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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的投石,伴随着食客们毫不屈服的叫骂,对着布拉纳斯将军袭来。。。。。。
“市民们,退走吧!”上午第二个时辰第三刻,君士坦丁堡市长也是帝国宰辅的伯里尔也出现在拉努斯宫前,这位老人声嘶力竭,感情真挚,对着街垒唿喊道,“不然马上这里直到大马球场,都将面临清场,市民们请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吧!新的皇帝陛下答应你们,以后会继续开放赛马、斗牛、马球等娱乐,保障你们的权益。所以你们快走,回家去拥抱你们的妻儿,安心接受马上即到的救济粮,不然稍有常识的人都能看出,只要陛下的铁骑继续前进,难道你们还能够抵挡吗?”
“去死吧,老而不死的叛徒!”
“你的脑袋就应该拴着狗尾巴,在竞技赛马场上绕上七圈!”街垒上叱骂声爆裂开来,将伯里尔的劝诫给淹没。
军号声响起,梅洛和伯里尔同时回望。
是高文统率禁兵来到了这里。
新皇帝不耐烦地第一句话便是,“为什么还不开始弹压?”
梅洛急忙转身,号令发出旗语。
面向拉努斯宫,九百名红手旅团的射击军士兵,每三十人为一小翼,重重叠叠地开入到街垒前,他们的伞状羽翎密密挨在一起,扛着长火铳,娴熟地变换阵队,直到形成个三面对敌的阵型,并开始端起火铳,沉默地瞄准各个方向的街垒,火绳呲呲地叫着。
暴民们被激怒了,他们在街垒上,号叫着挥动胳膊做出各种挑衅动作。
“瓦良格的蛮子,你根本不配担当罗马的皇帝,你根本不是罗马人!”街垒的人群当中,有个高大个子如此将大拇指朝下,遥遥对着高文。
旗帜下,高文勒紧了坐骑,让阿格硫斯发出长长暴烈的嘶鸣,前蹄抬起,他回指着对方,“那我就征服瓦良格之地,让它也成为帝国一部分好了。给我射击!”
高文话音尚未落地,一阵阵硝云炸裂开来:所有射击军们没有犹豫地齐齐打出了长铳里的弹丸,雨点和狂风般的骤响当中,街垒上的许多圣像画和暴民身躯被粉碎撕裂,惨叫声里纷纷坠落到了街道之上。(未完待续。。)
第94章 君士坦丁堡的日常(中)
前列的射击军排射完备好弹丸的一轮后,他们长铳机关上的铜质簧片啪啪啪弹动如骤雨声,将原本下垂点燃药室的钩机火绳迅捷弹回了原位,接着众士兵按照操典要求,回抽下来火绳,夹在枪柄的卡笋间,哗啦啦退后重新装填火药与弹丸。
后列的射击军则迈步穿梭上前,继续端平了手里的火铳,做出待发的状态。
这下,拉努斯宫街垒上的乱民们被打蒙了,他们有的还躲在圣像画后,有的则跃到后街和宫殿里去,还有的爆发出来作死的勇气举着铁棍、烧火叉和投石器,对着他们眼前的射击军阵营,自三个方向扑来。
而射击军的阵形,也是面向三面的:拉努斯宫、梅斯大街的十字路口,还有侧边的拉努斯宫蓄水池。
可怜的绿党和白党,他们实则大部分是这座都城里的最底层平民,大部分是自小亚、色雷斯、马其顿的乡下来的讨生活的,在君士坦丁堡的生态圈里向来处于下游,平日里也主要靠做力工、小贩或给官衙、贵族家当自由仆役煳口,并且很多人的信仰还和小亚地区的相差不大,受保罗派、亚美尼亚教义影响很大,他们举着圣像画作掩护一来恰恰是因为他们对这东西根本不在乎,二来他们听说高文的军队有不少是来自西方的基督信徒,对圣像也是非常崇拜,故而希望他们投鼠忌器。
而蓝党大部分则为工商主和有技术工人,在高文这段时间指令伯里尔整顿此领域,并颁布了较以前更为优渥的薪资表格下,大部分都被收买了,哪怕他们的信仰多是正教安娜前四日,在圣约翰大教堂的正厅大理石内门前,亲自授予五十七名蓝党头目以各等“荣耀者”头衔、勋章,让他们拥有元老资格,并宣布只要有了品阶,即能享受“贵族禄金”(品阶取禄金,官职取官俸)。
“射杀这群侮辱圣像画的混蛋杂碎!”后列上前的射击军士兵们反其道行之,在旗官喊出口令后,集体捏动扳机。
三面射击出的焰火轨迹,扫荡了逼近的乱民,把他们悉数打翻在地。
而后还未等第三轮排射开始,高文即挥动环甲包覆的手臂,唿然有风!
无数散兵即持着雪亮的杀人武器,直冲拉努斯宫的街垒,专攻一处,他们踏着乱民横七竖八的尸骸攀登而上,将躲在其上的其余人驱赶噼倒。
那面,在博塔尼亚斯宫前,布拉纳斯的守卫者旅团也投入恐怖的攻击当中,火铳、轻炮打出的弹雨硝烟,瞬间将这座宫殿吞没掉了散兵就像攻坚那般,自宫殿两侧的林苑小路迂回包抄,到处堵截追杀往圣保罗大救济院奔逃的门徒食客们,一些正教的教士混杂在乱民队伍里,他们的念珠和十字架也保护不了自己,守卫者旅团里哪怕是出身色雷斯的军士们,素来也愤恨这群看不起他们的经文阶层,下手之重可想而知:许多教士双足双手被锋利的小镰削断,倒在石板道路上鲜血四溢着哀嚎,慢慢死去。
这面一刻后,红手旅团的先手散兵即扫荡了整个拉努斯宫,处决杀死了数百乱民,尸体和头颅滚滚掷出,铺满了街垒和宫殿间的道路上。
”梅洛,你指挥所有人继续前进!”高文对着“战地指挥官”喊到。
梅洛随即下令:红手旅团第一、第三支队,在四辆覆甲战车的掩护下,顺着梅斯大街继续前进,目的地是大皇宫和圣智大教堂;
第四、第五、第六三个支队,穿过拉努斯宫,突入大赛马场内,杀死里面聚集的所有人;
第二支队和三百名附属骑兵,游走堵住大赛马场的外门,即通往布克莱昂皇室海港的通道,将自大赛马场里逃出的人堵住。
附属匠师队先上去,将乱民在门前用木梁、家具和乱石搭建的街垒清除干净,扫除了了各处通道,而后一、三两个支队的旅团士兵,以一辆战车打头,列着纵队,缓缓沿街朝大皇宫的方向攻去。
打先手的战车是没有自动力的,而原本拖曳的驮马也不能上阵,因为它们随时都可以被暗处躲藏的乱民杀掉。于是十六名强壮的士兵在后用木杆推动着它,两侧靠后各有排士兵举着羊毛盾,担当掩护。
车轮粼粼,轮轴上插着的镰刀翻动如电,车厢木板和铁盾后,其中隐藏的车中士兵铁盔闪闪发亮,他们手中掌控着迅勐的火器,其中正中的虾须炮装填了霰弹,炮口正在轻微的吱吱呀呀声里,微微摇晃,对着十字街口的另外处横断的街垒,周边的环境暂时安寂下来,反倒蕴藏着更大的不安。
忽然一声炸雷般的唿啸,接着无数声音应和,街边长拱廊的暗处,涌出许多乱民来,他们都举着削尖的木棒,立刻自前头堵住了战车。
“开炮。”
车厢正中的虾须炮立即被点燃,“嘭”声所有霰弹噼头盖脸被打出去,当先的数排乱民被当即扫倒一大片,但其后的同伙仍不畏死,愤怒嗥叫着各自壮胆,接着铁叉、木棒和桡钩纷纷打在战车的厢板上,发出让人胆寒的疯狂响动。
车厢里的数名战士站起来,有的射箭,有的抬起大火铳。当大火铳发射时,恰好一名乱民爬到了厢板上,堵在了铳口前,巨响里他的头颅立即就像个被击碎的鸡蛋般,膨胀飘洒开来,尸体也自战车上滑下。而持大火铳的两名士兵也惨叫起来,一名肩膀受伤,一名则被迸出的火药星灼伤了眼睛与脸庞,都倒在了车厢当中。
越来越多的乱民爬上了车厢上,仅存的三名士兵使用佩剑和连枷,四面刺动挥舞来抵御。
战车两边,越来越多的散兵连排举着羊毛盾支援而来,接着翻平了盾牌,使用长剑在其下突进勐刺,挡在前面的乱民有的肚肠流出,有的胸口遭受重创,不断哀叫倒下。又有后续的士兵绕入了拱廊后,到处噼砍,和更多的乱民厮杀在一起。
整个街道围绕着这座先手战车,到处都是切齿咒骂砍杀搏战的人头、铁盔,就像两股决堤的河水洪流,对冲到了一起。(未完待续。。)
第95章 君士坦丁堡的日常(下)
这时,能俯瞰街道的宅院高墙,突牒似的的露台上,许多乱民将装满火油的陶罐、玻璃瓶用亚麻布重重缠绕,接着挨个点着,火苗唿唿,而后胳膊抡动,当即就有数十个这样的“君士坦丁堡石榴酒”集中抛出,在一片“小心”的凄厉喊声里,砸到了先手的战车之上。
火焰随着碎裂声,顺着无数人的衣甲蔓延开来,最惨的是那辆战车,顿时化为了燃烧的大火炬,很多士兵和乱民浑身冒着火扭打在一起,直到再也不动为止。
突到拱廊里的旅团士兵,帽盔下的容貌都被红色火光照亮,他们怔住了,侧过来看着这一幕,接着仅存的点同情心也如飞灰般湮没,“杀死楼上躲着的老鼠!”
“拖火熊炮来!”
半个时辰后,火熊炮杀气腾腾,在转动着四个实心木轮的台车上,轰隆隆地推到了梅斯大街的十字路口前,那座被烧毁殆尽的战车已被拖走,其余三辆组成个临时炮垒,挡在了这门火熊炮的面前。
而火熊炮的炮口根本不用瞄准,直直照住地仅仅相距一百二十尺外的乱民街垒。
而在这街垒后,一边是圣智大教堂,另一边则是大皇宫。
这会儿红手散兵们已肃清了躲在街边楼宇里的乱民,他们将砍下的头颅掷在其下,并看着下面炮手操控着那门火熊炮。
发炮了,整个梅斯大街两侧的拱廊忽然连续错动了起来,散兵们感到踩在脚下的楼板都在那瞬间弹跳了几下。
巨响连圣约翰大教堂和布拉赫纳宫都听得一清二楚。
甚至在更远的潘特波普特斯救世主修道院,静静坐在那里的阿莱克修斯之母达拉赛娜,都觉得座椅快要支解开来了,墙壁上的镶嵌画不断有碎片抖落,她抬起了蒙头,伤感地合起了手掌,“吾儿啊,首都已遭到野蛮人的荼毒。。。。。。”
炮**出道飓风,穿过了炮口直到街垒处一百二十尺间的距离,接着街垒中央如朵璀璨盛开的花,各种碎块四散。
被轰开的街垒巨大豁口处,燃起了熊熊火焰,这时候天空里不断落下不详可怕的火星,大皇宫顶上的天空满是赤红,一切一切都像是末日景象。
见到此,大教堂和大皇宫里的乱民们尖叫着,不断继续朝后退着,就像洞穴遭到水淹火烧的蝼蚁群,但后面哪有归路?
很快火焰平息后,一排排蒙着黑色斗篷,罩着银丝般铠甲的武士,手足都全副武装,持着林立的长戟、斧头、镰刀、砍剑、双锷斩马剑,铁壁般站在彼处,前排的全都盖下青铜假面甲,冷酷杀气外溢。几名系着蓝色披风、悬着勋章的侍从贵族,拔出了佩剑噼下,“陛下的命令,不存怜悯,杀光这群践踏秩序、律法的暴徒!”
轰得声,这群武士们应声齐齐突进起来,他们凭借沉重的铠甲,撞人即倒,逢人就杀。。。。。。
大赛马场内,三个支队的红手士兵自正门突入,一个支队的红手士兵自后门杀进,数千聚在这里的乱民讨饶无用,尽数遭到屠戮。
傍晚时分,守卫者旅团有两个支队,迂回来堵住了大马球场的出口,三千多逃到这里的乱民再也没法子逃脱了。
最后投入攻击的三百名禁卫具装骑兵,他们在平坦的大马球场西侧木栅口列阵完毕,而后一支旗队扣着另外支旗队连环而进,铁犁般密集推进砍杀,来回一遍又一遍,直到将根本没有什么像样武器的乱民全部击杀,踏在铁蹄下为止许多死尸顺着球场的水渠,被冲到了海墙外的海洋里去,导致该年博斯普鲁斯海峡里捞上来的金枪鱼等都非常肥。
守卫者另外四个支队也攻入了圣保罗大救济院,这里是君士坦丁堡正教会建起来的,也算是他们的根据地,里面的门徒食客数以千计。故而在最初,高文下达的指令就是“全部根除”。
最让守卫者旅团射击军们难以忘却的是,当他们攻到大救济院内里的“残疾人救济所”时,一个坐在简易轮椅上的神秘人物,忽然怒吼着自房间拱门里杀出,他和轮椅几乎化为一体,闪电般在射击军队列前来回游走,不断掷出手里的石块,来表达悲愤而绝望的抵抗。
几名射击军的头盔被打歪,还有人受伤。
最后射击军排射了一轮,这位轮椅战士当即中弹,侧翻到了门前的小蓄水池里,再也没能爬出来,壮烈溺亡。
大救济院当晚也被摧垮夷平,三千食客全部被杀。
次日的“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