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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盘魔帅轻笑，看着韩弃：“好像自从二十年前肆虐魔族异次元，弃王似乎自信心膨胀了很多。”
韩弃笑着：“我还有更膨胀的发明呢，你要不要见识一下？”
“好了。”
小短身拽着韩弃打断，看着盘盘魔帅：“魔族回归。和弃儿魔兽共享堕落大陆。就这么定了。”
盘盘魔帅摇头：“堕落大陆是我们魔族的。还给我们，这是底线。”
韩弃好奇：“是你们的，万年来怎么没魔族住呢？为什么呢？”
盘盘魔帅眼神变冷，韩弃指着他：“别暴露敌意。真的。我不知道小短身跟没跟你们说过我在神赐大陆的经历。当我敌不过一个人的时候，他当面甩我耳光我都笑着凑过另一边脸。为什么？说了敌不过。就要认。愤怒是没用的，只是加速自己的灭亡。”
“你敢……”
捂着手臂的魔族似乎是贴身侍卫之类的。
脸色发白还要大叫，被韩弃平静看了一眼：“你是另外手脚也不想要了吗？”
盘盘魔帅深吸口气，看着韩弃：“你当初战力强大，以为可以横扫魔族就太天真了。”
“呵。”
韩弃笑了，看着盘盘魔帅：“你知不知道我在神赐大陆的位面，被不止弃儿的其他种族势力都叫一声韩弃大人，是为什么？”
探身看着盘盘魔帅：“你觉得是因为我的战力吗？”
韩弃晃晃手指：“是因为我的思想，我的性格，我的头脑。”
指着周围，韩弃开口：“从魔族回来的那一天开始，我没有一天修炼战力。为什么？因为我不需要你来教我什么叫天真自大，我知道我一个人没法对抗魔族的。所以你知道我做了什么？”
盘盘魔帅点头，突然抽出一把枪好奇询问：“是生产这个吗？”
韩弃一愣，下意识看着小短身。
小短身抿起嘴角，避开韩弃的视线。
韩弃硬是凑上前和她对视，直到半响，小短身怒视他。
韩弃好奇伸出手指碰碰她小脸，小短身张嘴就咬。
韩弃躲开，轻笑摇头：“二十多年在魔族，也没干什么……哈？”
小短身咬着嘴唇，一道放射热心将盘盘魔帅手里的枪切断。
盘盘魔帅一愣，笑着没多说。
韩弃叹口气，看着盘盘魔帅：“我现在就问一句。你们是不是对小短身你们的魔族公主服从命令，还是明面上尊重，实际上架空。真正的决定还是你们自己来做。”
盘盘魔帅不解：“没听懂。什么意思？”
韩弃开口：“意思就是小短身说，大家要和平。不说我们这边，你们魔族什么意思？听还是不听。”
盘盘魔帅一顿：“不听我们就不来了。”
韩弃笑了笑：“好。那么你们想怎么和平。堕落大陆还给你们是不可能了。但是坦白说，如今生存在这的，基本上也没有你们以前敌对的势力。弃儿，魔兽，万年前都不是对抗魔族的种族。你一定要纠结堕落大陆完全还给你们，老实说，那不叫底线。神族和所有种族也不答应。”
盘盘魔帅冷哼：“我们会怕他们？”
韩弃点头：“所以你们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听话还是不听话。”
不理他，韩弃看着小短身：“我懒得和他说。想和平简单，弃儿和魔兽留下，分开版图，大家共处。魔兽本来也不融入正常智慧生命的生活，并且散乱各处，数量少，其实就等于弃儿和魔族一起分这块地。大块给魔族，我能做主。要赶走我们，你同意？”
说完韩弃就离开到一边，留下小短身和他们磋商。
坐在一边冷风吹，韩弃看着和小短身说着什么的盘盘魔帅。
为什么就会变成这样？
他以前设想是有一天可以接回小短身，然后和魔族进入正式对抗。但再次相见之后，情况却复杂了很多。
韩弃很想体谅她，但他对其他势力只是有影响力。绝对到不了言听计从的程度。
他没法做主答应下什么，何况他自己本身也不同意。
最后为难的……居然是小短身？
这真是可笑。
“他们同意了。”
让韩弃回过神的时候，是一句话。
小短身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开口。
韩弃看了她一眼，起身点头：“我去谢谢他们这么大仁大义。”
小短身皱眉砸他一拳：“你不要对我这么说话，很难受的。”
韩弃轻笑：“不是你自找的？还什么魔族公主，短身殿满足不了你了？没发现你还挺虚荣的？”
小短身偏头笑，眼圈却有点红看着他：“他们很可怜的。一直被困在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互相残杀，哪怕根本不想。但你也看到那个环境了。”
韩弃呵呵笑：“所以你教会他们生产使用枪支，让他们可以填饱肚子，生活有希望又充实？”
“滚！！”
小短身砸他一下，阔别二十多年他的毒舌和噎人口才终于回来了。以前只是吐槽别人她在他怀里笑而已。
如今是，自己真正面对，才感受的憋闷。
“我没有教授他们这个。是他们拿走我怀里的枪自己研究的。”
小短身站起：“我教授他们的是开采资源，种粮食。我教授他们语言和文字。教授他们科技和生产工具。即便那里资源匮乏可他们很努力……”
韩弃叹息：“是啊你知道他们有多努力吗？”
看着小短身：“你不会下话要说这个吧？”
小短身咬着嘴唇，抱着韩弃：“当他们回归之后，你帮帮他们好吗？”
韩弃疑惑：“你忘了我的手臂腿脚被他们扯断的折磨了？”
小短身摇头：“没忘。你帮帮他们，如同帮助弃儿那样。你同意，我亲手杀了盘盘。”
韩弃点头：“我不同意呢？你就不杀了，是吗？”
小短身恩了一声：“那你就自己杀。反正我也未必打得过他。”
韩弃惊讶：“你打不过他？”
小短身开口：“他很强的。我能感觉到。”
皱眉打量韩弃，小短身开口：“倒是你……为什么当时恢复了断掉的手臂和腿，并且还直接给予他重创？”
突然撕扯着韩弃，小短身叫着：“你不是也有很多秘密不告诉我吗？！”
韩弃失笑后退，小短身不依不饶：“曾经那么多伤害你的，你不但放过还和他们合作！我要报仇你都不让。如今轮到我了，你脾气那么大，说动手就动手！！又打又骂！！你这是不是双标？！”
“哇你还懂双标呢？！”
韩弃呵呵笑着抱着她，看着她皱眉的样子，出神半响，轻轻揽着。
也是啊。
灭族虐杀，其实也只是雷心部族。
然而当时的矮人族长，包括特雷李斯特，谁无辜？
后来小短身又去矮人族杀人，自己也没帮忙，神族更是灭绝弃儿，现在也合作了。
为了发展，为了什么布拉布拉的原因，小短身从来都不说什么。
如今自己好像一直习惯于决定什么小短身跟从就好，现在她也难得有件事想自己可以顺着她……
自己，也应该在一定前提下，别让她为难。
尤其独自在那边二十年，更苦的，应该是她。
第三十九章 缘
“其实你为什么就能真的认为自己是魔族公主？”
谈了，不代表能决定，虽然也差不多。
韩弃肯定要和其他势力首脑以及神族商量关于魔族回归的事。
这不是弃儿自己的问题，而是神赐大陆百亿生灵的问题。肯定要大家一起同意确定才好。
等待见面的时间，韩弃也终于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可能之前问过，答案，不是很清晰。
看着小短身，韩弃好奇：“他们说你就信？有证据吗？”
小短身无奈白他一眼，咬着零食，毕竟好久没吃过了。棒棒糖，巧克力，酥油饼，灌汤包，甚至烤肠。
“你问过了。”
小短身开口。
韩弃点头：“但你回答不是很清晰。可能二十年之后骤然回来就维护魔族的态度，反差太大和你以前性格。”
小短身咬着烤肠，半响递给韩弃嘴边。
韩弃皱眉后退：“你果然不是小短身。知道我不吃荤腥的东西。”
小短身笑着，皱着小眉头又递：“但你以前至少咬一口的。大不了在我看不到的时候吐出来。”
韩弃一愣，咬了一口……吐她头上。
“啊！！”
小短身直接咬他一口，韩弃呵呵笑着：“这么一看又是小短身了。”
叹口气，韩弃开口：“怎么和精分似的呢？”
小短身好奇：“你说你自己？”
啪。被韩弃抽了一下，小短身借势耍赖闹。
“说啊。”
韩弃看着她催促：“他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吗？你的血也不是黑色发亮的那种。”
小短身笑了笑，咬着灌汤包，半响看着韩弃：“一开始我当然不信。我醒了看到你不在，我当然就杀。可这一次他们居然不还手，跪在地上任我打骂。”
“然后你就试着下手重点？”
韩弃开口：“是吗？”
小短身摇头：“不是下手重，而是我真的杀了几个。直到发现他们真的不还手，我都觉得没意思了。就问他们到底要干什么？然后盘盘魔帅过来，给我讲述。我是魔皇的女儿。我当然认为他有病，我说想走。他说可以，但是黑洞关闭了。等打开之后我想去哪都行……”
“但是魔皇不见了的此刻，是有你带领魔族。你去哪都可以，带着他们就好是吗？”
小短身一顿，看着韩弃：“我四处走，去找黑洞。他们四处跟着。他们说你把我抢回来就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出现在废弃雄城，而你却不见了。我知道可能发生我不知道的意外，我就这么找，他们就这么跟着。我嫌烦赶他们走也不走，我又杀了几个，也还是顺从。反抗甚至抱怨都没有。”
韩弃皱眉：“这得是牺牲多大的程度让你信任。”
小短身摇头：“开始我也这么想。后来我明白，魔族不是那种喜欢玩阴谋诡计的种族性格。”
韩弃点头：“何以见得。”
小短身开口：“因为他们对生命的认知和我们决然不同。甚至和任何种族都不同。”
韩弃惊讶：“三观不同？”
小短身摇头：“他们的三观不是和我们不同，而是他们对生命的认知是统一的。他们没有个体的概念，魔族就是一个整体。没有个人生命而言。只要魔族还剩下一个人，就表明他们都还活着，谁都没有真正死去。”
“哇……”
韩弃惊愕赞叹，这个……认知就有点……超越理解范围了。
“这不是一种认知甚至。”
小短身看着韩弃：“这是写在契约内，是天地法则承认的。盘盘魔帅证明给我看了。”
韩弃还在消化，示意她继续。自己没回应。
“我当时就有些动摇。因为在我们这里，个人是要大于集体的。如果是战争为了国家牺牲个人生命，都要被赞扬。但是他们那里，这就是应该的。没有牺牲。因为大家都是一个共同的目标，生命是连在一起的。一个人的死无所谓，只要所有魔族的目标可以实现就好。所以他们互相残杀并不是为了自己，是一种淘汰。弱的被牺牲掉的，就是一种优胜劣汰的过程。他们为自己的弱小影响整体而惭愧，自然之友死掉。”
“嗯……”
韩弃还在理解，这和禅理不一样，但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触。
“不过盘盘魔帅还有十个魔族……”
韩弃决定从另一个角度谈起：“他们好像没有对你特别顺从。至少明知道你和我的关系，还有你想何谈的意向，居然还很不情愿。”
小短身一顿，笑了出来，看着韩弃：“魔族的特点，只有魔族的时候，怎样都无所谓。就如同我讲的，个人是小于整体的。但是如果遇到外人的时候，魔族的尊严比整体更重要。他们已经很克制了，因为我的原因。”
韩弃咧嘴：“我还谢谢他们了？”
小短身笑了笑，靠在他身边，随手用他的衣服擦手上的油……
被韩弃抽了一下。
“所以呢？二十年的时间，你就真的认同自己魔族殿下的身份。”
小短身开口：“其实我心中，是不是魔族魔皇女儿无所谓的。那里也有小孩子，一开始的几年我不理他们，我自己找黑洞。但是那里的环境你知道，几次找不到黑洞都算了，最后还是他们救我。因为没食物，没水，什么都没有。”
韩弃皱眉：“那你怎么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