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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洛,你现在的样子也让我心疼……你不是孤独的。别把别人的孤独当成自己的。而且,他们有他们的无可奈何,你帮不了。”蓟劭川被感染般,语气中满含疼惜,邪魅流光的双眸竟泛起温柔如水的涟漪。
左攸洛微微一笑,因为长期卧病在床肤色白皙薄弱的看得清青色纤细的血管,笑容看起来脆弱而飘渺;这样不真切的感觉让蓟劭川不禁用力将人更加搂近自己;以求确认真实在怀的感觉。
左攸洛仰起头看着窗外,声音更加轻柔的问道:“梦想、自由、责任、爱情……生而珍视,付出心力却也未必能够获得圆满。究竟是这原本单纯美好的东西被世俗拴上了枷锁还是人心本不坚,分不清、守不专、追不得……”
“攸洛……”蓟劭川担忧的皱紧眉头轻唤。
左攸洛转回头望着蓟劭川,眼神赤诚清亮的问道:“你说,就没有办法,让大家都可以幸福吗?”
蓟劭川摇了摇头,却肯定的回答道:“也许有,只是大家都没有找到,但大家正在找,就是一种努力。”
“有时我会想,是不是因为人们懒于思、疏于行,才会让一些事情都陷入漩涡,牵涉了许多人难过。若是立远谋深,早做打算,是不是就能避过这些无谓的痛苦纠缠。”
蓟劭川眼神一时迷茫又清明的摇着头,说道:“不行,千算万谋也逃不过一个未知的变化,人又怎么可能将未来要面对的都预测清楚。”
“是啊,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真是多愁善感了,又何必想那么多,活一天算一天,情爱难道偕老终身才算结果吗?爱在心中存,心不变情爱也不灭,这也是永恒,也是一种生死相随。”
“不,别那么悲观,你不要有事。我会……”蓟劭川急迫的话语却被左攸洛打住,一双清透坚定的眼直直望着蓟劭川细长邪魅却在此时隐藏着忧伤泛着温柔的眼,说道:
“我不要你的誓言,你记得我们之间只有一场爱斗。而且……威胁我可不怕,但诱惑嘛到可以考虑。”
“你想要什么?”蓟劭川问,语气中带着期待。
左攸洛自信飞扬的笑着说道:“就算死,我也不会死在手术台。等我病好些,带我去旅行吧,我想看看这个世界。
“好。”蓟劭川坚定的应道。
单人病房中两人静默的拥坐望着窗外,思索到自相遇、相斗开始便少有这般安宁的相处,两人嘴角竟同时扬起了清淡而满足的微笑。许久之后,似是觉醒,攸洛慎重的问道:
“劭川……你答应过我,帮风兰三件事的?”
“嗯?”
“万一、我是说万一我没办法从手术台下来,你能帮我守护着风兰,让她得到属于她的幸福吗?”
“不能;除了你我不会守护别人,更何况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争取……但我不会再反对她和秦萧之间,安晴的事情我也会出力承担,如果有别的需要我出力的我都可以,……但我要守护的人,只有一个。”
“嗯,我知道了……”
两人都不曾改变过姿势,对话似是没有说起过,嘴边的笑容也不曾失去,只是双眼中却透露着纷乱思绪和坚持。
4月5日,清明节
又是一夜辗转难眠,风兰不知道自己再这样下去会不会也要躺到病床去,摇晃着走出房间,进入厨房做两人份的早餐,两人份,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虽然秦萧只在这里吃过一次。
一个多月,自从那次于别墅分开就再没有联系,唯一听得到一点消息也是在医院通过左攸洛得知,却也是从蓟劭川处了解的一二。
将早餐端到餐桌,走到另一扇紧闭的卧室门前又愣住;这是易磊的房间,半个多月前易磊突然回来,想起当时的情形:依旧不自觉的做了两人份的晚餐,竟意外听见了敲门声,以为是秦萧来了,激动的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的是脸色低沉的易磊;幸而在开门前调整好了情绪才不曾被易磊察觉出,但看着两人份的晚餐,易磊还是有些疑惑。编织了谎言,因为与易磊间总是电话联络,言语中猜到可能要回来就做了双人晚餐,哄得易磊开心了,风兰自己心中却满含了愧疚和悲伤。晚餐后易磊询问秦萧,风兰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没有在一起。”易磊便似是安心般笑了,也再未多问一句,只是接下来却意外的留在家中住,无论工作多忙,奔波多辛苦,除了出差去外地时都会回家里。
风兰知道,易磊是不放心自己,虽然话不多,却因为家中有了另一个人相伴而不那么孤寂;但复杂的情绪还是与日俱增着。
轻轻的敲打了房门,唤道:“易磊哥,起来了,你不是要赶着去练舞吗?”再敲一遍,便返回到餐桌整理,很快易磊换好衣服揉着头发走出。帅气中夹杂着慵懒,像是在阳光中漫步的黑猫。
风兰不禁一笑,柔声说道:“快去洗漱,早饭已经做好了。”
易磊边向着卫生间走去边说道:“我今天请假了,陪你去拜祭凌阿姨他们”
风兰一愣,今天清明是要去墓园的,但易磊整日里忙的不可开交,连回来吃晚饭的时间都没有,原以为要自己一个人去,想不到他竟然记得,还请好了假。
望着洗漱干净坐到餐桌默默吃饭不发一言的易磊,风兰欲言又止的低下了头,早餐在两个人的静默中安静的结束,风兰换好出门的衣服犹疑了一下,微笑着说道:“易磊哥,其实如果你忙不开,不用陪我;不是说你们公司最近着力栽培你吗?每天都要练舞排歌不能缺席?”
“我的事你就别管了,都安排好了,走啊,对了,你也别骑你那个小摩托了,我开机车载你。这样快。”易磊边说边走到门边才回头,冲着风兰摆头示意。
易磊的机车还是风兰上初三时买的,自从见识过风兰两次坐封闭式轿车的反映后,易磊便私下里攒钱买了机车天天接送风兰;三年前,易天饶突然提出让儿子和风兰订婚的事情被栾萍反对后,风兰对易磊说自己把他当哥哥,自那之后易磊便没有再驮过她,却花钱给风兰买了小摩托并教会她自己骑车。一晃三年过去,除了母亲和养父死后的那阵子风兰出门次次被易磊拉着坐他的车,就再也没有被易磊驮过;望着身前不算宽阔却足以为自己遮挡住迎面来风的身影,风兰缓缓收紧了搂在易磊腰际的手臂,将头靠在易磊的背上。心中纷乱的想着。
到达墓园时,还不到七点,墓园里人数较少,偶尔有一两声低低的哭声和鸟叫,却更显得环境的肃穆安静。
易磊陪同风兰走至风兰父母所在的墓碑方向,却发现墓碑前站立着两个男人。
站在前面的一看应该是个领导级别的人物,四五十岁左右的样子,脸庞虽然被眼镜遮住一些,却依旧可看出来人容颜气质的刚毅狠绝,一身休闲服装站姿笔直,显得身材挺拔威猛,静立不动,面无表情,却又觉得这种人虽然此刻稳如泰山,动起来却可以一招间取人性命。
站在身后的男子个头略矮,但也有一米七六左右;年岁也看起来尚轻,30岁上下;脸庞清瘦,三寸短发,也带着一副眼镜,却让人感觉这人是爱笑的,所以即使此时严肃悲伤的气场环绕周身,也让人觉得他容易亲近的脾性。
两人远远的便看见风兰和易磊走过来的身影,转身与风兰两人对望了一眼,不发一言的从风兰和易磊身旁走过,就像是从来都不曾在那块墓碑前站立过,也不曾见到风兰两人。
三步之外,风兰回转身望着不远处的两人,声音沉静中隐含着急迫的问道:“你们是我父亲的朋友吗?”
两人不曾回头,也不曾停步,风兰眼神灼灼的盯视着,接而说道:“谢谢你们能来看他,看他这个罪人。”
易磊想象不到风兰会说出这句话,惊讶之余轻呼了一声“风兰……”
尚未走远的两人应声转身,望着风兰,黝黑皮肤的人张开嘴,脸色似十分担忧不忍,却欲言又止。高大的领导型男子则紧抿着嘴巴,隔着眼镜也让风兰二人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审视视线,几秒钟的时间已让人感觉漫长;之后男子声音沙哑低沉的说道:“记住,你父亲不是个罪人。”说罢,再无言转身离开。
望着远去到失了踪迹的两人,风兰的表情一直都不曾变化过,沉静中带着一种幽深不见底的气韵,一双清冷明亮的双眼缓慢的眨动着,藏着一抹精光,许久之后才快速的浅笑了一下,快到不易察觉,浅到嘴角尚未扬起便退下。
回转身,蹲伏在墓碑前,伸出手抚摸着上面的三行字,父亲:风擎,母亲:凌灵;女儿风兰立;另多出一行墓志铭:“此生无悔非难事,吾心可鉴映月明”上面的灰尘却已经被人抹去。
易磊将手中的花放置在碑前,声音轻缓的说道:“凌阿姨……风叔叔,我们来看你们,小兰有我照顾你们就放心好了……”简单几句再无话可说了便安静的站在风兰身后陪伴,两人相继静默了二十多分钟,风兰才回神转过身对易磊说道:“易磊哥,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多待会……行吗?”
易磊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头,说道:“我去公路边等你。你也不要待太久,不要想太多知道吗?”
“嗯”风兰点点头,看着易磊离开后,重新靠坐在墓碑前,静静的发起呆,在心中默默说话;只是有一句发出了声,声音细小低微到就连风兰自己都听不太清楚。手指抚摸着父亲风擎的名字,语气含有疑惑的问道:“爸爸,你说的时机到来了吗?”
☆、不能说的秘密
风兰有许多秘密,都只能埋藏在心中,有些不该言明,有些则不能言明;甚至,不能显露出“保守着秘密”的这个秘密;孤独、煎熬、茫然,所有负面的情绪只能独自承担。而如此漫长的岁月,已经快把风兰逼到了极限。
好累……连心都在对自己控诉起来。
已经过去多少年了呢?从第一个秘密开始……
那是与爸爸立下的秘密约定。1999年,风兰参加完入学典礼便逃了学,一个人躲在新学校对面的露天公园,直到傍晚学生们放学了才离开回家;第二日依旧如此点完名、逃课;如此到了第三天,老师才与家长联络知悉,8岁的风兰,竟然逃学了。妈妈问风兰原因,风兰说“爸爸不知道我的新学校,我怕他找不到我。”然后妈妈就沉默了,沉默的落下了一滴泪。
那之后,风兰便安安分分的上学,她爱笑,爱逗得大家开心,开朗随和又充满灵性的女孩儿很快便受到同学和老师的喜爱。但没有人知道,放学后风兰还是总一个人跑到公园坐一会儿,偷偷的哭,偷偷的思念。
风兰记忆中,父亲总是不在家,有时一离开就是几个月,有时则是几天,每一次回来都风尘仆仆,每一次出门都让母亲忧虑不安。在风兰入学前,父亲答应她亲自送她去学校,但就在开学的前一夜,父亲又离开了。
入学一个星期,测验考试,风兰拿下了年组的第二名,手中握着奖励得到的方格本,背着书包走到公园秋千上坐好,望着近处人来人往的街道和远处的教学楼低下了头,泪水便又流了出来,耳边却响起了一声温柔的呼唤“兰儿”
僻静的角落处,一颗大树下,男人蹲在地上,飞扬的剑眉与星眸露出温柔而疼惜弧度,嘴角轻轻翘起,微笑中夹杂了一份责备,“怎么这么容易就哭了?”
“爸爸?”风兰跑到树荫下,一把搂住蹲在地上的男人,开口问道:“你怎么不来送我上学?明明答应过我的。”
“对不起,兰儿,爸爸错了,原谅爸爸好不好?”男人温柔的问,英俊的脸庞始终带着笑意。
“不原谅,爸爸总是这样,丢下我和妈妈两人,认错了还要犯错的。”风兰俏灵灵的摸样,嘴巴嘟起来眼睛却充满了笑意的说道。
“啊啊,兰儿好狠心啊,爸爸丢下重要的任务来看你,你竟然还不原谅爸爸。”男人假意丧气,手却搔弄起风兰的腋下和腰际,逗得风兰咯咯的笑起来,轻声叫喊着“好啦好啦,我原谅你就是了。”说完脸贴到男人脸庞,柔声问道:“爸爸,你是又去做秘密的事吗?”
“嗯,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兰儿要乖乖的听妈妈话。”男人手抚着女儿的头发,爱惜而歉意的眼神像是要将女儿装进去一般。
“秘密的事比兰儿还重要吗?兰儿会想你的,想见你怎么办?”
“抱歉兰儿,秘密是要一个人坚守的,所以做秘密的事情时爸爸不能与兰儿见面。”望着女儿忧伤失落的眼神,男人微笑着说道:“但是爸爸可以来看兰儿,兰儿也可以跟爸爸用秘密的方式沟通啊。”
“什么秘密的方式?”风兰好奇的问道。
“看到这颗树的树洞了吗?兰儿可以将要说的话写成小纸条,偷偷的放进去,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