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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高文噗嗤笑出来,扶着自己的额头,好像这一切早在自己的意料当中。
“那是因为你提供的范本,有许多显而易见的谬误,我用正规典雅的希腊文把它们一一纠正了过来。”安娜振振有词。
“可是这注释排行也有问题。”
“那是我仿造正统的古代异教诗歌韵文加以改造的,要知道这全是粗鄙之文,可花了我不少功夫。”
“这些文本都变动了。”
“是的,我刚才说了,这范本本全是粗鄙之文。。。。。。”
接着,一片嘲笑声里,安娜被负责人揪住了衣领,提溜了出来,“看来你母亲的医药费要被刨去不少!”说着,气恼无奈的负责人朝她手中塞了八个弗里斯,“按照要求,我只能给你一副淡彩画的薪酬,还要扣掉两个弗里斯的纸张和墨水成本。”
“你这是在传播不正规的思想,实际是篡改了主的话语。”安娜还站在台阶上愤怒抗议,这时候其他抄录的学生都笑着,交纳了成果后,领取了对应的薪资,陆续离开了。
第2章 御苑
小安娜哭丧着脸,而此刻高文很有礼貌地走过来,询问她到底赚取了几个弗里斯钱币?
“八个,但是我的劳动可是连四百个弗里斯都不止。”安娜愤愤。
心中暗笑的高文当然明白,他已经完全把握了安娜这个小妮子的所有心态,那即是她虽然贵为拜占庭帝国的紫宫公主,但骨子里却是个——女文青,从小看到大的,改变不了的。
女文青,总是把自己苏成这个世界的代言人,明明这些圣经和布道书是给普通农夫、乡绅和市民看的,里面当然混杂了许许多多的希腊俚语,但是安娜却基于女文青的心理,强行把它们改成典雅规范的宫廷语言,还要添加韵文上去,不碰一鼻子灰才怪。
不过看着安娜苦恼外加费解的样子,高文决定不把这个“答案”告知她,而是直截了当,“那么,下面就轮到鄙人的了,能不能赚取这四十个弗里斯。”
“哼哼,高文你个大蛮子,皇都的价码我一直都在留心,像你这样的,虽然穿上华服很像那么一回事情,但在这个皇都里想一日内就赚取四十个弗里斯,太天真了。”虽然十分疲累,但安娜的嘴巴依旧不饶人。
但高文只是笑笑,并没有反驳什么。
接下来,高文带着安娜,顺着皇宫箭道边的民用便道,穿过长长的行会街区,和此起彼伏的工坊、仓库、店铺和桥梁,米哈伊尔晃悠在后面,结果距离布拉赫纳宫是越来越近,安娜终于忍受不住,抬起小脸来,问高文,“你这是在朝着皇家御苑的方向去。”
结果恰好就是如同安娜所预料的,高文来到了布拉赫纳宫的小门前,而这小门又正是清晨时分,安娜坐着肩舆出来的便利地方。
这门前早已没了卫兵,看来是去偷懒了,倒是那个独眼的老阉人,就是安娜上午施舍他的那位,还抱着那丑狗坐在门柱前,狗的脖子上带着根锈迹斑斑的铁链。
高文看看安娜,吸引到她的注意力后,长公主知趣地将斗篷拢起,不让这司阍发觉自己身份。然后,高文从手中拿出了五枚弗里斯,摆在了老阉人的手中。
“哼,还没有赚到四十枚弗里斯,倒是先送出了五枚,我倒想看看你到底如何胜过本公主。”
那老阉人吃力地从一个眼睛里,辨认清楚钱币的数量与成色后,开心地笑起来,接着他把钱币塞到了那狗的嘴中,狗就很娴熟地把它们全部叼入了一个箱子当中,接着又从里面衔出了几个东西,高文蹲下来接了过去,系在自己身上,便对着不明所以的安娜招招手,顺着皇宫的苍黑色城墙,朝着更深处的狭道走去。
“喂,高文。。。。。。”扶着城墙根的安娜,回头看去,米哈伊尔早已不见踪影,这里到处是荒径和野草,和遮天蔽日的树木,虽然她始终住在布拉赫纳宫内,但这种地带她平日里是根本不会触及的,故而有些害怕,对着前面在长草里跋涉而行的高文呼喊到。
大蛮子折回来,“如何长公主,需要我送你返回皇宫里去吗?”
“我才不上你的当,那样我就自动承认失败了。”安娜很倔强地说,接着她哎呦低声了下,挤着闭上了一只眼睛——因为一处摇曳的草芒,划到了她粉嫩的肌肤,让她很不适应。
接着一只大手揽过来,安娜便觉得自己很轻地腾空而起,本能地用手一扶,扶到了大蛮子细密的棕发,她已经坐在了高文的臂弯里,像坐上了一匹高大的野马,下面的草在不断急速朝后退着,发出婆娑的声音。
最终,安娜看到了城墙边一处失修塌下的豁口,高文将她抱起,放在了豁口之上,接着自己翻了过去,到了那边后,又伸出了双臂。
安娜没有什么不满的表示,就把双手自觉搭住了高文的双臂,再度被举起,随后轻轻放在了地面之上。
在她的眼前,是翠绿的树林,淙淙的溪水,还有绵长无垠的草地,一阵风拂来,草地上就出现了不断抽动的碧痕。
“这应该是我父亲的御苑呀。”安娜叹道,不明白高文为什么带她来到这里。
高文上前走了两步,就用某种似乎来自小亚山区的声腔,双手扶起来,呦呦呦喊了几声,顺着傍晚的风走了很远很远,就在安娜纳罕的时刻,从草地上忽然冒出了几根硕大丛生的角来,接着居然还慢慢朝着他俩走来。
“唉,是,是麝鹿?”安娜不断调动着自己所学的学识,最终判断说。
“长公主您说的不全面,是在御苑里豢养的麝鹿。”高文搓搓手,纠正着,而安娜就歪着小脑袋,不觉得他俩的判定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还在安娜想的时候,高文将一些东西掰碎,放在了她的掌心,有些清香,但在风中又不是十分确切,“是雏菊的叶子。”高文笑着解释道。
“是那个老司阍给你的?”
高文点点头,接着安娜就把这些叶子握紧,那几只麝鹿直溜溜朝她走过来,似乎根本不怕人的模样,却把安娜吓得倒退了两步,但她身后很快就如同靠上了面墙——高文扶住了她的后背,“用些口水,把这些叶子濡湿掉,风就刮不走了,别怕它们,这时候的它们是很温顺的。”
有些不安和羞涩的安娜,就照着高文的说法,吐出了小舌头,如此做了。接着一只大约两岁牙口的麝鹿凑着鼻子上前,丝溜溜地在安娜的手掌心舔起来,接着就是一口,在安娜的惊呼下,把叶子给扯过去嚼起来。
这时候,弥漫的阳光,顺着无色的风,鼓动着长草到处翻动着,世界安静极了,安娜吃吃笑起来,一群麝鹿在围着她,举目所及都是萌萌的带着睫毛的大眼睛,这让安娜心里充满了喜悦,她回头看着高文,对方也在对她温和地笑着,“没有想到,皇宫的御苑也这么有趣。”
“是啊。”高文也喟叹着,接着他俯下身子,从另外个口袋里摸着什么。
“你还来啊?”那头两岁大的年轻麝鹿,又伸着耸动的鼻子,带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靠近了安娜,惹得长公主笑着说到。
接着,一根套索神不知鬼不晓地“嗖”飞到了那小麝鹿脖子上,半秒钟后就是一拉,小麝鹿发出了很大的痛苦的声音,吓得安娜一抖,许多嫩叶顺着风飞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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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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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麝鹿惊慌地叫起来,三下两下,就蹦跳着朝那边的森林跃去,安娜还没有回过神来,高文就扑上去摁倒了那只倒霉的小鹿,接着熟练地用绳索在它的双角上打了个盘结,接着又是一拉,又把这小鹿的四足给顺带捆缚起来。
童话般的场景就此结束了,那小鹿满身都捆绑着,栽倒在草丛当中,还对安娜送来了无助可怜的眼神。
“喂,高文你。”
但高文并没有理会长公主,而是又从司阍老阉人送的工具当中,抽出了根木棒,自绳索的结里穿过,接着指着安娜,“我俩一起把这玩意儿抬走。”
“我明白了!那个独眼的老阉人,整天就是做这些事情,给来皇室御苑偷猎者提供方便赚取钱财,而你也是个黑了良心的蛮子,果然你们都是没有经过礼仪教化的!”安娜指责着,但很快在御苑那边的堡垒上,吹响了号角。
“快跑,我们被人发觉了!”高文依旧没理会长公主的责难,而是直接扛起了小鹿,撒脚就朝那豁口跑去,“把口袋捡起来,跟上!”
安娜大喊着你停下听我教训,但一边也只能把口袋抱起来,跟在高文的后面,跃动着长长的辫子咬着牙跑动起来,“我可是长公主啊,没想到今日居然和你一起,沦为了盗贼了。”安娜的心中在肆意流着悔恨的泪水。
呼啦,在距离皇宫城墙较远的草丛里,安娜的脑袋上顶着不少草屑,站了起来,接着高文也起身了,“哎,没有卫士追上来吧?”安娜居然带着些害怕的声调,好像她真的就是个小女贼般。那边,高文用布带将小鹿的嘴巴给封住了,“长公主阁下,这场赌约我是赢定了!”
“高文,我明白了,你居然把我当成诱饵,就是因为我善良、高贵。”
“不是,是因为御苑里的侍卫们为取悦你父亲的箭术,早就把鹿和其他野兽调教得格外听话,要是在野外,你也许就被麝鹿的牙齿给咬伤了。”
“怪不得米哈伊尔跟在我们身后,你的那声唤鹿的腔调也是和他学的,对不对。”
“我一向勤学好问的长公主阁下,几乎是向您看齐的。”
两个人走前跟后朝着桥梁那边的街区走去,安娜一边愤声,高文一边冷静地揶揄。
满是腥味的屠宰作坊内,高文将小鹿砰一声,扔在了案桌上,安娜眼珠圆睁,很是害怕地躲在高文的身后。
“两袋麝香,原本是六十弗里斯,但这只鹿有点幼小了,五十五弗里斯。”那个斯拉夫相貌的屠夫,晃着器具,报出了价格。
“那我身边的这个小女孩,值多少钱。”高文摸住了安娜的脑袋。
“这小女孩很漂亮,我可以介绍你卖出去,五百弗里斯。”那屠夫还真的报出了价格。
随后,安娜目睹了十分残忍的取麝香过程,完事后屠夫把沾着脏兮兮油水的钱袋,交到了高文手中,“把鹿肉也处理了,这是皇室御苑的鹿,别留下什么,省得所有人麻烦。”收下钱币的高文,从里面排出了两枚出来,当作屠夫的辛苦费用。
“什么,你还要杀了它?”安娜极度不忍心,但她转眼就看到,那屠夫提着呦呦叫的小鹿,转去了后面挂满铁钩的房间里。
在傍晚时分,一处下层人常去的酒馆当中,早已感到肚子饿饿的安娜,正吃着烤鹿肉,十分香甜,好像把先前的怜悯给彻底忘记了,果然是高文的猜测,“当你遇到个讨厌杀生的人,就请他或她吃烤肉,吃完他或她还讨厌的话,就请第二顿”——这时,安娜还对高文抱怨,“盐放得有点点多了。”
“这可是从威尼斯运来的最好的精盐,加工这餐我可是支付了八枚弗里斯。”高文说完,送出了四十枚亮闪闪的钱币,“除去给屠夫的两枚,和行贿司阍五枚外,还有足额的符合约定的钱财,更何况我还邀请了最善良高贵的长公主享受了顿美味的鹿肉。”
接下来,高文伸出了手掌,安娜低着头,有些不甘心地把肉块摆在了餐盘当中,接着就竖起了大拇指,与高文的互相按了下,又刮蹭两下——这是拜占庭人践行约定的手势。
“你不会真的要三个约定吧?”安娜怯生生地说到。
“不会,那确实只是个笑话——我想见到皇帝陛下,原本我可以等的,但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完成,所以时间真的很急迫,可我又听说陛下正在被小亚的战局所苦,现在提起这个,应该会触怒他吧!”说完,在饭馆隔间里的餐桌上,高文取出了带着血迹的红手战旗,摊开摆在了安娜的眼前。
“盾之卫队的红手武士们,全军覆没了吗?”安娜对这些掌故并不陌生,但她在皇宫内,确实没听说这个事情。
“并没有,我活下来了。”高文带着悲怆的声调说。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提及这些悲惨的事?”
“因为战役是你的叔父,伟大的塞巴斯托克拉特阁下指挥的。”
“你在怨恨父亲和叔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