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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高文而后靠着树干,十分冷峻地说,“稍安勿躁,普罗旺斯的爵爷——现在在这朝圣者队伍里,替两群人出头都是极度不明智的,一是比萨人,二是科穆宁。”
今夜因为奥龙特斯河刮来的风,整个城市是凉爽的,额头刚才还被火焰填充的雷蒙德,听到高文这席话后冷静下来,接着高文用手扶着有点粗糙的树皮,继续说了下去,“现如今,有没有那根圣矛,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诸位说对不对?”
这话倒是一语中的,方才在阿塔城周围的战线上,朝圣者获得了伟大的胜利,光复了整个城市北部的港口和陆地,和科布哈的数万人一河之隔,现在朝圣者的士气问题,说白了,有这所谓的圣矛当然是锦上添花,但是挖不出来也和生死攸关没关系。
所以当爵爷都表示赞同后,高文提出了,“现在关键的问题,在于从南面来的杜拉克。突吐施的军队,要阻止他加入战圈,而后我们集合起来对付科布哈,胜算便能变得很大了。”
“不经由任何战斗,单凭外交的手段,是否可以让杜拉克退走?”高文所说的,弗兰德斯罗伯特伯爵是赞同的,因为情报方面显示得很清楚(现在朝圣者的爵爷们也学精明了,开始收买一些撒拉森人,打入到科布哈军队的内部去),阿勒颇王公里德万已经脱离了战线跑了,这位还派来密使,要和戈弗雷与博希蒙德签署互不侵犯的条约!
现在里德万是个榜样,就看杜卡克学不学了。
“以前,亚吉。西扬占据安条克城和里德万对立,勾结的就是大马士革和摩苏尔,所以杜卡克和里德万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关系向来不太和睦。我们的密使,若是去杜卡克的营帐里,要说什么话一定要谨慎再谨慎,用里德万的举动来压服他,肯定会起反效果。”高文琢磨着,随后他便提出个方案,“在埃及的亚历山大里亚和开罗,统治者是巴比伦法蒂玛(什叶),他们和塞尔柱(逊尼)向来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这话倒是瞬间点醒了在场的爵爷们,完全可以拉拢法蒂玛王国,再从背后牵制杜拉克嘛。
但罗伯特也表达了担忧,“犹大的山谷通道,还掌控在突厥人的手里,所以说巴比伦的王公,能不能在实质上威胁到大马士革,怕是很让人怀疑。”
高文笑起来,继续完善自己其实策划已久的方案,“何必要威胁大马士革呢?毕竟我认得的,有不少阿马尔菲商人在亚历山大里亚城拥有货栈,他们的消息是非常灵通的——那便是巴比伦的国王,很乐意和我们携手抵抗塞尔柱,并且他还承诺,只要我们答应,便会派遣强大的舰队,在海上让杜拉克感到威胁。”
“海上?”
“是的,在这里可以正告诸位,巴比伦国王告诉阿马尔菲商人的,所谓的‘海上威胁’,就是派出舰队从亚实基伦出发,畅通无阻地穿过浩瀚的黎凡特海,攻陷安条克和的黎波里间的重要海港,也就是先前被科穆宁皇帝占据的拉塔基亚!”
什么!所有爵爷的心中,都爆发了巨大的感叹和惊讶:高文的策划,居然是勾结埃及的什叶王朝,通过攻陷拜占庭罗马皇帝的港口,再来威胁突厥人的大马士革王公退军。
不是我们不明白,是这个世界的关系实在太错综复杂——高文这套烧脑而疯狂的策略,显然超过了大部分领主的脑容量,让他们暂时烧白,无法反应过来。(未完待续。)
第105章 博希蒙德的部署
不过,虽然大公爵的方案有异想天开的色彩在里面,也没人知道到底能不能行得通,但在而今这个局势下,既然单面和科布哈的军队对决,就已是所有朝圣者的能力大限了,那么对大马士革城方向来的杜拉克,也只能秉承“摆入盘子里的都是菜”之理念,交给高文去全权处理。
“我需要两个使者,一个去面向科布哈,一个去面向杜拉克。”接着,大公爵竖起了中指和食指,而后他动动修长的中指,提醒说,“去科布哈那里的使者,要比去杜拉克那里的使者身份要高贵而重要。”
大家纷纷表示不能理解,高文便解释说:我们对科布哈的攻击必须要像以前那样果决和突然,要将整个安条克外的战场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现在科布哈的军队其实已经孤立了,里德万已经逃跑,杜卡克尚未也很难与其会合,所以我们派遣出去的使者,其实要卑言甘词,迷惑科布哈,消解他的警戒和斗志。
“决战的日子?”高文的话语激起了所有人的信心和希望,身为军队总执的博希蒙德,更是直接询问起合宜的开战日期。
“再过四天,奇里乞亚和塞琉西亚的第二批粮食,将在意大利人船队的护送下抵达港口,我们的总攻击就定在五日后。”高文答复到。
“那么,前去和杜卡克交涉的使者?还有巴比伦国王的海上援军?”
“这点请完全交给我,定会叫杜拉克无法及时抵达安条克城,并且随后叫这位突厥王公退走。”高文拍着胸膛保证说,接着他请求博希蒙德,“和科布哈决战的部属,那就交给你。”
早已思虑熟练的博希蒙德便将双手伸出,他先看着自己的右手,“高文的营垒,和西堡戈弗雷,及铁桥的雷蒙德,还有叙利亚门的一群队伍,现在和科布哈相隔着奥龙特斯河,这就像右手。”接着博希蒙德又看着自己的左手,说“但我们在城市的圣保罗门和石堡间的通道,不用渡河,同样可以派遣大军进攻科布哈的左翼,这就像左手。”
“科布哈的大军营地,恰好处在铁桥和石堡两片山岭,和大河间的空旷地带,恰好在我们左手和右手的环抱区域,所以我们得在决战时形成两个铁拳——右边的‘铁拳’,交由高文总执,戈弗雷爵爷、雷蒙德爵爷充当双翼,你们的军队可以直接通过铁桥桥梁,前去和科布哈作战。左边的‘铁拳’,由我总执坐镇,鲍德温爵爷、尊贵的休和罗伯特爵爷充当双翼,穿过石堡下的陆路,前去和科布哈的另一侧作战。双拳齐下,碾碎打垮这位妄自尊大的摩苏尔王公!”
这会儿,戈弗雷举手,“我想和我的弟弟,交换个作战位置。”随后他看着鲍德温,点点头,用很爱护和温和的语气,“请原谅我的唐突冒犯诸位,我的弟弟若跟着高文作战,我更放心些,并非是对阿普利亚公爵的质疑。毕竟我的伤势,也不见得将来会好转,尤斯塔斯家族希望我弟弟在这场血战后,能继续活下来。”
鲍德温当即便感动地哭泣起来,和兄长相拥在一起,博希蒙德也爽快答应了请求,这会儿罗伯特提出了补充性的疑问,“里德万虽然逃走,但他位于达芙妮丛林的营砦,却被科布哈的部下掌握了,约有数千人,威胁着高文进击的北路;另外,据可靠的情报,科布哈的粮仓,位于铁门要塞的某处山岭间,是否能判断清楚?”
“这两点不用担心,前者高文会派出分遣队阻挡他们的;而后者,我会叫坦克雷德和亚美尼亚佣兵们,固守卫城,在那里有很高的哨堡,我们早已通过俯瞰敌人运粮和辎重的路线,判断出科布哈粮仓所在的山岭,那座山岭和其他的山峰,形成了三道互相能够相通的道路,通往科布哈现在的营地。”
博希蒙德前言刚说完,高文便提出,“坦克雷德在决战当中,不单单要固守卫城,更要主动出击,争取猛烈进攻,夺取科布哈粮仓所在的山岭!”
“只有八百多亚美尼亚佣兵,并且大部分是步行的弓箭手和刀手,战马十分稀缺。”对这个方案,博希蒙德表示虽然很好,但力有未逮。
谁想坦克雷德的斗志却被点燃,这位年轻凶暴的诺曼小将,本就不愿在决战时分,坐守卫城而无所事事,便慨然请缨,“请舅父再给我三百名卡拉布里亚轻兵,并且将安条克城中所有能用上的马,不一定非要是经过训练的战马,只要是能骑在上面的,统统交给我,我保证带着这群亚美尼亚人,就夺下科布哈的粮仓,给所有朝圣者看看,见证我主的荣耀。”
所有人都凝视赞叹着坦克雷德的豪壮心意,高文最终颔首,“先前的阿塔城之战,我们的机动骑兵战果辉煌,但却战死战伤了三百匹战马,而从敌人营砦里缴获来的马,因为先前主人的关系,根本不熟悉我们骑兵的指令和动作,没法在战场上搏杀,无法迅速整补。你若是想要,便把这批突厥马拿去,它们单纯地驮人赶路还是胜任的——记住,这也是你在赎自己的罪。”
高文口中的“赎罪”,坦克雷德顿时知道,指的是惨死的阿德尔贝罗和贝特丽丝这对,虽然遭到指责,但他还是隐忍了高文,点点头,便退往了舅父的身后。
“诸位,这数日将城中所有能骑的兽,也全都搜括起来,决战的时刻,什么都能发挥作用。”高文将大手挥动,接着他走到了寥落晨星的院门前,对着凑过来的其余四位说,“我们五人,必须得遵守密室协议,在战后就将那个不断捣乱的休给赶走。。。。。。”
戈弗雷不知道是如何想的,但博希蒙德和雷蒙德,当即就十分赞同这个想法,特别是后者,先前就多与法兰西岛的卡佩王室多有间隙,便结结巴巴,“赶走,敢情,敢情好。但,但是名义,名义是什么?”
“对科布哈要个使者,对杜卡克要个使者——但是对在残酷安条克之战里,抛弃我们的科穆宁皇帝,也需要个使者前去问责抗议。”博希蒙德顿时就明白了,阴沉地笑起来,“不过,跑去君士坦丁堡问责的话,估计也回不到这里来了吧,真是可怜。。。。。。”(未完待续。)
第106章 彼得出使
当这几个人的密议又告一段落后,圣安德烈教堂四周的天色已然放白。
比萨人的商会和防护的堡垒,在一夜间被完全夷平掉,就像它从来都不曾存在过那般,里面的卷宗被付之一炬。暴乱者愤怒的屠杀效果更是可怕:商会上到莫尼克尼领事,下到来自城邦的普通商人,连带家眷共被杀三十八人;各类雇佣人员,包括精算师、牙侩、保镖佣兵、水手搬运工、厨子伙夫等等,则被杀一百六十一人,无一幸免。被残杀者连完整的遗体都不曾留下,不是在地下室,就是在草堆里,被焚成了飞灰——不,现在看,确切得说,整片焦黑的废墟遗址,已经没有什么地下地上之分了——院落里被烧秃的树干,泛起了灰白色焦灼的龟裂,本悬挂在这里的莫尼克尼尸体也失去了踪迹——人们把他的碎肉,和他子女的尸体一块,抛入了法尔法河的深水里,连半点的踪迹都不曾留下。
顺着街道,不管是骑士、步卒还是平民,驱赶着各色的骡马、驴子和其他牲口,驮着追还来的钱财,欢声笑语,从圣彼得教堂前而过。
中央殿堂里,阿德马尔痛苦缩在瞻礼台边沿的硬木椅上,脸色苍白,不置一词。
他的对面,经过彻夜密议的五位巨头,则向他提出了外交使者的要求。
“如果阿德尔贝罗还活着,倒是好了,我可以和他各自前往一位突厥王公的营地。”阿德马尔如此回答说。
这时五人异口同声,表示不可以叫堂堂的圣职长上,去充当和突厥人交涉的使者的。
这会儿,一位叫海策勒的公教会修士勇敢走出来,凭着年轻人的锐气(虽然他长得并不英俊,满脸的雀斑),自告奋勇要充当使者的任务。高文看看他,“你只能前去杜拉克那里。”
因为这样的年轻修士,都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朝气,按照先前的谋划,并不适合前去科布哈那里。
当高文刚刚结束了安排后,隐修士彼得堂堂踱出,表示自己愿意前去见科布哈,担当第二个交涉的任务。
“不可以。”高文断然否决。
“你害怕科布哈对我不利吗?别忘记了高文,先前当你被困在巴里城时,是我单人去觐见圣座冕下,给你的解围出了力。现在安条克的情况这么紧急关键,恰好也是我表现的时刻。”彼得的态度坚定而热烈。
“可是现在前去和科布哈交涉,却和当初的巴里城局面大有不同。。。。。。”就在高文还要着急说下去时,瘦小的彼得笑起来,“我知道,我是抱着必败的觉悟前往的。”
这话一说出来,高文的心思顿时被看破,便也只能停止了唇舌之争,“那我派遣三十名骑马的武士,护送义兄您前去。”
彼得摇摇头,“我先前在巴里城是一个人去,这会儿也还是一个人就行,这样我反倒更加安全,不需要任何的士兵跟着我。”
等到日头烧尽了天空里的薄云后,在一日里最明亮的上午时分,言必行行必果的隐修士,依旧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