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乌尔班坐在座位上,他的身边是最为亲厚的玛蒂尔达,和她的小丈夫没精打采的韦尔夫,及那位从亨利四世宫廷里叛逃来的普拉西狄丝。当接到了阿普利亚公爵的急信后,圣座便对几位论述了他的意见。“依我看,博希蒙德的看法见解是有道理的,那位高文在夺取了巴里城后,驱逐了公教会,而重新采用了希腊教会的礼仪,他们攻击我们是无酵派。说我们是掺杂了可耻犹太人基因的四不像教派,还攻击公教会修士的独身戒条,他们认为圣灵可以延及圣子,居然就说执事修士可以娶妻生子。如果高文在巴里城一日,那么整个意大利南部的教义争端。就会让所有地区陷于动荡之中,未来所有人的东征也会遭遇到钉子。”
已经有五十岁的玛蒂尔达坚决颔首,并表示拥护教皇的决议,她与亲表兄亨利四世已经翻脸争斗了快二十年,但不是为了利益,而切切实实是为了信仰,一位女子执起保护教宗的战旗,并展现出了比所有贵族男性战士更充沛的精力与更不折的坚毅。她多次被德意志兰帝国的强大军队驱逐追赶,但从来没有屈服过,她授予属下城市与村庄自治权,授予商贾特货专卖权,授予小贵族与农民自由的渔猎权,赢得了无数小城市与村落的效忠,这些人自觉组成民军,与德意志兰凯撒血战,当波河平原无法抵御亨利四世骄纵狂暴的骑士们时,玛蒂尔达就退守在意大利东北部的山区当中,一个一个效忠她的村庄,在隘口与山崖上设置滚石、射矛机和沸油,组成连绵险峻的防御网,让亨利对她与圣座的觊觎寸步难行,她也是个智慧的女人,不断挑唆收买亨利的子嗣与封臣造反倒戈,并在信誉上连续给予亲表兄重创,当普拉西狄丝指控她丈夫亨利四世有性倒错罪行时,玛蒂尔达还在教宗的记录上添加上,“当罪人亨利于维罗纳城囚禁折磨妻子普拉西狄丝时,她亲眼看到一团黑色的如同魔鬼的物质,这是罪人亨利用巫术召唤出来的,伏在她的腹部上,蛊惑她放弃对主的信仰,要她堕落。”
但她自己的个人生活,也遭到了戕害,表兄亨利四世也在发动忠于自己的教士攻击玛蒂尔达。最典型的就是她和韦尔夫的婚姻,这桩婚姻是玛蒂尔达主动提出的,她给当时还很年轻的韦尔夫亲笔写信:
“无关于女性的轻浮与鲁莽,我只是肩负着自己的王国给你写了这封信,许可你作为丈夫身份统治整个伦巴第地区。我会赠送给你无数的城市,华美的宫殿,和如山的金银,将你我名讳的荣耀结合在一起,缔结男子与女子间最牢固的联盟。”
于是韦尔夫来到了托斯卡纳,女公爵玛蒂尔达为年轻丈夫举办了整整一百二十天的婚庆,奢华程度傲视王侯,而新婚当夜,韦尔夫却拒绝与妻子分享同一张婚床与爱,原因是他认为妻子有巫术,这显然来自于亨利方的攻讦,但也许就是单纯因为他认为妻子年龄大了。
玛蒂尔达在第二天,赤身**在丈夫面前,坐在一张锯床之上,她的躯体流出的血,证明自己的清白,并叱骂韦尔夫是个懦夫、海藻、杂碎,并宣称她以后只会把韦尔夫当作一条不识好歹的公犬来豢养,剥夺他对自己领地的继承权,并立下遗嘱,死后所有的自领全部馈赠给罗马教宗。
故而乌尔班对这位女公爵是充满无上的敬意的,在得到她的首肯后,“您是否愿意提供一百名骑士与一千二百百名带甲民军步兵,前往巴里城驰援博希蒙德?”(未完待续。。)
第74章 隐修士带来的逆转
今日三更,希望手里还有月票的朋友支持下,苏拉感谢
————————————————————————
“我并没有太大的意见,只要圣座认为博希蒙德值得信任即可,毕竟他的父亲圭斯卡特曾经做过对罗马城的暴行。”玛蒂尔达回答说。
当年,前任教皇格里高利七世前往她城堡卡诺莎避难时,就曾邀请诺曼人的阿普利亚公爵罗伯特。圭斯卡特领军前来解救,圭斯卡特确实从德意志兰凯撒手中将罗马城夺回了,但他属下的诺曼人也对城中进行了浩劫般的烧杀抢劫,昔日的永恒之都罗马,在胜利者的屠刀与纵火下,现在连空架子都无存了。
念及此,连乌尔班也握住了自己的戒指,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模样,周围众枢机念及多年前的惨状,也都沉吟不语起来。
这会儿,蒙特卡西诺修道院的院长欧文塞思,毕恭毕敬地走入了厅堂,站在了教皇的陛下,礼貌地注视着教皇圣座下铺着的金丝毯子。
“亲爱的欧文塞思,我希望您能给我带来好的消息。”乌尔班轻咳了两下,抄起手来,表示对方可以说话了。
“我与圣座冕下共同的好友,隐修士彼得听闻了在巴里城的争斗,特意兼程从莱芒湖的营地赶来,原本他都准备带着所有朝圣者出发前去东方的,但还是在对冕下十分关切的心情下,来到了这里,请问我可以引荐他吗?还是将他暂时拒之门外?”
“不,我当然希望见到他,伟大而可亲的隐修士彼得,我阅读过他接连十三封书信。他是个真正的圣人。”教皇慨然应诺。
穿着粗朴黑衣,剃着丑陋发型的瘦小彼得,风尘仆仆,很快就穿过前廊,来到了教皇的圣座前,他诚惶诚恐。跪爬上了两级台阶,拉住了乌尔班的手,亲吻了地方的指尖与戒指。
“不可以相信自私自利的诺曼人,他们绝不是圣座之下可靠的基石。”这是彼得的第一句话,“如果可能的话,博希蒙德甚至会投靠拜占庭的皇帝来求取在东方立国,自然也不惮与在座的任何人为敌。”
“感激您对我的教诲——不过您能说出我应该相信谁吗?”
“相信这位忠诚无私的女公侯阁下。”说完,彼得就向玛蒂尔达躬身行礼,而女公爵也微笑着起身回礼。接着隐修士就重新跪在教皇的膝前,“还有,请相信我的义兄弟斯蒂芬。高文,就是现在据守巴里城的希腊帝国将军。”
这句话倒是让教皇愕然,这位隐修士居然要求他去相信一位蛮族的敌人将军,而且就在这半年里,这个高文驱逐了几乎整个意大利南部的公教会修士,还把巴里城经营成了东征前路上的钉子。
“圣座请容禀。我的义兄弟高文本也是北方的信徒出身,后来只身前往圣地朝觐。在安纳托利亚被突厥异教徒俘虏,受尽了磨难,后来是圣乔治与圣米哈伊尔显圣,给予了他一把无坚不摧专杀异教徒的剑,于是他便千里迢迢护送着我,直到安全将我自君士坦丁堡送上船只为止。而鄙人先前也是在巴里城上岸的。曾在那里梦见过圣尼古拉显圣,他在梦中说自己已经将一根缆绳与一支箭矢也送给了高文,将来高文可以用缆绳将东西罗马拉到同一艘航船之上,也可以用那支箭矢刺穿邪恶的异教徒国度。这是千真万确的,圣座冕下。”
彼得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高昂,他丑陋的面庞上面,却有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这几乎是他整个躯体当中最引人注目的器官,并且在演说当中能射出振奋蛊惑人心的伟力,即便连教皇与托斯卡纳女公爵也无能例外,乌尔班本人更是俯下身躯,摸着披在身上绯红色的丝绸罩袍:不管彼得的言语有几分真实,他现在确实需要一位神话传奇级的人物,来为东征的旗帜涂抹亮色。
整个圣座周边的厅堂里,所有的枢机主教也都被吸引住了,彼得的四周因为他的言论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圣座阁下啊,我的义兄弟高文不过是接受了希腊皇帝的敕令,在抵御着诺曼人的暴行,并非是在于罗马城为敌。在这光辉的殿堂周边,却全是虎狼般的势力,有德意志兰的凯撒,有法兰西的恶人腓力,自然也有不甘蛰伏的诺曼人,还有态度模棱两可的君士坦丁堡皇帝,当然这些不应该成为遮挡您睿智双眼的云雾,为了光复圣子的坟墓,我走遍了这半个世界,到处都是忠肝义胆的志士,这才是您圣座最坚整的基石,高文也是一样——只要您许可我作为特使身份,前往巴里城,我保证这位勇士可以归属于圣座您的冕下,还有被德意志兰凯撒派去的布永戈弗雷。。。。。。”
“那个真正的骑士,布永的戈弗雷,他的精神要远比他的剑还要伟大。”激动的乌尔班,牵住了彼得干枯的手,“也就是说,高文是主给予我们的神启。”
“没错,神使与神启。”彼得也反着牵住了教皇的手,很快缜密而万无一失的规划,在教皇与玛蒂尔达的心中迅速形成。
可是女公爵却忽然问了彼得一句,“尊敬的隐修士,我听说你先前是贵族身份,并且是有妻子的。”
“没错。”彼得直言不讳。
“那你为什么离开你的妻子?请告诉我真实的原因。”玛蒂尔达衰老的双眼,也忽然盯住了彼得,她身边的韦尔夫顿时觉得背脊发凉,垂下头去,而普拉西狄丝则用怀疑而轻荡的眼神,看着彼得,似乎也希望看看他的回答有何与众不同。
“我曾经希望与妻子一起参觐圣墓,并且希望与她一起在圣城里定居下来,为全世界的朝圣者提供便利和服务,与异教徒的暴政对抗。但我妻子不理解我,她嘲笑我的妄为,我没有在乎她的容貌和性格,最终只是觉得世界与她不同罢了。”当彼得坦然说出这话后,玛蒂尔达吁口气,接着满意地笑了,她对隐修士说,“我也赞同圣座的意见,甚至我想见见你的义兄弟,若他真的如你所言,我愿意在领地遗产里馈赠最肥沃的两千胡符的土地给他,充当他远征的资用。”(未完待续。。)
第75章 梅洛
胡符,是中世纪世界的土地计量单位,一个胡符等于十公顷的土地,十分之一摩根,那么玛蒂尔达许诺的馈赠,是两万公顷或者相当于其总量的资产:鱼塘、麦田、牧场、磨坊、城堡等。
女公爵的这句话,让彼得兴奋不已,他觉得风餐露宿从莱芒湖来到罗马城,是值得的——当他受到了义兄弟高文在巴里城的讯息后,就丢下了手头的一切工作,火速前来,来鼓动教皇,来鼓动玛蒂尔达,做出任何对他义兄弟有利的事情,也是为了实践自己心中的梦想。
而此刻,乌尔班教皇也点头,“这是真的,亲爱的玛蒂尔达是永远不会欺瞒信徒的,她的言语掷地有声,我也是亲耳所闻,彼得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吗?”
“那我即刻启程!”彼得起身,教皇带着赞许的目光,这位隐修士要比他冕下的那群枢机和高阶修士有作为的多,在两三年内集合了近十万朝圣者,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后,教皇喊停了他,接着亲手将自己的戒指取下,交给了彼得,“这便是交涉的信物,但是也不可过分激怒诺曼人。”而后,乌尔班自旁边的枢机手中接过一件白色的袍子,“高文接受过洗礼了,是不是?”
“接受过,但是我觉得很不靠谱,他还在君士坦丁堡吃过发酵饼。”
“很好,顺带着把这件白袍送去,传达我的旨意,由你亲自再次为他施洗。”
大约三个分后。罗马的街道上,无数民众都拜在路旁。虔诚地向骑在驴子上的隐修士彼得招手,他们狂热地信任着这位身体力行的主的代理人——彼得背负着带着荆刺的十字架。就这样艰难地骑在驴子背上,牲口的脖子上挂着两个筐子,里面装着各地诸侯给他的路引与凭证。他始终相信,这种痛楚就是当年圣子被钉上十字架的痛楚,他能在这种血的真实模拟当中,与圣灵相通,感化鼓舞民众与武士,为圣墓的收复而牺牲流血。
人群当中,一位长相英俊的武士。迎着彼得前进的方向,不断跑着,喊到“尊敬的隐修士,请您暂且摆下那十字架,尽快前往救助巴里城,我韦萨特。梅洛愿意为您的前路保驾护航。”
城门外,梅洛单膝跪在了彼得的驴子前,“哦,你也是我义兄弟的属下?”
“不。很惭愧的说,并非是这样,我本是名从伯罗奔尼撒迁徙来的客居贵族,在巴里城当中因为参与了卡萨家族间的私斗。被大公责令流放至此地的。”梅洛很有风度地说道,而后站起来,握着剑柄。对彼得很诚挚地说道,“我的妻子琦瑟。在得知巴里城被诺曼匪徒围困后,便准备亲自来此向圣座冕下呈送书状的。哪怕是无济于事,恰好隐修士您说动了圣座,但前路多有凶险,所以我用大公临行前馈赠的二十枚金币,雇佣了三十名士兵,绕道自海路前去巴里城。”
彼得定睛看着这位年轻武士的腰带上,其上镶嵌着枚红色宝石,还刻着“琦瑟。梅洛”的名字,心知这必是他妻子的名字,“你先前说你与妻子是被我义兄弟放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