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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尼人的贼徒,将来必然得砍断你们的双手,挖出你们的双眼,杀光你们所有的族人。”寒风当中,醉醺醺的理查德单手拉着缰绳,另外只手对着火光熊熊的野营地方向,边逃跑边切齿咒骂着。
次日黄昏,在埃德萨正集结预备兵马的坦克雷德,震怒不已地从传令骑兵的口中,得到了“帕克阿德父子和费拉忽然反水,理查德伯爵的野营遭到突袭,全营败走”的消息,当即就弓着身子站起来,随后拔出剑来,对着柱子乱砍乱削,“这群人全都是狼子野心!阻绝了我们袭取梅利泰内的大好事业,全都得死。”
过了会儿,坦克雷德忽然凝固了手里的当作,将弯曲毁坏的剑刃从瘢痕累累的石柱上取下,猛地转身问到那名传令,“另外路,鄂斯都的兵马呢?”
传令摇摇头,说鄂斯都本来奉令前去拉沃德拉与理查德伯爵会合的,但现在行踪不明。
虽然是隆冬,但坦克雷德脸颊上的汗水却涔涔不断地流淌下来,“萨莫萨塔,萨莫萨塔。。。。。。快,给我备马,集合城中所有的阿普利亚的骑士,渡过幼发拉底河,去救萨莫萨塔!”
他已经来不及等舅父的消息了,因为他的女人梅桑德,和他几乎所有的私人金库都在那座城堡当中,心急如焚的坦克雷德,仅仅带着四十名骑士就举着旗帜,飞奔着萨莫萨塔而去。
但这时候,在萨莫萨塔的城门边,一具具诺曼戍守士兵的尸体被凌空抛下,摔在了石板上,城堡内狂热的市民挥舞着各色印染着雄狮的旗帜,站在马厩、塔楼和教堂顶上,欢迎着费尔、鄂斯都大队人马的进驻,“达尼什蒙德和大亚美尼亚的联合万岁!”他们声嘶力竭地喊着,就像当初他们欢迎诺曼人,侮辱原城主托罗斯尸体时的情景一模一样:鄂斯都投降后,便持着令牌和文关,冒着雪夜折返归来,骗开了这座堡垒的城门,接着费尔领着伏兵一拥而入,夺取占据了此城。(未完待续。)
第72章 博希蒙德与驴子
等到鄂斯都挎着弯刀,带着群士兵气势汹汹地来到堡垒内厅时,发觉坦克雷德昔日强占的女人,也就是托罗斯的孙女儿梅桑德,正穿着丧服挂着琥珀项链,脸色呆滞绝望地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当她看到鄂斯都的刀在折射光芒时,便带着凄凉哀婉的语气,“这个世界所有的女人都不再是被赋予神灵的人,而全是邪恶肮脏祭坛上的祭品,把你的刀锋扎入我的脖子里来吧?我是不会再侍奉于新的胜利者的。”
“那也得我愿意让你侍奉才行,丑八怪!”几名使女的尖叫声里,鄂斯都抽出了弯刀,朝着坐着的梅桑德走去。
“住手鄂斯都!”身后,赶来的费尔阻止了他的行凶,“把她扣为人质,不要为难她,也许有些用处。”
“杀了我,杀了我。”在梅桑德失神的乞求和哀叫里,几名士兵将她架起,朝着城堡下的地牢里拖去。。。。。。
接着,雪后的晴空下,萨莫萨塔耸立的卫城上骄傲升起了亚美尼亚的雄狮旗后,它醒目地印入了数个古里外前来驰援的坦克雷德眼中,他的眼睛差点溅出血来,几乎要在马背上坠落下来,而身旁的数十名披甲的诺曼骑士也都惊恐不安地看着这幕,这对他们的斗志和士气打击实在是太大。
“梅桑德,梅桑德。。。。。。”坦克雷德痛苦万分地咬着牙,接着他的怒火升腾起来,“若不是舅父贪心高文和他间的利益交换,怎么会逼得埃德萨和萨莫萨塔内亚美尼亚人全部都造反呢?又怎么会让我的女人丧生于这座城堡当中呢?我坦克雷德血战所打下的疆域,就在一夜间丧失了大半!”这下,坦克雷德居然对舅父产生了由衷的恨意。。。。。。
帕克阿德的雪夜起事后,短短数日,整个东方就陷于了极度混乱当中,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和信函满天穿梭飞舞——毋庸置疑的是,马拉什、图柏赛那、拉沃德拉和萨莫萨塔,在瞬间就被帕克阿德和费尔的决死奇袭占据了,一个崭新的亚美尼亚联盟,一个不甘心受制于外来朝圣者欺压的联盟几乎就在一夜间形成了,保护它的是亚美尼亚人的铁和血,绝大部分的亚美尼亚贵族,有的是从高文占领区流亡来的,比如鲁本的骑军统领官萨利基,有的则是从诺曼人占领区赶来的,有的则原本接受了博希蒙德的号令,但现在却激于民族大义而反正。最终,大约一共一百四十名荣耀的人物齐聚在图柏赛那城中,他们围绕着费尔和帕克阿德站立的台阶,发出了阵阵欢呼和激愤的声浪,并割破咬破自己的手指,于用精美牛皮纸制就的《大亚美尼亚帝国立国书》上,挨个摁在了血手印,欢呼着独立自主的到来。
以前在东西方的强大国家缝隙间蝇营狗苟,被权谋拉一派打一派,忍受了不少屈辱的岁月,现在所有人都被逼迫到绝境上,反倒精诚团结在一起,“用我们的血,誓将雄狮的旗帜重新插回到方舟山上!”当摁完了手印后,所有在场的贵族热泪盈眶,齐声高呼宣誓。
而后费尔振臂大呼,“我们再也不能仰人鼻息,除去联合所有武装保卫自己外,也要有独立的外交政策。我们得联合一切愿意帮助亚美尼亚复国的人,从罗马城的圣座,到君士坦丁堡的皇帝,甚至是法兰克领主、突厥的埃米尔!记住我们的死敌,只有高文和博希蒙德。”随着这声冬雷般的惊呼,亚美尼亚人的商会(这群山民的武功和生意头脑其实都不差)人士扮演了四出联络的角色,他们坐着运货的船只和马车,到处串联来争取盟友。
其中一批商贾,直接翻越了本都山脉,来到特拉布宗,接着携带西奥多罗将军的文关,直接抵达了比提尼亚的海湾上岸,让尼西亚城坐镇指挥的皇帝得知了这个霹雳般的消息。
先前,皇帝已经知道了鲁本和他的军团遭到奇袭,全军覆没的消息,惹得阿莱克修斯扶住了行宫廊柱,伤心了好一会儿,“朕的二百磅黄金啊。。。。。。就算是雇佣一批马匪和牧民,坚持的时间也比鲁本这个蠢材要久。。。。。。”随后阿莱克修斯消沉得很,他十分担心高文和博希蒙德通过消灭鲁本,力量迅速膨胀后,会让他在将来根本压制不住。但转瞬又来到的帕克阿德父子和费尔再度起义的消息,却让这位皇帝眉开眼笑,他将黛朵给找来,而后父女迅速达成一致,下达了金册诏书:
“朕现在以罗马元老及臣民公选之皇帝名义,许可并且祝贺亚美尼亚的阿尼王国复兴,并作为帝国之保护国,享有一切外交、自卫和征税之权力。兹委任费尔。夏吉利尔为王国之摄政,帕克阿德为副摄政,其子赫拉克勒斯为王国武装统领官,萨利基将军为王国骑兵总管。。。。。。王国的首府暂定于图柏赛那,但法理却在凡卡城,并认可萨莫萨塔、埃德萨亦为王国的法理领地。”
阿莱克修斯的这份诏书,是注定要将这个新兴的王国,和塞琉西亚与博希蒙德公国搅于永远的腥风血雨当中了。
同时,费尔的几名使者也来到了阿马西亚宫殿里,觐见了达尼什蒙德的统治者梅里克,“什么,原本博希蒙德是要征集你们,进攻我的梅利泰内要塞,x的!”暴躁脾气的梅里克怒不可遏,他身边的波斯画师即刻迅速挥笔,画出了一个红胡子的驴子,接着梅里克叫那画师送下去给使者们看,“这像不像那个博希蒙德?”
“像,像。”使者们陪着笑,忙不迭地说道。
“不,还不像!”梅里克看到画后,十分震怒,吓得画师又在其上填上了盔甲,在周边绘上了火焰和黑烟。
最后,出现在梅里克眼前的,是一头名曰“博希蒙德”的穿戴着铠甲的驴子,还长着红色的胡须,锋利尖桩透过“他”的月工门直到嘴巴,做出了惨叫的表情,竖在可怕的火狱里炙烤,“很好,把这幅画送到安条克城去,羞辱这个混蛋。”梅里克这才满意,用鞭梢拍打着画师手里的画,“此外在整个高原和大亚美尼亚征集所有勇士,我要亲征梅利泰内!”(未完待续。)
第73章 殊途
多日后,当梅里克羞辱性的绘画送到安条克城当中,红胡子博希蒙德是愤怒的,同时在他的桌子前又摆着两封信件,一前一后,前面是他的情报人员送来的,后面的是高文亲笔送来的。
前面的信件称“大亚美尼亚帝国”的起事,是高文在背后唆使支持的,这当然也是费尔他们有意放出的流言,图柏赛那城还专门派出了批使者,前来高文所在的凡卡城,称愿意向他称臣。
当时博希蒙德看到这情报后,顿时有种被欺骗背叛的感觉,他可不会逆来顺受的,当即就集合了五百多名诺曼骑士,准备誓师出征,自叙利亚门杀到费拉米斯河,和高文一决雌雄。
不过高文很精明,他顿时就知道这是对方的离间之策,也感到“大亚美尼亚帝国”的横空出世是针对自己的严重事件,直接将图柏赛那来的使者团的鼻子全部割掉,送回去以示羞辱,接着亲手书写封信,送到安条克。里面称:自己绝不会背弃和博希蒙德的“盟约”,并且这起事件和塞琉西亚方绝无关涉,这个亚美尼亚的叛逆政权背后的指使者,应该是达尼什蒙德酋长国,我方愿意和安条克方携手并进,对付共同敌人,切不可自相残杀。
和后面这封信件一并来安条克的,还有个匣子,里面装满了亚美尼亚使者们被割下的鼻子。
于是博希蒙德选择相信高文,他盖上血腥气味扑鼻的匣子后,便也喊了个城中的波斯画师来,“画个裹头巾的骆驼!”于是那画师战战兢兢画了出来,但博希蒙德根本不满意,“你是怎么领会赞助人的精神的?我要把这骆驼画成个新月式的****狂教徒。”
一会儿后,修改增添好的细密画呈递上来,上面是头裹头巾的骆驼,眼珠灰暗,赤红色的舌头带着口水吐着,正在把头驴子双脚抬起,趴在其肚皮上做着“难以名状的事情”,上面写着“这是你的画像,也是你那片高原的美景,赠毫无骑士风度的达尼什蒙德酋长梅里克”的字样。这下博希蒙德也满意了,他下令将把这副画和装满鼻子的匣子封存在一起,“给画师打赏,打赏。派遣最快的骏马,送至那个酋长那里。”
接下来,博希蒙德站在宫殿大堂当中,紧急会见了雷蒙德、罗伯特、鲍德温、戈弗雷四人,告诉他们,“艹驴和羊恶魔、高原上的杂种梅里克酋长,已经勾结我队伍当中的逆贼,在北方造反了,并和我的军队处在了战争状态,他们侮辱了主,也侮辱了所有的领主,现在是你们回报我的时刻了。”
戈弗雷兄弟私下交流了下,其实他们也早已得到了高文的信件,对此事的原委了解得较为清楚,接着他俩当即表示,“当初鄙人进攻阿扎泽的时候,阿普利亚公侯阁下慷慨地答应了援军,现在正是我们回报的机遇——我愿意派和弟弟派出一百五十名骑士和一个斯瓦比亚步兵团,交给哈特曼伯爵统辖,接受总执您的统率。”接着戈弗雷还补充了句,让博希蒙德更为感动,“若是战事有所困难,我们再竭尽全力继续增援。”
随后博希蒙德把目光转向罗伯特,对方有些犹豫,他表示麾下的骑士和步兵,绝大部分人是希望开春后前去远征耶路撒冷的,要是说前去作为您的私兵,收复北方的群山,我害怕这群人会哗变。
“圣城?要是未来我们征讨圣城的路线,到处都遭到敌人威胁,那怎么可能成功?”博希蒙德挥动手臂怒吼起来。
对此害怕的罗伯特伯爵,也答应派出二百名弗莱芒戟手,和三百名他雇佣的当地轻骑兵,追随博希蒙德出战。罗伯特刚刚表示完,旁边角落里丹麦王子斯文也主动站出来,“虽然我只有五百名武装,并且都是持斧作战的步兵,但也愿意亲自带领他们,追随公侯和大公爵作战。”
整个会议场的气氛就此热忱起来,博希蒙德也大为激赏,而后他的目光转到始终不说话,那单眼望着别处的雷蒙德侯爵处,“我亲爱的普罗旺斯爵爷,在安条克的国里我让出一大片封邑,并且还将相当部分的航运税金都赠送给您。现在我们身为盟军并肩对抗来自背后高原的敌人,应该不会和您的理念冲突吧?”
这时候,独眼侯爵踏着地板,慢慢走到了殿堂中央,而后公开正对着军队总执,“是,是的,冲突。”
人群震惊的喊声四起,博希蒙德大怒,但雷蒙德只是说出这句话后,就拍拍身旁机要官的肩膀:他知道依自己的口吃,是很难辩得赢伶牙俐齿的博希蒙德的,干脆把想法交给这名机要官来代理:
“我们来自各处,本来就是为朝圣远征的神圣目标聚拢起来的,以前到以后都不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