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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方案中又提到了今后湖广镇各营番号的命名原则。就如同上次陈英向庞岳建议的那样,将今后的湖广镇大军分成三块,即现有的八大陆战主力营和两个水营,镇守地方的戍卫营以及反正或投诚归顺的新附营。八大主力营和两个水营保持现有的两字番号,从飞虎到扬威;戍卫营无论将来会组建多少个营头,都统一以数字命名,即第一、第二……戍卫营;新附营则按第一任主将的爵位或官职命名,比如王光泰为岳州总兵。他的部曲便为“岳州营”,郑四维为永定总兵。他的部曲自然便是“永定营”。如此,便可做到一目了然。
方案书的末尾是长长的几大页任职人员名单。庞岳大致地扫了几眼,发现了不少熟悉的名字,但并未再细看,而是飞快地跳过。
放下方案书,庞岳再一次笑着感慨道:“虽然子彬你很谦虚,但我还是不得不说,此事做得真是不错。整套计划考虑周详、一丝不苟,可谓是为我镇改革立下了头功!”
“大帅此话又是让我感到汗颜了!若无大帅最初提出的构想,我等恐怕直到现在都不知如何下手。头功之说。实在不敢当。”张云礼笑着推辞道,随后又说,“经过了以往的战事,我镇原有体制确实暴露出许多不足,改革已势在必行。如今虽已有了方案,但还是需得尽快付诸实施才行,越早实施,对我镇的发展乃至对大明的中兴大业便越为有利。”
庞岳点点头:“没错,时不我待。我等已耽搁不起太久了。改编所需的兵员和武器、衣甲何时能完全就位?”
张云礼答道:“原有营伍的改编,新营头的组建,再刨去之前的损失,共需要新增兵员一万三千左右。目前教导营还剩下预备兵一千七百余人。此前北征,在荆州以及沿途各县征得青壮三千四百余。俘虏方面,有岳州之战所俘的两千出头。荆州之战的俘虏除了拨给王、郑两部的之外也还有近两千,情报司和教导营已对其进行了甄别和重新编组。并且。根据大帅的指令,岳州之战中抓获的湖南本地籍的俘虏将补入新组建的戍卫营。荆州之战的俘虏将补入主力营。以上合计共九千出头,均可用作兵员补充,此外还有近四千的差额,都司衙门的征召令已在几天前发出,估计到月底能全部就位。”
“这就好,盔甲和武器装备呢?”
“盔甲倒是没问题,缴获的大量盔甲送去制造局稍做改装便能使用,再加上之前库存的,差不多够用。长矛、刀盾乃至火炮也没问题,最关键的是火铳。按照新编制,我军将全面淘汰鸟铳,全部改用燧发枪,仅改编后的四大主力步兵营便需要新增燧发枪四千支。而枪械厂直到去年年末仍在同时生产鸟铳抬枪与燧发枪,直到年后才转而以生产燧发枪为主,故而库存剩余的四千支火铳里面,燧发枪只有两千,更不用说第一、第二戍卫营还完全没着落。我昨日已经去制造局问了,虽然新增了一批广东来的工匠,但以目前的条件,最多也只能将月产量提高到九百多支,再多就无法保证质量。如此算来,就算只供应改编后的四大主力步兵营,也要到下月底才能补齐。而若要将两个戍卫营也装备齐全,则需要更长时间。”
“这样,”庞岳道,“你再去督促一下枪械厂,提升奖励额度,让他们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尽可能地以最快速度打造。另外,已经造出的燧发枪,先装备各主力步兵营。至于第一、第二戍卫营,就先给他们装备各主力营淘汰下来的以及库存的鸟铳吧,燧发枪以后再说。”
“好的,我会即刻前去安排。另外,目前陷阵营还在岳州,是否要换防回来?第一、第二戍卫营的组建和整训又该放到何处进行?”
庞岳想了想,说道:“准备好足够的新兵和铠甲军械等送去岳州,让陷阵营就留在岳州改编、整训。陷阵营是我镇的老牌主力,无论放在何处都不会出问题,暂时不用换防。再让陷阵营原甲队回辰州来,参与第一、第二戍卫营的组建。这两个戍卫营虽有老兵作为骨干,但毕竟是新建的营伍,只有辰州才有完备的整训条件。你尽快去安排吧。”
“遵命,”张云礼点点头,随后又不禁笑道,“不过,王光泰若是得知这个结果,怕是少不得大失所望。他这个岳州总兵,反倒不能前去驻防岳州。”
庞岳不以为意地微笑道:“土霸王哪有那么好当的?”
……
方案既出,军制的改革随即便正式揭了序幕。
由于辰州府城周边面积有限,虎贲营和破军营改编完成、补齐了大部分新兵之后便与泰山营一道前往了府城西南七十余里的泸溪县驻扎训练。将营房与校场留给了新来的王、郑两部新附军和即将组建的第一、第二戍卫营。从辰州府城到泸溪县城有水路直达,一天内可至。联系起来倒也方便,庞岳还派了教导营的人员前去监督和指导。因此这几个营的整训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到了正月下旬,陷阵营甲队返回了辰州,第一、第二戍卫营也得以正式组建。辰州的训练场景逐渐如火如荼。
…………
城北刘家垅校场
组建完毕的第一、第二戍卫营已经开始了正式训练。
本来,按照湖广镇的惯例,补充的新兵应当先入教导营受训一段时间,然后再补充进战兵营,为的就是让新兵能在最短时间内与老兵磨合。但由于这两个戍卫营都是新组建的营头,新兵占了绝大多数,不存在多少新老兵之间的磨合问题。教导营这一关自然也就省去,改由两个戍卫营中的军官和什长、伍长们直接训练新兵。如此一来,教导营也减轻了负担,可以全力整训王光泰与郑四维两部新附军。
和以往一样,新兵受训的第一课便是练站姿。那些俘虏出身的新兵倒还好,毕竟经过教导营的整训,见识过阵仗,不敢掉以轻心。而那些纯粹是刚入伍的丁壮们就多少有点不知深浅了,以为这是个轻松的活。不就是站吗?谁不会?但很快他们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军官、什长和伍长们。拿着细长的竹条虎视眈眈地守在一边,一旦看见谁的姿势不标准或是乱动,便是狠狠地抽过来。仅仅一个上午,便有许多人叫苦不迭。
“这才到哪。居然就有人叫苦了。”休息时间,第一戍卫营第一千总队一司一局的伍长张三同放下竹条,摇着头感叹道。
“哟呵。你小子现在的口气倒是不小,难道就忘了你刚入伍时的那副惨样了吗?”回答张三同也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本什的什长胡大鹏。
原本属于陷阵营的张三同和胡大鹏都作为骨干调到了新建的第一戍卫营,也都升了“官”。只不过他们这一什,除了他俩和一个叫侯三的伍长外,都是新兵,其它各什的情况也大致相同。凑巧的是,原本在陷阵营是他们什长的吴平也调了过来,担任如今他们这一旗的旗总。
听到胡大鹏的话,张三同不好意思地憨笑了几声,正在这时,听到那边一阵惊喜的欢呼:“大帅!大帅!”
胡大鹏和张三同听到动静赶紧朝那边看去,随即便瞪大了眼睛,胸口扑通扑通地直跳我的个天,果然是大帅来了!
随着军官和老兵们的欢呼声,前来校场视察的庞岳走到了新兵当中,不断对这些湖广镇的新人们打着招呼。见到主帅到来,大部分新兵都是既好奇又紧张,稍微胆大点的不自然地憨笑着,一些胆小本分的甚至不由自主地往人群深处退。
看着新兵们各式各样的表情,庞岳感到熟悉而亲切。就在前年,湖广镇刚扩编时招募的那上万新兵也是这般质朴本分,但经过一次次血战的考验之后,幸存下来的人都已成了各营的战斗骨干,成了令最凶悍的满洲鞑虏也不敢再小视的一支力量。推而广之,整个汉民族又何尝不是如此?滚滚的历史长河流过数千年,这个古老的民族从来都是自给自足、不事扩张,其宽容平和的立世风格也最容易被某些凶残暴戾的野人看作是软弱无能。可一旦觉醒,爆发出的力量则足以将任何野人匪类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从出军塞外的汉军铁骑到底定东南的光复会英雄们,莫不如此。
在人群中走了一会儿,庞岳在一个新兵跟前停住了脚步。这名新兵看上去有些稚气未脱,头巾下没有发髻,很显然是一名原俘虏兵。
“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庞岳面露微笑,语气温和地问道。
新兵满脸的紧张,看了庞岳一眼,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回大帅的话,他叫陈狗儿,据他自己说,今年已经十七了。”一旁的局督导官见陈狗儿久久说不出话,赶紧替他回答,“他就是岳州人,一家人都被鞑子杀了,自己也被强征进了绿营。在岳州之战被我军俘虏。”
“告诉我,想为家里人报仇吗?”听了督导官的话,庞岳多了几分正色,看着这位名叫陈狗儿的新兵,沉声道。
陈狗儿依然不敢答话,督导官还想替他说却被庞岳制止了。
继续沉默了一会儿,或许是感到了莫大的压力,陈狗儿终于咬牙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庞岳微笑着鼓励道,“湖广镇就是专杀鞑子的。只要你能稳下心来苦练杀敌本领,就总有为家人报仇的那一天。”
或许是想起了曾经那悲惨的一幕,陈狗儿眼圈有些发红了。
“好好努力吧!”庞岳拍了拍这个极其内向的新兵的肩膀,“还有,你这个名字多少缺了点气势。既然你立志为家人报仇,我看以后就叫陈破虏如何?”
又是片刻的冷场之后,局督导官终于看不下去了,说道:“大帅勿怪,他就是这么个性子,一见到大人物便说不出话。作为他的督导官,属下在这替他谢过大帅了,等会儿便在花名册上改过来。”
庞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当庞岳的身影远去,作为伍长的张三同终于忍不住朝陈狗儿,不,应该是陈破虏腿上轻轻地踹了一脚,怒其不争地训斥起自己手下的这名新兵:“你这傻子可真行啊!也就是你敢在大帅面前摆这么大架子。大帅赐了名,居然连声谢谢都没有,真有你的!”
…………
离开刘家垅校场,庞岳一行又向北走了一二里地,来到一处新开辟的校场。作为新附军的王光泰和郑四维部,即岳州营和永定营正在此地整训。
和各大主力营一样,这两个营也采取了新编制,设立了参谋官和督导官,营官则自然是由王光泰和郑四维兼任。补充进来的新兵大部分都是俘虏兵,也有从各主力营调过来的少数战斗骨干,都被教导营进行了精心编组。
这也正是王郑二人最感到纠结的地方,眼看着自己部曲的实力一天天壮大,这本来是件好事,可他们在营中影响力反倒不如从前,再也不是当初那种神一般的存在。但他们也深知,然已经上了湖广镇这条船,也就没有了多少退路,只能把更好的愿望寄托在将来。因此,在庞岳面前都不敢表现出丝毫不快。
庞岳在校场上转了一圈,又与王光泰和郑四维交代了一番。见一切正常,随即便返回了城中。回到总兵府,还没来得及喝口茶,便听到卫远来报,说是马元成求见。(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缘私利文武不合,临危难洪公受命
江西,南昌府
身为满清提督江西军务总兵官的金声桓,近来的心情可谓差到了极致。新年刚过,巡抚章于天和巡按董学成便再一次来到他面前旁敲侧击。听那意思似乎就是,如果他金声桓再不把当初从江西各府县拷掠来的金银交出,那他们就只好如实上奏朝廷,请多尔衮来评评这个理。
当时,金声桓再次坚称没有,可章、董二人却依旧不肯罢休,言语中的威胁成分反而还增加了不少。而金声桓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如何受得了这种气?当场便拍了桌子,大呼送客。若不是还有着对满清虏廷的顾虑,他甚至会直接上去扇这两人几个耳光,再直接让他们滚蛋。像这种牵涉到双方重大利益之事自然没有多少缓冲的余地,双方也就再一次闹得不欢而散。
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章于天和董学成不是宰相,肚里当然也就撑不了船。别说是船,就连小木排也撑不了。自从那一次之后,各种明里暗里的打击报复便如雨点般随之而来。
按照惯例,金声桓军中所需的部分粮草是由巡抚衙门出面筹集。但最近的这一次,当金声桓派去的人找上门的时候,却连章于天的面也没见着。几度求见之后也只等来了章于天的一句风凉话:金军门帐下金银何其多也!何种上等粮草募集不来?
金声桓更是火冒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