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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赶去会他,心中自是有一份激动之情,但走了一程,激动的情绪渐渐过去,不由得
忽地想道:“我和他分手的时候,都还是不懂人事的孩子,现在大家都已长大了,可不
知还能不能够似小时候那样合得来?”这一刹那,她自己也分辨不清,究竟自己对孟钊
的思念,是少女的爱情?还是仅仅对童年好友的惦记?
她与耿阻分手之后,即一路快马疾驰,一路上又是胡思乱想,想至此处,不知不觉
地就放松了马缰,让那匹马缓缓而行。
忽地发现背后也有两骑,不疾不徐地和她一路。
珊瑚对这两骑马起初并没留意,她放缓了马步,准备让那两骑马越过她的前头,哪
知走了一会,那两骑马却仍然落在她的后面。珊瑚心头一动,试又催马疾驰,跑了一程,
回头一望,只见那两骑马还是在她后面,保持着原来的距离。
换是别人,也许不会感到特别,但珊瑚是个江猢经验丰富的女子,不由得疑心大起。
她目光尖锐,这时动了疑心,一瞥之间,已发现了两个可疑之处:第一,那两匹马都是
罕见的骏马,照理尽可以越过她的前头,但在她策马缓缓而行的时候,那两匹马也总是
落后二三十丈。第二,那两个骑客粗眉大眼,腰问涨卜卜的显然藏有武器,以珊瑚的经
验,一看就知道他们准是黑道上的人物。
珊瑚怒气勃发,心里想道:“这两个家伙决不是好东西,九成是他们见我单身女子,
想来欺负我。哼,说不定是采花淫贼。”
蓬莱魔女威震绿林,珊砌也不知会过多少著名巨盗,那些盗魁连正眼也不敢望她,
想不到今天竟给两个强盗钉梢,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珊瑚越想越气,忽地拨转马头,大喝道:“瞎了眼的狗强盗,给我滚下马来!”柳
清瑶以姿容美艳,出手狠辣,嫉恶如仇,得了“蓬莱魔女”之名,珊瑚追随蓬莱魔女多
年,性情行事,样样与她相似,也是不出手则已,出手便绝不留情。她回马之时,早已
将护身的拂尘取在手中,内力一运,尘杆一抖,十几根细如游丝的尘尾,向前射出。
她用这种细如游丝的尘尾作为暗器,无声无息,防不赃防,比梅花针更为厉害。只
听一声大叫,先头的那个汉子,给一根尘尾射瞎了左眼:后头那个汉子,肩井穴附近也
给两根尘尾插入。这两根尘尾经珊瑚以内力发出,劲道不亚于短箭,幸而没有正中要害,
倘若向上挪过半寸,只怕连琵琶骨也要射穿。
那两个汉子又惊又怒,一个大喝道:“好狠的妖女,胆敢出手伤人,老子要你的
命!”另一个却在叫道:“姑娘,有话好话,有话好话!”两人的态度显然不大相同。
说时迟,那时快,瞎了一跟的那个汉子,早已冲到,两匹健马就要碰上,那汉子一
刀使斩过来,珊瑚看他这一刀斩下,内含三招七式,看来刀法已是得了“洪家刀”的真
传,不敢怠慢,拂尘一抖,也使出了杀手招数。
珊瑚骑术精妙,纤足一勾马鞍,身形斜挂,就在即将碰上的那一刹那,硬生生的把
自己这匹坐骑向旁拉开了几步,避开了那汉子的一刀,珊瑚蓦地长身而起,足蹬马鞍,
居高临下,拂尘疾卷下未。
她这一招,乃是蓬莱魔女亲授的“天罡三十六路拂尘”中最厉害的一招,这汉子的
武功虽非泛泛,却也禁受不起,她横刀上截,一下子就给卷住了刀柄,珊瑚喝声:“滚
下!”那汉子果然应声面倒,钢刀脱手,摔得个头破血流。
另一个汉子狡猾得多,一吃了亏,便知道对方的本领远胜于己,暗暗叫苦,不敢逞
强,不待珊瑚出声,便先跳下马来,说道:“玉姑娘,这是误会,小的怎敢对你老人家
无礼!”
受伤倒地的那个汉子性情暴躁,听得同伴求饶,越发大怒,厉声喝道:“童进,你
不但是丢了自己的脸,还丢了主人的脸!”他一手按着自己受伤的眼睛,睁着独眼,仍
然恶狠狠的向珊瑚吼叫:“好个妖女,你知道我是谁?有胆的你敢杀我!哼,蓬莱魔女
见了我的主人也不敢无礼,你敢伤我。”
珊瑚冷冷一笑,飞身下马,谈淡说道:“我本来可以不取你的性命,你这么说,我
就非成全你不可。好,你回老家去吧,免得你受苦了。”飞起一脚,登时把那汉子踢翻,
从山坡上直滚下
山脚下传来裂人心魄的呼号,由强转弱,终而寂静,显然那汉子已是力竭声嘶,断
了气了。
名叫童进的那个汉子见同伴惨死,吓得面如土色,抖抖索索地颤声说道:“王姑娘,
这是误会,这是误会,我可并没有冒犯你老人家,请你老人家高抬贵手。”
珊瑚冷笑道:“什么误会?”拂尘一拂,登时把童进的上衣撕破,腰间露出一圈钢
环,钢环上插有几柄匕首,珊瑚把拂尘一卷,将那几柄匕首都卷了过来,只见每柄匕首
都发出蓝艳艳的光芒,显然是在毒药中淬炼过的匕首。珊瑚冷笑道:“你能用这种奇门
兵刃日月环,还会使毒匕首,哼,就凭这两种兵刃,你便不是好人!”
童进连忙分辩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小的确是在于没本钱的买卖,这次是想去
劫一支镖银,这两样兵刃是准备用来对付镖师的,可不是用来对付姑娘的。”
珊瑚道:“哪个镖局保的镖银?”童进道:“长安的震远镖局,我们己探听清楚,
明日要从商河县经过,姑娘下信,可以和小的一道去,倘若仰仗姑娘之力,劫到镖银,
小的分文不要,都给姑娘添妆。”
珊瑚忽地又是一声冷笑,说道:“好个狡猾的恶贼,商河县是你的巢穴所在是不是?
你是想把我引到你们的巢穴?”童进道:
“小的不敢,小的说的都是真话。”珊瑚“哼”了一声,柳眉倒竖,冷冷说道:
“真话?那么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我也告诉你真话吧,长安的震远镖局上月已经关
了门了,早已不做保镖的生意啦。”
童进面色惨变,双臂一张,就向珊瑚扑来,珊瑚身形一晃,冷笑声中,拂尘已搭着
他的背心。童进登时觉得腹内如绞,似有千百条小蛇在里面乱钻乱咬,痛得冷汗直流,
断断续续地叫道:“姑娘饶命,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不敢对姑娘说谎了!”珊瑚略略
放松,冷笑说道:“你这点狡诈伎俩如何何瞒得过我?我也不怕你不说真话,你不说真
话,我慢慢地来消遣你,叫你肠穿肚烂,三日三夜之后才断气!”
童进叫道:“小的再也不敢了,你老人家要问什么,尽管问吧。”珊瑚道:“你们
两人暗地里跟踪我,意欲何为?”童进道:
“小的是奉主人之命差遣,身不由已,望姑娘恕罪/珊瑚道:
“你主人是谁?”童进道:“我主人是公孙奇。请姑娘看在我主人份上……”珊瑚
冷笑道:“我不识谁是公孙奇,公孙怪,你主人要你跟踪我作什么?”童进道:“这我
可不知道了,哎哟,姑娘,你手下留情,小的委实是不知其中原故。”珊瑚道:“你主
人住在什么地方?”童进道:“他住在商河县城东六十里的孤鸾山下。”
珊瑚心头一动,问道:“你主人家的门前,是不是有七株松树。左边四株,左边三
株?”童进喜道:“一点不错,姑娘,你,你想起来了。”
他以为珊瑚是一时忘记,现在方始想起他的主人是谁。要知公孙奇武功极高,但因
行踪诡秘,武林中人知道他的名字的却是很少很少。不过,在江湖上经常走动的人,虽
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却知道孤鸾山下,有这样一位大有本领的神秘人物。珊瑚能够清楚
他说出他主人家门前的标志,想来不是自己到过,也是听人说过的了。
却不知珊瑚想起来的却是西门业说过的一番话。那日她向西霸天西门业打听孟钊的
消息,西门业告诉她孟钊在孤鸾山下一个魔头家中,当时西门业不肯说出这魔头的名字,
但却告诉她这魔头的所在和门前的标志。
珊瑚心头剧跳,连忙问道:“有一个叫做孟钊的人,你认得吗?”童进忙道:“认
得,认得。他是主人的心腹亲信,主人对他青睐有加,还传授了他不少武功呢!在同伴
中我和他的交情是最好的了。”
珊瑚道:“你主人叫你跟踪我,没有说出原由?”童进道:
“我怎敢瞒骗姑娘?主人委实没有向我透露,我也不敢问他。”珊瑚道:“他差遣
你的时候,总会有些说话吩咐你吧?快说!”童进讷讷说道:“主人吩咐,叫我们跟踪
姑娘,倘若姑娘不是向商河这条路走,就将姑娘‘请’来;倘若姑娘是向商河这条路走,
那就,那就……”珊瑚冷笑道:“那就不必动手,只是跟踪便行。
倘若我在半途再改路线,那时你们便要马上报讯。是否这样?”重进道,“姑娘,
你是江湖上的大行家,什么都瞒不过你,正是这样。”原来童进在公孙奇手下只是二流
角色,不如刘彪之被看重,公孙奇为了孟钊的原故,要将珊瑚寻获,这个秘密,童进确
是未曾知道,他也确是将他所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童进吁了口气,又道:“姑娘,现在你都明白了。我们只是奉命而为,并非对你老
人家存有歹意。”珊瑚冷冷说道:“你本人虽无歹意,但你胆敢跟踪于我,我也非给你
一点惩戒不可。好吧,死罪免了,活罪难饶!”拂尘一展,封了他的三处穴道。附近有
棵大树,恰好被白蚁至蚀中空,珊瑚就将他提起,塞在树窿之中。她用的是重手法拂穴,
要过了十二个时辰,穴道方能自解,而且在穴道解开之后,武功最多只能剩下一成。珊
瑚是恨他狡猾,又恨他使围的兵器太过歹毒,才这样严厉处置他的。
珊瑚处置了童进之后,冷冷一笑,说道:“我的马经过长途,早已累了,正好换
马。”
当下就换了童进那匹马,这匹马是大宛名种,比珊瑚原来的坐骑更为骏健。珊瑚快
马加鞭,继续前行。但却又不禁思如潮涌,心乱如麻。
珊瑚心里想道:“西门业那日连公孙奇的名字也不敢向我透露,可见这公孙奇一定
是个十分凶恶的魔头,以西门业这等武功,也不能不对他忌惮,西门业说到钊哥一切都
要听这魔头的话,那魔头肯不肯让钊哥见我,西门业也难以预料。但依今日之事看来,
那魔头却是巴不得我上他那儿,这是什么缘故?内中会不会另有阴谋?”
珊瑚是个有江湖经验的女子,江湖上的鬼域伎俩,她也见过许多,想到此处,不觉
疑云暗起,接着想道:“听那贼人所说,钊哥竟是那魔头的心腹,很得那魔头喜爱;他
是甘心情愿跟那魔头,还是受到强迫的呢?几年不见,彼此的遭遇大不相同,他是变得
好了,还是变得坏了呢?”
珊瑚虽是诸多考虑,但对童年好友渴望一见的心情,仍是丝毫未减,依然快马加鞭,
一直往前赶路,不知不觉,已是天色黄昏,珊瑚骑木精妙,黑夜中仍是快马前行。
星横斗转,不觉已是三更时分,珊瑚抬头一看,只见前面一座山峰,形似一头张开
双翼的怪鸟,在黑暗中俯瞰猎物,原来已经到了孤鸾山下。珊瑚忽地感到不祥之兆,心
中想到:“这山名孤鸾,莫非主我此行不吉?我与孟钊难成良配?”
珊瑚忽地得了一个主意,跳下马来,走进树林,将马系在树上,心里想道:“我本
来不喜欢乔装男子,今日姑且试扮一遭。”
依照珊瑚原来的计划,是本想光明正大到西门业所说的那家人家去求见孟钊的,但
她遭遇了今日之事,隐隐感到公孙奇可能安排有什么圈套,不能不戒备三分。
珊瑚行囊里有男子衣裳,她随身带有几张人皮面具,当下挑了一张普普通通下会引
人注意的面具戴了起来,换过衣裳,月光下在山涧旁边一照,水中现出的影子,几乎连
自己也认不出来,珊瑚心里笑道:“我戴上这张面具,钊哥决计认不出是我。我正好可
以去偷偷探望他,试试他是否变了?不,我还不必急着就和他相见,先在暗中看看他的
动静,那也许更好一些。哎,要是他当真已变坏了,那我还见他不见?”想至此处,她
自己也不禁惊诧起来,孟刽留在她心中的印象,一直是美好的,是她所敬爱的人。然而
她今夜却忽然会有这个念头,竟会怀疑孟例可能变坏。她暗暗谴责自己这个念头,“不
会的,下会的。钊哥闩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不会变坏的,他跟随那个魔头,一定是
另有内情,出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