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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雷落入清军人群炸开,随便一炸就是一片血浪,也随便一炸就能放翻七八个甚至更多的清军士兵,几乎是轻而易举的炸散清军好不容易聚起的人群,继而再等以百人为单位的吴军哨队冲到面前时,已经被炸散的清军士兵也就只剩下了被乱刀砍死捅死的下场。
投降不杀的呼喊声已经开始在战场上出现,同时出现的,还有不敢再往大队靠拢四散而逃的清军败兵,向南才冲出六七里路,张国梁军就已经有了崩溃的危险在平原地带军队崩溃失去编制,等于就是只剩下被敌人肆意屠杀的命运。结果看情况不妙,无比后悔走开阔地带突围的张国梁一咬牙一横心,干脆命令军队向北面撤退,妄图逃入狭窄山道避免崩溃命运。
来不及了,先不说吴军不可能给张国梁这个亡羊补牢的机会,就是清军方面也没有办法执行张国梁的命令了,掉头向北的命令发出后,仅仅只有张国梁的直属营队和旁边面向泮河的一个营队做出反应,按照张国梁的要求掉头向北,其他的包括张荫清率领的清军营队都是被吴军死死缠住,根本无法掉头北上,被迫陷入了近身苦战。
如果是自己的营队被缠住,儿子的营队还保持编制,张国梁倒是可以毫不犹豫的命令儿子不要理会自己,立即向北逃命。但是很遗憾,被缠住的是张荫清的营队,爱子心切的张国梁也只好放弃少得可怜的成编制机会,又带着自己的直属营队冲向张荫清所在的方向,妄图救出儿子,同时也把自己也送进了吴军虎口之中。而另一个清军营队虽然往北逃得坚决,却很快就被吴军预备队拦住,陷入更加困难的孤军苦战。
接下来的战斗只能用屠杀来形容,拥有着绝对武器优势的吴军将士就象剥笋叶一样,一层一层的把清军人群轻松剥离,也顺手一层一层的撕成碎片,清军人群左冲右突,死活冲不出吴军的包围,就象太阳底下的雪球一样,迅速的融化变小,吴军的包围圈则是越来越厚,越来越密集。又激战了一个多小时后,也就只剩下了张国梁父子带着不到百人的残兵败将还在负隅顽抗,余下的清军不是被杀被俘就是四散而逃,四散而逃的还大部分又被外围的吴军步骑干掉或是俘虏,只有少得可怜的人侥幸摆脱吴军追击,消失在荒野远处。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催逼投降的口号声越来越密集,张国梁父子身边的清军士兵也越来越少,包括张家父子的许多亲兵在内,都选择了放下武器向吴军投降,而到了最后时,也就只剩下满身是伤的张国梁父子和五六名清兵还在坚持,被吴军将士重重包围,插翅难飞。
“乱党的狗贼,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放下武器投降,饶你们不死!”
威严的呼喊声在吴军人群中响起,已经满脸满身是血的张荫清和余下的几个清兵,也都把目光转向了同样满脸是血的张国梁,胡子上都在滴血的张国梁犹豫了一下,吩咐道:“放下武器吧,先保住命要紧。”
没有人不希望活命,包括张荫清在内的几个清军全都马上放下了武器,高举双手表示愿意投降,那边张国梁却是突然举起了刀,毫不犹豫的向自己脖子抹了下去……
“父亲!”
知道张国梁的为人,张荫清带血的手及时抓住了张国梁佩刀的刀身,割得右手鲜血淋漓都不肯放开,张国梁大怒,喝道:“放开!老子不能当俘虏!”
“那我也不能!”张荫清仍然紧抓刀身,怒吼道:“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呼!”
稍一耽搁间,早就被吴军将士盯上的张国梁突然风声响起,一支枪托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后脑上,把早已筋疲力尽的张国梁直接砸在了地上当场昏迷,接着同样穿着将领服色的张荫清也被吴军士兵从背后踹翻拿下,父子二人双双成为吴军俘虏,张国梁从济南带来泰安的七个营清军,也彻底的全军覆没。
再次大胜之后的吴军偏师队伍中当然又是处处欢呼,然而在果断下令犒赏三军之后,已经超额完成任务的吴军偏师主将胡怀昭却依然不肯满足,因为吴军官员通过审问俘虏到的济南清军得知,目前济南一带的清军数量不算太多,包括长清守军在内也不过是八千多人,其中全部装备俄国产里治步枪的只有六个营三千人左右,整体实力也不算强大。所以一再确认了这些情况之后,已经屡立大功的胡怀昭难免再次生出贪心,还迫不及待的在庆功宴上就开始了与麾下文武商量讨论继续北上攻打济南的可能。
很可惜,虽然也有一些莽夫猛汉大声叫好,拼命鼓动和支持胡怀昭继续冒险,然而大部分的吴军文武都对此持反对意见,纷纷提醒胡怀昭说吴军偏师已经十分疲惫,泰安城里虽然有些粮食却数量不是很多,很难支持吴军偏师长时间,同时气候已是初冬,一旦下雪结冰,再想通过张夏镇这条山路运粮北上就是难如登天。另外吴军偏师的侧翼,还有吉文元这个隐患,会威胁到吴军的后方和侧翼安全。种种反对意见不一而足,这里不再一一详述。
也是凑巧,正当胡怀昭在麾下文武的劝说下打算放弃这个冒险计划的时候,吴超越从后方送来的加急公文正好送到了胡怀昭的面前,见吴超越在公文上给了自己一个月时间攻打泰安,胡怀昭刚开始还有些得意自己的动作迅速。然而再仔细一掐算时间后,胡怀昭却又惊讶的发现,刨除今天之外,自己竟然还剩十一天的时间可以随意冒险,而就算今天天色已晚又在庆功喝酒来不及准备了,明天用一天时间准备北上,自己也还剩整整十天的时间北上去攻打济南!
“要不然,再冒一下险?拿不下反正镇南王不会怪我,但如果真的拿下了,乱党在华北平原上就再没有任何一座重镇可守了,我们再想拿下剩余的山东土地城池,也就可以轻松许多了。如此一来,镇南王一统天下的速度就可以快上许多,我也可以名垂青史,成为镇南王的开元重臣啊!”
“好是好,机会也有,可是要想打下济南这样的省会大城,十天时间够不够?还有,长清怎么办?按常理来说,要想拿下济南,就得先拿下长清啊?”
第六百三十三章 削弱版蒋干盗书
吃亏在道路不畅,还是在发现了吴军偏师大举杀入张夏镇山道的时候,宝和荣禄等满清权贵才总算是确认了张国梁军已经全军覆没的情况,也顿时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既没想到张国梁会败得如此之快和如此之惨,更没有想到吴军偏师会在接连大战之后,仍然的坚持北上,向济南发起进攻。
济南已经是满清朝廷在华北平原上能够控制的最后一座省会城市,一旦失守,清军在华北平原上就将失去战略支撑点,让吴军绕开了沂蒙山区,目前相对来说比较稳定富庶的胶东一带也将马上暴露在吴军刀下,容不得有半点的闪失。所以即便不用旁人指点,不懂军事的宝也马上就在巡抚衙门中召开会议,讨论保卫济南的战略战术。
与慌里慌张的宝和惊惶如惊弓之鸟的大部分山东文武相反,宝最重视的文武两大助手荣禄和傅振邦却表现得十分冷静镇定,会议才刚开始,荣禄还就开口说道:“宝抚台,各位同僚,虽然吴逆贼军的势头正盛,又确实正在向着济南杀来,可我们大可不必有任何的担心,济南一定守得住,吴逆贼军也一定杀得退。”
“荣大人说得对,济南这一战我们有绝对把握。”傅振邦也开口说道:“先不说济南城高壕深,易守难攻,就算没有这些优势,我们也用不着咻吴贼,光凭张夏镇的山道天险,我们就有希望挡得住吴逆贼军,坚持到吴贼粮尽退兵。”
“没错,粮草是吴逆贼军最大的弱点。”荣禄接着说道:“鲁南的饥荒情况本来就严重,吴逆贼军光靠缴获的泰安军粮支撑,根本就无法保证长时间作战。而且现在已经是初冬了,山东随时可能下雪,雪一下来,张夏镇那条山道就会更加难走,吴贼再想运粮北上供应济南战场,更是难如登天。”
“这还不算,吴贼的军队情况现在也绝对好不到那里。”傅振邦也接着说道:“从镇江北上之后,区区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一万多人的吴逆贼军向北扩张千里,军队疲惫,士卒劳顿,弹药的消耗也肯定不少,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状态。胡怀昭那个逆贼竟然还敢挥师北上,走狭窄山路来打济南坚城,触犯孤军轻进的兵家大忌,这一仗我们如果还打不赢,从上到下真是没脸再活在世上了。”
傅振邦和荣禄你一言我一语的鼓劲打气,倒也收到了不小效果,起码是让宝和其他的山东文武多少恢复了一些信心,不再象会议召开前那么恐惧绝望。然而再当宝问起具体如何御敌时,荣禄和傅振邦却产生了巨大的分歧,还互不相让,坚持认为自己的战术才是最正确,更认定对方的战术策略是取死之道,注定会给吴军偏师创造奇迹的机会。
“当然是全力坚守城池!”荣禄抢着说道:“收缩兵力,依托工事坚守城墙,要不了十天半个月,吴逆贼军那边的粮草就一定会出问题,逼着吴逆贼军主动退兵。”
“绝对不能放弃主动,被动守城!”老军务傅振邦和荣禄的意见完全相反,大声说道:“必须得集中兵力,全力坚守张夏镇北面的崮山驿,只有守住了这个咽喉要地,我们才能确保济南和长清二城的安全。”
“傅将军,说句冒犯的话,你这个老军务怎么也犯这样的糊涂?”荣禄很奇怪的问道:“崮山驿那一带虽然险要,但是没有坚固的城墙工事可守,光凭一些临时修建的简陋工事,怎么可能挡得住吴逆贼军的洋枪洋炮?集中兵力在那里和贼军决战,不是正好给吴逆贼军在野战里重创我们主力的机会?崮山一旦守不住,我们的主力又在野战里损失惨重,还怎么守济南?”
“荣大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并不是很喜欢荣禄的傅振邦反驳,说道:“崮山那里是没有城墙可守不假,可我们一旦放弃了崮山就彻底被动了,吴逆贼军如果愿意,既可以直接进攻长清,也可以走炒米店这条路来直接攻打济南,到时候我们不但在战术上处于被动下风,手中兵力还必须一分为二,同时坚守长清和济南两城,自行削弱战力,给吴贼乘虚破城的机会。”
说到这,傅振邦顿了一顿,然后才接着说道:“所以,我们目前最好的选择就是坚守崮山驿,凭借那里的有利地形抵御吴逆贼军,让吴逆贼军玩不出任何的花招,只能是全力强攻崮山驿。到时候我们只要守住了崮山驿,等于就是同时守住了济南和长清两城!”
“傅将军,但我们如果守不住崮山驿怎么办?”荣禄微笑问道。
“崮山那里道路最窄的地方只有二十几丈宽,我们的主力如果连那里都不能长时间守住,那我们这一仗就不用打了,不如直接放下武器让吴逆贼军砍了。”傅振邦冷笑回答,又道:“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崮山真的守不住,我们也可以凭借狭窄道路缓缓撤退,重新撤回城里继续守城,绝不会有被吴逆贼军重创的危险。”
“那为什么不能直接守城,非要在野战里冒险?”荣禄继续反驳,说道:“傅将军,你打了这么多年的仗,难道不知道战场上最危险的是自家败兵,死在自家败兵践踏下的士卒,往往就是比被敌人直接杀死的还多?崮山那里又没有坚固的工事,这样的危险你敢排除?”
“让我的本部人马顶在前面,撤在后面,我就敢保证!”傅振邦有些赌气的回答,又说道:“荣大人,你就不要纸上谈兵了,想守住济南和长清,就只能是集中主力坚守崮山!”
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被傅振邦指责为纸上谈兵之后,心高气傲的荣禄难免也有一些动气,怒道:“傅将军,我知道你是沙场老将,战场经验丰富,但你也不能拿我们大清的将士冒险,你知不知道,我们一旦守不住济南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整个胶东都保不住!”
“纸上谈兵。”傅振邦再度嘲笑,说道:“荣大人,你以为收兵回城,只守城池就安全了?拿下了崮山后,吴贼只要玩一个声东击西的佯攻花招,你是守济南还是守长清?”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让老夫说几句,让老夫先说几句,都是为了朝廷大事,有什么可吵的?”
看情况不对,宝只能是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先是劝住荣禄和傅振邦越来越激烈的争论,打了几句圆场,然后才又说道:“维屏,仲华,你们两个的话都很有道理,要不这样吧,我们折中一下,让我们的主力守城,分出一支偏师去守崮山如何?”