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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拉去,也就不便把他拉回来了。
众人匆匆忙忙上船之后,萨老大道:“侄女,你那师父呢?”
原来那中年尼姑并没有与珊瑚同上这一条船。
秦弄玉自从见了珊瑚之后,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与她叙话,珊瑚见了她们二人,也是
心神恍惚,一片茫然。所以那中年尼姑是什么时候高开她们的,她也毫未发觉。这时听了萨
老大同她,方始翟然一惊,游目四顾,果然不见了师父。
珊瑚暗暗诧异,心道:“师父在这里没有熟人,怎的不与我同上这一条船?难道——”
心念未已,只听得萨老大说道:“人多忙乱,一个招呼不到,就分散了。好在这不是各自逃
难,你师父总是在咱们的船上,上了岸自然可以见面,现在也不必忙看去找寻她了。玉侄
女,咱们将近十年不见了吧:你叔叔可把你想苦了。咱们找个地方说话去。让他们两小口子
也单独叙叙吧。”
萨老大只知道耿照与秦弄玉是未婚夫妻,却不知珊瑚与耿照也有过一段儿女私情。他见
珊瑚削发为尼,甚是诧异,心中有许多疑团,要问珊瑚,故此就把她拉开了。
这一队船只都已开拔,珊瑚不知那中年尼姑上的是哪一条船,要找也无从找起。同时她
也不愿多与秦、耿二人同在一起,自招伤感,于是便和萨老大走开。
他们上的这条船是李宝的座船,也是全队船只中最大的一条船,上中下有三层之多。秦
弄玉叹了口气说道:“珊瑚姐姐为你削发为尼,我心里难过得很,只觉对不住她。”耿照
道:“事难两全,这样也好。你我成婚之后,再劝她还俗。”秦弄玉面上一红,黯然说道:
“我也想过无数次了,姻缘之事,再让给别人也是让不来的。也只好如此了。咱们找柳女侠
去。”耿照笑道:“他们父女相逢,定有许多话说。咱们也不必忙着去打扰她。”
耿照猜得不错,蓬莱魔女此时正是与老父静室私谈。李宝早已知道他们父女是劫后重
逢,特别给他们父女安排了一间船楼上的房间,让他们歇息。
柳元宗听女儿说了在千柳庄受骗的经过,苦笑道:“我一生的经历,元甲已经替我说了
个七八成了。金宫盗宝,江湖避祸等等情事,都是真的。只是这些都是我的经历,他却对你
冒充是我罢了。不过,他却瞒着了后来的一段事情,我如今对你补说吧。”
柳元宗想起痛心的往事,眼中含泪,说道:“这些事情我本来不愿提起,但你是找唯一
的女儿,我应该让你知道咱们的国仇家恨,也让你知道你妈是怎样死的。
“元甲说得不错,当时我拖妻带女,一路不断有金寇追踪。
但他却漏说了一人,当时一同走难的,还有他自己。”
柳元宗接着说道:“元甲是我堂弟,自小聪明,他的武功就是我亲自传授的。我在金宫
盗宝,杀了金国十八名大内高手,这是抄家灭族之罪。因此当我弃家出走之时,元甲也随我
同行,一来是为了避祸,二来给我做个帮手。当时,他倒是慷慨激昂,心怀故国,愿与我共
死同生的。
“追兵杀了一批又来一批,随后来的一批是金国四个御林军军官,厉害非常,我抱着你
单掌应敌,主国四个高手,二死二伤,给我和你妈击退了。但我身上也伤了七处,几乎变成
了血人。你妈伤得比我更重,我还可以走路,她在受伤之后又病倒了。所幸的是你和元甲都
没有受伤、我们夫妇知他本领不济,每一次和追兵接魄,都是极力掩护他的。
“那一次恶战之后,元甲忽地问道:‘哥,你和嫂子都受了伤,要是再有追兵到来,如
何应付?’我不知他的意思,叹口气道:‘那只有听天由命了。先得找个地方暂躲几天,待
我和你嫂于养好了伤再走,这几天内,可得靠你多多照顾啦。
“他是知道我平素倔强的脾气的,听我说出了这么丧气的话,立即知道我已是伤得很
重。当下突然反脸,一手抓着你的母亲,说道:‘哥,不是做兄弟的不照顾你,我可不愿跟
你们一同送命!逃生的机会微乎其微,与其三人都死,不如走出一人,日后还会有给你们报
仇的机会。哥,你们留在这里吧,把那穴道铜人图解与《指元篇》给我。’“我本来也曾想
过这个主意,但他抓着你的母亲,来威胁我交出这两件武功秘籍却是我绝对意想不到的。我
这才知道他是人面兽心,在困难最严重的时刻,真面目就露出来了。我虽是受了重伤,他对
我也还有点忌惮,怕我不肯应承,因此抓了我的妻子来威胁我。
“我呆了半天,知道他已是无可挽回了,我心中难过之极,只好说道:‘也罢,你说碍
不错,我逃生的机会微乎其微,与其这两件武功秘籍给敌人再抢回去,不如现在就给了你。
但愿你学成绝世武功之后,可要用来对付敌人。,“元甲得遂心愿,便即走了。可怜你妈受
了重伤,又遭了这场侮辱,伤心气愤之下,一病不起,当天就死了。
“元甲走了,你妈死了,我自忖无力保护你,只好脱下长衫,把你包裹起来,放在路
旁。希望有过路的仁人君子将你收留,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你碰上了天大的造化,巧遇了
武林的大宗师公孙隐,公孙隐将你拾了回上,收为徒弟。”
听到这里,蓬莱魔女有点诧异,说道:“爹,我的遭遇你也知道了?”
柳元宗点了点头,说道:“华谷涵早已和我说了,我曾托他访查你的下落,交给他两件
东西作为证物,他不是已经给了你么?”
蓬莱魔女脸上飞红,说道:“爹,你给他的可就是女儿的那张生辰八字和当年包裹我的
那件长衫的的一幅破布?”柳元宗道,“一点也不错。你没有仔细问他吗?”
蓬莱魔女道:“他是差遗他的仆人白修罗当作礼物给我送来的。后来我和他也曾见了几
次面,但来去匆匆,未得和他详谈。
爹,你、你为什么把我的八字交给外人?”
柳元宗笑道:“谷涵可并不是外人。他的父亲华紫桐是我的好朋友,当年金国的鞑子皇
帝用威胁利诱的手段,网罗天下的武学名家、杏林国手帮他研究那穴道铜人和陈传的武学秘
籍。我和他就是抱着同一目的,要想把穴道铜人的图解与《指元篇》盗回来,因而应了鞑子
皇帝之聘混入金宫的。
“后来他们从金宫逃走之时,在大内高手围攻之下,唉,只剩下我一人侥幸逃脱,华紫
桐和另外几个一同逃走的朋友,则都是被杀被俘了。华紫桐是为了掩护我而给杀死的,我欠
他这份恩情无可报答,他有一个儿子,就是华谷涵,我只希望将来可以在他儿子身上,报答
他了。
“可是当时我也受了很重的内伤,只得逃入深山,削发为僧,一来养伤,二来避人耳
目。饶是如此,我侥幸保存了性命,也终于落了个半身不遂。不能亲自去访寻朋友的遗孤
了。
“过了十多年,想不到有一天,华谷涵却找到了我。原来他长大成人之后,学成了家传
绝技,为了要打听他父亲的消息,是死是生,因而也在到处找寻我。可怜他从我口中听到的
只是他父亲的死讯。而我未能报答他,还要麻烦他给我办事。
“那时我的半身不遂之症还未治好,只好托他代我访查你的下落。我把你的生辰八字交
给他作为证物,其中正是有着一片深心,你竟未能领会么?”
蓬莱魔女脸红直到耳根,原来她父亲果然是有将她许配给华谷涵的意思。她父亲还未知
道,华谷涵除了把那张生辰八字和那幅血衣作为礼物之外,他自己还加上了一件礼物——一
双红豆。那就是说,华谷涵不但领会了她爹爹的意思,他自己也藉这双红豆表示了本人的心
意,愿与她联姻的了。
柳元宗哈哈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可害羞的?”蓬莱魔女低声说道:
“爹,现在正是国难当头,咱们父女也是刚刚在劫后重逢,这事暂且搁下,以后再谈吧。”
柳元宗怔了一怔、随即又笑了起来。蓬莱魔女道:“爹,你笑什么?”
柳元宗道:“我笑你们年轻人都是一样脸皮嫩薄。我把你的生辰八字交给谷涵,本来是
要他亲自去送给你的,他却派仆人送去。据你所言,后来你们也曾见了几次面,他都没有和
你细说根由。他是个聪明人,难道不能领会我的用意?不知是故作糊涂还是为了害羞?不
过,你也说得对。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暂且搁下,待这场战事过了,再提婚事也好。”
蓬莱魔女芳心历乱,情思迷惘。她是习惯了把笑傲乾坤与武林天骄连在一起的,他父亲
提起了笑傲乾坤,她又想起了武林夭骄来了。这两人武功相若,性情相似。但相同之中又有
不同。笑做乾坤是更多几分倨傲,而武林天骄则更为纵性任情。论相知的深浅,她与武林天
骄更深一些;但她与笑做乾坤则同是汉人,今后并肩御敌,也必将更为接近。他父亲属意笑
傲乾坤,她也几乎就想答应的了,但武林天骄的影子毕竟还是不能在她心头抹掉,因而她一
时间也还未能作出最后的抉择。
她是知道笑傲乾坤何以没有对她细说根由的缘故的。起初他是误会自己包庇师兄公孙
奇,后来则完全是为了武林天骄的缘故,他以为武林天骄已获得了她的心。但这些曲折复杂
的恩恩怨怨、儿女私精,即使是在老父面前,她也不便和盘托出。
蓬莱魔女心中想起了武林天骄,口中不说。可是她的父亲却先说了。
就在蓬莱魔女胡忍乱想的时候,她的父亲忽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说来惭愧,我纵
横半世,劫后重生,却欠下了两个后辈的恩情,未能报答。一个是谷涵,另一个却是金国的
少年侠士。”蓬莱魔女不觉冲口而出,接声问道:“爹,你说的这人,可是,可是武林天
骄?”
柳元宗道:“不错。瑶儿,我知道你已经见过这个人了。是么?”蓬莱魔女道:“爹,
你欠了武林天骄什么恩情?”
柳元宗道:“我这半身不遂之症,就是多亏了他,才能够这样快好的。要不然只怕还要
再过十年。”蓬莱魔女诧道:“武林天骄懂得医道吗?”
柳元宗道:“这倒不是。他有个师父是金国人。嗯,说到这里,我可先得给你说一个武
林奇人的故事,”蓬莱魔女笑道:“爹,这故事我已听人说过了。有个金国的武林奇人,他
收了三个弟子,一个是宋人,一个是辽人,还有一个是他本国金人,这人就是武林天骄的师
父。”柳元宗怔了一怔,“哦”了一声道:“原来武林天骄将这个秘密也对你说了。”心
想:“如此说来,瑶儿与檀羽冲的交情也很不浅了。”
柳元宗接下去说道:“武林天骄师徒继承师祖遗志,反对本国暴政。当金国皇帝礼聘天
下武学名家入宫之时,他们并没有应诏。
“那穴道铜人的图解共有二十七张,陈传的内功心法‘指元篇’也分为上下两篇。我只
到手了穴道铜人的十三张图解和‘指元篇’的上篇。
“我逃走之后,武林天骄的师父自行投到,愿意助金主研究这两大武学的秘奥。他是本
国人,金国皇帝当然是信任他了。不料他把剩下的十四张阉解与‘指元篇’的下半篇拿到干
之后。在一个晚上突然卷宝潜逃。原来他也是别有用心,为了不愿见这两大武学秘籍落入坏
人手中,助纣为虐,因而屈志人宫的。
他知道我的事情,很想与我见面,使穴道铜人的图解与指元篇合成全壁。可惜天不假
年,他未曾找着我,便逝世了。
我隐居在荒山古刹,附近有一家也是避难人山的人家,这一家复姓赫连,正是那位武学
奇人所传的辽国一脉。男主人战死之后,他的妻子携了两个女儿避难荒山,我知道她们身怀
武功,她们却未看破我的行藏。
武林天骄檀羽冲受了师父遗命,要找寻宋辽两国同门,有一天终于找到了这个山上,认
了他的两个师妹。其时华谷涵早已走了,他们两个在这山上并没碰头。
他听说古庙里有我这么一个古怪的老和尚,前来求见,第一次我闭门不纳,第二次他深
夜前来窥探,我行动不便,正在禅房打坐,我只道他是金虏鹰爪,当下使出最上乘的隔空点
穴功夫,指力透过窗纱,点他穴道。
他并没有给我点倒,可是也已半边身子酥麻,好一会才能复原。但这一下我也泄了底
子。我使的点穴功夫是从穴道铜人的图解来的,他立即便知道了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