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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冲锋,鞑子骑兵越来越近,一张张狂笑而显得狰狞的脸面也越来越近了,辱骂声更是不绝于耳,让在场的一众明军无不气愤不已,咬紧了牙齿。
鞑子兵一进入到百步之内,一直面沉似水的孙元化终于出声了,手中长剑前指,立即呼喝出声:
火铳齐鸣,弗朗机大炮发出霹雳般震天的怒吼声,硝烟弥漫,成片吃惊惨叫声传来。前面冲击而来的十名鞑子骑兵,以及身后的五六骑人马齐齐摔下了马来,甚至其中还有一人直接被弗朗机炮shè出的实心弹丸打中了出了一个窟窿来。
两排上百个火铳手依次前进后退,装弹比鲁密铳还毒还快的掣电铳,火力的延续xìng无与伦比。三十二mén弗朗机大炮更是接连不断的发出怒吼声,相互间隔只一分钟,第二炮已然安装发shè了出来。
孙元化每一声厉喝,立时火光烟雾大作,又是一片的惨叫,夹杂着马匹的悲鸣声。
但是,这个时候,鞑子骑兵已然冲过了一百步的距离。而骑兵的速度,风驰电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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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血战!
硝烟散去,孙元化等人看到七八十步前那些带着些许惊讶愤怒的鞑子骑兵,在他们身后身旁,横七竖八的满是鞑子兵的尸体和马匹的尸体,一些没死的人和战马这会还在地上翻滚惨叫着。
两轮火铳、弗朗机大炮的轰击下,起码不下于五十骑jīng悍的鞑子骑兵被打翻在地。
眼前的情况,不说那些鞑子骑兵们神情呆滞,就是旁边站着的周世龙,也是暗暗感叹不止,冷兵器的鞑子兵对上冷兵器的明军自然无有不胜。但一对上训练有素有素的明军火器营,终究是有所不如。倒也不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过他在这边感慨,却不知另外的官兵对他那出战的二十名火铳手倒是吃了一惊的。
先是面对着鞑子的骑兵面不改sè,丝毫没有退缩之意不说,就是反应也比之身旁的那些士卒快上许多。亲将张焘这时更是不是滋味,列队他的士兵不如周世龙的士兵,鞑子兵冲锋的时候,他的士兵也是反应慢了半拍,甚至还有士兵不住的抖哆嗦了起来,手上的火铳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而反观周世龙的那二十名火铳手,一排shè完之后,后一排立即就跟上了,身体稳,手稳,眼力也稳,不断的前进后退,从容而不迫。两枪之中,就有一枪命中对方,将对方shè下战马,毙命当场。
刚才张焘他亲眼看到,他手下的两排火铳手也shè了几轮,不过论起杀敌效果,与周世龙的火铳手比较起来相差还不是一般的大。通畅都是一轮shè击之后,也不见一名鞑子骑兵坠马。
比不上火器营把总陈德训练的火铳手也就算了,但现在居然比之周世龙训练不到两个月的火铳手也是比不上,这让他既是吃惊又是妒忌。
火铳手打完之后,很快便从两侧退了下来。
“杀!”
呼喝声中,一排排利箭从鞑子骑兵手中而出,“垛垛垛”····,一支支飞进了明军阵中,带走一蓬蓬血水。
周世龙这一方,同样有士兵在不停的伤亡。
不过早有准备的孙元化先一步就将刀盾兵放在了两翼,鞑子骑兵一冲锋的时候,刀盾兵一手执长刀,一手执藤牌站在了前哨的前端,构筑了一道藤牌城墙,抵挡着鞑子兵shè来的利箭。
因此这时虽然有了损伤,但也只十来人受伤,死了两个士兵,并不能对孙元化的大军产生什么影响。
鞑子剩余的骑兵丝毫没有将死亡放在眼内,也没有理会自己死了多少人,他们有的,只是杀光眼前的明军。他们相信,只要冲到了明军战阵之中,那就是他们的天下。ròu搏的功夫,他们相信他们才是天下第一的!
又是两轮火铳和弗朗机大炮的烟硝弥漫中,接连传来鞑子兵的惨叫。
“是时候出击了。”周世龙转眼看了一下己方大军携带的火yào,发现已经所剩无几,并不能在进行shè击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鞑子骑兵已经与他们不过五十步之距,一晃就要过来了。
“杀!”
中军阵中,孙元化披挂骑马,手中长剑蓦然前指,大喝道。
“杀!”
无论是孙元化的亲将张焘还是火器营把总官陈德,抑或是一直等待着的周世龙,都随着孙元化的大喝声,大声喊了句,喝令部下士兵发动最后的攻击。
轰隆!
双方骑兵顿时碰撞在了一块,手中兵器全全舞动,劈砍横削,咬牙切齿。
“冲!”
周世龙麾下,这个时候冲锋上前和鞑子骑兵较量的是一百人骑兵,全都手执虎枪,由张天bō带领。骑兵jiāo着在一块厮杀,是属于而在hún战的当中,原先的shè箭功夫自然不能再用了,能用的就是用手中的冷兵器和鞑子兵硬拼。
此时,在张天bō的喝令下,一众骑兵齐齐一夹马腹,整队而行。一声大喝,冲锋之时一齐刺出了手中的长枪!
刺!
没有劈,没有砍,只有刺!
狠狠的刺!
两个来月的飞刺训练、队列训练,一众骑兵早已经是形成了本能。
一排长枪刺出,携带者战马的奔腾,阵势那排山倒海的气势,轰隆隆,即时和他们碰撞在一块的鞑子骑兵中又是一片惨叫。
三重力量的叠加,那些沉重而又锐利的长枪不说贯穿人体,就是连鞑子骑兵身上的双层棉甲都可以穿透了。当场有几个鞑子骑兵直接被在心口上捅出了一个窟窿,心脏更是骇然的被枪尖一穿而过,血淋淋的悬挂当空!
此时中军位置jī昂的战鼓声响起,正jī励催促着一众骑兵大力的冲杀。
“刺!”
张天bō又是一声怒吼。
第一排骑兵速度稍滞,第二排、第三排立时从前排两名骑兵间隔突出,排排长枪如闪电般一齐刺出,每枪都是刺向了鞑子兵得目腰等几处人身要害。惨叫声中,顿时又有几名鞑子兵被一枪刺中,巨大的惯xìng之下痛苦的拖带着摔下了马来。
他们的枪刺之术,艰苦训练之下,已经是快要形成本能了,虽然身在马上,但一枪刺出,依旧循着一往训练时的刺出轨迹,直奔鞑子兵要害而去。
骑兵刺了一次之后,飞快的chōu了出来,再次形成队列奔冲了上去,一层层,一叠叠式进攻。而这期间,也有鞑子骑兵的长刀长枪砍刺在他们的身上,虽然他们有鸳鸯战袄护身,不过也是有几人被鞑子兵砍中了要害的当场毙命的,另外还有几个发出了受伤时低沉的闷哼声。不过这些人都紧咬了牙齿硬抗,手中长枪依旧飞刺而出,将对面的鞑子骑兵刺死,和敌人来了个两败俱伤或者是以死相搏!
“冲过去!”
随着张天bō的声音,前几排冲进了鞑子中间的骑兵并不后退,而是更加比鞑子兵更加悍勇的还要战斗,要从鞑子兵之中横穿了过去。
“杀!”
后续跟上的一排排骑兵跟着将手中的长枪飞刺而出,随着前面的骑兵要横穿鞑子骑兵组成的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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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说来话长,但只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而就在这短短的jiāo战中,连先前被火铳弓箭再十来排长枪骑兵的接连冲锋刺杀,仅在张天bō这一阵列前已倒下了三十多具鞑子兵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满地上,鲜血到处,内脏都飚了出来,另还有十几个鞑子兵受伤倒在了地上不住的呻yín。
先前鞑子骑兵看张天bō这边并没有弗朗机大炮,火铳手也才二十人,似乎有空子,他们柿子专挑软的捏,三百多骑人马的冲锋人马,分到张天bō军阵前的多达百名,不料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伤亡人数已是占了近半。
就算这些鞑子骑兵先锋都是最不惧生死之辈,此时也是个个脸sè大变,再也没了先前的嚣张神sè,只是铁青着脸但却有些畏缩的看着他们,冲锋的攻势这一刻也是不由得停了下来,站在外围没敢上前再次冲锋。
“列阵!”
张天bō吼声如雷,攻势不停。
咚咚咚····
奔腾的马蹄声中,身后的骑兵再次举起了手中长枪,血淋淋的长枪。后排骑兵同时将长枪竖直,握枪得拳头骨节捏得发白,铁箍一般。
“冲!”
随着一声大喝,一排二十人,接连五排骑兵顿时依令催动了马匹。他们动作划一,马蹄声如雷但却声音出奇的一致,就像是马匹同一个时间之内扬起跟着踏下。阵型从侧边看,二十人只看得见一个,笔直如线。
一众骑兵全部沉默执枪,纵马奔腾,透着一股尸山血海的凛然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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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愿领军令状!
而面对着张天bō引领的这一众长枪骑兵,身前的那些鞑子骑兵则个个脸sè愤怒,但却带着些许畏惧之sè,无不是竭力控制着马匹踉跄着后撤,不敢跟这些长枪兵接锋。
另外,与他们脸sè畏惧的一样,同样有旁边的张焘训练的士兵与火器营把总陈德训练的火铳手。先前周世龙麾下的火铳手已经让他们有些吃惊了,现在在见了这些长枪骑兵的战斗方式后,他们更是心都生出了寒意。
整齐,高效,一枪刺出,携带者战马的冲力一往无前,所向无敌,漠视对方与自己的生死。他们哪是人,分明是一些冷漠又高效率的杀人机器。
这些士兵们个个清楚的看到,前方正和鞑子骑兵jiāo着攻战的己方骑兵,除了张天bō引领的这一众骑兵所向披靡之外,其余的骑兵虽然打得热闹,打得血ròu横飞,但是不仅成果无几,没有杀死几个鞑子骑兵,反而有人不停的被鞑子骑兵挑下马来,杀戮甚多。
不声不响中,张天bō这一众骑兵杀的人已是已方的几倍,而且损伤亦是不大,一轮冲击下来也就死去了一个骑兵。
为什么会这样?
孙元化的中军部设在一个xiǎo高坡上,上面粗粗地撘了个台子,先前周世龙那二十名火铳手的shè击情况他都是看在眼里,他也是有些吃惊的,暗暗赞赏周世龙会练兵,深得军阵之道。
而接下来周世龙部下的那一百来长枪骑兵的作战又让各人震惊,中军部的人包括孙元化这个最高统兵首领都是呆呆地看着那边列阵而行的五队长枪骑兵们,看那些鞑子骑兵前锋不仅没有了先前的气势,这个时候更是勒马不住往后退去。最后他们发一声喊,一窝蜂的,调转马头就往建昌营里面跑去,死去的同袍也不管不顾了,金贵的战马也是没有再管。
孙元化喃喃说了一声:“真是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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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子骑兵前锋败逃,官兵们追击了一阵,不比别的官兵luàn糟糟,张天bō引领的骑兵在追击时也是保持队列,严阵以待。官兵追击了一会,等对方之后的骑兵出来拦截的时候,便收兵回阵了。
初战告捷,官兵士气大振。
战歇休息时,孙元化是对着周世龙一阵点头,看着周世龙一干肃立的部下,更是夸赞道:“好兵哪!”
他更是问道:“忠国,这些骑兵你都是怎么训练的,作战如此勇武?”
周世龙笑着抱拳答道:“回大人,这些都士卒都是卑职一手从蓟州带出来的,都是严格按照军阵之道训练的,不敢有丝毫懈怠。另外,他们自己也是奋勇争先,训练时毫不偷懒耍滑!这一两个月里,卑职可是时刻不忘督促着他们,同样是不敢有丝毫懈怠。大人相信在宁远卫之时也有耳闻。”
亲将张焘这时chā了一问,说道:“你是说他们是在来宁远卫之后才开始训练的?”
“以前他们都是蓟州守兵。“周世龙没有回答他,只淡淡的道了一句。
“蓟州守兵?”
众人闻言,不由得齐齐倒吸了口冷气。他们都知道,蓟州虽然也是个军事重镇,不过深处腹地,前面还有几个边镇挡着,士兵自然是jīng锐不到哪里去,有些荒废了。甚至于也可以说是一群拿着兵器的泥而周世龙带兵来到宁远的事情,也是传得很广,一众人都是知道了。
而周世龙才来宁远多久?不过是一个多月,两个月都不到的时间么。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就将手下一干拿兵器的泥tuǐ子训练得如此成就。那练几年,又会成什么样子?
孙元化即便很是高兴周世龙的成长,但也是无语,最后叹了声:“后生可畏哪!”
他亲将张焘也是在旁不无妒忌之意的说道:“如此悍勇,怕是督师大人的兵也不过如此吧!”语气之中的酸溜溜,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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