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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着鬼物,说到底还能有谁?就那个在鬼市和他交易的老鬼呗。
如雪平静而沉默,彷佛是置身事外一般,而我却觉得这事儿有蹊跷,还是照着承心哥所说的做比较好,于是开了天眼。
其实这样的状态也没什么,就是看东西比较迷蒙的样子,倒也不影响交谈。
“说吧,咋回事儿?”我靠在沙发上,享受着暖暖的暖气,整个人也比较放松了下来!
“我觉得这老鬼有问题,这几天就发觉有问题,说话,这么说吧,老是遮遮掩掩的,跟挤牙膏似的,挤一点儿,说一点儿,而且我感觉它是有什么事儿隐瞒着我,所以我在电话里告诉你不对劲儿。”承心哥言语简单的先给我说了一遍事情的大概。
但是言谈之间并不感觉到沉重,因为他还有心思不停的拨弄着屋子里的一口炖锅,尝尝里面的东西熟了没有!
锅子里炖着的是大块儿的肉,白色的菜,我就算再没见识,也知道那是北方特有的酸菜,外加粉条,那炖得火候足,他一揭开锅盖子,满屋子就都是香气。
承心哥嘴里包着一块儿白肉,一边哈气一边口齿不清的对我说到:“说是不对劲儿,但是我也不担心,鬼市的交易哪里能做得了假,那老鬼应该还是会老老实实的带着咱们比找参精。只不过。。。”
说到这里,承心哥已经咽下了嘴里的那块肉,对我和如雪说到:“东北乱炖,火候正好,入味了,也炖软和了,来,趁热吃,咱们边吃边说。”
东北菜,说实在的,我还没有吃到过怎么地道的,承心哥一说,我早就按捺不住,和如雪一起围坐了过去,承心哥早就摆好了小板凳儿,也准备好了碗筷,递给了我和如雪,然后关了火,说到:“这样吃,热乎!等一下冷了,加点儿水,再开火热热又能吃。我觉着这东北菜不错,分量足,味儿重,那东北大酱太香了,这里是男人的天堂,大块儿吃肉,大网喝酒。”
承心哥真的是吃货本色,一说起吃的,早就忘了重点在哪儿,我是饿极了,顾不得烫,就连吃了两口,大块儿肉,味道十足的酸菜,加上酱香味儿,真的好吃又顺口,不过,我还是不忘记提醒承心哥:“你说重点。”
承心哥不慌不忙的拿出一个酒瓶子,拧开了盖儿,递给我,然后才说到:“重点就是,我们这次找参精的行动可能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了,那个挤牙膏的老鬼,告诉我们十一月份才能进山,因为有一个重要的地方,它也不说清楚,反正就必须天寒地冻的时候进去吧。这些我都能忍受,我不能忍受的是它还遮遮掩掩的告诉,要避开一些人?”
我抿了一口酒,和元懿大哥带到陵园里的烧刀子没有什么区别,一喝下去,从喉咙到胃都火辣辣的,缓过了劲儿,我才问到:“为啥?啥意思?”
承心哥还没来得及答话,我就听见一个声音传来了,典型的‘鬼话’,跟直接说在你脑子里似的。
“干哈啊?干哈啊?又把我给整外面,你不能够啊!”
有趣,我忍不住笑了,这敢情还是东北的老鬼?
第九章 仙人墓
“呸,这话说的。”承心哥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另类的‘烦躁’,把筷子一扔,对着门外嚷嚷到:“你说干哈啊?关个门还能真拦住你了咋的?你不知道自己进来啊?装犊子闹吧你!”
我一下子就乐了,吃了一大块肉,对承心哥说到:“咋的?承心哥,还说上东北话了啊?你看我这淫(人)说的东北话正宗不?”
承心哥无奈的说到:“你不知道我是被磨的,等下你就知道了。”
承心哥说话间,我其实已经看见它了。
因为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已经畏畏缩缩的‘飘’了进来,呵,我一看就乐了,这就是承心哥嘴里的老鬼吗?这形象。。。啧。。我不知道说啥,只能悄悄在承心哥耳边说:“你确定这是老鬼?不是时尚先锋?”
是啊,这的确是‘时尚先锋’,梳一个油光水滑的偏分,穿一件儿花花绿绿的花西装,下面穿条牛仔裤,再搭上一双球鞋,戴着一副大墨镜,把脸都遮了大半!要多时尚有多时尚!
鬼物就是如此,想你看见他什么形象,那就是什么形象,所以我才不得不说他时尚,跟着承心哥出来一圈儿,现代人的穿着学得是一清二楚,就是欣赏能力不咋的。
承心哥丢给了我一个无奈的眼神,可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声音又来了:“你这淫真是的,这样,不能够啊!有啥话咋能悄悄说呢?我都听见了,我给你解释一下哈,这淫啊,都是讲个形象的,哈?这淫啊,也是要跟上时代的,哈?不然就是食古不化啊,哈?那不能够啊,我跟你说啊,举个例子来说哈。。。我家有几个兄弟,分别叫吴起一吴立二吴畏三吴凡四,加我吴言五,你要问我为什么我爹妈给整这些名呢,我跟你说哈。。。”
我觉得我要抓狂了,承心哥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了,可我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如雪那边忽然传来一身重重的放碗声,然后冷淡的飘来了一句:“闭嘴!”
我一下子就笑了,承心哥悄悄的对如雪伸出了一根大拇指,那吴言五浑然不觉,一脸无辜,嚷着:“咋得呢?咋得呢?这位姑娘你是看不惯我吗?也是,我是家里最沉默寡言的孩子,一向不招人待见,可是你不能因为淫不爱说话,就不待见淫啊!这多不得劲儿啊?举个例子来说哈,就说我家吧,分别有几个兄弟,叫吴起。。。”
承心哥被这吴老鬼‘呱噪’的疯了,直接跟我说:“承一,我昏了,我去昏一会儿,什么时候这老鬼闭嘴,什么时候你再叫我吧。”
如雪轻叹一声,对于她这种少话的人来说,说一次你不理会,她就直接无视你了,懒得再说!
至于我,轻轻的拉住承心哥,一双眼睛笑眯眯的,然后不紧不慢的从随身的黄布包里拿出了一张符箓,正阳符,对鬼物的伤害很大,然后那老鬼很快就闭嘴了,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打了个哈欠,说到:“真是的,这人一老了吧,就容易困哈,我要去睡了。”
这次倒是言简意赅了,可是我笑眯眯的说到:“站住,谁让你走了?你当这张符贴不到养魂罐上,还是咋的?你敢走吗?交易未完,你一走,天道让你魂飞魄散也是正常的。你看看啊,和你交易的又不是我,而我呢,这个人脾气又冲动,又暴躁,万一一不小心给你贴养魂罐上了。。。”
说着,我很苦恼的样子,而承心笑的那叫一个‘花痴乱颤’,在我耳边小声说到:“承一啊,高!我都忘记你是山字脉了,这啰嗦老鬼还是你能收拾啊,对了,别忘了把他肚子里那些牙膏给它挤出来,看它这个犊子还能整啥?”
我就是这意思,小爷堂堂山字脉,还收拾不了你这个小鬼,就算小爷白混了山字脉那么多年,我和承心哥同时摆出了一副‘老狐狸’般的笑容,齐齐的望着那吴老鬼,而如雪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
那吴老鬼到底还是站住了,一脸后悔加懊恼的样子,估计心里在想,失策啊失策,我咋就惹到这么一个‘煞星’呢?早知道,躺养魂罐里不出来了。
但不管他怎么想的,可是他那后悔加懊恼的神情还是一闪而逝,变得讨好起来,说到:“这位小爷,哪个虎了吧唧(傻的意思)的犊子说我想走的?看我逮(die)着了,不把他皮皮实实的抽一顿!这位小爷,你不知道啊?我一见您就亲呐,就没见过您这么敞亮的淫!一看我就想和你唠嗑(聊天)啊,把酒言欢啊,当拜把子兄弟啊!要有我一顿肉吃,就绝对不能让您吃馍,那不能够啊!”
真是够啰嗦的,可是我没有不耐烦,笑眯眯的看着他:“说完了?”
“说完了啊。”那老鬼一副傻乎乎外加忠心耿耿的样子。
“想和我唠嗑?”我笑得更灿烂了。
“那是!您怀疑我啊?那不能够啊!你要能来我家,不说别的,大肥肉(这里的肉读you)管够啊。”那老鬼一副赴汤蹈火的样子。
问题是谁要吃大肥肉?我也懒得和他扯淡,直接说到:“我咋不信你?我简直相信你是对我掏心掏肺的,对吧?”
那老鬼一听,脑袋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赶紧说到:“对对对,就是这个理!”
我笑了,承心哥也笑了,我慢悠悠的说到:“那敢情好,我也没啥顾忌了,先前还不好意思问呢,你跟我说说吧?那参精咋回事儿?为啥要天寒地冻的日子才能去找?谁家找人参是这样找的?又说说吧,为啥事到临头,才说在这里找参精?最后,你要我们等啥人?你说的啊,掏心掏肺的实诚呢,对吧?”
那老鬼望着我,一副上当了的扭曲表情,估计是心底太惊,也顾不得那副‘时尚形象’了,‘澎’的一声变了一个样儿,挽了个道士的发髻,穿的一身有些脏的道士袍子,这倒看得我有些惊奇,这老鬼还是个道士?
但一看他那张脸,就让我想起曾经在鬼市遇见的那个吴老二,对的,他们虽然长得不像,可样子都是一个流派的,看起来就像脸上写着我是小偷,我很猥亵的那种人,刚才他那大墨镜遮住了半张脸,这下我才算看清楚。
看起来不咋可靠啊!不过,也不能以貌取人,至少在鬼市,吴老二那个人是靠得住的!
那老鬼也管不得这些了,也不敢走,就在这屋子里来回的飘荡,嘴上嚷着:“这咋整呢?这。。这咋整呢?哎,真是的,我这要咋整呢?”
我和承心哥也不看他一眼,我算看透了,这吴老鬼就是一个真正的‘胆小鬼’,他也不敢走,给他点儿时间考虑吧。
我和如雪,承心哥快快乐乐的吃着炖菜,快快乐乐的喝酒,约莫过了二十分钟以后,一个声音飘飘荡荡的传来:“我说,要我把一切说出来了,你不会给我贴这符吧?”
我心里一盘算,已经心知肚明,这老鬼果然隐瞒了很多事儿,可是我脸上不动声色,一开口,也蹦出了一句东北话:“那哪能呢?不能够啊!我是那样的淫吗?”
至此,我也算知道了,春风温润男承心哥为啥会说出那么豪放的东北话了,被这老鬼的‘呱噪’给带的!
于是,那老鬼眼珠子转了半天,总算开口了:“这件事情,说起来,要从我们家的兄弟说起,我们家有兄弟五个,分别叫吴起一吴立二。。。”
“说重点!”这是我叫的。
“说人话!”这是承心哥喊的。
“可是我是鬼,人话我不会啊?”吴老二一脸无辜。
我简直是无言以对,直接说到:“你吧,就直接先说一句最关键的话,可以?”
“那参精在仙人墓里。”吴老二这次果然简洁的要命。
而我和承心哥呆住了!
第十章 五子同心阵
仙人墓?这话咋说的?这世界上还有神仙啊?有神仙,好吧,我们勉强能接受,这神仙还能死,还能留下一个墓,那就匪夷所思了。
我皱着眉头没说话,我以为我们只是单纯的来找参精的,我也以为这个参精只是‘天才地宝’,自然生长在山林,没被人发现而已,怎么还扯到仙人墓了?
我没说话,可是承心哥已经忍不住了,他说到:“我说在鬼市有这样的好事儿落到我头上了,就是供奉你10年,你就相当于是拿一根参精来换?原来你果然隐瞒了那么多啊?”
任谁一听见这仙人墓三个字,都不会觉得是好相与的地儿,而且貌似还扯上了什么人,任谁也会按捺不住,就包括承心哥这种好脾气。
那老鬼对着承心哥,可没对着我那么客气,面对承心哥的质问,他只是小声的嘟嘟囔囔:“10年供奉,供奉可不带这么凶的。”
“你。。。”承心哥没了脾气,毕竟鬼市的交易是隐隐受到天地约束的,他还真不能对这个老鬼不敬,供奉,供奉,既要用医字脉特殊的方法供养,也要保持奉为上的态度,承心哥确实不敢太过分。
我拍了拍承心哥的肩膀,让他冷静,然后对老鬼说到:“我有供奉你吗?没有吧?可是我跟他是兄弟,还是师兄弟,懂了吧?你现在把事情详细的说给我听听,记得是详细,而不是啰嗦,你那些兄弟叫啥名儿,我真就没心思听了,我想你懂我的意思吧?”
那老鬼脸色变幻不定,想也是觉着逃不过了,一咬牙,干脆直说了,不罗嗦,那东北腔也不见了,而是变成了字正腔圆的官话,估计是说正事儿,他也认真了起来。
“我家兄弟五个,是明末清初之人,也都是修道之人,但无奈自身天赋有限,也没有个正统的师承,在平日里糊弄糊弄老百姓,混口饭吃可以。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