持朝廷……
说起来也怪你,把那些勋贵们养的富富的,一个个口袋里银子一大把。
有了银子,他们就想着买地。
可都中附近的地不许他们买,这不就惦记上黑辽新出的那些好地了。
奋武侯府一系和他们闹的很不开心。”
贾环闻言,闭上眼睛轻轻一叹。
这就是隆正帝以荣国一脉制衡荣国一脉的策略吧。
要说这件事里,没有他的推波助澜,那简直就是笑话。
秦梁和牛继宗等人,怕也是知道这点,才会不出言反对。
他们也不好反对,因为惦记着黑辽肥地的勋贵府第,多半都是他们麾下的战将。
这他娘的,都叫什么事?
贾环深吸一口气后,站起身来,道:“这几天你们好好在这里玩乐吧,我这边要拾掇拾掇,装箱的装箱,封起来的封起来。
三日后,咱们回京。
谁想要黑辽的土地,自己去开垦。
黑辽大的很,再开垦十年都开不完。
可谁想巧取豪夺,动黑辽军团开垦好的熟地,就先问问黑辽军团十万大军手中的大秦戟,答应不答应。
一群不知死活的王八蛋!”
……
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色厉内荏
隆正二十二年秋,九月初九。
神京城外,渭水河畔。
千帆林立。
三年来,随着大秦银行取得一日千里的神奇发展,带动的,是整个大秦的商贸大盛。
尤其是当远洋商船,从海外运回无数金银宝石和香料后,无数商人都为之沸腾。
也有无数豪强家族为之眼红心动。
随之而来的,就是雨后春笋般的商号。
这些商号,凡是有些实力的,都会往帝国的心脏设立门铺,争抢这块核心市场。
也就造成了渭水河上,商船货船一日多似一日的局面。
河道虽然宽阔,但架不住行船太多。
而且,银钱壮人胆。
家里有银子,胆气就足。
在渭水河上,几乎都见不到相互让道的情况。
每日里因为无谓的争强斗气或是超行,导致撞翻行船人员落水的事屡见不鲜。
这也是为兰台寺御史诟病的一个原因,认为商事大盛,导致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朝廷当抑商兴农,恢复古风。
只是,这也只能是一句酸话。
当大秦从天家至宗室至勋贵乃至地方上的士绅豪强,都体会到了商事带来的好处后,这种力量,将再无任何势力能够阻挡。
而今日,渭水码头上的行船却都表现的不错。
这几年来,大概是头一回见到河道上有人忙不急的让道。
一行三艘大船,极霸道的行驶在河道正中。
为首船头甲板上,百余披挂齐全的大兵齐齐站立,杀气腾腾。
一面贾字旗迎风招展。
寻日里,就算外省督抚,大秦八大军团大将军回京,也不敢在神京城外,天子脚下这幅做派。
这二三年,被隆正帝调。教的欲仙。欲死的宗室王公,更不敢在此嚣张行事,一个个乖巧懂事。
满天下数一数,敢这样做的人,只有一个。
而皇城一连发出十二道金牌,要招本想远去海外番邦的那人归京的消息,在耳目灵通之辈耳中,也早就不是新鲜事了。
如今看来,那人果然回来了……
渭水河上,不知多少行船的主人,从客舱中走出来。
仰视着让千帆避让,河道中央那三艘静静行驶,但偏又霸气绝伦的大船。
这二三年里,此人在都中长安权利中心销声匿迹,几乎听不到他任何动静。
但是,在天下商贾心中,此人的分量,却是在一日千里的增加。
活活就是一尊划分天下财富的财神。
从隆正二十年起,大秦银行将触角探进各行百业。
大到造船,造车,起房,小到关乎衣食住行,甚至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无所不包。
又凭借其无与伦比的背景,资产,还有让人无可竞争的秘方力量,让天下群商束手无策,溃败不止。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这个日益庞大的怪物,会垄断天下所有赚钱商贸时,到了隆正二十一年,情况忽然大变。
大秦银行麾下,开始不断让出市场和技术。
允许曾经控股的作坊,用正常的价格,赎回银行控制的股份。
也就是说,将曾经兼并的作坊,再还给人家。
虽然大秦银行这一二年里赚了大钱,日后还会进行分红。
可也扩大了作坊的规模,改进了原本的技术。
虽然没人知道那位爷为何会强压下无数反对意见,做出这个决定。
但这个决定,却真真造福了无数行业,也救活了无数商号和家族。
到了隆正二十二年,大秦银行麾下,依旧保持着控股众多行业商号。
但是,其所控股商号经营的产业,多是极奢侈的行当。
例如精美的丝绸和瓷器,例如货量极少但价格极高的名茶,还有各式的珍贵艺品,香水成衣等等。
简而言之,他们只卖最贵的品牌商货。
却将其余份额的市场,全部让了出来。
有明眼的商人看得出,这才是如今天下商事大盛的缘故所在。
却也看不明白,那人为何会这般做……
但不管看得懂还是看不懂,天下行商,无人不承那人的情,也无人不对其保持敬意。
这才是今日渭水河道上,千帆避让,万人行注目礼的缘由所在。
当然,等众人目送着这三艘行船驶入了渭水码头,心中敬意便退去,咬牙切齿在心里大骂的不是一两个。
三年前的场景,再次重演。
那厮忒过霸道,回一次京,就将整个渭水码头清空。
十里内,连一艘其余行船都不许出现。
连宗室王公都没这么大的派头,也不敢这样做。
偏那位上回这般行事,都要被兰台寺御史弹劾成筛子了,如今行事竟还是这般霸道。
……
大福船上的亲兵搭好甲板通道后,就迅速下船,布防周围。
之后,就是一连串的八宝簪缨马车流水般下船。
并不停留片刻,便由荣国府早就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