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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解去皇都,不然这位狡猾的匪酋是很难控制得住的。”
“守捉官,我也再次警告你,今天的事情你就当没有看到,以前的事情也是一样,那就是凯撒的官邸里,从来都没有博希蒙德这号人物来过、逗留过。”那执事神色严肃地如此回答,“即便你和凯撒,在皇帝陛下面前当面对质,也改变不了这个论断——可是,难道你还真的想对凯撒如此做吗?我的朋友,你得好好休息休息,别再犯失心疯般的错误了。”
听到这话,狄奥格尼斯立在原地,呆了半晌,忽然他察觉到了什么,便怒吼着,自城墙下的梯道,迅速登了上去,如同一头发怒的豹子般,而后他在岩石和砖块混砌而成的城堞后,居高临下,海洋上波流涌动,自加利波利的小港处,驶出了艘扬帆而出的快船。
在那艘船的甲板上,博希蒙德,红胡子的博希蒙德赫然而立,带着挑衅般的笑容,同样远望着站在城堞上的守捉官,并向他挥手道别,很快那船越行越远,迅速消失在天际之间,朝着希腊的方向而去了。
狄奥格尼斯扶着城堞的手,在颤抖,他实在是无法想到,担当一个偌大帝国凯撒的麦考利努斯。杜卡斯,他的功勋头衔如此之荣耀,他的地位和财产如此之卓越,他的家族传承如此之悠久,而他的职责义务又是如此之崇高,居然会将祸害国家疆域这么多年的匪酋,就这样给放走了!难道他的眼中,根本没有民众,没有国家,更没有皇帝?
“混蛋,到底在想什么!?”守捉官悲愤地大呼起来,声音几乎要盖过了汹涌的海浪,他的拳头一下一下,击打在斑痕累累的古老城墙上,直到流出鲜血而至,他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他不知哪里来的怒火和勇气,窜下了塔楼边的梯道,重新走到了凯撒的官邸门前。
“凯撒这样做,是在玷污和损害皇帝陛下的事业。”
“你疯了,小小的守捉官,胆敢如此出言不逊,哪怕我现在去汇报凯撒,他也是有权力将你处死当场的。”那执事听到狄奥格尼斯如此激愤的话,怒气不可名状。
结果狄奥格尼斯敲打着自己的胸膛,“我追捕了博希蒙德三个月,我得到的是皇帝的敕令,现在麦考利努斯却直接将他给放走了,也许再过一年,二年,博希蒙德就会纠集更多的诺曼匪徒,来侵害我们的国家,我倒想询问下,麦考利努斯如此做的理由能不能说服我,说服皇帝?”
“滚开,卑微如萤火般地家伙,从凯撒的官邸前滚开,里面如云的官僚与将军都能也都愿意证明你所言是子虚乌有,乖乖闭上嘴巴吧,那样你的头颅明日还能在脖子上自由转动——凯撒没有任何的理由向你这样的人解释。”执事说着,护院的卫队也纷纷上前,要将守捉官和高文等人给推走。
守捉官被推来搡去,脖子上的青筋都因为愤怒爆出,“我十三岁就在安纳托利亚的边境要塞里服役,我父亲在十二年前的都拉佐战役里为掩护皇帝陛下阵亡,而追袭陛下的正是不共戴天的诺曼匪徒,小亚的所有河流都流着如同我这样萤火般卑微战士的血,却将你们这些蠹虫养得满脑肠肥——如果我能再来一次,当年在萨卡里亚河,我就该兴高采烈旁观着,看着麦考利努斯和他父亲的头颅,被突厥异教徒的马刀给砍下来。”
卫队的伊苏里亚佣兵鼓噪着,殴打着还在怒骂不休的守捉官,直到把他揍得口鼻出血。“够了!”那执事轻描淡写地下达了终止所有的命令,接着他把一双靴子和一个匣子,咕咚扔在了官邸前的行道上,“这双新靴子是凯撒慰问你的,这匣子里装的是过境的路引,而今你可以离开了,凯撒对你的恩义到此为止,他不喜欢忘恩负义的家伙,真是的,下等人永远体会不了高尚的精神与追求。”
接着,官邸的大门阖上,残阳下狄奥格尼斯擦拭着鼻子里流出的血,捡起了靴子和路引,慢慢走到行道对面的矮墙下,与高文和彼得坐在了一起,随后他将路引挂在了腰带上,再将满是破洞的旧靴子脱下,扔在一边,将凯撒恩赐的新靴子给套上了。
“你还愿意接受那个凯撒的馈赠?”高文好奇地问。
“凯撒永远是帝国的副皇帝,是陛下亲自指认的共治领袖,是罗马公民公选的引路者,我可以质疑他,但最终不能违逆他。”这是狄奥格尼斯的解释。
“你们希腊人都这样?”
“闭嘴,不允许你称呼我们为希腊人,我们是罗马人,罗马人!”守捉官懊恼地说到,接着他站起来,“我要回小亚细亚去了,现在博希蒙德被放走,我既无力申诉凯撒,也没有颜面去见皇帝陛下,这个路引毫无作用了,从此我丧失了守捉官的身份,要消失在安纳托利亚的荒野当中。”
第20章 教宗密信
看起来狄奥格尼斯真的是灰心丧气到了顶点,居然起了归隐田园的念头,想来也难怪,他苦苦经过三个月的奋战,才抓捕了帝国的宿敌博希蒙德,本以为完成了皇帝的使命,并且还能得到对应的荣誉和褒奖,但是现在呢?博希蒙德居然被帝国凯撒给公然放走了,处于不可告人的私心目的,这叫他如何去面对陛下,倒不如远遁他乡的好。
“不,守捉官,我要你带着我和高文去君士坦丁堡。”这时,彼得忽然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你们?你们能有什么价值,能和被放走的博希蒙德相提并论。”狄奥格尼斯的话语里充满了疑惑和不信任。
这时候,彼得取出他的枣木杖,扭开了顶端,里面居然是挖空的,用来藏东西的,接着他在其间抽出了个书信卷,展开后对守捉官说,“其实在先前,我一直在博希蒙德面前隐瞒了这个事实,那就是——我是圣彼得教宗的秘密特使,我前往君士坦丁堡和小亚,就是要为随即到来的基督教的圣战做周密的侦察与准备的。”
听到了圣彼得教宗,狄奥格尼斯顿时起立肃静,因为在这时候,东西方的教会虽然有些间隙与隔阂,在教义上也有若干的争端,但还远未到分裂的程度,彼此间还以兄弟相称,而西方的基督教世界依旧尊称君士坦丁堡的统治者为“我们的罗马皇帝”,此外罗马城的教宗在拜占庭世界也得到了普遍的尊崇,被看作是“西方的大牧首”,所以守捉官这个反应,当真是再正常也不过。
金色的余晖下,好像圣彼得代理人递交来的羊皮纸,被蒙上了层极度神圣的光辉色彩,守捉官眯着眼睛看着,上面果然有教皇的金色三重冠印章,还用拉丁文、诺曼文及希腊文一式三份密密麻麻誊录完毕了,守捉官颤抖着双手,毕恭毕敬地将其给接下,接着彼得对他说,“我可以委任你,护送我们一行前往都城,请求觐见皇帝陛下,将教宗的密信亲自亲手交到陛下的手中,事关整个基督教世界的存亡安危,我希望你能够在审慎的思索后,给予我清晰的回答。”
“如果能真的带去教宗的协议的话,那将是比擒住博希蒙德更大的贡献——尊敬的隐修士,你的意思是说,君士坦丁堡与罗马城就要重新联合在一起,发动对异教徒的浩大战争了吗?”守捉官的双手继续颤抖。
“是的,我的理想已经得到了教宗的认可,很快就会召开委员会,来决议这件旷古的大事,我也相信只要皇帝陛下愿意施以援手,圣战的骑士们会将盘踞在小亚细亚的异教徒驱逐殆尽,将领地重新归还给贵帝国的。”彼得很恳切地说。
说到此,守捉官点点头,“我愿意以性命,保护您前去都城,只要东西方能联合在一起,那么诺曼匪徒们便再也没有侵扰帝国的理由了,这也是我能为国家做出的仅存贡献,我将非常乐意。”
两人达成一致后,回头看高文,这位却不知了踪迹!
彼得吓得满身是汗,便与守捉官一起寻找,却在院墙的那边拐角处,看到了用手死死抓着墙壁的高文,彼得和狄奥格尼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街道的对面,店铺拱廊下,一只栗色毛发的小母犬,正在用黑油油的眼睛看着高文,时不时晃动着尾巴,若即若离的样子。
“修士,我怎么忽然向去举起它,抱着它,这样爱狗的方式正常吗!”高文的汗水流下,朝着隐修士说。
彼得顿时明白了,他急忙读起了祷告文,请求各位主保圣人,包括圣母玛利亚赶快显灵,帮助苦恼受着折磨的高文,摆脱出来。
但是高文还是喘着粗气,按捺不住地朝着那条小母犬,缓缓走去,
彼得跟在高文的身后,还在不断用手比划着,高声叫兽类和恶魔的灵,尽快离去,这时还是守捉官的脑袋清楚点,他走上前,将彼得手里的念珠劈手夺下,而后直接拴在了高文的脖子上——人群又是一阵惊呼,高文喊叫着,被守捉官拖在了地面上,死死地动弹不得,接着守捉官见高文挣扎得十分强烈,便又从属下手里接过了铁链,换了念珠,用这玩意儿,将他拖到了街角,直接再把铁链拴在了一根廊柱之上。
收到控制的高文,继续不断站起来,本能朝着柱子走,这是他看到柱子的反应,就想要划分“势力范围”,结果又被彼得给拦下来。。。。。。
直到两日后,高文体内的,关于犬的基因才算是逐渐消去,同时三个人从栖身的加利波利公共旅社(拜占庭在各个大些的城市,都建有这种慈善性的设施)里走出,来到了要塞的城门,开始了新的征程。
回头看着城中的官邸、集市和各处教堂、修道院,骑在那匹黑色母马上的高文,终于长吁了口气,“也不知道那个卡贝阿米娅,现在去了何处,我是很难再嗅到她的气息了,全部都消散在海风当中了。”
而后,前面是无边无际的麦田,这儿也是整个拜占庭罗马帝国最为肥沃和繁荣的地方,每段麦田之间,大约半个古里的地方,都有墨绿色的树林充当分割的屏障,就宛如屏风般,这样大块大块的沃土,就朝着西北的方向沿伸着,夹在了两边的海洋当中。
马背上的高文感到了四个方向的风,都在朝着自己扑来:爱琴海湿润温暖的风,攸克兴海狂怒寒冷的风,小亚细亚干燥而饱满的风,还有色雷斯带着麦香的风。
他不清楚,在他原先所在的世界里依旧兴盛繁荣的君士坦丁堡,也就是他多次去旅游过的伊斯坦布尔市,在现在的年代,到底在这四个方向迥然不同的风的塑造之下,会是何种模样。
第21章 朱昆蒂娜宫
他们顺着海滨的大道依依而行,一日又一日,随着路程的推移,高文发觉奢华的建筑开始愈发多起来,他隐约觉得帝国的都城就在眼前了,直到狄奥格尼斯在日暮的时分,叫他们前往一处修道院提供的免费宿舍逗留时,守捉官便告诉他们,“明日再行走二十个古里,就能到达‘七里之镇’了,在那里我们不能再往前进了,需要停留下来接受检查,随后绕道去桥门再进入。”
高文对守捉官的话语感到纳罕,按照他沿途观察到的地理风貌,大致他觉得守捉官所说的,是现在伊斯坦布尔郊区的那个叫bak?rk?y的繁华商业地带,但他并未有质疑什么,毕竟差了近千年的历史,也没有什么可以类比的,沧海桑田嘛。
待到夜晚的柔纱渐渐在大地和海洋上褪去后,高文站在青灰色烟雾蒙蒙的修道院公共公寓的走廊下,随着彼得一起朝着西边的天空和星辰祷告着——倒不是因为高文在穿越前就是个虔诚信徒,而是他先前诓骗过修士,自己也是个受洗过的北方蛮子,还参加过朝圣队伍,所以必须做出个样子来,不让彼得过分猜疑才好。
接着,修道院的执事就来“驱赶”他们了,昨晚执事就很不高兴,异族的彼得和高文的相貌,倒还不让这位执事过分不安,倒是守捉官狄奥格尼斯,因为他的身份是个武士,而按照昔日拜占庭罗马皇帝古老的训令,“一个人从事征战生涯,双手染上鲜血后,必须和信徒与寺院保持三年的隔绝。”虽然这个训令在纸面上早已被废除,但修道院还是不欢迎粗鲁好杀的武士进来,这就是高文所了解到的。
待到高文掏出阿婕赫所馈赠的日晷板,便能很清楚地推算出,现在已是春季了。
他们匆匆上路,渐渐高文能看到在大道边的丘陵、树林,乃至在那边的大海的岛屿上,都有大理石构筑起来精巧的富豪别墅,其奢华程度要远胜先前所见到的,庞大的“躯体”很巧妙隐藏在树荫和山石之间,“虽然没有路障,但不要胡乱去干扰那些庄园的边界,我们就老老实实地顺着大道走,因为这些庄园大部分是皇庄,还有些许是重要大臣们的。”看到东张西望的高文,守捉官严厉地提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