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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亚尼阿斯说到,“别忘记你既是海伦娜的婚礼警备骑士,也是帝国忠诚的内宫侍卫,将来你总还是属于罗马帝国的。”
这句话直接点明了马克亚尼阿斯的立场,年轻侍卫回转过来,当即低头坦承了错误,“谢谢陛下的指导,我会终身谨记自己的职责的。”
当皇帝穿过烛台和屏风,消失在庭院那边后,马克亚尼阿斯重新走出来,于台阶和门阍前执勤,这会儿一位来自阿克苏姆的侍卫走来,用还有些蹩脚的希腊语问他,“尼嚎,我叫叶库洛,是阿姆哈拉王国的一名贵族,现在皇帝许可我在这里当差。”
马克亚尼阿斯看到这位皮肤有些黑,虽然穿着罗马式的板甲衣,但肩带上还别着束公鸡羽毛,知道这相当于由阿克苏姆帝国派来罗马来的“研修生”,便也很客气地和他握手,用流利的希腊语回答“你好,我叫马克亚尼阿斯,是现在罗马帝国乌古斯的黄金族长,现在是名着蓝袍的内宫侍卫,身份和你一样。”
石壁的火光下,叶库洛倍感亲切,便转身和马克亚尼阿斯站在一起,接着说“亲爱的马克亚尼斯你知道吗?我还被帝国奥古斯都挑选为皇太子侍卫队的成员,将来我都要犹豫是回去,还是在君士坦丁堡这座最美丽的城市里归化下去。”
这会儿马克亚尼阿斯笑笑,挑着眉毛用手捻住自己胸甲上的枚星芒徽章,意思是我早就是奥古斯都侍卫队的成员了。
狮子厅的寝宫房间里,安娜笑起来,对高文说“天啦你现在才看出马克亚尼阿斯这傻孩子的心思吗?”
“他太可怜了。。。。。。”高文背过身子,将罩袍脱下挂在衣架内,有些同情地说到。
“那你到底是什么态度?”安娜好奇地问道。
旁边的小翻车鱼盯住了高文特意携带来,摆在桌子上的个匣子,目光也充满好奇,因为高文先前特意叫她来这里,“必须要给阿格妮丝看个那公平王留给朕的东西,她肯定会喜欢的。”
那边,走近坐下来的高文语气也有些犹豫,“其实我知道,不管马克亚尼阿斯对海伦娜的爱慕是多么深沉,但海伦娜怕是不会接受和这孩子的婚姻的,海伦娜希望的是成为一名掌握权力和荣耀的王后,所以我方才遇到马克亚尼阿斯,对他说不要忘记你最终还是罗马帝国的一分子。”
“那我们的孩子海伦娜势利吗?”
“人之常情。”高文没有怪责自己女儿,此外他也知道,和耶路撒冷王国的联姻是多么重要。
安娜笑起来,靠在卧榻靠枕边得意地自我欣赏起来,“是啊,毕竟像我这样在你还是名区区小军官时就勇于和你私奔的,简直在常人的眼中是不可思议的呢!要知道当时我可也是帝国长公主,是紫衣公主对了,你说公平王的遗物。。。。。。”
“是,确切说算是皇宋的宫廷大宦官童先生给我的东西。”高文这才想起来,便走到桌子边打开匣子,展现出赵佶的第二幅画来。
“他可算是皇宋的纳尔萨斯哦。”安娜如此盛赞曾经的敌人道,也靠过来观验曾经宋国道君皇帝的绘画来。
但卷轴展开后,安娜才发觉这不是一副画,或者说它不具备正常艺术绘画的特征,里面画的不是花草,不是人物,不是鸟鱼,甚至不是山水宫殿。
“这,这好像是个器械啊!”在安娜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时,精通工程的阿格妮丝低着嗓音,有些兴奋因为光是靠她的本能,她就能看出这是已知世界里最精妙绝伦的机器。
“比水力和风力机器还要厉害。。。。。。”阿格妮丝判断到这里,脸儿都有些苍白了。
“那么按照这个图纸,能先制造出小型的样板来吗?”高文询问说。
阿格妮丝轻轻咬着牙,点点头,“可是它的力之源。。。。。。”
“博物志和自然史书卷里有过记录,煤。但在帝国这种物资根本不优良,所以在未来我们要向瓦拉几亚地区拓进,来获得这种宝贵资源。”
接着看着安娜和阿格妮丝,高文叹口气说到,这图纸似乎是倾宋人匠师之智慧绘制而成的,它可能是赵佶和童贯为抵抗高唐科技军队之优势,而在临灭亡前数年内呕心泣血弄出来的,童贯在西征途中始终揣着它,便是希望能立下脚跟后将其实产出来,但时运不济。
在彻底毁灭的前夕,童贯为了希望我善待宋人俘虏,便特意在他的叙状里加上行小小的注释(郭药师根本不注意),叫我留心赵佶皇帝的两幅画,大概是寄希望于我将这种器械制造出来,于未来弥补和高唐间的差距,这样也算是为他舒散口怨气。
而后,高文便将那副图交到了阿格妮丝的手中。
小翻车鱼离开后,高文环视着四周遮蔽起来的帷幕,便取出了赵佶的第一幅画,那幅文字为“九天玄女”的画。
安娜顿时小脸苍白,她怔怔地看着赵佶的这幅画,不由得失声道,“是她!”
“没错。”高文倒是比较沉着。
安娜当即就感到阵眩晕,她往后退了几步,倒在榻上,而后高文急忙上前将妻子搂在怀中。
“大蛮子,有时候我在想,人世间的拼搏,无数辉煌和苦难,怕真的只是撒旦的一场博弈和赌局。”安娜悠悠地说到,用手指摩挲着高文下颔的胡须,“其实我也有一个契约,那是在你远征奥克苏斯河前定下的。”
接着安娜喃喃地说下去,我站在布拉赫纳宫的阜顶上送别远征的你,那时候有个穿着乌鸦般袍子的女子出现在我的身后,没错,她先前就多次出现在我的梦境当中,她是强大的女魔,是火狱之主,是我俩命运的牵头人,是撒旦的代理人,她无所不能然后她告诉我,你因和她的契约得到了一个帝国,但偿还的时候到了,她要在期限里结束你的阳寿,收取你的灵魂。
第95章 安娜的契约
高文哭泣起来,他抱住安娜的脑袋,“可我现在还活着,应该是因为你的契约。”
安娜的脸庞再度浮现出得意的笑来,“是的,女魔告诉了我的寿命,但我要那么长寿命干什么呢?英雄的时代已经告一段落,以后怕是一百年都不会再出现,你离开后我不甘当名寂寥的记录者,写着无比平庸的事情,不甘在隐居处蒙上头巾,忍受着无聊的衰老和思念。所以我鼓起勇气对那女魔说,做个交易吧,做个折中的交易。”
香料的味道慢慢充盈在房间当中,还杂着海峡海水的腥味,和满植于宫殿庭院合欢树枝叶的拂动声,安娜转身蜷缩在高文的怀抱当中,阖上双眼,黑发垂在金冠之下,嘴角带着甜蜜,“她笑着答应了,因为她也渴望得到我的灵魂,或者说诱导我提出这个交易正是她显身的目的所在。但大蛮子我还是会多存在一段时间,为了辅佐赫利斯托弗,为了我们的孩子,我还会逗留一段时间。到了时辰所有钟声都敲响后,你作为火狱的守门人,就来这里带走我的灵魂,我不会留恋这里分毫的,你不知道,在恒久的死后,我作为在火狱里唯一陪伴你的人是多么高兴,这是乳牛、雌狐,乃至翻车鱼都得不到的待遇。我想看看所罗门收伏的魔鬼都有哪些,都是什么样的,我想看到先代和后世哲人的灵魂和他们交流,我甚至还希望见到父亲的灵魂,向他道歉忏悔但不太可能吧,他作为圣使徒不可能在火狱当中。。。。。。”
“阿婕赫这个魔鬼!童贯可能是想暗示我,皇宋能有力量西征也是她对赵佶搞的鬼可悲赵佶怕是还幻想她是个能给自己带来转运的九天玄女,但我不知道她的真正心思,挑起这么多的争端改变世界流动的方向和路线是想做什么?”
结果这时候,安娜的眼泪流出,她突然抓住了丈夫的胸膛,“别说了,你和我都不是惧怕沦落火狱的人,管她想什么,坦然接受命运和契约。”
“是,我们得好好地继续做下去,继续为魔鬼营造这个美丽的世界。”
新年到来后,君士坦丁堡迎来了海洋那边的最重要的东西,它是装在艘华美的三桅大船上,缓缓驶入金角湾的,城中自新会、正教新仪派教士和成千上万民众都簇拥在大船坞当前,而高文和安娜,帝国的巴塞琉斯和巴塞丽萨则虔诚地立在没了膝盖的海水中,像个罪人般毕恭毕敬接下了从那艘船只里送出的东西。
接下来,巴塞琉斯、巴塞丽萨在三百名具装甲胄骑兵的护卫下,携带这来自阿克苏姆帝国的圣物,来到了亚德里安堡“信徒大会”的会堂当中。
原本这种大会,只要在举办城市搭满帐篷就能召开,但皇帝为此事筹办了很长时间,还特意将城内的大修道院加以改造,列好了席位,使其能容纳上千名代表。
当巴塞琉斯和巴塞丽萨在手举十字架的僧侣引导下,穿过富丽堂皇的过道,走到会堂中央的高台上环视四周时,几乎所有代表都起身高声向他俩致敬,声音就像海潮般。
里面夹杂着心怀不满之人“魔鬼”、“下地狱去吧,你们这对夫妻”的咒骂,但声音很小很弱懦,皇帝听到也当作没听到。
高文敏锐地看到,罗马公教会教廷派来了足足三百人,都穿着白色的袍子,和统一穿黑袍的自新会僧侣简直泾渭分明,教廷代表团领头的是个瘦削而聪明的年轻人,“他叫伯尔纳,是个辩才,据说他正在组织新的东征军,要向整个阿勒颇、摩苏尔乃至巴格达扩展势力。”戈特沙尔克告诉皇帝说。
另外侧的罗兰也补充道,“公教会所有人都很器重他,这对于他的年龄而言是不可思议的,他是个天才,但对我们来说是个危险的敌人。据说他在法兰克一次演讲,都会让村里七成的妇人成为活寡妇,男人都受他的蛊惑给他跑了。”
可皇帝和女皇却丝毫不为意,他俩坐在了象牙座椅上,波澜不惊地手握着金色权杖,根本没有和任何人辩论的兴致,而是直接发号施令般说出了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惊骇的内容:
“朕从阿克苏姆的约柜里得到了最原本的旧约,又从祭司王约翰那里得到了最原本的新约。”
这下,原本打磨好尖牙利齿,准备好一通辩论的伯尔纳脸色惨白,当即语塞住了,其身边的公教徒更是惴惴声一片。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伯尔纳,而女皇更是满脸的嘲讽,接着高文将目光转向了在座的正教徒代表,“六十年前,东西教会互相革除教籍当真是件悲剧,现在朕将它弥补起来,东西教会的分歧将由最原本的圣经去解决圣经说什么,那才是什么!”
“吾皇万岁!”当即所有身着黑袍的自新会僧侣都高声欢呼起来,“让我们回归根本的圣经上去,那才是获得救赎的唯一途径。”
“尊敬的陛下,我对此表示深刻的怀疑。。。。。。”伯尔纳的额头冷汗直流,但他还是鼓起莫大的勇气,站起来抗辩。
但高文根本不理会他,皇帝撼动权杖,直接重复了这句话,“回归圣经,因信称义。此后俗世里的人是否能得救,不在于他做了多少善功,而只在于他内心对我主和圣经的虔信有多少。”
“陛下,可以谈谈真正的圣经比照后,里面有多少话语遭到后世篡改吗?”这时,戈特沙尔克和罗兰使动眼色,几名自新会骨干趁机发问到,引导舆论。
高文和安娜都没有回答,而是由代言人罗兰直接回答:
“我查验了圣经的原本,里面耶稣在被钉在十字架后,圣彼得的举动非常动摇,甚至可以说背弃了对耶稣的忠诚而其后在罗马城的传教途中,他的举动也是充满着闪烁和摇摆的,根本不如异邦人圣保罗来得笃定。”
“所谓圣彼得掌握通往天堂钥匙的记载,原本圣经里根本没有。”
“所谓在最后晚宴上,耶稣将两把剑给予圣彼得的记录,也遭到了窜改,根本不如现在所说耶稣将世俗和精神的两把剑都交到圣彼得手里。”
“抗议,抗议,无稽之谈!”这下,会场里穿着白衣的全部都愤怒地站起来,发出怒涛起伏般的呐喊。
他们就是傻子也知道,这所谓来自阿克苏姆的原版圣经,简直是要断他们的命。
第96章 印刷机之神
“难道有了原本的圣经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那边席位上黑袍的自新会僧侣,包括相当大部分的正教新仪派(多为开始依附皇权的卡勒阿迪欧斯洞窟修士,和部分被感化的正教教士)都站来来,附和皇帝的意见,他们以此疯狂质询教廷代表,伯尔纳与其下诸位面红耳赤,既不能承认也不好否认,虽然伯尔纳知道这所谓的“本原圣经”肯定是经过高文删改的,但却无可奈何他总不能光凭个人好恶,就断定堂堂君士坦丁堡皇帝干了如此的事情,这可是个非常严重的指控,一旦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