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轻功又好,耗也能耗死他。
想通此节,安吉心口一松,脸上竟带了浅笑,“大师,你准备为我散功吧。”
戒杀大师胸中压着的一块石头彻底落下,他起身对安吉行礼道:“安施主大义。”
以安吉的地位和能力,他不想散功谁也逼不了他。
不散功,他发起疯来多半是伤别人,他武功高强即便是疯了江湖上也没人敢欺负他。
但他要是散功……
先不说他的身体在散功后能否承受得住身上的旧疾暗伤,只说他散功后在江湖上的地位落差就够让人难受的了。
安吉这些年疯疯癫癫时可得罪了不少人,不说那凌厉的手段,只那张嘴就恨不得让人撕了。
他散功后形同废人,就算松云子对这个师弟能够一如从前,底下的弟子却未必会再敬着他。
安吉这一应完全是牺牲自己的利益全然为他人,所以戒杀大师这一礼行得郑重。
就是白一堂听说后都忍不住一叹,从心底敬佩他,偷摸着拎了一壶酒去找安吉。
俩人带着伤喝了一晚上的酒,第二天白一堂就偷偷摸摸的熘回房间洗澡,还特殷勤的将二林送来的药一饮而尽,破天荒的没开窗散味,企图用药味掩盖酒味。
顾景云来后才给他推开窗,微笑道:“师父放心,宝璐早知道你偷喝酒了,昨天晚上她不去拦那就是同意了,您不用费心遮掩。”
白一堂放心了,大大方方地顶着一身酒气出去晃荡,但他总觉得中午和晚上的药比以往的要苦些。
黎宝璐正在安吉的房中替他疗伤,戒杀大师特意去请她过来给安吉调理身体的,“散功损伤身体,他本就有伤,不敢伤上加伤,因此想请黎施主帮忙调理一下,等他身体更好一些再动手。”
黎宝璐没意见,替安吉处理了外伤后便替他开药调理,“正好,恩伯他们要去买年货,到时候让他们把药带回来就行。”
习武之人身体强壮,即便是内伤也好得比别人快些,还未过年白一堂的伤就好了,连药都不用吃了,只需用膳食再调理一段时间就行。
而安吉的伤好的就要慢些了,他体内真气一直紊乱,黎宝璐试着探进内力帮他调理过,但因不同源,而且他体内真气暴烈,竟差点反噬过来,黎宝璐不敢再试,只能用药调理。
但药若是有用嵩山派的人早把人治好了,黎宝璐开的药也就只能治好他内腑受的伤和外伤,对经脉中逆行的真气一点办法也没有。
因不能调用真气,所以他好的要比白一堂慢很多,等过完了年,黎宝璐和顾景云收了一圈的红包后他的脸色才日渐红润。
在每日例行一次的把脉后,黎宝璐道:“内伤已经好了。”
正在与安吉下棋的白一堂手一顿,手中的黑棋便随便找了个位置落下,蹙眉道:“总要过了元宵吧。”
安吉倒看得开,“散功后还要调理一段时间,你们不是计划二月启程吗,我总不好打扰你们太久。”
白一堂抿嘴不语,以前他跟安吉没多少交情,更多的是惋惜他的天赋,不喜他的疯癫,可这半个月的相处让他很难再把对方当做那个只比过两次武,听过几段故事的陌生人。
安吉面色冷漠,心却是热的,严肃却沉稳,跟他疯时的刻薄暴戾完全不一样。
安吉将白棋落下,直接吞了白一堂的一片棋子,边捡棋边笑道,“早晚有这一着,何必推拖?”
安吉拿了主意,第二天戒杀大师便宣布闭关,白一堂亲自守在门前替他们护法,而嵩山派还剩下的弟子也围着客房团团而站,将那间房护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安吉散功和马一鸿不一样。
马一鸿内力不及安吉多矣,加之他内力顺服,散去后最多伤一下经脉,调养七八天就差不多好了。
可安吉内力雄厚,越是内力雄厚之人想要散功便越是困难,何况他体内的真气还如此暴烈。
散功不仅于他有风险,对帮忙的人同样有危险,他真气不受控制,一旦反噬,戒杀大师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个过程不能收到一点打扰。
黎宝璐也知道,亲自下令不许人靠近戒杀大师住的客院,这一天,本来最闲,最爱游荡的侍卫们也老老实实地呆在屋里看书下棋,谁都没往外跑。
袁善亭约束好下属便拉着苏安简跑去凑热闹,跟着众侍卫一起下棋玩。
而顾景云早带着赵宁钻进书房里筛选他们要带回京城的书了。
白一堂将兵书全卖了,过段时间便会有人拉着银子来跟他拿书,到时候会空出不少骡车,正好用这些书都填满。
而那些装银子的箱子肯定伪装不了多长时间,师父总不能把一堆石头给运到京城吧,所以其实他能带上的书比带出京城的兵书还要多。
顾景云对这个结论高兴不已,带着赵宁在各个藏中穿梭,抽出一本又一本的书做好书目。
这些都是凌天门的书,是要传给凌天门的后人的,所以带走的书若只有单册,事后他抄录过后肯定要把原本送回来的。
总不能别人当掌门时都是增加书库,只有宝璐当了掌门这书便变少吧?
而就在顾景云和赵宁忙得昏天暗地时,客房里的戒杀大师也开始了,他不敢将他的内力一下散去,只能一点一点的慢慢来。
白一堂废马一鸿时是直接废了他的上丹田,但戒杀大师却不会这么对安吉,丹田一废再想练功便不可能了。
虽然安吉岁数已大,再想重修千难万难,但只要丹田在,总有个希望。
所以戒杀大师是忍着被反噬的危险一点一点的将他的内力抽出……
三天后,紧闭的房门打开,戒杀大师满脸苍白的走出门,对白一堂颔首道:“接下来就辛苦白施主了。”
白一堂松了一口气,这是成了?
他忙与两个嵩山派的弟子进门。
安吉正浑身汗透的躺在榻上,面色惨白,若不是胸口还微微起伏,只怕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师叔?”嵩山派的弟子连忙上前将人抬起,不由试了试他的鼻息。
“白大侠,还请黎掌门帮忙看一下,看我师叔伤得怎么样了。”
习武之人都会些医术,但与真正的大夫比起来还是差上许多,白一堂立即转身出去,“我去叫她,你们把他抬到床上去,给他换身干净的衣裳。”
黎宝璐正坐在院子外的一棵大树上张望,看到师父出来立刻跳下树奔过去,“师父,安师伯怎么样了?”
“功力已经散去,不过他面色不太好,你随我去看看。”
黎宝璐立即从树后拎出自己的药箱,率先跑了,“那我们快点走。”
白一堂:……徒儿你回来,为师真的不想问你为何早早的把药箱藏在这里。
黎宝璐早跑没影了,她跑到安吉床前看了一下他的脸色,发现是真的很难看,但脉象其实要比众人想象的要好得多。
“戒杀大师很用心,”黎宝璐放下安吉的手,对围在床前的人笑道:“虽然他经脉受损严重,但上下丹田皆无损,想要重新练功不难,只要把经脉养好就行。”
嵩山派的弟子皆眼睛发亮,齐齐行礼道:“这事多亏了戒杀大师,白大侠和黎掌门,这份情我嵩山派记下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四十四章 学神
安吉拢着狐裘,抱着手炉整个人都窝进铺了软软毛垫的椅子里,他的脚边还放着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火炉,炉子上热着水,想要喝热茶了拎起来就能泡一壶。
因为散功而面色苍白的安吉脸色比以前显得柔和不少,此时正目光温和的看着面前的棋盘,漫不经心的道:“你这徒弟在哪儿收的?我虽已散功,但教导一个弟子还是可以的。”
白一堂挑眉,“你想收徒?”
“只要有你徒弟一半的贴心就行。”
“那你这辈子是别想了,”白一堂似笑非笑的道:“我这徒弟也不是天生体贴,都是调教出来的。”却没说是谁调教。
安吉颇为惋惜的叹了一声。
现在他这身行头都是黎宝璐指挥了他的师侄们准备的。
散功后,没有内力护体,春寒料峭,嵩山派的弟子都是一群糙爷们,他们自己不觉寒冷,更不会想到他们的师叔会冷,见他手脚冰凉也只以为是散功后的缘故,能想起多给他准备一件衣服就算得上贴心了。
还是跟着师父来打酱油的黎宝璐看不过去,指使着嵩山派的弟子下山给安吉买了狐裘大衣,棉衣及各种保暖的春装。
不仅如此,还有各种手炉,汤婆子,点心零嘴之类,都是养病调养,解闷减压的必备品。
让喜爱甜食的白一堂天天往这里跑,安吉一点儿也没有散功后的郁闷。
白一堂来了,黎宝璐就更贴心了,毕竟她师父的内伤也刚好,每天都会来这里熘达一圈,查漏补缺,俩人直接进入退休荣养模式,要不是每天午休过后白一堂还要拎着她去熟悉阵法和给马一鸿苗菁菁送食物,俩人差点就想就此隐居,不理世事了。
说到阵法,此时黎宝璐正一个人苦逼的蹲在竹林外捏着一杆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这是她目前能够记下的步数。
其实白一堂有将阵法书给她看,但那满纸的干坤离坎,甲乙丙丁和东西南北让她头晕脑昏,她研究了半个来月也只是粗通。
这已经是在她数学不错的情况下用了高考的劲头研究出来的,然而祖师爷们用到的阵法岂是能粗通便能懂的?
想到时间已不多,黎宝璐只能把阵法书先丢到一边,决定以后再慢慢研究,现在还是先把步伐死记硬背下来才好。
反正这些竹子是在固定位置,只要她会走了能出入就行。阵法的事以后再说,就是她师父现在对这阵法不也半知半解吗?
黎宝璐以自己的记忆方式画好图,这边收拾了东西照着图纸重新启程,然后一步一步消失在竹林里,等到了竹林深处,走完图纸上明确画好的最好一步,看着眼前的路,黎宝璐努力的回想当时她师父是怎么走着来的?
但这竹林里的竹子哪儿哪儿都长得一样,记忆中根本分辨不出这一步到底是哪一步。
黎宝璐只能认命的叹息一声,从身上又掏出一个本本,没关系,不就是看不懂阵法吗,她会数列排序啊,眼前能迈的步子就几种,她一种一种的试,反正最后走不对也能回到原点,她一点儿也不怕。
于是黎宝璐拿起笔记下她现在踏出的第一步,勇敢的大步朝前走了,半个时辰后她转出了竹林,回到了原点。
黎宝璐拿起笔在第一个步子方位后打了一个叉,重新昂首挺胸的冲入竹林……
等到白一堂一脸青黑的在竹林里找到徒弟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这小姑娘玩上了瘾,竟不懂收手,最后一次竟然在里面迷失了近两个时辰。
白一堂敲着她的脑袋道:“知不知道为了找你我都差点迷路了!”
黎宝璐迷迷瞪瞪,双眼发亮的道:“师父,我觉得我快要摸着规律了,真的,有一瞬间我都听到师伯和师姑说话的声音了,可下一步我怎么也找不准方位,所以反而越来越远……”
所以她才不断的在林中走回头路,企图回到原先的那点,从那里开始重新推导。
白一堂抽过她手里的本子,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鬼画符,他发现他一个字都看不懂。
他点了点问,“这上面是啥?”
黎宝璐看着图纸上的abc点和阿拉伯数字组成的方程式不由轻咳一声道:“我自个弄的符号,比较好记一些,比如这个8a是第八步上迈入的第一个点……”
白一堂头疼,“用甲乙丙丁岂不更好,这些标识我从未见过,你还得重新记忆,不嫌麻烦吗?”
不麻烦啊,记忆中已下意识如此假设解题。黎宝璐默默的将这句话咽下,不过于师父来说,甲乙丙丁的确才是最正确和最能理解的标识。
虽然麻烦,但把abc代入甲乙丙后,白一堂也很快理解了她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很快脑子就不够用了,他也不深究,塞回给她道:“干得不错,后面为师虽没看,但我看的前面部分推导是正确的。”
黎宝璐兴奋。
“可你又不是要重新布置一个相同的阵法,你研究它干嘛?耗时费力,还不如每天抽两个时辰出来记忆,用你现在的方式记忆,用不了几天就能在阵法中来去自如了。”
“可我喜欢上它了,”黎宝璐兴奋的道:“师父,学无止境,你怎么能这么没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