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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莫名其妙的滑稽。“你的儿子被人杀害了,埋在了修库修斯外的冻土里,有一位大人物愿意为你们出头,这是你们的机会。”
“我说一句难听一点的话,你的孩子已经死了,但是活着的人还要活着。这是一个机会,也许不能让你的儿子复活,但至少可以改变你以及你家庭的现状。”,诺顿扫了一眼多佛老爹身后的小院子,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
多佛老爹连忙摇了摇头,“不用了,不用了!人都已经死了,还说什么其他的东西?就让他安息吧,这也是我现在唯一的心愿了。”,多佛老爹不愿意接受诺顿的好意,显然他认为这会伤害到他和他的孩子们。
这个世界没有枪打出头鸟这样的警世之言,但也有“不要做第一个从冬眠中醒来的猎物”这样富有哲理的俗语,第一个从冬眠中醒来的猎物,走出了洞穴,也必然会成为许多猎人追逐的猎物。
诺顿望着他,凝视着多佛老爹浑浊的眼睛,片刻后洒然一笑,“我说了,这件事是有大人物出头,大人物的意思你明白吗?无论你愿意,或者不愿意,你都要遵从大人物的意志。”,他拍了拍多佛老爹的肩膀,透过他看见了院子里已经探出脑袋,好奇打量着门外众人的一个小女孩,“你不为你自己考虑,还要为你的孩子考虑。况且,我们找的并非只有你一个人,还有很多人。”
这可是雷恩伯爵交代的任务,诺顿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如果礼貌的说服不管用,那么他就要用上他那一套野蛮的东西来劝说多佛老爹合作了。
可能是畏惧诺顿曾经的名声,也有可能是父爱最后的挣扎,他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点了点头。一个简单的动作,给他做出了沉重的感觉,“如果我不能拒绝的话。”
诺顿带着多佛老爹直接去了警备队,当多佛老爹踏入警备队办公的地方之后,他才愕然的发现,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好几家人都在这里。气氛也非常的沉重,这些人都是走丢了孩子的家庭,有些人甚至走丢了自己唯一的孩子。他们抬头看了一眼多佛老爹,有些相熟的人打了招呼,更多的人这悲伤的低下头,默默舔舐着心灵上的伤口。
诺顿大摇大摆走到房间的中间,看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着的卷宗,说道:“你们彼此也应该多少都互相认识,有所耳闻。说白了,今天把你们找来,是有大人物愿意为你们出头,为你们死去的孩子张目,给你们一个报仇的机会。”,他顿了顿,目光在这些失去了孩子的父母脸上逐一扫过,“这也是你们这辈子唯一的机会!”
第三六六章 生活就是一场没有剧本的大戏,想成为主角,首先得会演戏
就像诺顿在监视加赫尔一样,加赫尔也让人监视着诺顿。
诺顿监视加赫尔,目的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在他看来,他之所以能够统合一个行业,并不是因为他一个人的凶狠。这是众望所归的结果,混乱的市场永远都不会有稳定的收入,与此同时也承担了恶意竞争的苦果,整顿一个行业的目的不是为了霸占,而是将无序变得有序。尽管在这个过程中他用了一些登不上台面的手段,做了一些不太能见光的事情。
加赫尔监视着诺顿,是为了让这个曾经令人敬畏的帮派首领,成为时时警醒那些有着为非作歹心思的恶棍们。连诺顿这样曾经只手遮天的人,都被他加赫尔整得死去活来,你们那些小胳膊小腿,还是算了吧。
诺顿离开修库修斯的那一刻,加赫尔就已经知道了,但是他并没有阻止诺顿的离开,因为他也知道,即使诺顿离开了修库修斯,他还是会回来的。
因为他的基业都在这里。
房子、门面、兄弟和手下。他在这里的情况虽然不如以前那样风光,一时无两,可总比只身去外地从新开始要强得多。只要一天加赫尔不把他所有的势力连根拔起,他就会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卷土重来。留给他一丝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希望,就能一直钓住他,除非他有壮士断臂的决心和毅力。
话反过来说,如果他真的有这个决心,他早在加赫尔着手对付他的那一天,他就已经离开过了,又何必等到今天,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固有的傲慢和偏见让加赫尔刻意的忽视了诺顿的影响力,很快,他就要为自己不经意间的懈怠而付出代价。
“你是说,诺顿带着人在郊外挖出了一些尸体?”,加赫尔刚刚吃完午饭,肚子中的食物还没有来得及充分的消化变成养分滋润他的肠道,他的屁股就被点着了。脸色格外的难看,一不小心之下,还打翻了手边的红茶。深红色滚烫的茶汤泼在了他的手上,让他眉头狂跳不止,剧烈的疼痛差点让他蹦起来。
他用粗使仆妇递来沾水的毛巾按在了手背上,寒冷的天气让毛巾最外面一层绒毛都结上了冰渣。
汇报工作的下人惊惧的低下头去,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消息会引起总督大人如此激烈的反应,以至于他如此的失态。
加赫尔的脸色真的难看到了极致,不知道是因为手背被烫伤,还是那些尸体被挖了出来。他冷眼望着汇报消息的下人,冷言冷语,现在的他看谁都觉得难受,“后来怎么样了?”
那人立刻回答道:“大多数尸体都已经面目全非,不过还有几具尸体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德马拉古过去就是一望无际,一马平川的冰原,冰原上的气候温度常年都在零下十度以下。德马拉古的情况好一些,修库修斯是德马拉古离南边最近的城市,夏天的时候温度会升到零度以上。这里指的是空间温度,而不是地表温度,地表温度依旧会保持在零度以下。
长达两百多天的冻土和低温减缓了尸体腐坏的过程,特别是最初挖的几个坑都埋的很深,总会有几具尸体得意完整的保存下来。就算是那些已经开始腐烂的,腐烂程度也不会太高。
别人不清楚这些尸体是怎么来的,加赫尔还能不明白吗?他眯起的眼睛里透着危险的光芒,这个诺顿,不能留了。
搞不好,这就是一次巨大的危机,一旦有人将这些尸体牵扯到他的身上,他不仅仅只是丢官那么简单。他是一位官派贵族,官派和册封贵族最大的区别在于前者没有封地,没有硬实力,只需要帕尔斯女皇的一句话,就能剥夺了他们的权势和地位。后者因为有封地,拥有属于自己的地盘,也拥有了对抗皇室的勇气和实力。
修库修斯不是加赫尔的封地,他只是代表了皇室,代表了奥兰多家族来管理这片土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一个仆人,代替皇室管理着皇室的子民。然而他不仅没有管理好属于皇室的子民,还肆意的杀害了其中一些人大约五十几人。这里可不是他的封地,生活在这里的人也不是他的子民,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侵犯了奥兰多家族的权益!
如果这件事抖露出去,搞不好要削爵,甚至被流放。
必须,必须在这件事没有闹大之前,彻底的镇压下来,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现在的位置。所以,诺顿不能留了,那些受害者家属,也要想办法堵上他们的嘴。
可是他却不知道,在这一切的背后,真正的推手可不是诺顿,而是看上去正在和西斯丁正面对肛的雷恩。
所以,他必然要面对一个令他自己都无法想象得到的局面暴动。
暴动似乎已经成为了平民埋葬贵族的主流手段之一,再加上背后有雷恩支持,诺顿一瞬间就找到了自己人生的价值以及活着的意义。尽管他被加赫尔整的死去活来,可是他依然有着一定的号召力,这点是无法否认的。当城外那些失去了自己儿子的人们知道了真相之后,愤怒的火焰几乎要染红整个天空!
对于平民来说,如果死亡是因为争斗,是因为争取生存的空间而死去,这种死亡是可以被接纳的。因为你争了,你想要从别人那里抢夺生机,就意味着有些人为了你得到的生存空间和机会而死去,也意味着愿意在失败之后付出相同的代价。如果这些死去的孩子们,是因为抢劫、谋杀之类的事情失败而死,他们的家人依旧会痛苦,但是不会愤怒。
可他们是怎么死的?是被看上去如同一个好人的总督害死的,他们的孩子不可能会愚蠢的招惹一个行省的总督,即使这个总督管控的行省是整个帝国最小的,他也是一名贵族。他们相信,就算自己的孩子遭遇到总督大人的殴打和羞辱,他们都不会有丝毫的反抗。
看看他们身上的伤口吧,完全是被虐杀,他们就像是一个充满了怨恨女孩手里的布娃娃,成为了疯狂的发泄品。每一寸伤口,每一寸缺失,都意味着他们在死亡之前受到的极大折磨。那几具还没有腐烂,被冻成冰块的尸体脸上残留着扭曲狰狞的神色,告诉每个人他们死前受尽了折磨。
任何一个父亲、母亲,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愤怒,绝望,仇恨,将他们从逆来顺受的平民,变成了暴徒。
在诺顿的支持下,数百人抬着尸体冲进了修库修斯城,冲到了总督府外的街道上,他们将孩子们的尸体装进黑色的棺材里,整齐的码放在总督府的门外。他们喊着口号,要求加赫尔给他们一个交代。
“城防军呢?警备队呢?”,总督府内的加赫尔头发凌乱,领口也被撕扯开,他眼睛里爬满了血丝,再也看不见昨天的从容。他来回走着,双拳紧握,不住的用力挥舞,嘴角留着白色的沫子,“我的警备队为什么还不出动,立刻通知城防军,让他们来镇压这群暴徒!”
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加赫尔看上去已经失去了冷静,可是他的眼睛深处,却有一种莫名的神色在流转。
是的,其实他离失去分寸还有一段距离,他只是在演戏。
如果说在这群人聚集到他的庄园外之前,他还想着除掉诺顿,通过威逼利诱封上这些死者家属的嘴巴来遮掩这件事。那么此时此刻,他已经有了另外一种想法,他要激怒这些人,然后让局势失控,最后“为了保护总督以及德马拉古的主权,总督大人不得不清剿这些企图颠覆帝国主权的暴徒”。
多么完美的借口,就算有漏网之鱼,也成不了气候了。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激怒这些人,同时还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他可不敢真的站在这些人的面前指着他们的鼻子咒骂他们,尽管这种方法的确是最有效最快捷的方式,可也是最危险的。他还要留着自己有用的身体和大脑为帝国出力呢,怎么能倒在这种地方?
所以他需要用其他办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猛的一抬头,咆哮道:“尽可能的调集人手过来保护我,以防这些暴徒失去理智!”
当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重新郑重的将领口的扣子扣好,并且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沉稳的坐在了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品着浓烈的烈酒,入口几乎就像在燃烧一样,他的情绪却意外的冷静。
这样也好!
他是这么想的,与其留在未来某一天他无法干涉到这里的事情时在爆发,不如在他还是德马拉古总督时爆发出来。用蛮力扫平一切,收拾好首尾,这些一直留在他心底的惶恐也将彻底的被抹去。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纵然帝都的那些大人物们可能会有所怀疑,可能会对他粗暴野蛮的镇压有些微词,但是都无法动摇他的根基。
他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眉梢一挑,如同下等人那样抖着腿,哼起了小曲。
第三六七章 我们把我们不能接受的都看做变态,但只要存在,就应该是常态
“外面是怎么回事?”,加赫尔的妻子推开了书房的房门,她不喜欢这个地方,贫穷、寒冷,远远没有南方过的舒心。如果说有什么让她留在了这里,那么唯一的原因,就是加赫尔的职务帝国女皇亲自委任的德马拉古行省总督,总揽整个行省的政务以及部分军权。
在这里,加赫尔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不需要看任何人的眼色行事,他就是合理唯一的主宰。
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南方的生活固然舒适,气候也温暖,可在那里,无论是加赫尔,还是她,都无法享受到这里人上人的滋味。面对形形色色的贵族,他们有时候需要仰望,有时候需要屈膝。每天,都要带着虚伪的面具,游走在各个场合里,成为某些舞会晚宴中毫不起眼的配角,成为某些大人物的陪衬和背景。
在那个很多时候连多看一眼都不敢的地方,实在是过够了,即使那里有自己所憧憬一切的生活条件。
加赫尔为自己的妻子倒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