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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宫殿内的暗流涌起。
艾琳皇后与凯撒接着指使亲信的廷官,向阿莱克修斯谏言:高文功大,应该擢升官阶与职务,赐予第一军法官头衔,并代理巴里总督区行政长官(虽然这个总督区早就没了)。
但很快,玛莲娜副皇太后,找到了伊萨克皇弟,几乎同时向阿莱克修斯进言:此刻诺曼的小股匪徒已被击退,水陆通道已被打通,应该委任心腹皇亲担当统帅,或者陛下亲征,前往伯罗奔尼撒地区扫平扎哈斯的势力,并顺便将高文的军队收归此次出征战区所属。
伊萨克的建议目的再明显不过,他希望出任征讨突厥扎哈斯的主帅,就是要趁着这次胜利,既击灭扎哈斯,又吞并掉高文的人马与功勋。
真正沉浸在胜利的梦想当中的,似乎只有小寝宫里的安娜,她牵挂着,也不知道高文是否收到了她的信件,听到了她的祝贺和心声,她只能伏在桌子上,继续写着信,希望它能真正穿上异教之神墨丘利的飞翅之靴,穿破海洋的迷雾与山谷的暗岚,送到高文的手里,安娜想象着:在军号声连天的营地里,高大的斯蒂芬。高文就正膝坐在了粗朴的凳子上,旁边是打盹的军仆,锅里烧着滚滚的肉汤,外面的士兵押解着野蛮人的战俘,伯爵指挥官就用短剑粗蛮地撕开她的密信,托着腮听着书记官阅读着,随后在棕色的胡须下露出了笑容,那种得知长公主的心思后得意粗犷的笑容。
“我这到底在做什么,又算什么。。。。。。”胡思乱想后的安娜有时候感到羞赧,就趴在了桌面之上,盯住了在她眼中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模糊的烛火。
“第一军法官,不过是个虚衔,要多少朕都能给他,没有的话,朕亦随时能用灵活善变的希腊文给高文造一个。”殿堂里处理公务的阿莱克修斯不以为意,“至于伊萨克的请求,不准——高文的人马是前去阿马尔菲的,若是能解围便更好,若是不行的话,那也很好。。。。。。”
而后,皇帝便对着御墨官说,“这样,赐予高文‘伦巴第连队阿寇尼斯’的官衔,还有一百匹四线的科林斯绸缎,并督促他上缴皇室七成的战利品,三成拨给他自用,继续挺进意大利。至于伊萨克,朕也给予他出征硫卡特的统帅职务,叫他这次好好干,别输给了高文。”
接着,皇帝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容,轻轻地用剪刀翦除了多余的烛花,“继续走下去好了,高文。朕要见识下,你能走多远。”
御墨官麦莱斯在草拟诏书时,都有些哭笑不得:“阿寇尼斯”是帝国蛮族佣兵指挥官的头衔,皇帝给他如此,内含意思很明确:斯蒂芬。高文,你永远不过是个帝国外圈人士,根本没有血统与渊源上的优势地位。接着,麦莱斯很用力地,用御玺在紫墨文字的诏书上盖下了紫色的署名。
第39章 博希蒙德的犹豫
勒班陀的营地里,高文正用短剑刺着烤肉,听着旁边书记官阅读数百年前的法兰克帝国的《里普阿尔法典》,还有新近成书的诺曼人的军役法令,两相对比,让高文注意到的是,虽然差的年代比较久远,但物价浮动并不大。
“头盔,六个苏的银币;
胸甲或齐膝的锁子甲,十二个苏;
护腿胫甲,六个苏;
剑鞘,七个苏;
不带鞘的长剑,三个苏;
长矛,两个苏;
盾牌,两个苏;
椴木小圆盾,半个苏;
战马,十二个苏;
驮马,三个苏。”
“好吧,你找找对应的直观的物价,让我有个同样直观的印象。”高文往嘴里塞了块肉,询问。
那书记官贴在书卷里,用粗糙带老茧的手指翻了几翻,“用牛来对比可以吗?”
“可以。”
“带角健壮的公牛两个苏,带角健壮的母牛一个苏,可以耕田的健壮的母马四个苏。”那书记官这样说到。
接着高文很快就报出了答案,“也就是说我们所俘虏的诺曼骑士,每个人一身的行头就相当于二十五头公牛的价钱了。”说话间,那书记官忙碌了半天,才跟上了高文的计算结果,不由得目瞪口呆,询问伯爵指挥官明明不识字,为何计算能力这么不俗。
“我会九九乘法口诀。”高文不假思索地答复到,一个营帐内的人都惊愕住了,不知道“九九乘法口诀”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但接着伯爵指挥官就喟叹说,“也许,我开出的赎金价码,每个人一百五十个苏有些太低了。。。。。。”
勒班陀巉岩上的灯塔点燃了火焰,“这支船队,是从科林斯城驶来的?”走过来的高文,对着在塔楼边眺望的狄奥格尼斯询问到,对方点点头,“是啊,那个有钱的寡妇为了讨好你,果然送来了犒赏的财货。”
“那就接手这笔钱,不要有任何迟疑,明日就自勒班陀扬帆,出征意大利。”高文一副吃定并且毫不在乎英格丽娜心情的模样。
“唉,难道不返回科林斯了,不参加凯旋的盛宴了?”狄奥格尼斯虽然在心底有数,但还是发声询问出来。
高文拍打着城堞,轻描淡写,“时间不充裕了,商会对我们催促得很紧,博希蒙德正在加紧围攻阿马尔菲,至于我军击败了他的别动军的消息,我已经写成书信,即刻驰往递交给博希蒙德,我很好奇这个红胡子的匪徒头目,在得知他的偏军大败,我想他索取数千银币的赎金,还有高文登上他的老巢三个消息后,会是如何的表情,想想都是好笑。”
“可是,如果博希蒙德学习突厥人那般,死命攻下阿马尔菲的话,我们又该如何?”守捉官对乔治典厩长的失策还历历在目。
听到这句询问后,高文拔出了火镰,对着城垛的石缝里轻轻一擦,火苗蹿出,照亮了他的侧脸,“他会受不了的,我们也可以学习突厥人的战术,来对付卡拉布里亚地区的诺曼据点与村庄的。”
“吱呀!”一个古罗马风格的抛石机,杠杆猛地砸在了前端的皮垫上,把前面的土垛都推得朝前移动半分,石块呼啸着在半空里做出了个抛物线的动作,砸在了山岭脊线上的一座石堡的棱角,砸下了些许碎渣,纷纷落下,抛石机其下的工匠,现在算是围城工程师们,都发出了可惜的叹声。
坐在旁边的博希蒙德,没精打采地拄着剑,看着四周已被他的军队彻底焚毁的村落与麦田,随后就是急峻拔高的青翠而绵延的山峰,阿马尔菲的哨塔与碉堡,都零星地座落其上,巧妙地与森林、岩石混为一体,在这山的屏障后,是个长长触角般的狭窄海岬,海岬那边是比萨城的围城舰队,而阿马尔菲城就坐落在叠嶂与海域间,背对着博希蒙德的围城陆军。
但是就是这道山的屏障,阿普利亚公爵博希蒙德啃了两个月,还是没有太大的进展,最终他与比萨人达成协议,“把阿马尔菲困死。”
接着,圣彼得教宗送来了一批又一批的信使,言辞也越来越激烈严厉,要求这位红胡子的公侯尽快撤去对城市的围困,前往北方的普拉森提亚参加宗教大会,来审判神圣罗马帝国僭越的皇帝、已经被破门革除教籍的亨利四世所制造出来的丑闻,并且准备整顿人马,接过薨去的前一任教皇夙愿,并配合隐修士彼得,前往光复圣地。博希蒙德也不断和圣座信使打着笔墨官司,总之他在拿乔,主要目的就是希望教皇能将卡拉布里亚与卢卡尼亚教区教长叙任权委托给自己。
主要是博希蒙德现在囊中羞涩,他出军到现在,资金也烧得接近底朝天,一旦能获得教长叙任权,这两块省区的所有教长、牧师的戒指与权杖,都将由他来给予,那么在“神职买卖”中,他可以获取远比正常赋税高的多的款项收入,可以真正凭借自己的名誉与庞大的钱财,组织起与逝去父亲相媲美的壮大军势,再朝圣地进军,并伺机于安纳托利亚或叙利亚建立诺曼帝国,也远比在这个束手束脚的地区要强。
对此,圣座上的克吕尼僧侣出身的乌尔班,评价是,“尊敬的阿普利亚公侯,你现在是在从事与逆贼亨利相同危险的行为,本圣座在近一年内,主要要做三件名垂千古光耀我主的事情,第一个是消灭逆贼亨利与他扶植起来的伪教皇;第二个是破门革除法兰西岛的国王腓力,他犯下了极为让人不耻的罪行,通奸、**与谋杀;最后一个,就是号召所有的教徒,不分出身,都前往东方,去光复主的圣墓。我不希望你成为第四个本圣座关心的人。”
博希蒙德将信件扯碎,扔在了山海间的悬崖,“再过一个月,阿马尔菲城就陷落下去了,我与诺曼骑士就能尽情劫掠。我是该接受教廷的调停,还是该横下心来谋取更大的权益?死去的母亲盖塔啊,我不清楚您在死前给我的指示,到底把握起来的尺度是如何?你在地狱里一定很忙,根本无暇在梦中提醒你的儿子,活该。”
这会儿,一名负责传令的信使,穿过了围城营地,将信件交到了他的手中,而后博希蒙德发觉,许多面色凝重的前来从军的领主与骑士,也都对着他,围了上来。
第40章 屠龙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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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又是圣彼得教宗送来的口水文?”博希蒙德看了大伙儿眼,便划开了封漆,展开一看,“坦克雷德与劳尔的偏师几乎全军覆没!”
“是的,劳尔在临死前把坐骑让给了你的外甥,但是坦克雷德也身负重伤了,很长时间恢复不了。”一名叫哈弗莱的伯爵如此补充说,他与其他人都已得知了前线的战况,“公侯阁下,据说情况很惨,一半人丧失了性命或者被俘,仆从的轻装士兵都完蛋了。”
“掳掠的财货也都完蛋了。。。。。。”博希蒙德显然更关心这点。
“不仅如此。”哈弗莱指了指,意思叫公侯继续往下看。
“无耻的敌人,还索求赎金,居然一位骑士开到了一百五十个苏银币的砝码。我老爹当年绑架修女,都比这要慷慨仁慈。”博希蒙德发出了愤怒的声音,“落款,落款,让我好好看看,这用与他心灵一样肮脏的墨水写就的魔鬼与狗的名字,斯蒂芬。高文——好像有点熟悉。。。。。。”接着,阿普利亚公爵就背对着所有人,心中回想起了那段耻辱:那一夜,被一名持无鞘剑的瓦良格蛮子差点袭杀;那一夜,他遭到希腊守捉官俘虏;那一夜,他与臭气呼呼的隐修士彼得锁在船舱里,连小手都不得自由。
而今,斯蒂芬。高文的落款边,还带着两位将军的连署,那就是狄奥格尼斯,还有泰提修斯。这三个混账般的狗东西,居然将我的属下摧残成这副模样——在以往许多个夜里遭到伤害的公爵大人,气得几乎都无法自持了。
但是一帮伯爵男爵还继续对着他不折不饶,要求他必须为被高文俘获的二十几名骑士缴纳赎金,博希蒙德回头哀求大家,表示现在专力将阿马尔菲攻下,那时候任何金钱都不会成为问题。
“可是希腊敌人将赎金的期限设为了一个月,我怕在眼前这座城市陷落前,他会将二十五位骑士的首级送过来,那样对士气与人心的打击就太大了,公侯阁下!”哈弗莱等人明显表示了恼火与无法忍受,“您得知道,这被俘的,和死去的,许多都是在场人的亲戚友人,和忠诚的部下。”
“死去的也要钱?”博希蒙德嘴巴都合不拢。
“是的,想要赎回尸体下葬的话,是每具五十个苏,卡拉布里亚没有位阶的士兵,是每具五个苏。”
博希蒙德摆摆手,表示后者无需考虑,随便那个高文如何处置尸体都不重要。接着他垂下头,看着被狂风吹倒的山崖下的草地,最终下定决心,对众位领主及骑士们宣布,“我会尽快向比萨人筹措这笔赎金,以我公侯的身份作为抵押,来借钱赎回俘虏们。”
这时候,在勒班陀城,高文正拍着手,木扎非阿丁与两名军仆牵着一匹银色的暴烈的公马,在他的周围打着圈,“好家伙,看看他的额头,看看他那鬃毛与眼神,就像头狮子,果然诺曼人能培育出优秀的战马来。”
这是坦克雷德败退后,高文军队的缴获之一,从七十匹战利品里精选出来的,是伦巴第战马,今天刚安上了鞍,套上了笼头,还打上了马掌钉,高文还给他取了个名字“快银”,而后声称自己就是“快银”的主人了。萨宾娜这时有些哀怨地挨在主人的身边,不断嗅着他的衣甲,表示对快银的妒忌,惹得高文也不断地抚摸着她的脖子,“冲锋的时候是快银,平日便是你,我的女主人。”
其余的马匹与缴获,包括英格丽娜的馈赠,高文一部分赏给了士兵,一部分留在了公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