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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你。来吧!’
“那恶贼在腰间一拍,突然手中多了一柄软剑,原来他是把软剑当作腰带,缠在腰
间的。他和我们搏斗的时候,从来没有用过兵器,如今一见这个书生,就要动用软剑,
显见在他的心目之中,早已认定那书生是个劲敌。
“能够当作腰带的软剑,当然是百练精钢,练成了可作‘绕指柔’的宝剑,那书生
双手空空,除了一把忻扇之外,别无兵器,我们都是深知那恶贼的厉害的,不禁暗暗为
他担心。
“我们心念未已,他们两人已在交手,说也奇怪,那书生竟然就用这把折扇,硬挡
他的宝剑。只听得那恶贼剑尖抖动,嗤嗤有声,我们在旁边的都觉得冷气森森,寒风扑
面,好不厉害!
可是那恶贼连刺了数十剑,每一次剑尖触及那书生的折扇,都好似有一股潜力牵扯
他的宝剑似的,总是滑过一边。那书生一把折扇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招招都是政向那
恶贼的要害穴道。
不过片刻,那恶贼已是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力。”
蓬莱魔女听了,也不禁骇然,心中想道:“这书生用的是最上乘的卸力功夫,我虽
然也懂得这门功夫,但要像他这样,用一把折扇,就能卸开我师哥的凌厉剑势,只怕也
未必能够。想不到武林中竟有这样一位人物!”
云紫烟接着说道:“他们恶斗了大约一炷香时刻,那书生忽地又是一声长笑,声如
金石,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我急忙堵住耳朵。笑声未了,只见那书生的折扇倏地张开,
向那公孙奇面门一扇,那恶贼似乎被他激怒,径自一剑刺去,那书生大喝一声‘撒手’,
扇子一翻一覆,倏地一个盘旋,手法快如闪电,我们还未曾看得清楚,只听得那恶贼大
叫一声,两人的身形已是倏地分开,那恶贼的宝剑果然已到了那书生的手中,也不知他
是怎样抢过来的?
“那恶贼撤腿便跑,书生哈哈笑道:‘谁要你这破铜烂铁,拿回去吧!’将那柄宝
剑掷出,俨如一道长虹,向那恶贼的后心飞去,那恶贼反手一接,却接不着那书生的劲
道,‘卜通’的就摔了一跤,我气他不过,正要上去给他一剑,那恶贼也真了得,一个
‘鲤鱼打挺’,早已翻起身来,拾起宝剑,越过围墙了。他跌倒、爬起、拾剑、越墙,
四个动作,一气呵成,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情。那书生叹口气道:‘可惜你一身武功,
却不学好。这次由你去吧,下次撞在我的手上,可不能轻饶你了!’那恶贼叫道:‘你
别猖狂,至迟三年,我必来向你领教!’说到‘领教’二字,那声音最少己在一里开外!
书生摇了摇头,他赢了那个恶贼,却反而笑容尽敛,神色黯然。”
云紫烟的师妹道:“可惜,可惜,便宜了这个恶贼。那书生姓甚名谁,你们可有问
他么?”
云紫烟道:“我们父女当然是立即向他道谢,问他姓名。那书生却不回答,只是仰
天大笑,朗声吟道:‘昂头天外笑,湖海一书生,但识狂歌客,何须同姓名?’狂歌大
笑声中,转眼之间,已是走得无影无踪!”
云紫烟的师妹又说了几声“可惜”,“这书生帮了咱们这样大忙,咱们竟然连他的
名字都不知道。”
云紫烟笑道:“他虽然没有说,不过刘伯伯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蓬莱魔女与云紫烟的师妹同声问道:“他是何人?”云紫烟道:“刘伯伯说这人定
然是‘笑傲乾坤’狂侠华谷涵。”
蓬莱魔女诧道:“狂侠华谷涵?这名字我倒没有听过。”云紫烟的师妹笑道:“这
书生的行逞确是有几分狂气。”云紫烟道。
“据刘伯伯说,狂侠华谷涵出现江湖,也不过是这几年间的事情。
他到处打抱不平,有如神龙之见首不见尾,知道他的姓名的人极少。刘伯伯也是听
得一位老前辈说的,这位老前辈和他有点交情,但亦是只知道他的姓名,不知道他的来
历。”
这就是蓬莱魔女第一次听到华谷涵这个名字的经过。想不到就是这个华谷涵,现在
给她送来了这三样古怪的礼物!这段往事在她心头掠过,她不禁又看着这三样礼物发呆
了!正是:
芳心早幻檀郎相,亦狂亦侠亦温文。
…
风云阁 扫校 潇湘书院·梁羽生《狂侠天娇魔女》——第八回 笑傲乾坤狂士气 歌残金缕女儿情
梁羽生《狂侠天娇魔女》 第 八 回 笑傲乾坤狂士气 歌残金缕女儿情 蓬莱魔女闯荡江湖虽然不过短短数年,但在这数年之中,她收眼群盗,威慑金虏,
挣来了令人闻名丧胆的“魔女”名头,当真是经过了不知多少大风大浪,见过了不知多
少异事奇人。但却从来没有一件事情,比得上今日之事令人感到奇怪!她对狂侠华谷涵
那三件礼物独自发呆,心里想道:“他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但这个陌生
人却又似乎是在这个世界上最熟悉我的人,他知道我的生身秘密,知道我的武功底细,
我小时候失落的玩物也在他的手上,这真是奇事!”她接着又想到:“还有我那师哥,
我寻访多年毫无消息的师哥,这狂侠华谷涵也似乎是熟悉他的。要不然他那一次义救云
家父女,也就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师哥了。看来,我着想得知师哥的消息,也只有去问这
个华谷涵了!嗯,那件事情是两年之前发生的,我师哥当时曾发出誓言,说是至迟三年,
就要再觅华谷涵较量,今年恰好是第三年了。我的师哥他是改好了呢?还是依然为非作
恶?华谷涵会不会再饶他一次呢?”
要知蓬莱魔女平生只有两个心愿,一是找寻自己的生身父母,另一件就是劝师哥改
善回头,这两佯心愿,看来都需要华谷涵的帮助,否则决难完成。
她把那三件礼物一一放回金盒之中,最初拈起来的是那两颗相连的红豆。她从来没
有见过华谷涵,但不知怎的,脑海中却忽然浮出他的“影子”,这是凭着云紫烟、玳瑁
等人的描绘,想象出来的狂侠华谷涵。她所想象的幻影是个温文俊雅的书生,神情潇洒,
带着几分狂气,一片豪情,似乎正在她的面前,手拈红豆,向她微笑。“哎,他送我这
对红豆,难道只是因为他偶然拾获,知道是我的东西,才送回来的吗?是不是还有另外
的意思?”想至此处,蓬莱魔女的面上不禁一阵发烧。
珊瑚、玳瑁这两个丫鬟和耿照还在外面的客厅,等蓬莱魔女出来,等得已有点儿焦
急了。珊瑚、玳瑁窃窃私议,她们跟随了蓬莱魔女几年,从来未见过小姐今日这样失魂
落魄的样子,珊瑚道:“都是那狂侠华谷涵不好,送来这些古怪的东西,害得咱们小姐
神魂颠倒!”玳瑁噗嗤一笑,说道:“神魂颠倒?你这话要是让小姐听见,可不得了,
一定要掌你的嘴巴。”珊瑚道:
“这可不见得,我看她是着了狂侠华谷涵的迷了,也阵地正在欢喜呢,还会打我?”
玳瑁笑道:“那不很好吗?难得小姐喜欢上一个人,你为何反而怪华谷涵害她?”珊瑚
道:“谁知道那狂侠是否真心?你看他送来的是什么东西,一片破布,一纸残笺,还有
一对红豆,红豆还可说是表示爱慕之忧,但那破布残笺又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有心和咱
们的小姐开玩笑吗?”
玳瑁道:“我也奇怪,小姐竟没有生气,反而似是坐立不安,倒令我担忧了。”珊
瑚道:“她今日的神态,大异寻常,对咱们也似乎显得生疏了。这都是狂侠华谷涵的不
好。”玳瑁不由得又是噗嗤一笑,说道:“原来你是在呷华谷涵的醋,埋怨小姐为了他
而疏远了你。傻丫头,真不懂事,难道为了咱们和小姐的情份,你就不许她和男子亲近
吗?等到你也有了意中人的时候,只怕你也要和我生分呢!”珊瑚嗔道:“好呀!开玩
笑竟开到我的头上来了,看我不撕破你的嘴。”
耿照被冷落一旁,甚是无聊。他是想等蓬莱魔女出来,向她道谢的,在礼貌上不方
便即行走开,正自发闷,那两个丫鬟的嘻笑声忽然静止,只见蓬莱魔女已经走了出来。
蓬莱魔女虽是满怀心事,却也未忘主客之礼,当下便与耿照招呼,问道:“你今日
觉得好了点吧?”耿照道:“好得多了,谢谢你。”蓬莱魔女看了看他的面色,说道:
“不错,是好得多了。但余毒还未全消,只怕你还得在这儿多耽搁两天。”又道:“我
有点事情,要到外面走一趟,请你不要责怪我怠慢了你,你安心在这儿养伤,伤好了再
走。珊瑚,我走了之后,你替我好好照料耿相公!”
玳瑁问道:“小姐,你上什么地方?要携带什么东西,要哪几个人跟你去,请你吩
咐。”蓬莱魔女道:“这次我是单独出门,不必你们跟随,行李我早已收拾好了。”珊
瑚忍不着问道:“小姐,你可是要去会见那位狂侠华谷涵吗?”蓬莱魔女脸泛微红,说
道:“人家送了礼物给我,我应该去回拜他。”珊瑚甚是不以为然,心里想道:“这不
是失了身份吗?人家只是遣一个仆人送礼来,你却亲自去回拜,纵然你真是私心恋慕,
也应该稍有矜持。”要知珊瑚与她的主人性情相投,都是骄傲惯了的,如今见小姐不惜
委屈自己,先去拜会人家,不觉一面是暗暗奇怪,觉得这不似小姐平素的行径;一面又
暗暗为小姐不平,觉得是狂侠华谷涵的骄傲压过了他。但她知道小姐的脾气,一决定了
什么事情,便是永无更改,因此心中虽不以为然,却也不敢多言一句。
蓬莱魔女道:“我走了之后,玳瑁替我主持寨里的事情。待耿相公伤好之后,珊瑚,
你替我送耿相公一程,要送出河北境外方可。”
耿照甚觉不安,说道:“我伤好了自己会走,不必麻烦珊瑚姑娘了。”蓬莱魔女道:
“你忘了你是金虏朝廷的钦犯吗?你要是单独一人,再碰上什么北宫黝之类的敌人,谁
给你应付?到了河北境外,追骑莫及,方无可虞。你以前是官家子弟,现在则是江湖儿
女,江湖儿女素来不拘小节,这点你要学学。”耿照暗暗道了一声惭愧,自惭武艺低微。
蓬莱魔女又道:“耿相公,我还有一样东西给你。”取出一枝只有七寸长的短箭,
与寻常的箭大不相同,碧绿晶莹,触手生凉,原来乃是玉质。蓬莱魔女说道:“这是我
号令绿林的令箭,大河南北有点来头的绿林人物,大概都会认得我这令箭。珊瑚负责将
你送出河北,以后你就要单骑南行了。有这枝令箭,倘若遇上强盗,你拿出来与他们看,
使可无忧。要是他们不认得此箭,那就多半是本事平庸的小贼,你也可以对付得了。耿
相公,但愿你这枝箭只是备而不用,一路平安,抵达江南。”蓬莱魔女一番好意,耿照
只好郑重道谢,将令箭收下。
蓬莱魔女又吩咐了珊瑚、玳瑁几句,便即独自一人,离开山寨,去寻访那“笑傲乾
坤”狂侠华谷涵,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蓬莱魔女走后,耿照也很想早日离开,无奈他中毒甚深,伤还来愈,只得在山
寨里住下。晃眼又过了几天。当他初来之时,珊瑚、玳瑁都以为他是玉面妖狐连清波的
情人,对他甚为不满,也曾屡次冷嘲热讽;后来经过了那日的讯问,这两个丫鬟心里知
道他是受了玉面妖狐的骗(虽然他自己却还心存疑问,不敢完全相信连清波就是坏人。)
对他的辞色便大大不同。尤其那个珊瑚,因为受了小姐临行之托,对他更是细心照料。
这丫鬟有几分骄纵,也有几分豪爽,颇具小姐之风。与耿照相处数日,渐渐稔熟,说话
也很投机。
这一日耿照的伤已好了八九分,他仍然是住在蓬莱魔女那个书房,这日对着墙壁上
那幅张于湖所写的“六州歌头”,心事重重,思如潮涌,忽听得脚步声响,却原来是珊
瑚推门进来,端药给他喝。
珊瑚待他喝过了药,笑着问道:“耿相公,你刚才一个人在这里似是发呆,你心里
想些什么?”耿照道:“没什么,我想明天动身。”
珊瑚道:“哦,你明天就要动身?”忽地一掌向耿照拍去,耿照吃了一惊,叫道:
“你干什么?”珊瑚那一掌来势甚凶,学武之人,突然受到袭击,本能的会出手抗御。
“啪”的一声,双掌相交,耿照身形摇晃,跄跄踉踉地退了几步,珊瑚又再一掌拍来,
与耿照的手掌接触,却忽地轻轻一按,拉着他的手,扶稳了他。格格笑道:“不错,你
的气力已差下多完全修复了,我可以让你明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