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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自己在哪儿吗?竟然还会笑?”陌生的声音从风兰刚刚没有注意的角落传来,一位有些佝偻的老人拄着拐杖,面容慈祥中带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声音却并不苍老的说道。
“我以为会是鬼门关,但不是,所以应该笑的。”风兰也是轻松的回答,一切都置之度外,遗世独立的洒脱与悠然浑然天成的展现。
老人眼神中透出一种赏识,接而缓缓坐到旁边的椅子旁,轻声问道:“你叫风兰?”
“是……而您?”风兰犹疑了一下,突然笑着说道:“您不是老爷……”
“为什么这么说?”老人露出疑惑的问道。
“您很有气势,威严中给人一种仁慈的感觉,笑谈间却又凛然不可侵犯的强势;这是掌权者的特点,但您不是老爷……”
“我缺少什么吗?”
“不,您是多了一样……”
老人听罢更加诧异的问道:“我多了什么?”
“尊敬……您对真正老爷的尊敬。”
“你从哪里看出来?”老人不禁问道。
“您的站姿……不是唯我独尊的姿势,而是有一个人让您在习惯间养成了降低自己的身姿。”
“你的观察能力很好,而且够敏锐……只是,不够聪明。”老人有些惋惜的摇着头说道。
“我怎么不够聪明?”风兰清淡的问道,似是事不关己。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这般锋芒毕露;让我们想要放你走都不行了。”
“您会放我走吗?而且,你们并不是一个作恶多端的组织,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杀掉一个人。”
“你父亲就是被我们设计杀害的……”老人笑容有些恶毒的说道。
风兰思索了一下回道:“可你们,应该也给过他机会……”
“你如此展现,就是想要这个机会?”老人不无惊讶的问道。
“我要见真正的老爷。”
“见了他,你便没有回头路可走!”
“我知道,否则,我也不会来……易磊哥,不在你们手中,不是吗?”
“你……”老人惊讶的睁大了一直眯起的眼睛,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沉静安然的女孩儿,缓缓点了点头。
“好。”
失去风兰的踪迹后,秦萧便立刻打电话给尹祈晞追踪计程车的下落,得到的信息却是那是一辆空车,收一名女子的钱去酒店接人,当然,司机没接到人,而秦萧等人也一无所获。
秦萧找到云舟时,云舟也已经等候秦萧多时;一见面不等秦萧询问,云舟便坦白了一切,那个阻碍秦萧的女人,是他派去的,而风兰会如此行动,也是两人之间的计划。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对风兰来说有多危险?”秦萧语气几乎可以冻死人的冰冷。
“我只是按照你原本的计划进行而已;当初你拿到我给的相片后,不也是如此计划吗?为什么中途改变呢?栾萍根本就没有价值让老爷亲自出手……”
是,这些秦萧都明白,所以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在风兰质问自己时愕然,因为最初的相识,确实是秦萧抱有接近风兰的目的行事。但随着接触,秦萧却已然放弃了以危害到风兰的方式去寻找老爷。他曾发誓不择手段的为安远和养父报仇,但在接触了风兰之后,却犹豫而最终放弃了开始的计划。
“是谁派你来的?”许久之后,秦萧问道。
“爷爷……他老了,只有两个心愿,其中一个就是想见你。”云舟难得严肃的说道。
“你让风兰陷入险境,就是逼我妥协?”秦萧冷冷的问道。
“别把我说的这么坏,更何况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你说的像是个笑话。”秦萧转身离开,冰冷的话语传回到云舟耳中“如果风兰出了事,我永远都不会认那个家。”
风兰再次看见光明时,眼前的老人已经换成了另外一位,老人坐在轮椅中八九十岁的摸样,却有一种杀伐决断的强势,但一笑间又带着孩子般的赤诚与顽劣。
“你觉得,我像老爷吗?”老人眨眨眼问道。
“在东北,孩子都跟妈妈的爸爸叫老爷,您为什么会传出这样的名号呢?”风兰不问反答道。
“可能他们觉得我比较亲切”老人煞有介事的自问着,接而有趣的看着风兰,问道:“为什么你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您?”
“我是恶人,无恶不作……”
“可您并非没有缘由就杀人,否则,您为什么将组织叫做‘诺亚’?”风兰认真的说道。
“这就是你敢来见我的理由?赌命的筹码太低了些。”
“可您本对我没有杀意,否则,易宅里抓住我的蓝鹰不会对我那么手下留情。”
“你怎么知道他手下留情了?”
“他出现在我身后的身手完全可以躲过一死。”
“孩子,你还太嫩了,他的生死早已在走进易宅时决定,否则,他身上的炸药又怎么会引爆?”
“那……为什么让我来见您?”
老人微微一笑,调皮的说道:“好奇啊,手下跟我说,当初那个9岁的小姑娘竟然在被监视下隐忍了11年,我就对你十分好奇了。”
“现在见到,您失望了吗?”风兰平静的问道。
“不,相反我很看重你,敏锐沉静又极度自控,你有韧性懂得隐忍,却也懂得把握时机放手一搏;实在是为我所喜爱。”老人停顿了一下,却有些落寞的说道:“可惜,老头儿我有自知之明,你不会为我所用,正如你的父亲当年的选择一样。”
“所以,除非我死,否则我离不开这里了。”风兰平静的问道。
“说真的,有点舍不得你死,你这孩子,招人疼啊,难怪那个心狠手辣的易天饶都会对你手下留情,最后还用他儿子的婚姻保你。”老人沉静的说着。
“您能告诉我,为什么您的组织名叫诺亚吗?”风兰有些疑惑的问道。
老人没有料到风兰会提出此问题,有些惊异也有些欣喜,似是很久没有与人交谈而终于遇到了可以说话的人,兴奋的示意风兰坐到身边来。
抚摸着风兰的头发,老人兴致盎然的说道:“诺亚的意思,代表了拯救。”
“您想要拯救谁?”风兰接道。
“拯救这个世界,这个腐朽黑暗的世界。”老人满怀豪情的说法让风兰一愣,就好像一位屠夫边宰杀着羔羊边劝说人们吃荤不好一样。
“可您在做的事情,却是在助长它的黑暗。”风兰声音略高的说道。
“我只是在积蓄力量,只有有力量的人才有资格发表壮志豪情。”老人的语气信誓旦旦。
“那您觉得您已经具备了拯救的力量吗?”风兰轻叹了一声问道。
“还不够。”老人沉重的说道。
“您……用摧毁的力量去改变世界,不是在加速它的毁灭吗?”风兰不可置信的问道。
“那样不是更好?让腐朽的毒瘤长大才能连根拔起,将黑暗的世界毁灭了才可以重建。”
“您的想法太可怕了……”风兰惊叹道:“那您就没有想过?谁来治愈毒瘤拔掉后的创伤?全部毁灭后又如何去重建?”
老人不禁沉默,却并不惊讶于风兰的话语,许久之后才轻声说道:“我已经是个老人,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已经轮不到我去想。”
“您……已经认识到了做法的错误,却还是要继续下去……是吗?”
老者一笑置之,抚摸了一下风兰的头发,轻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很宽容吗?”
“为什么?”
“有位故人,已经几十年没有见面了,却为了你跟我联络警告,这种事,连几年前他孙子被我抓时,都没有过呢。”
“您说的故人……姓什么?”风兰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个,有机会你就知道了。”老人挥手示意了一下说道:“去吧,会有人带你休息。”
“您不现在要我命吗?而且,为什么您都没有问过我证据的事情?您不在乎吗?”风兰站起身,不禁诧异的问道。
“你还真敢提啊……”老人摇着头说道:“让你带着证据,你竟然空手就过来了,抱着必死的决心就行了吗?你又能为你父亲做什么。”
“我不知道……可是见到您之后,我并不后悔。”风兰微笑了一下说道。
“你这个小丫头,真会说好话。去吧,虽然那份证据对我无足轻重,但还是要人送过来换你的。而这段时间,你是安全的。”老人按了按椅子上的一个按钮,之前风兰见过的“假扮老爷”便过来接风兰走。
离开这间书房时,风兰却突然停住,望着墙上一幅年代已久的墨宝,苍劲大气的字体透着决心与豪情,洋洋洒洒,让风兰能够想象得出少年伏案而书的场景。
“今日之世道不明,我等小辈,虽无力救天济世,他日功成得势之时,必尽一己之力,全万民之福!定国安邦!誓为大丈夫之所为。”风兰低声念道,接而抬起头最后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中因为风兰念出的话而陷入思索的老人,轻声说道“其实,您还有机会弥补您犯下的过错。”
☆、风兰之死
风兰又一次被带到一个陌生的房间,却是个看起来就很舒适的卧室,透过房间望向外面就是海,她知道自己处于一座岛屿上,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离开。
风兰的手中握着一只笔,防水的笔,那是在离开老人的房间时跟老人要回的,在进入这里前应该是有人搜了风兰的身,将带来的东西都拿走了,而这支笔,风兰对老人说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坐在窗边,虽然被监禁于此风兰却并没有一丝不适;如果一个人被人监视了十一年,恐怕也没有什么能够让她不适;风兰还记得母亲在自己很小时就对自己说过“要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和真实的意图,才能生存和不为人知的完成要做的事情。”
握着手中的笔,风兰只觉得心中忐忑和庆幸,这是她以生命进行的赌局,她可以死,但她不能输。
留给秦萧车中的头绳里,有一枚小小的手机存储卡,而那里就是父亲带回来的证据,风兰知道老爷就算对那份证据根本不在乎,但他还是会派人去取回来,而取回来的这段时间里,风兰至少会活着;而活着就有希望,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例如她手中的这支笔。
再见到老人时竟然是后半夜,老人的精神很好,而风兰也没有睡,一个人望着窗外的月亮,静静的等待,听见老人的轮椅声,风兰只是回过头,轻笑了一下问道:“他们追来了?”
老人则有些无奈的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想不到我相中的都是那两个老东西的人……”
“什么意思。”风兰淡淡的问道。
“不知道我杀了他的孙媳,那个老鬼会不会到地府都要追杀我。”老人有些顽劣的说道“小丫头,很抱歉,我别无选择,不过我会给你一个不痛苦的死法。”
听到死,风兰还是有一丝动摇,接而点了点头,说道:“我还是要谢谢你的。”
风兰并不知道,在这短短的十二个时辰内,蓟阅所拥有的特种兵和以云舟为首的“影子”出动了多少;但她知道,“老爷”不会放过她,他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他不会在乎损失了多少和得到了什么,他只是坚持着自己的信念,做着自认为对的事情的狂人。而跟疯狂的人没有谈判的可能。
老爷身后的护士缓缓将一个含有药剂的针筒刺入风兰的手臂,风兰没有挣扎,只是注射着老人,轻声说道:“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金诚。”老人一愣,却告知了风兰自己真实的名字。
风兰缓缓一笑,轻声唤道“金爷爷,那副墨宝,是您的誓言吧……”
风兰在闭眼的瞬间,只听见老人轻叹了一声。
蓟阅与云舟分别带人冲进小岛的别墅里时,整栋别墅都已经走空;只有风兰一人仰躺在卧室的床上,身体冰冷呼吸停止,手中握着一幅卷起的画卷。
进入屋中的人一瞬间都有些懵了,云舟第一次有种玩儿大了,死定了的感觉。口中喃喃的说道:“完了。”
秦萧从车中找到的头绳塑料心里有一枚存储卡,里面是半份账本和几十人的名单,通过与老爷派去拿证据的人周旋和名单中人的排查,在十个多小时的奋斗中,云舟和蓟阅的人马终于追踪到这座岛屿;只是没有想到周密的计划竟然还是让对方率先得知逃脱;一瞬间,蓟阅有种天昏地暗的感觉,就好像当初得知自己最得力的干将黑豹被诬蔑而死。而云舟,只觉愤怒和自责。
“你们都出去。”森寒的声音让人身处五月也能感觉到三九天的冰冷。秦萧缓缓靠近躺在床上的风兰,脸色沉寂,心如潮涌。
云舟和蓟阅带人缓缓退出,只留下秦萧搂起床上的人轻声的呼唤“风兰,醒过来好吗?求求你,醒醒。”像是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