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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魔女道:“耶律将军,你不是金国的军官么,怎的听你的口气,却似乎是助宋反
金?”耶律元宜苦笑道:“我辽国被金国所灭,我纵不肖,也绝不能屈膝事敌。我做金国的
将军,那正是为了等待时机。我在金国,颇得信任,不瞒你说,这次我潜入江南,就正是奉
了金国总帅完颜郑嘉努之命,前来刺探军情的。哈哈,这就是我报复的时机到了,我乐得在
江南赏玩风景,将来回去,给他一个虚报军情,叫金兵一败涂地!”蓬莱魔女肃然起敬,说
道:“耶律将军原来是怀有如此苦心,那日我几乎坏了你的大事,真是惭愧得紧。”
蓬莱魔女转过话题向赫连清霞问道:“玉面妖狐是你大姐,那么你还有没有其他姐
妹?”赫连清霞道:“我们共有姐妹三人。
还有个二姐名唤清云。”蓬莱魔女道:“她是不是惯用笛子作兵器的?”
赫连清霞道:“不错,我们三姐妹的兵器各个不同,大姐用剑,二姐用笛,我用月牙弯
刀。这么说,我的二姐,你也是见过的了?”蓬莱魔女道:“在我师嫂家里见过一次,她是
和武林天骄一同来的。那晚我师兄用毒药害我师嫂,幸得他们救了。”
当下说了当晚的事情,叹口气道:“可惜,我师嫂终于还是上了我师兄的当,她第二次
回到家中,你的大姐和我的师兄,合谋将她害了。”赫连清霞低下了头,黯然说道:“我大
姐害死了你的师嫂,我,我真是惭愧得紧。”
蓬莱魔女道:“龙生九子,各不相同。你姐姐做的坏事与你何于?我只是不明白,你们
两姐妹都很好,何以你大姐却与你们完全两样?”
赫连清霞道:“柳姐姐,你救了我和宜哥的性命,我们不能将你当作外人,我把我的身
世对你说了吧。我给你先一个故事。
“大约四五十年之前,金国有一个武林奇人,他父亲是金人,母亲是宋人,妻子是辽
人。那时,宋金辽三分天下,互相攻战,他甚是伤心、遂不问世事,遁迹山林,先后收了三
个徒弟。一个是金人,一个是辽人,一个是来人、一视同仁,不分彼此,按三个弟子性之所
近,各个授以平生绝技。……”
这个故事,蓬莱魔女曾听武林天骄说过一遍,但却不知这故事与赫连这一家义有何关
系,当下说道:“那位奇人的金国弟子,是武林天骄的师父;未国弟子则是我师嫂的父亲桑
见田。”
赫连清霞道:“哦,原来这故事你是早已知道的了?”蓬莱魔女道:“不,并未完全知
道。那辽国的弟子,我却不知是谁。”赫连清霞道:“是我的父亲。”蓬莱魔女颇感意外,
说道:“哦,原来你和武林天骄、和我的师嫂,都是同一根源的师兄妹了。这可真不是外人
了。”
赫连清霞点了点头,说道:“我爹爹是辽国的羽林军统领,金国灭辽那年,我大姐七
岁,二姐五岁,我才三岁。我爹爹誓死报国,事先遣散妻女,独自留在京都守卫。金兵大举
入侵,破了我国京城,我爹爹虽具绝世神功,毕竟寡不放众,可怜他浴血苦战一日一夜,杀
了金国数百武士,终于筋疲力竭,死在敌人乱箭之下。
“我母亲带我们三姐妹回乡,兵荒马乱,不幸大姐又在途中失散。我和二姐跟着母亲,
躲到深山,她母兼父职,白天教我们练武,晚上教我们读书,还教我们一不可忘了国仇,二
不可忘记了要找回大姐。可怜她忧患余生,未曾得雪国耻,未曾得见大姐,就在今年春头过
世了。
“我们两姐妹丧了母亲,正拟下山访寻大姐,可巧就有一个知道大姐消息的人来了。”
蓬莱魔女道:“这人可是、可是笑傲乾坤?”赫连清霞道:“不,是武林天骄。他是从
宜哥那儿得知我家所在的。”
耶律元宜道:“我和霞妹两家是世交。他爹爹是羽林军统领,我爹爹是副统领。金兵攻
破我国京城之日,赫连世怕对我爹爹说道:“国破家亡,主辱臣死。要有人死节,也要有人
复国。死节易,复国难,我是统领,理当效忠皇上,为国捐躯,就让我选择这条较容易的路
吧.你比我坚毅,忍辱复国的艰难任务,就只有请你勉力为之了。”我爹爹在他劝说之下,
假意投降了敌人,保全了羽林军的一部份力量。可惜在我爹爹在生之日。始终没有机会复
国。我爹爹死后,我继承了他的遣志,也继承了他的爵位,做了金国的世袭龙骑都尉,开封
府兵马总管。
“霞妹这一家人藏匿的地址,只有我和爹爹知道,我每年总要到山上几次,探望她们,
告诉他们外间的消息。我爹爹是三年之前过世的,我做了掌握兵权的将军,就不能擅自离开
职守了。武林天骄的堂兄檀道隆是金国兵马大元师,正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做了将军之后,
不久,也和他相识了。渐渐,我们彼此知道了对方心事,我要复兴辽国,他则要挽救金国,
免得金国在暴君的穷兵黩式之下,自趋灭亡。抱负虽不相同,但要推翻完颜亮的目的则一。
“我和檀公子做了好朋友,他有一天与我谈起他的师门来历,说是要去遍访他的同门,
却不知辽国这一支人的下落。我见过霞妹的武功,不过她的武功是母亲传授的,她对国己的
师承来历,也不清楚,只知是爹爹小时得自一个异人的传授,那异人收有来、金、辽三个弟
子。我听了檀公子的话,两相符合。
就把我记得的霞妹武功家数,练了几招给他看。檀公子一看,就说定是他的师妹霞妹无
疑。因此,我也就把霞妹这家的藏匿所在告诉他了。”
赫连清霞接着说道:“那日,他来到我家,最先见到我的二姐,一见就吓了一跳,嚷
道:‘你、你不是玉面妖狐?’二姐一听,登时起了疑心,盘问他谁是玉面妖狐,两人动起
手来,檀公子才知不是。我二姐和大姐长得一模一样,比我更为相似,柳女侠,这是你早已
知道的了。
“檀公子解释了这个误会,我们才知道大姐的消息,知道了她已变成了江湖上臭名昭彰
的‘玉面妖狐’、且又认贼作父,当然极是痛心。于是二姐留下我看家,她就跟了檀公子下
山,找寻大姐。”
蓬莱魔女恍然大悟,心道:“原来她的二姐乃是冒充玉面妖狐,意图套取我师兄和她姐
姐之间的秘密的。怪不得在两人对话的时候,许多环节都凑合不上,教我师兄起了疑心。”
耶律元宜道:“听说檀公子也到了江南,柳女侠,你可知道他的行踪么?”
蓬莱魔女道:“前几天晚上,我在千柳庄还见过他,他却没有见着我,那晚他正是和赫
连姑娘的二姐来找柳庄主的晦气的。”耶律元宜道:“找什么晦气?”蓬莱魔女道:“我也
听得不大明白,只知他是受人之托,要向千柳庄的柳庄主讨还一本武功秘籍,你们可知道是
怎么一回事吗?”耶律元宜诧道:“檀公子与我无活不谈,这事他却从未对我说过。柳女
侠,那晚你也在千柳庄吗,为何未曾与他们见面?”蓬莱魔女不愿说出她和柳元甲的关系,
便含糊答道:“不错,那晚我正巧路过千柳庄,远远看见他们和千柳庄的人打斗,我要过去
帮忙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赫连清霞道:“可惜,可惜,原来二姐也到了千柳庄,要是
她早来个两三犬,我们就可以遇上了。”
蓬莱魔女道:“我还想冒味再问你一桩事情,你和笑傲乾坤华谷涵华大侠是怎么结识
的?你二姐不是留你看家的么,你怎么又与华大侠同到江南来了?”
赫连清霞道:“说起来我认识笑傲乾坤还远在认识武林天骄之前。这事须得从一个老和
尚说起。”蓬莱魔女道:“什么老和尚?”赫连清霞道:“在我们隐届的那座山上,有座古
庙,是以前山里猎人供奉的药王庙,连年战祸,壮丁抽调一空,山里猎人也不能免役,这座
古庙年久失修,也根本没有什么香火了。但庙里却有个老和尚。这老和尚可有点古怪。”蓬
莱魔女道:“有些什么古怪?”
赫连清霞道:“他从来不出庙门,长年在云房里打坐,有一个小沙弥服侍他,我小时候
最顽皮,也常到庙里玩耍,只知有这么一个老和尚,但他总躲在云房里面,我也没见过他。
听小沙弥说他是个残废人,已经半身不遂,不能行动了。后来过了几年,他的病忽然渐渐好
了,有时我在庙里也能见着他了,但他从不张口说话,偶尔开口,也只是念经,神情十分肃
穆,我可不敢惹他。他虽然能够走动,面上还带着病容,加上那肃穆的神情,令人看了有点
害怕。
“又过了几年,大约在我十四五岁的时候,忽然有外面的人常来看他了,这人是个相貌
俊雅的书生,一来就陪那老和尚下惧。这书生也极是古怪!”
蓬莱魔女心知她说的这人定是华谷涵无疑,心道:“华谷涵有狂侠之称,在一个小姑娘
眼中看来,当然是行为怪诞的了。但这老和尚却是什么人呢?华谷涵经常去拜访他,自必也
是大不寻常的人物了。”
赫连清霞道:“这朽生的古怪,当真是令人难以想象,那么大一个人,就似小孩子一
般。”这说话蓬莱魔女听来,倒是觉得又新鲜,又古怪,禁不住问道:“怎么似小孩子一
般?”赫连清霞道:“他和那老和尚下棋,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又饮酒狂歌,
似哭似笑,哭笑不分,有一次我在旁边观棋,他们也不理我,那书生有一只角被老和尚的白
子侵入,他忽地推棋而起,长叹一声:‘偏安之局,终不可保!”竟然就大哭了一场,我从
来没有见人哭得这样伤心的。我就上去替他下了两子,对他说道:‘这局棋还可以挽救,你
怎么就认输了?你看我这两颗黑子一下,这只角不是也可以保全了吗?书生大哥,你不用伤
心啦。’那书生看了一看,收了眼泪,忽地又大笑起来,说道:‘不错,不错。我可没有想
到可以用围魏救赵之策,你来打我,我也可以跑去打你,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这确实是个
高明的战略。小姑娘,你的棋下得不错呀。’那老和尚每次和那书生下棋,任那书生哭哭笑
笑,他总是不出声的,这次却开口了,说道:‘老僧老矣,这局棋是应该由你们年少的一辈
继续下了。”他举袖一拂,把全盘棋子尽都搞乱,那书生棋兴未已,就拉我陪他下棋。
“就这样,我和这书生交上了朋友。我说我可以陪你下棋。
但你给我什么酬报?这回轮到那书生觉得奇怪了,他不住地打量我,说道:‘你知道我
是什么人吗?你要什么酬报?’我说:‘我知道你是个读书人,我妈每天都要我做功课的,
我陪你下棋,功课就没有工夫做了,这样吧,我陪你下一盘棋,你给我做一道课题。’那书
生笑道:‘你今天要做什么功课?’我说:‘我妈要我学做诗,今天你给我做两首律诗,不
瞒你说,我连平仄对仗都弄不清楚呢。’那书生大笑道:‘我道要什么酬报,原来如此,这
个容易,容易!我替你做四首律诗,明天的功课,也可以交卷了。’我见那书生经常饮酒狂
吟,猜想他必会做诗做同。
果然不错,那晚我妈大人夸奖了我,说我进步神速,诗做得比姐姐还好了。她一高兴,
就要当面考我,我通红了脸,只好把实话说出来,我妈起先是生气责备我一顿,说我不该请
人作枪,欺骗了她,后来又高兴道:‘难得有一个满腹诗书的饱学之士来到这儿,明天你请
这客人到咱们家里来吃一顿便饭吧。我要瞧瞧他是什么人?从这两首诗看来,他倒似是个伤
时忧国之士,但你也不要把咱们的身份泄漏了。’”
蓬莱魔女笑道:“你们没有泄漏身份,笑傲乾坤华谷涵的身份,这一问大约是要给你妈
妈看破了?”赫连清霞道:“哦,原来你己猜到这书生就是笑傲乾坤了。他可是聪明得很,
恰恰相反,我妈没有看破他,我们的底细却反而给他看破了。”
赫连清霞接着说道:“那一晚他来我家作客,我还担心他疯疯颠颠的样子,会得罪了我
妈,谁知他狂颜故态尽都收敛,对我妈毕恭毕敬,完全是守着小辈见长辈之礼,我妈也敬重
他是个读书人,请他多指点我们姐妹的功课,他们二人谈得很是投“华谷涵说他不能在我家
教馆,但答应时常来往,我妈说你肯指教小女,那就是她的老师了,我敬华先生一杯。我妈
给他敬酒,我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蓬莱魔女道:“你妈暗中较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