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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博希蒙德也算是有所得,他的围城阵地又朝前推进了一步,并且打垮了巴里城的一隅塔楼,“叫军仆们不要懈怠,制造更多的撞车与攻城塔。我要在三日后发起总攻。”
可随后来自莫利亚的情报,又让阿普利亚公爵怒不可遏:扎哈斯的舰队不会来了,拜占庭皇帝集结了一万五千名士兵的军队,交给了其弟弟塞巴斯托克拉特阁下,正在猛攻扎哈斯的巢穴基地,整个伯罗奔尼撒成为双方突厥士兵互相攻守的兵灾之地。
总之,这次阿莱克修斯是认真的,克里特与圣海诸岛屿的威尼斯、阿马尔菲舰船艨艟,和原本拱卫皇都的拜占庭自己的小舰队都会合起来。水陆奋战,扎哈斯有自身难保的感觉,自然不会再来巴里城趟浑水。
然后,毫无疑问的是。自己叔父罗杰的西西里舰队也没有来到,博希蒙德愤怒了,他不清楚这次罗杰又要找寻什么样的借口。又要如何拖延,“当初相信他就是个最大的错误。这个老混蛋!”开春的海洋上,拉古萨与威尼斯等沿海城邦。正不断用船将粮食开进巴里城——高文把先前阿马尔菲的佣金全拿出来,又向所有市民征收了总财产六分之一的“城墙修缮金”与“粮仓维护金”,他完全能让现金支付这些款项。
“只能力攻下去了。”这是博希蒙德的判断,他再次争取了下所有伯爵男爵们的支持,将决战的日子推到了三日后。
圣尼古拉大教堂堂口前,高文单膝跪在地上,拄着剑,在站立的伊朵鲁斯前祝祷,他感谢皇帝,感谢盟友,感谢主保人安娜公主,“希望这片海洋与陆地,都不要忘记我们于此日对抗暴戾敌人的奋战。”
接着高文转身,在长长的圣餐桌,对着浴血苦战后的将士与市民,摊开了长长的锦册,这是他自己要求制造的,“今天的苦战,是所有人的功勋,穷凶极恶的诺曼骑士把我们在刀刃前团结起来,所以在我会叫我的书记官,在这个锦册之上,誊上立功人士的姓名,若是此役巴里城得保,我会在随后带着这上面所有的兄弟同袍,前往伦巴第平原上的伽尔伽努斯洞窟前,向圣米哈伊尔大天使还愿。”
伽尔伽努斯洞窟,邻靠当年两百年前基督徒与新月教徒奋战的战场,据说那时圣米哈伊尔持矛在云端显圣,庇佑教徒的军队取得了大捷:这些掌故,是安德奥达特私下告诉高文的。
烛火摇晃里,士兵、特科波人、水手、香客、匠师们,只要是因为此战奋战立下功劳获得犒赏的,都沉默而坚定地走上前,在锦册上书写上名字,不会写字的就让安德奥达特执笔帮忙。而高文立在旁侧,将钱币、丝绸挨个分发出去,“兄弟”,这是他们互相应答时刻的称呼。
随后,高文特意将今日作战里的俘虏给拉来,他们全是朝圣者,其间还有女人,有的身上带伤,各个都没了被蛊惑起来的狂热,现在脸上满是伤痕与绝望,还有震怖,在这座教堂的堂口上,各色服装的人,各色各样的武器,可怕的脸庞,那些毫不在乎能杀死人的表情,敌人的大公披着大氅,与华美的铠甲,握着骇人无比的剑,端坐在圣餐桌后的座椅上,看着他们。
是要像先前那样,拉到城头当众处决,还是要被分给大公部下为奴?
但随后大公的话语,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我想,马上你们在罗马城圣座教宗的动员下朝圣,应该是有条最基本的训条,那就是信徒不可以杀害信徒。我们据守此城,是因为这座城市本就是罗马皇帝的所有地,是诺曼匪徒背信弃义才夺下来的,而后献给了圣座,我高文不过是重新将其光复罢了。马上我能预知到,圣座会发布对巴里的停战令的,故而我只杀来攻城的诺曼武装人员,不屠杀被俘的朝圣者,我现在就放你们归去,以示宽大。”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次日清晨,巴里城确确实实打开了城门,将俘虏的数十名惊魂未定的朝圣者,给放走了出来。
随后,诺曼人的围城营地,开始了骚动,而后不光是朝圣者与士兵,连几位伯爵都过来,要求博希蒙德停手,绕过巴里城,或者与高文和议,共同向东方远征。(未完待续。。)
第72章 援兵
暴躁如雷的博希蒙德拒绝了所有的要求,并且严厉指责这些人,“这明显是高文的计策,并且当他如此做时,就代表巴里城已危在旦夕,假如诺曼人对着再过两日就会彻底陷落的城市,而轻信和议的要求,毫无所得,那样非但阿韦尔萨的仇雠无法得雪,而后整个诺曼人就会成为最值得嘲笑的种族。”
此外,博希蒙德还严令,在诺曼军队与朝圣者的营地间,用木栅与岗哨隔开,并且禁止上到骑士,下到军仆随意走动:骑士士兵必须呆在各自的营帐内,整备等待决战;而军仆则尽心运送给养,建造器械。
六座简易的攻城塔,再度于巴里城下火速建起,都拥有非常高的高度,甚至超越了城堞的高度,呆在了城方射石机与射矛十字弩的射程或射界外,全副武装的诺曼步骑都拱卫在侧,防止高文属下的突袭。这时候,高文也就立在城头,看着这种情景,“我们已经尽力奋战,现在城市的命运,既可以说被我逆转,但是又不能那么放心,就看最后两个杀手锏,能否如期发挥作用。”自封大公就是如此说到,身影带着坚定,也带着淡淡的忧郁,“而后,以卫城、圣尼古拉大教堂和码头为三个最终守备核心,假如城墙不保的话,就让威尼斯与拉古萨的船舶,尽量将市民当中的老弱妇孺先运走,我们士兵留在最后,拼死抵御,这是最坏的情况。”
“不外乎是下地狱。”旁边一同来观战的泰提修斯,也淡淡地回应说。
在他们的面前。卫士与普通军仆一起,在奋力沿着城墙西北角的坍塌处。排列着木栅,并将滚木与石弹用网绳系在后方。因为他们非常清楚,在诺曼人即将发起的全面总攻里,此处便会化为最为血腥的场所。
“不会那么轻易陷落的,十三年前的都拉佐会战后,这座城市在城墙被击破后,还巷战了六天,才真正落入诺曼匪徒的手中,我就不相信,今日的我们比不上昔日罗马守军的气魄。”守捉官狄奥格尼斯依旧信心万丈。接着他对着高文,举高佩戴的刺绣箭囊,“真要到了那日,我是会射尽这里最后一支箭的。”
第二天黎明的晨风当中,巴里城的居民们与香客、修士,都神情泰然,列队坐着卧在码头边的贸易回廊当中,身边的行李整整齐齐,无人喧哗。孩子们早醒过来的,就用稚气的双眼,看着港湾里停泊的船只,与桅杆上飘扬的旗帜。他们想尽快上船,领略下大海的风貌,现在的战争暂时对于他们来说。更像是场大人间的游戏。
街道、教堂的堂口、大厅与回廊,还有城墙梯道、战道之上。躺着无数熟睡的士兵,篝火依旧在燃烧着。火星在凌晨的料峭风中不断爆裂飘扬出来,带着青色的烟,几名岗哨的士兵正举着刀剑与弓矢,来回巡察着,有些担忧地看着如同巨兽般耸立在眼前的诺曼新攻城塔——他们的敌人博希蒙德孤注一掷,单凭巴里城的士兵,能否抵挡得住如狼似虎的诺曼人?
倒塌的缺口处,蒙着红色油污头巾的木扎非阿丁,像个猴子般,猫着腰爬来爬去,捡取了个地上的面饼,接着就掰开来吃了几口,咽下肚后,便对着传说里的天房所在地,扬起手臂,在城头虔诚拜倒,阳光慢慢越过了垛口,照耀入了城市密密麻麻的顶上,圣尼古拉大教堂的塔尖放出了神圣的光耀。
而后,木扎非阿丁挎着弓箭,机灵地顺着战廊的射孔往下张望,看看有无诺曼人的奸细攀爬渗透,而后他忽然看到了让人讶异的景象,手不断拍着战廊的木板,从这个射孔快速走到另外个射孔,而后就不知不觉地走出了战廊,来到了开阔的城头——灿烂的阳光下,于巴里城东北处平缓的丘陵后的海洋上,一列列桅杆,上面飘荡着带着鹰的军旗,正停留在彼处,悠扬的号声不断传来,好像是有意让巴里城示警似的。
木扎非阿丁跪下来,没命地敲打名瓦兰吉亚武士的头盔,对方愤恨地咕噜几声,接着张开眼睛,也趴在了城垛上,看到了这支庞大的船队,接着不解地看着这位突厥军仆,说了几句瓦良格话,而后木扎非阿丁说了几句突厥语,两人觉得实在无法交流,便吆喝起来,城兵们就此陆续起身,握着旗杆,“把红手十字剑军旗给升起来!”一名武士这样喊到。
不久,自东北处丘陵处,几名甲胄齐整的骑士走了上来,立在了城市塔楼所能目击的方位,手里高举着鹰旗。
“是萨利安的凯撒,按照事先的许诺,前来救援巴里城了!”不知道谁兴奋地喊出了这句来,随后整个巴里城沸腾了,所有的军号手被高文派上了正面的城墙,没命地对着下面的敌人营地吹响着,而那边亨利四世上岸的军团,也以喇叭声遥相呼应。
震天动地的军号声,迅速波及到了诺曼人的围城营地,“我们的侧翼遭到袭击了!”彼处监守的岗哨和营地宛如雪崩般,一队队的士兵,丢弃了岗位,跑了下来,走出营帐的博希蒙德眼睁睁看着这支援军很轻松地占据了巴里城东北方的要地隘道,与城中高文互为犄角。
“真是个笑话,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我想自从我在尼西亚倒霉后,霉运就始终缠在我的铠甲与肌肤里,朋友的援助一个不见,而敌人的援助却源源不绝,连德意志兰凯撒都派出舰队和士兵来增援巴里城了。”博希蒙德哀叫起来,随后他开始尽情地诟骂,骂叔叔罗杰见死不救,骂扎哈斯的无能,甚至也骂教宗圣座的愚蠢,“只会关注男女在生殖方面的事情,导致德意志兰凯撒断然与希腊皇帝联手”。
不久,这支援军的面目就清楚了,亨利四世亲自雇佣了七艘威尼斯艨艟,护送而来,计有三百名锁子甲骑士及其扈从,还有五百名带甲的斯瓦比亚步兵,及相当数量的弓箭手与军仆,统军的恰好是亨利四世的总掌旗官,布永的戈弗雷。(未完待续。。)
第73章 玛蒂尔达的过往
很快戈弗雷的信件,就送到了博希蒙德的手中:
“神圣罗马帝国凯撒的总掌旗官,下洛林的公侯,布永的边境伯爵,赫利亚斯与克里夫的后代戈弗雷。德。布永,带着恭谨无比的语气,问候阿普利亚公侯,尊贵的博希蒙德。德。特维尔阁下。
鄙人愿意调解圣座与凯撒陛下的误会,也愿意解除您与巴里城间的纷争,据鄙人所知,圣座现如今已准备动身前去勒芒,马上伟大的东征即将到来,假如您愿意与鄙人联手的话,那么你我便可以共同打着荣耀的公侯旗标,一起前往东方开创最伟大的事业,永世为友互相扶持;若不允的话,那么就让你我兵戎相见好了。因为布永的戈弗雷,必须要完成凯撒陛下授予的使命,除死方休。
鄙人会在基督像前为您祈祷,相信您会做出最为明智的抉择。”
结果博希蒙德对着信件啐了口吐沫,言道,“难道便只有你可以请求援军吗?”而后他唤来名传令兵,交给他一道手谕,要求对方尽快要到罗马城中去请求援兵,请乌尔班殿下动员整个伦巴第联盟:托斯卡纳、米兰、洛迪、安齐奥、比萨等,组织一支生力军来,“现在希腊皇帝与逆贼亨利联合起来,只要能在此一举击败敌人,而后圣座东征必将高枕无虞,请相信博希蒙德。”
当传令兵持着公侯的书信,骑着快马疾驰而去时,博希蒙德为了调整部署,应付额外出现的戈弗雷军队,便下令将总攻巴里城的日期延后。
作为诺曼人精神上的领袖,博希蒙德的指挥与调度还是有一手的。起码他足以让万人军队,在毫无破绽的情况下,抽出相当的军力监察戈弗雷的援军,随后继续保证了对巴里城的包围。
但巴里城内,前些日子颓丧的氛围也为援军到来燃起的火焰一扫殆尽,所有人包括原本准备乘船离去的市民。都登上城郫,使用弓箭与射石机驱退诺曼的骑兵,并且奋力抢修城墙。
而今所有的焦点,都回归到了罗马城的教皇的身上,冥冥之中他的态度,便足以左右整个意大利的局势。当博希蒙德的传令骑兵日夜兼程,冲入罗马城后,便直接来到了圣座所在的宫殿之前,当时整个罗马城都在沸腾着。修士们与奴仆们又在忙乎着,准备在教皇的冕下,将整个枢机班子再迁移到勒芒城去,这次的会议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每个人都不会掉以轻心。
乌尔班坐在座位上,他的身边是最为亲厚的玛蒂尔达,和她的小丈夫没精打采的韦尔夫,及那位从亨利四世宫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