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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第一件案件就没有按照帕尔斯女皇对人们所承诺的那样审判,她所发起的改革就必然会在瞬间崩消瓦解,成为奥兰多帝国三百七十三年的一场笑话,并且在史册中留下完全属于自己的一页。
所以这一件案子,必须依照新的法律进行审判,不仅不能给予塞比斯优待,还要从严从重的审判,这涉及到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绝对不能简单的就结束了。
这就需要维托拿出自己身为黄金贵族的态度和自觉来,不能姑息塞比斯这样的家伙,也就是他的儿子。
单独从案件本身来说,其实最后的结果没有什么好多考虑的,**和谋逆并不在豁免权的豁免范围内,简单点来说塞比斯死定了。真正让人觉得纠结又很期待的,就是维托亲口说出结果的那一刻,至少雷恩是这么认为的。
在这个举国关注的案件上,以及上下施加来的压力,维托也只能咬紧牙关,硬上了。
在第一次开庭之前的一个小间隙中,暴怒的帕尔斯女皇把雷恩叫到皇宫里,她觉得要好好和雷恩谈谈,然后臭骂他一顿,最好还能打他一顿。反正他不能修行战气和魔法,指不定还打不过她一个女人呢。
只是帕尔斯女皇没有想到的是,她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千万不能让雷恩开口,否则这个家伙总是能用花言巧语改变人的情绪和立场。她不仅一次吃了这种亏,到了今时今日,居然再次被扭转了态度。
“说吧,你这么做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帕尔斯女皇坐在御座上,冰冷的眼神不断扫视着雷恩,就像在审视自己的猎物。她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冰冷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那种生人勿进的疏离。这次她是真的把雷恩恨出一个洞来,按照她自己的计划,这应该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应该像现在这样直接捅出一个大窟窿。
雷恩摊开了双手耸了耸肩膀,一脸夸张的委屈,“陛下,我做了什么让您这么愤怒?”,他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我可是为了您和帝国好啊。”
帕尔斯女皇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冷笑道:“为了我?为了帝国?雷恩伯爵,请问您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这么做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但是你还是做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你,你和我根本不是一路人!”
“这是您误解了我!”,雷恩辩驳了一句,却换来帕尔斯女皇嘲笑。
“你真以为我是一个女人就一定要是一个蠢女人吗?”,帕尔斯女皇几乎快要按捺不住怒气了,雷恩这个家伙到现在还在狡辩,明明他所做的事情已经一目了然,他居然还不承认,这怎么可能让帕尔斯女皇平息心中的愤怒?她厉声道:“还是你以为你可以随心所欲的操控所有人的心思和态度?”
“雷恩,你实在是太狂妄了!”
面对帕尔斯女皇如此重的斥责,雷恩居然一丁点也不担心,他脸上还保持着微笑,“那么陛下,能不能让我这样一个在你眼里如同恶魔一样的家伙,进行小小的自我辩护?”
帕尔斯女皇怒极反笑,“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颠倒黑白的。”
错,就错在帕尔斯女皇给了雷恩这个机会。她其实大可把雷恩臭骂一顿然后把他赶出皇宫,可她没有这么做,给了雷恩自辩的机会,也让雷恩有了逆转帕尔斯女皇态度的机会。
雷恩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伸出两根手指,“我要说两点,希望您能保持平静的心态,等我说完之后在分析分析,我说的对不对,有没有道理。我相信任何花言巧语的本质都是不堪一击的,经不起分析和思考的,所以您不需要担心我会骗您。”
“第一点,为什么我要对塞比斯下手,其实原因很简单,三年前他安图恩家族差点将荆棘家族连根拔起,也导致了我的父亲,那个可怜愚蠢的老好人因承受不了打击而死。我只想反问您一个问题,在三百七十年前奥兰多帝国还没有成立之前,奥兰多一世和另外十一名黄金贵族祖先许下的盟约,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团结?友爱?为什么在维托出手的时候,你们这些人都选择无动于衷,选择了眼睁睁看着荆棘家族差一点就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中?是什么让你们如此冷漠的对待一名神圣盟约的成员家族?我始终相信,不需要多,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我的父亲就不会死,我的家族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也模样。”
“是你们先背叛了盟约,是你们先出卖了我的父亲,以及我的家族!”
“那么今天,我趁机借此机会报复回去,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像上一次那样选择旁观?”
雷恩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咆哮出来,整个宫殿内都是他声音的回音。这声音也让帕尔斯女皇变得沉默,三年前的那场政治风暴,说到底,还是奥兰多六世为了她可以顺利登基加冕而进行的政治清洗。为什么他们会选择旁观、坐视安图恩家族对阿尔卡尼亚家族发动攻击?
说白了,还是利益的再分配问题。
一块蛋糕八个人吃,和七个人吃,显然是不同的。即使每个人只是多分了几口,扩大到整个帝国的层面,也是惊人的利益。所以他们都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冷漠。
而这一次,显然牵扯到皇室的利益了,所以帕尔斯女皇才会震怒。但是这种事她没办法反驳,因为她只要开口反驳,就意味着她亲口证明了神圣盟约是一个扯淡的东西。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即使大家都知道所谓的神圣盟约就是一坨狗屎,是一捅就破的***膜,可也没有人敢这么做。
因为黄金贵族阶级与皇室统治帝国的基础,就是建立在这堆狗屎之上。她今天反驳了雷恩,明天黄金贵族就会分崩离析,那些人就会掉过头来,和贵族们围攻皇室。
所以帕尔斯女皇只能沉默。
雷恩嘿嘿的笑了几声,他当然知道帕尔斯女皇会选择沉默,谁都不会主动的撕碎那弱不禁风的盟约。
“第二点,我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您和您的计划。您想想看,如果您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来充当第一刀的祭品,有什么意义吗?平民会觉得您不敢对大贵族动手,所谓的公平和公正也不过是谎言编制出来的美好幻觉。贵族们也会觉得您其实根本没有您所表现的那么强大和坚定,同时又会让他们重新抱团对抗皇室。”
“但是用塞比斯作为突破口就不一样了,他的分量足够重,瞧,黄金贵族,帝国最高的建筑物了,在往上就是皇室了。第一刀就切在黄金贵族的身上,不仅能让平民感受到您的诚意和决绝,也能让那些贵族们心惊胆战。您连黄金贵族都敢杀,那么杀一些普通的贵族,岂不是更容易的事情?”
“规则和秩序的制定不是依靠苍白无力的语言,而是通过血淋淋的屠刀。只有让人看见死去一个庞然大物,才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和卑微。”
雷恩略微欠了欠身,“您觉得,我是在胡闹吗?”
帕尔斯女皇沉默了,她圆溜溜的眼睛瞪着雷恩,想要把雷恩瞪出血来。冷静下来之后,她顺着雷恩的思路去思考,的确就像雷恩说的那样,既然要选择一个人来开刀,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最强大的?一脚踩死一只蚂蚁所带来的震慑远远不如一拳打死一只彼得安牦牛来的震撼。
冷静是一个好东西,因为冷静之后人就会开始权衡得失。
在这一场闹剧中,只要操作的好,不仅不会失去什么,反而能得到更多的东西。
比如说皇室对法律的坚持,比如说**官的铁面无情,比如说检察长的尽忠职守……。
轻吐出一口浊气,帕尔斯女皇不得不甘心的认可了雷恩的话其实还是有一点道理的,是,就那么一丁点道理!
“但是你应该先和我商量,至少让我知道你打算怎么做!”,帕尔斯女皇还是找了一个借口,总之她现在需要的是找一个台阶,“你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女皇!”,她翻着白眼狠狠剜了雷恩一眼,“而且你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大公无私,你这是公报私仇!”
雷恩呵呵一笑道:“我就公报私仇怎么了?”
第四二八章 人格是复杂的,在苦难中有人得到了升华,也有人走向了毁灭
七月二十一日,小雨。
一连几天阴沉的天空让这个燥热的盛夏难得的吹起了一丝凉爽的风,一大清早在帝国最高法院外,聚集了数不清的平民和记者,今天是司法改革之后第一次正式的开庭,最让人们期待的还是法庭上的父子对决。
人都爱看热闹,上至皇帝,下至平民,对这种充满了戏剧性冲突的庭审充满了期待。这也是人的劣根性之一,希望看见别人比自己更倒霉,希望看见别人站在命运的路口做出痛苦的选择,并且付之一笑。
贵族们也来了不少,他们聚集在一个角落里,低声的交流着,不时用鄙视的目光扫向那些哄闹的平民。
可若是从空中俯瞰,贵族似乎是法院外广场中人数最少的一撮。
维托脸色青里发白,白里发紫,太阳穴一阵阵胀痛让他有的精神有些涣散。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不错,剥夺塞比斯继承人身份的命令的确是他亲自下的,他的目的并非是单纯的惩罚塞比斯,而是为了家族。塞比斯得罪了雷恩,得罪了帕尔斯女皇,又让歌莉娅对塞比斯产生了厌恶的情绪。
这些都不重要,安图恩家族虽然这些年没有什么大的起色,但至少安图恩家族还是黄金贵族。只要是黄金贵族,就算得罪了雷恩,得罪了皇室又怎么样?
让维托下定决心换了继承人的真正原因,还是塞比斯自己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关,他在决斗中品尝到了死亡的味道,摆脱不掉那种差点就要死掉的恐惧。一个家族的继承人居然没办法克服恐惧,变得懦弱,这绝对是不允许的。既然无法克服恐惧,被恐惧所淹没,那么维托只能咬着牙换掉了塞比斯。
有很多时候政客和商人之间的界限是非常模糊的,当维托决定换掉继承人的时候,他第一个想法就是从什么地方找点差价和补偿回来。就像小贩手中积压的果子开始腐烂,小贩就会打折出售一样,多少也要回一点本。
维托回本的方式是告诉大家,换掉塞比斯是因为塞比斯得罪了皇室,所以才换掉他。
这一举动得到了极大的回报,加上他一直以来积极向皇室靠拢,他现在身为帝国最高法院的首席**官就是证明。
这笔买卖不算亏!
但是他没有想到,就是那个被恐惧淹没的塞比斯,居然做出了这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来。这或许也和他身为父亲刻意的放纵有关系,塞比斯成为了没有继承权的族人,作为父亲维托内心深处多少是有一些愧疚的,所以他放任了塞比斯最初一些不算恶劣的举动,才导致塞比斯一步步走向自我毁灭。
这里面的事情很难用几句话说清楚,维托也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穿着红色衬里黑色外套的法官袍,带着银色的卷发,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通往法庭的大门。
“起立!”
每一步走下去,都意味着塞比斯的生命线缩短了一步,可他必须走下去,直至塞比斯最终的灭亡。
维托脸色极为难看的站在了高台后,点了点头。在他向后坐下的时候,一边副官说了一声坐下,稀稀拉拉的落座声充满了整个法庭。
“今天是最高法院审理塞比斯侮辱皇室、**以及伤害等罪名的第一次开庭,在庭审的过程中,希望大家保持肃静和冷静。如果有人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随意的发言,走动,将会被驱逐。”,维托拿起小木槌锤了一下,庭审正式开始。
作为检察院的代表,一名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女人站了起来,她有一头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带着一副黑边的眼睛,穿着一套女性化的议员装,看上去十分的干练简洁。她拿着卷宗将塞比斯所犯下的罪行一项一项的读出来,法庭内旁听的平民和贵族们,也不时发出压抑着的惊呼。
当这女人读到塞比斯侮辱皇室时,整个法庭内轰的一下都炸开了。
“这个家伙挺会玩。”,坐在雷恩边上的索兰托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今天不仅雷恩来了,甘文来了,格里恩来了,就连其他黄金贵族都来了。索兰托是昆顿家的下一代继承人,他已经快五十岁了,还依然是“继承人”。上面有个老不死的始终不愿意蹬腿,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权力和爵位,让他这个继承人变得十分的尴尬。
有一位枢机主教曾经断言,昆顿家的族长有可能会活到九十岁到一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