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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也是场搏命的冒险:就算埃德萨城外围毫无防备地把他们放进去,但要突袭射杀这么多显贵,也是件很困难的事,要不是坦克雷德给的价码够高,要不是为了唐兀姐姐和自己的未来,他是绝不会接下这个可怕的活计的。
“埃德萨的卫城,巴拉克、塔普伦兹和库苏斯都居住在这里,而费尔则带着卫队驻屯在城外。我们的人在卫城里有内应,这卫城的险峻坚固不如安条克,它是处在个城北凸起的小阜上,在和外城相连的通道中,筑起了道可供巡逻的内城墙,高也不过十尺,上面的棚子里有个告警用的小铜钟,墙内并没有什么石堡,只是几座相连的宅邸而已。到时候我和姐夫带着十名箭术最好的骑在马上,其余人步行,携带阿普利亚公爵的文关,直接先通过费尔的外围营地,接着一鼓作气,直接打破那道内城墙,先把巴拉克等人给杀死,再点燃烽火和阿普利亚军队里应外合,杀掉费尔。”协同过箭术后,鄂斯都指着埃德萨城堡的模型,和众人反复布置推敲一日,全部精熟后,才和众人上马,朝埃德萨而去。
“唐兀,你和我的部落这几日也朝前走,在埃德萨边界处等候着,一旦我和鄂斯都取得成功,就回来接你和其他人去叙利亚的大城堡里过好日子,据说那里的市集上什么东西都能买到。”阿库说着,将马鞍的皮带甩到坐骑的那边去再系稳,接着跨坐上去,和兴高采烈的妻子话别。
数日后埃德萨城下,坦克雷德的传令来到了门前,城中的巴拉克惊惶地寻找诸位亚美尼亚贵族商议,“不用害怕,先前科布哈上万的军队围攻这里好多时间,不都被我们化险为夷了吗?何况必要时,鲁本王子会当你坚强的后盾的,若是诺曼人再来索取金钱,你便回答说,城内金库里已经空竭,全部送出去犒赏先前守城有功的人员了。”塔普伦兹不断给巴拉克打气道。
但等到巴拉克强打起精神,接见传令后,才知道诺曼人不是来索要贡品、金钱的,“博希蒙德爵爷和其他人约定好,准备在正式进军圣城前,先攻击夺取位于的黎波里的几座桥头堡,所以需在马拉什和亚美尼亚招募更多人手,希望你的埃德萨城作为四方军队佣兵的中转站,只要做好水粮的供应工作就行。你们也要提供五百名骑兵出战,在城外集结待命,随时坦克雷德爵爷就会派人来带他们走。”
听到这番话,巴拉克才算是放心下来,这样的军役摊派,轮到每人身上也就百多名骑兵,送出去一年的花销也不过千枚金币,他即刻恭顺地答应了要求,打发完传令的使者后,巴拉克便把城中的骑兵集合起来,送到城外费尔的营地里去等候命令。
三四日后,埃德萨城内外已经忙做一片:各个方向都有小队小队的人马,各个民族都有,举着军役命令书或者通行文关,携带着武器,嚷嚷着是奉着阿普利亚公侯的命令,要前去安条克参加征战,费尔带着亲兵卫队忙得满头大汗,从这边走到那边维持秩序,勒令这些人只能在城门外驻屯。
翻翻滚滚的烟尘当中,自称来自伊马莱部落的十名骑兵,带着后面背着箭袋和刀剑步兵的队伍,在片乱糟糟的氛围下,径自来到了费尔的营地,领头的鄂斯都很老练地取出了令牌、文书,在马上就交到了费尔手里,“我是受命领走埃德萨五百名骑兵的将官,现在放我入城,和执政官巴拉克阁下勘验完毕后,再来把营地里的骑兵都带走,去和阿普利亚公爵会合。”
“你是突厥人?”费尔询问说,他有些奇怪诺曼人居然让突厥人统兵。
“我是鄂斯都,在这儿的人应该没有没听过我名字的,包括阁下您在内,如果您出得起价钱,能让我做任何事杀任何人,这是真主赋予我的特权。”马背上的鄂斯都毫无廉耻地答复说。
费尔耸耸肩膀表示不屑,然后他勘验了所有文书和方才坦克雷德传令来的信件,凭据都一应俱全,便没有想太多,走出了营地,对着城门塔楼挥手——一会儿后,吊桥吱吱呀呀地放在了壕沟上,鄂斯都拉着缰绳,带着五十人的队伍,先是走到了城门甬道处,当着执戟的卫士面,对自己的四十名步行士兵说,“你们就留在这里等候,我带着骑马的,到卫城那边把文书递交进去,只需巴拉克阁下在上面盖上印章就行了,我就能把该带走的全带走。”
一切都是那么正常,警备卫士们还对他致敬,再把手里的长戟竖起,鄂斯都便与阿库,和其余九骑,悠哉悠哉地走过了外城城墙,通过条铺石的主街道,缓缓朝那道带着低矮棚子的内城墙走去,两者之间相距大约三百尺上下的距离,道路两旁都是作坊和民居,还有放满牲畜的贸易市场,举着背着货物的人来来往往,十分繁盛。
这当子,卫城内城墙上面的几名巡哨的士兵,看到了直驱己方而来的鄂斯都,便陆续走到了雉堞前,伸出手来,喝止他们停下马蹄,“我们是来索取巴拉克执政官阁下的印章的!”鄂斯都忽然这样喊着,伏低身子,扯着缰绳,他胯下的战马骤然加快翻动马蹄,闪电般朝着城墙冲来,两侧行人惊呼着,纷纷避让。(未完待续。)
第48章 埃德萨屠场
“任何人禁止入内,关城门啊,敲钟吹喇叭!”墙壁上,一名军官如此叫喊着,而后勇敢地踏在了雉堞垛口上,举起了胸前悬挂的牛号角,刚准备搁在嘴唇边——下面疾驰而来的鄂斯都,起身拉满弦,一支箭流星般飞来,那军官的喉咙猛地炸开了一团血雾,双肩条件性耸动下,号角发出短促而悲怆的声音便戛然而止,那军官晃悠了两下,头朝下,呼啦啦从内墙上坠下,尸体倒在了鄂斯都的马蹄下。
十名突厥勇士发出了嗷嗷的尖利叫声,就宛如狼般,瞬间将弦上和手里扣着的箭羽急雨般,自颠动的马背上射出,原本列在内墙雉堞上的守兵挨个中箭,惨叫着不断落下,几名侥幸没有中箭的哀嚎着,用手护着胸膛和脑袋,忙不迭地从垛口处往后爬动溃散着,其中一名勇敢点的回头看到了,棚子中央悬挂的教堂铜钟,便扑上来准备拉动拽索,以期尽快朝内城报警——这会儿,斜刺里忽然冲出名军仆,一斧头就把他斩杀,脖子上飙出的鲜血喷得铜钟半边尽红——这便是坦克雷德收买,安插在埃德萨城内部的奸细。
但是那名守兵的尸身还是在倒下瞬间,撞击了下铜钟,沉闷的响动很快传遍了半个城市:加上集市和街道的骚动,正城门甬道前警备的几名执长戟的卫士,刚转身准备看个究竟,刚才鄂斯都留下来的数十名步兵,忽然拔出弯刀和匕首,哇哇叫着扑过来,猛扎卫士的背部腰部,抹断他们的咽喉脖子。其他的人便急忙自两边将城门轰轰掩推,并板高了巨大粗重的门闩,准备在城门合上后砸下。
城外营地上,几名骑兵看到城门忽然莫名其妙得开始合上,都惊得不知所措,一个担当勤务的亲兵机灵些,急忙转身朝着费尔所在的营帐奔去。
“是坦克雷德袭击我们!”费尔大喊着,顿时反应过来,背脊都炸开了,他急忙冲出营帐翻身上马,挥剑砍断了栓马的橛子绳,连连挥手大喊,“有敌袭,有敌袭!”整个营地嘈杂片,到处都是人马混战的身影,先前不少自各个部落应募来的士兵,内里也有不少被诺曼人收买的,开始到处纵火、射冷箭。
同时,听到了沉闷的钟声后,精神原本就高度紧张恍惚的执政官巴拉克,手忙脚乱地自宅邸门阍处冲了出来,他仰面就看到了烟雾飘起的卫城内墙,还有到处乱跑乱喊的卫兵和奴仆,“完了,完了,诺曼人来索取我的命来了。”巴拉克带着颤抖的声音,几乎当即就崩溃。
“掷三星索!”内墙城门前,鄂斯都大喊着,将弓矢抛下,接着阿库和其余九人纷纷从马鞍悬袋里掏出了三星索,这是种很简易的武器,用绳索将三颗打磨过的石头拴在一起,是牧人经常使用的短程抛掷武器,很快数发三星索呼呼叫着,带着凌厉的风声,旋转着砸入了内墙城门的缝隙处——原本在此准备合门的两三名守兵立刻头颅被砸得粉碎,颠仆倒在地上,“我和阿库翻过去,你们径自冲进去。”九名突厥骑兵随后发出了呜呜呜的类似狼的嗥叫,纵马排成单列,亮出了肉搏用的马刀,挨个从两扇城门间冲入甬道,和陆续赶来的卫士们缠斗在一起。
阿库骑马冲到城墙根下,翻身下去,双手托着踏在其上的鄂斯都,而后鄂斯都纵身一跃,攀爬住了雉堞,灵巧地翻上去,又飞身跳下蹬道,从天而降到了城内,几名守兵手持武器呆在原地,直到鄂斯都扯下头盔斗篷,露出染成彩色的发辫,并翻动舌头发出让人恐怖的嘟嘟嘟叫声,挺着马刀快步冲来,才如梦初醒,挺着各自武器顺着城道企图阻挡。
很快,阿库也攀爬跳跃下来,两人配合默契,很快把挡在面前的数名卫士悉数砍杀,他们控制了内墙的入口,留在棚子上的一名士兵,拽动绳索,钟声咚咚咚急速响起来:这会儿成功合上城门,扫荡了周边塔楼的步兵们,开始急速跑到牲口市场处,跨上了所有能看到的马匹和骡子,急速涌入了卫城内墙。
很快,那里的诸多宅邸化为了屠场。。。。。。
站在台阶上痛哭的巴拉克,看到恶魔野兽般朝着自己冲来的突厥人,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就被飞来的箭射杀当场,尸体顺着台阶翻滚而下,被众人踩踏着。
第二个遭殃的是库苏斯,他刚带着卫队冲出宅院,三四名鄂斯都的属下就跃上了巷道的墙头,居高临下一阵旋风般的箭矢,库苏斯捂着中箭的脑门和脖子,血流如注,晃晃悠悠,倒在了地上,他的卫士被一个接着一个射杀殆尽,残余的被吓坏,不知道敌人来了多少兵马,也一哄而散。
塔普伦兹刚从名****的舞娘身上爬起来,什么武器和铠甲都没有,就跌跌撞撞地跳下了床榻,这时候门被一脚踢开,那舞娘尖利地叫起来,缩到了床榻边角。
披着骇人发辫的鄂斯都提着血淋淋的马刀,看着肥皙胖大的塔普伦兹,嘿嘿笑起来,露出尖尖的牙齿,就像是看到个待宰的羔羊,塔普伦兹刚想扑到摆着佩剑的桌子上,鄂斯都就冲来,一把掀起了桌子,将塔普伦兹撞翻压倒在地,接着踏在翻倒的桌上,手里的马刀寒光一挥,塔普伦兹的脑袋飞了很远才滚碌碌滚到了身后赶到的阿库脚下。
“把门阖上,阿库义兄,我把这颗最值钱的脑袋送给你。”鄂斯都用舌头舔了下刀刃上的血迹,说到。
阿库也嘿嘿笑起来,他当然明白,这颗脑袋肯定是个大贵族的,果然还是唐兀的弟弟对自己最好,他便转过身来,用双手将带着箍条的木门掩上。
结果忽然阿库的嘴巴被后面伸出的胳膊捂上——鄂斯都悄无声息地摸到他的身后,“每次想到姐姐居然在你的身下,我就充满了恨意,你死去吧。。。。。。”而后冒着血的刀刃,自阿库的腹部,带着断裂的肠子噗的声钻出来,鄂斯都又狠狠握着刀柄,递送搅动了几下,阿库的瞳孔消散了,身躯四肢垂下,死在了义弟的怀里。
那舞娘惨叫声再度响起,“恶心的女人,去死。”鄂斯都直接跃上了床榻,也挥刀砍下了她的脑袋。(未完待续。)
第49章 风暴前的平静
埃德萨城堡塔楼上,封闭的城门前,费尔的骑兵如同无头苍蝇般乱跑乱叫,没人知道城里的状态到底如何,直到执政官巴拉克、亚美尼亚领主塔普伦兹和库苏斯的头颅,一个接着一个,自高高的雉堞上被抛落下来后,费尔才丧魂失魄,他还知道坦克雷德的大队兵马已经快杀到此处了,而今此地万万不可以逗留片刻,于是带着十数名亲随,朝着幼发拉底河上游的山区遁逃而去。
满是血泊的房间里,十多名参与突袭的突厥勇士,看着抱着义兄惨死尸体的鄂斯都,“不用哭了博尔杜卡,他没有得到真主的眷顾,虽然他会说突厥语。”
“我想把他送回到伊马莱种落的山边安葬,会拿出最好的五匹马为我的义兄殉葬,还会垒上石碑镌刻他的勇敢和忠厚。”鄂斯都唏嘘痛哭着,细细碎碎地许着愿,而后突厥士兵们将阿库的尸体用拆卸下来的门板抬起,唱着“阿库(马槽)毁了,你最漂亮的母马将会在哪条槽里吃食呢?”歌谣,走了出去。
留下了鄂斯都,还在房间里寻找着,他在柜架上找到了塔普伦兹的印章,还有一些写着亚美尼亚文字的书状,便笑了起来,细心把它们都摆入了挎着的褡裢当中。
当坦克雷德的人马举着圣乔治战旗涌入城堡里后,大局已定——鄂斯都在许多俘虏里,找到了费尔和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